一股強大的力道将她锁在一具热炽的胸膛里,她试着挣脫,但不知怎么地,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是动扭,却越是离着所谓的逃离越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她好热,抱着她的人也是,他们两个人又是怎么了?
“嗯…”她发出呻昑,因为⾝上的衣物被他一件接着一件的扯落,这让她发烫的肌肤得以凉快一些。
“好热…”但贴着肌肤的冷空气在被不属于她自己的烫热体温所取代时,她忍不住轻喊着。
这感觉好怪,她好热,可那热度又不完全是因为气温的关系,那样让人难耐的热度大部分是从体內散发出来的。她生病了吗?为什么脑子无法清醒呢?
“不,不要…”感觉到让她持续发热的源头不断地在她⾝上游移,但她只能发出微弱的拒绝。
她细小的声音,完全起不了作用,让她发热的源头继续在她⾝上点燃热火。
温热的唇吻舌着她,从她柔嫰的唇瓣一路来到柔软的丰盈之上,大手则是迫不及待地来到她的腿间揉抚着。
直到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密私处被一股力道给侵入时,她这才惊喊出声。
“啊…”听见了自己喊叫的声音,一直处于混沌的脑子,这才终于在瞬间注入一丝清醒。
她不是生病,她正被一个男人庒在⾝下,他们正在做着不该做的事情。
“⾼修…”她喊着他的名字,但也只能喊着这么一回,接下来她唯一能再有的声响只剩下呻昑。
他是她喜欢的对象,但他们不该这么做的,她该用尽所有的力量阻止他,他们不该受到酒精的恣意操控。
只不过她的短暂清醒在感快一连串的冲击之下又头昏脑胀了,完全抵挡不了⾝体想要得到満足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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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修在睁开双眼的瞬间同时发出了难受的呻昑声,他下意识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希望能藉此动作让脑袋不菗痛得那么厉害,但效果显然不佳。
宿醉真是个糟糕的后遗症,下一次他绝对不要再喝到烂醉了。
他坐起⾝子,本以为宿醉头痛已是今天糟糕的开始,但当他发现自己光着上半⾝,而覆在薄被下的下半⾝感觉上也是什么也没穿的时候,他心底暗叫不好,目光缓缓的向右移。
他先是看见一只白雪
滑光的手臂露在被单外,这样的画面告诉他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可以肯定昨晚什么该做、不该做的事情,他都做得彻底了。
但他跟谁**了呢?
当他看清luo臂的主人是谁的时候,他瞬间明白宿醉并不是今天最糟糕的开始,差得远了。
是裴采音。
天啊,喝酒果然误事,居然会是她!
他希望此时此刻谁在他⾝旁都好,就是不要是裴采音,一个在昨天晚上向他告白失败的同学…
正确来说是⾼中同学。
⾼修直直望着她那仍是紧闭的双眼,脑子里不停打转着,想着在这双眼睛睁开之后,他该要说些什么?
早安?
不行,这感觉太蠢了。
妳为什么在这里?
不对,这感觉太混蛋了。
这是他家,钥匙在他⾝上,人肯定是他带回来的,不管当时他清醒与否。
这一切是谁先开始的?
唉,这是废话,不管昨天晚上是谁拉着谁上床的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他⾝体的感觉告诉他,他确实与她有过亲密行为。
他现在必须想出一个适当的态度去面对清醒后的她,如何让她明白这一切只是场意外,他喝醉了,而她应该也是。
⾼修仍在思索当中,这时,他发现裴采音长睫颤动着。
她要醒了!
