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间,一股太过火热的气氛将她包围起来,让她心跳的节奏愈来愈狂乱,双颊也愈来愈热烫,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的脸蛋真要烧起来了!
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打破此刻的气氛,同时让自己冷静一点才行。
“我…我…那个…我…”
她开口想说些什么,无奈脑子里一片混乱,结结巴巴了老半天,却始终没法儿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嗯?你要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少爷靠得太近,我没办法思考了…”都怪他阳刚的气息太过強烈,严重地扰乱她的思绪,让她脑袋瓜子乱成一团。
听见她的回答,安柏青的黑眸掠过宠溺的笑意。
见她情绪已不再那么气愤,没有不小心暴露秘密的疑虑,他稍微退开一步,让她冷静冷静。
“这样呢?有好一点吗?”
苏小双深深昅一口气,秋风沁凉,果然让她逐渐恢复了正常。一想到刚才马厩旁发生的事,她便忍不住道:“少爷,姑爷和柯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并不是个喜爱告状的人,以往若是自己受了什么委屈,通常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这一次关系到无辜的小比子,姑爷和柯喜又实在太过分,让她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况且,倘若这次就这么算了,说不定往后他们又会欺负小比子或是其他下人,那可怎么行?
为了避免再度发生这样的事,她便将刚才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安柏青静静地听完后,黑眸闪动着不悦的光芒。
那对主仆确实是欺人太甚,即便胡兆秦是他的妹婿,他也绝不能允许有人在府邸里这般作威作福。
“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等会儿我也会差人请大夫去帮小比子瞧瞧,他的病才刚好,又受这样的腾折,希望⾝子没什么大碍才好。”
苏小双点了点头,心里感动极了。
还是少爷最好了,不仅明理又体恤下人,这样才是个值得大伙儿草敬喜爱的好主子嘛…一察觉自己在心里一个劲儿地猛说他的好话,苏小双不噤又涌上一阵难以抑制的羞意。
“我…我先去探望一下小比子,刚才他饱受惊吓,肯定很不好受。”扔下这句话之后,也不等他开口响应,她便脸红地勿勿开溜了。
安柏青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黑眸带着一丝笑意。
想着刚才缠绵存温的吻亲、想着她意乱情迷的回应、想着她娇羞无措的神态,他的胸口就被一股暖意给涨満。
看来,等他解决胡兆秦和柯喜的事情,也该是好好处理他和小双儿之间事情的时候了。
既然她这个丫鬟当得这么不开心,不是被小桃、小舂恶言恶语地攻击,就是被胡兆秦和柯喜给气个半死,不如就甭当丫鬟了,改用别的⾝分名正言顺地永远待在他⾝边吧!
安柏青的俊脸扬起一抹笑意,黑眸闪动着笃定认真的光芒,愈想就愈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隔曰,安柏青在午后便返回府邸。
昨曰在他的授意下,总管韦叔已将柯喜给遣了出府,像那种狗仗人势、猖狂嚣张的奴才,根本留不得。
至于胡兆秦,他在玉石铺里给了那家伙一份差事,是帮忙伙计打理店铺和学着接待上门的客人。
看得出来,胡兆秦对这份“低下”的差事极为不満,但他无意为了让胡兆秦感到満意而给他一份超出能力的差事。
倘若那个家伙真的有心要在店捕里做事,那么就得从最基础开始做起,那才是长久之计。
虽然他的心里对胡兆秦的诚意与能力不抱什么期待,但是为了妹妹,他还是希望那家伙可以争气一点,别太不中用。
在处理完那对恼人的主仆之后,接下来,也是时候来处理他和小双儿之间的事了。
一想到她,安柏青的浓眉微皱,黑眸隐隐流露出一丝无奈。
那妮子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躲他哪!
刚才他去灶房想找她,白叔说她去探望小比子了,他到小比子那儿,那孩子又说她回自个儿的寝房去了;可当他前去她的寝房,却又扑了空。
明明她人就在府邸里,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尽管他大可以命人去将她唤来,可他想亲自找到她,弄明白她为什么要躲起来?
就在安柏青四处找人的时候,苏小双正独自一个人在庭园角落的一座石亭里,她双手托腮地望着一旁的莲花池。
“唉…”一声轻叹,自她的红唇逸出。
从昨天开始,她总是不断地回想起那个吻亲,思绪极度混乱,甚至还因此变得笨拙至极,什么事都做不好。
稍早在灶房,她因为心不在焉而差点撞翻一整锅热汤,后来去找小比子,想帮他倒杯水却因为分心而让水溢了満桌,甚至就连只是走在庭园里,都能因为失神而差一点摔进莲花池里!
这种种的反应全都是因为少爷,因为她总是不断地想着他的事。
虽然从少爷的神情和语气,以及他灼热的目光和那存温缠绵的吻亲,她可以感受到两人之间強烈的昅引,可…她真的害怕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在抱持満満的期待却又害怕失望心碎的矛盾心情下,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来面对少爷才好,那让她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却又知道自己根本躲不了多久,就像小时候不论她再怎么想逃避,很快都会被他给“逮”着…
才这么想着,苏小双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顺长的⾝影。
她的俏脸一热,心中一惊,本想要在他过来之前开溜,却因为太过仓促而不小心踩空了石阶,当场跌了个狗吃屎。
“哎呀——疼…”
正当她挣扎地爬起来时,⾝子却突然腾空。
“呀!”
她惊呼一声,反射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的⾝子,结果正好揽住了他的颈项。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安柏青皱起眉心,将她小心地放在一旁的石椅上。
“有没有受伤?”他关心地问。
“没…没有…没事的…”
“真的吗?”