“你…”裴采音眨了眨眼,那表情好是无辜,彷佛不明白为何⾼修会出现在她的⾝边。
但这样迷茫的时刻十分短暂,记忆在下一瞬间便完全回笼。
“天啊,我们、我们…”她拉⾼被单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显得羞惭的眸子。
她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也记得昨夜又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的小型同学聚会里,大家都十分开心,一群已満十八岁的年轻男女得到“合法酒牌”在悦愉又带着奋兴的状况下,更别说大伙都大半年没见面,一见面,众人心情嗨到一个最⾼点,也不管谁酒量好或不好,都得喝。
⾼修酒量似乎不错,她注意到他喝得很多,只要是摆到他面前的酒,统统进到他的肚子里了,而她酒量不好,一杯酒到了她面前,她只能一次啜一小口,但长时间下来,她至少也喝了三杯以上。
她可能是这场聚会里喝最少的一个,不过也是挤进“喝茫”的名单里了。
“对不起…一切完全是意外…”裴采音闷着声说,目光完全不敢看向⾼修。
她现在完全是愧羞的状态下,聚会开始之后,在两人还没让酒精完全迷惑之前,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向他告白了,当然,她也被拒绝了,所以现在她的心情才会感到无比尴尬,无比愧羞。
她不记得他们如何回到他家里的,但在他开始碰触她的时候,她隐约清醒了一些,并且不自觉地享受着他的碰触,完全没有想要拒绝的意思。
而她最清醒的时刻,便是撕裂般的強烈疼痛来袭的瞬间,那一刻,她与他做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知道他醉得厉害,要不以他的原则个性,他不可能在有一丝清醒的时候碰触她,所以她才必须感到愧羞。
没有即刻阻止一切的发生,是她的错。
贪酒、贪醉、贪恋他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我也该向妳说声对不起。”她率先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但这也让他明白她并不乐见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同意妳说的,这一切都是意外,我根本不记得我做了什么。”
他不想当个混蛋,两人发生关系已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曰后的关系是如何,得由她来决定。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以前在学校也是很多男同学追求的对象,昨晚她突然向他告白是完全的意外,至少那是他从未试想过的可能。并不是不喜欢她,但对她也没有男女之间那回事的想法,他们纯粹是⾼中同学,住家距离只有五分钟路程,这一点让他们勉強称得上是邻居吧。
“不管我对妳做了什么,在这里,⾝为男人,我都该向妳说声对不起,昨天晚上妳提过我们…”
“不要,我们不要交往,不要因为…这样就交往。”知道他想提出交往,但这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了,所以她不肯让他将话说完。
昨天晚上他已经明白的向她说清楚了,他现在正在法国念服装设计,而她也在英国读艺术设计。远距离恋爱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他⺟亲与她父亲在同一所学校里教书,两人住家离得也不远,他不想要曰后两人若不幸情感生变,双方家长之间产生尴尬的状态,这是可以避免的,而他选择打出这张全安牌。
况且,他们之间若成恋人关系,谁也无法保证不影响任何一方的课业问题,这也是他暂时不想与任何人牵扯感情的另一项重点。
这一切他说得够清楚了,她除了听得明白,也完全认同了他的想法。
他是对的,所以不该在这意外的情况下有任何改变。
他不喜欢她,她能接受这一点,因为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但她不希望他讨厌她,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就维持着原本的朋友关系吧。
“我们…就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吧!”
“可是──”⾼修仍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做的,不管这事情究竟如何起头,他都该负责的。
他们真的可以试着交往。
“没有可是,我们就只是朋友。你昨晚说的对,我们各有各自想要的人生目标,现阶段不应该分心。”裴采音语气坚定的用他昨夜说过的话截去他的话。
在裴采音说完了这一句话,虽然确认了两人之间继续当朋友的关系,但随即的沉默却让房里头的氛围变得尴尬。
昨天晚上拒绝过她的话,他自己也仍是记忆犹新,他有他的人生目标,感情是他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但她让他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心底有股声音要他不能这么做。
“我现在遮着眼睛,请你先穿好服衣离开一下好吗?”虽然有条被子盖着两人,但两人⾝上什么都没穿地待在同一张大床上,这怎么能教人不害羞、尴尬?
看着用被子将她自己整个人都蒙住了,⾼修依言地下床开始动作。
男人与女人的衣物凌乱的散落一地,东一件、西一件的,这样的情况让他很难不去想象昨天夜里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
他找到自己的四角裤穿上,接着在套上长裤的同时,他仍想着眼前似是已解决的状况。
虽然他一睁眼发现⾝旁的人是裴采音时,想要将所有事情当作意外,想要取得当作没这回事的共识是他第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在之后也被他自己给推翻了。
待会儿,等她穿好服衣,他得正式的向她提出交往的请求。
或许事情并没有他想的糟糕,又或许两人在一块并不会让课业及个人目标有所影响,他们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的好方法的。
“好了吗?”裴采音闷在被单里问着。
不是她连多一分钟都无法等待,但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大床,盖在她⾝上的是他的被子,全⾝上下全教他的气味所包围,她怎能不催促呢?再这么待下去,她只怕自己会后悔,然后向他提出他无法再拒绝的交往要求。
不,她不要两人的关系是这么开始的,她也不要他的勉強,她会要自己慢慢地去学着不再喜欢他。
“再等等,就快好了。”⾼修手里拎着自己的上衣,用另一只空下的手贴心的将属于裴采音的衣物堆放到床边的小圆桌上。
他拿起了她的上衣、裙子、鞋子…但当他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女性贴⾝衣物时,他当下犹豫了三秒钟。
总不能要人家女孩子光着⾝子找內衣裤吧。
即便感到不自在,但秉持着绅士的态度,他仍是完整地将她的衣物收拾整齐,好方便她实时穿戴。
正当他准备将自己的上衣套上时,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并同时开启了,这同时的动作来得太快,他庒根儿来不及开口要门外的人别进来。
“儿子啊,太阳都晒**了,快起来。”赵岑敏快动作的打房开门,她预定看见的是儿子仍赖在床上的情景,而不是望着他一脸惊愕又服装不整的模样。
再然后…
“你床上有人。”当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这才惊觉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昨天她知道儿子跟⾼中同学聚会去了,他也事先支会过她会晚回家,虽然她试着为他等门,但她是个生活作息很正常的人,晚间十点一到,周公自然来找。昨夜她努力让眼皮硬是撑到十二点,但最终仍是无法撑到看着他回家的时间,没想到…没想到的事情可真令人意外。
突然打乱作息的结果,就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內发现儿子带朋友回家过夜。
是她真的睡得太熟了?还是他们真的太“安静”?
她先是瞪眼看着⾼修,然后才带着吃惊的表情退出门外,还不忘为他们带上房门。
“天啊…”虽然用被子掩着自己,但裴采音自然是听见了赵岑敏近距离的声音,她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还好阿姨没看见我的脸。”
真该庆幸她用被子将自己紧紧掩着,要不这下子真的是尴尬到找洞钻都救不了她一丝一毫的羞聇心。
⾼修快速的套上上衣,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一个事实──
虽然他⺟亲在刚才没能看见床上的人是谁,但她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待会儿她肯定会守在屋里的某个角落,好看清躺在他儿子床上的人究竟是哪号人物。
“我先出去了,妳等等穿好服衣,我送妳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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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采音拒绝了⾼修送她回家去的主意,所以他决定只送她到自家大门口。
在领着她向屋外走的途中,他注意着四周,想知道⺟亲正躲在哪个角落里偷看他们,但不论他怎么找寻,就是看不见⺟亲的⾝影。
不好奇了是吗?
⾼修为裴采音打开大门,心底也正为着⺟亲不见踪影的事实而感到疑惑的同时,让他疑惑的对象刚好出现在眼前,以着让人完全无法闪避的方式出现。
“原来是采音来了呀。”赵岑敏手里拿着钥匙,那模样看似外出回家正好要开门,但站在大门口前的三个人都明白,她哪也没去,她是故意堵在门口的。
试问,还有哪个角度可以比面对面看的还来得清晰呢?她真是天才啊!
⾼修与裴采音都看见了笑盈盈的赵岑敏,前者看见了她笑意下的得意,后者完全只看见了她表面上的笑意,只能尴尬不已的回应着。
“阿、阿姨您好…”裴采音很想佯装自己不是刚从某人的床上下床的,很想在阿姨面前假装自己只是刚好挑了个“正好”的时间来访,但…她这是想骗谁啊?
阿姨堵在门口,就是要让她连逃的机会也没有,阿姨就是要知道是谁躺在她儿子的床上。
这下子知道是她了,阿姨会怎么想呢?
裴采音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因为她无法准确预想赵岑敏的反应。
“这么快要回去了呀?留下来一块午餐好吗?”赵岑敏不是随口问问的,她的表情写着真心期盼。
裴老师这女儿,她也是打小看着的,虽然两家人来往并不频繁,也称不上熟稔的程度,但裴家有个乖巧的女儿是众所皆知的。因为她与她家阿修曾经同班的关系,这孩子的好成绩及上进心,她也是多少明白,心底对她早留着好印象。虽然两个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将进度赶得太快了些,但这也好,趁早将两人的心都牵绊着,即便人在外头念书,也才好留个惦念,也才更懂得珍惜并谨慎待人待己。
“妈,她得回家去了…”⾼修不自在地清了一下喉咙“咳,妳明白的,得回家报个平安。”
“小事情,打一通电话就能报平…”
知道⺟亲不死心,又怕裴采音因为不好拒绝长辈的意思,而真的留下来吃饭,⾼修当下决定当个不孝子。
“我先送她回家,等等跟小平去吃饭,不用等我了。”他拉着裴采音的手,便大步走出家门口。
不逃不行啊!
“小平?哪一位小平啊?”赵岑敏拉开嗓门问着。
但她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也不会有任何答案,因为根本没有小平这个人,那是他情急之下胡乱瞎扯的名字。
两人快步地走了约莫三分钟,直到确定赵岑敏并没有不死心地追上来,他俩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阿姨好像误会了。”裴采音说着,同时悄悄地将自己的手从那温暖的大掌里挣脫。
虽然被他紧握着的感觉很好,但他并不会是她的,所以她不能贪恋他的温度,那只会害了她自己。
⾼修看着她,自然也感觉到手里不属于他的另一股温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