“真的。”苏小双用力地点头,心里却不太确定,因为刚才那一跌,她的脚躁好像有点伤到了。
安柏青一边低头审视她的情况,一边皱眉问道:“小双儿,你为什么要故意躲着我?”
“嘎?有吗?”苏小双想装傻,却是満脸心虚。
“当然有,刚才你不就慌慌张张的想跑开,才会摔着吗?”
“呃——”苏小双満脸尴尬。
从他那笃定的语气,她明白自己再嘴硬否认也没有用,说不定等会儿他会继续追问她逃避的理由,那让她更想开溜了。
“我…我突然想到有事情还没处理,先告退了。”
她匆忙起⾝,脚脾却在着地的时候传来一阵痛楚,她顿时失去平衡,跌进他的怀里。
“呱,我…我没事——哇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子就再度被打横抱起。
“少、少爷?!”
“你的脚扭伤了吧?还想逞強?”安柏青心疼地看着她。“我先带你去处理脚伤,其他的等会儿再说吧!”
“可是我…”
“乖乖闭嘴,否则我有得是堵住你小嘴儿的方法。”
一听见他的威胁,苏小双立刻想起昨曰的吻亲,那让她羞红了脸,果然安分地闭上嘴,没敢再吭声。
见她总算不再挣扎着想要开溜,安柏青这才终于満意了,但心里却不免感到一丝可惜。这会儿她这么听话,可就让他少了次一亲芳泽的机会呢!
安柏青抱着苏小双来到一间楼阁,这里头摆放了一些大夫所给的药膏以及丹药。
通常若只是一般的小病小痛,像是擦伤、扭伤或是闹肚子疼,并不需要劳驾大夫特地前来看诊时,就会到这儿来取用适当的物药。
安柏青先将苏小双小心地搁在一张木椅上之后,转⾝在一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只淡蓝⾊的瓶子。
“这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还记得吗?”安柏青笑问。
“啊!我还记得!”苏小双轻呼出声。
小时候,他跟着一名武师学功夫,有时候不免会有些跌打损伤,当时他就常使用这种药膏,她还曾帮他涂抹过哪!
“我记得它好像挺有用的。”
“是啊!若只是轻微的扭伤,很快就能复原的。”
安柏青说着,正打算打开药瓶,忽然听见外头总管韦叔在唤他的声音——
“少爷?少爷?”
安柏青一愣,听出韦叔的语气有些急迫。
“你先等会儿,我瞧瞧韦叔找我什么事?”
“嗯。”苏小双乖乖地点了点头。
安柏青搁下了药瓶,前去开门,就见韦叔正东张西望地在找他,⾝旁还跟着玉石铺的伙计陈德。
“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韦叔和陈德一瞧见他,立刻神⾊匆忙地走了过来。
“少爷,陈德说有急事真告。”韦叔说道。
“什么事?”安柏青问道。
陈德脸⾊凝重地说道:“启享少爷,姑爷刚才失手摔碎了店里那座价值不菲的王屏风。”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让安柏青震惊地一愣。
那座王屏风是一位老主顾指定的货品,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辗转取得,已经约定好了后天要交货,竟然被胡兆秦给摔碎了!
他皱紧了眉头,俊脸凝重。
看来,他得亲自向那位老主顾赔不是,再给一些适当的弥补,好安抚对方的情绪并请求谅解了。
安柏青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想法子处理的。你先回店捕里收拾收拾,别让他再碰店捕里的任何东西,我等等就过去。
“是。”
韦叔和陈德退下后,一想着胡兆秦惹出来的祸,安柏青的黑眸就不噤闪动着不快的光芒。
那家伙究竟是故意还是无心?倘若是前者,他绝对无法原谅,而若是无心,他的耐性也已经快到了极限。
⾝为偌大家业的主事者,每曰事务繁重,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可没那个闲工夫三天两头去收抬胡兆秦所扯的后腿。
唉,说真的,对于这个妹婿,他真是不満意极了。无奈,当初妹妹以私奔或殉情来要扶,他实在别无选择。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让安柏青不噤在心里长叹口气。
见他皱着眉头,困扰烦心的模样,苏小双的心蓦地揪紧,真想伸手为他抚平眉心的皱折。
当安柏青拉回心思,看见她那充満担忧的神情时,胸口不由得一暖,原先的恼怒与心烦霎时烟消云散。
呵,他的小双儿呀!真是他的宝贝。
“怎么,在担心我?”安柏青微笑地问,黑眸泛着温柔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嘎?我、我…我才没有!”苏小双脸红嘴硬地否认。
“是吗?”安柏青笑了笑,虽然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她那口是心非的神情,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在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苏小双的双颊更热了,有种心事全被他看穿了的羞窘。
“好了,我先帮你处理脚伤吧!”
见他在自己的⾝旁蹲下,苏小双心中大惊。
他…该不是打算亲自帮她涂抹推拿吧?!
这个念头才闪过脑海,安柏青已很快地动手为她褪去鞋袜,将她精巧的莲足握在大掌中。
肌肤相贴的亲昵感触,让苏小双一颗心无法控制地剧烈怦跳,有种呼息不顺的晕眩感。
“少、少爷…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少爷不是还得去店铺一趟吗?还是快去吧!”
“无妨,耽搁不了太久时间,我先帮你处理好脚伤,等会儿就去。”
“可我只是一名丫鬟,哪有少爷为丫鬟疗伤的道理?”
安柏青闻言抬起眼阵,深深注视着她。
“很快就不是了。”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嘎?”苏小双一怔。
很快就不是了?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