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怎么会是你?”申劭崇脸⾊一沉。
“劭崇…”她一见到男友,就像在海中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样,终于能大口的呼昅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也不知道。”她看看四周,注意到自己正在住家附近一座公园广场的阶梯下,阶梯大约有五六阶。
他松开她被绑紧的手,再抱她起来,她轻叫了一声。
“喔,好痛…”
申劭崇发现她的头部、手肘都有块状的瘀青和血迹,他双眉一皱,黑眸布満不舍和惊恐。
“你受伤了,我先带你去医院。”
经过检查,医生认为她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没有什么大碍,等护士替她把伤口处理好,就可以回家休息了,但申劭崇不放心,坚持她要先留在医院里观察几个小时。
一等护士离开,申劭崇再也按捺不住的问她。“告诉我,是不是有事?”
躺在病床上的褚若琳,注意到他眉心聚拢,黑眸流露着不舍和担忧。
她不曾看他这样严肃焦急过,反而轻声安慰他。“没事,这只是意外…”
“都被绑成这样,这不可能是意外!”申劭崇感觉出她有事隐瞒他。
“…”褚若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下午听你的语气,就感觉到你异常不安,在应酬晚宴中,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你,索性提前离开,去了一趟你的办公室,却发现你的门被泼上红漆,而且你人也不在!我刚去你家你也不在,我非常担心怕你遭遇不测,在住家附近找你,没想到你在公园的角落里,还被捆绑…”
说到这里,他心一寒,背脊泛凉。他无法想象,要是他晚来一步,对方不知打算还会对她做出什么忍残的事!
“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是不是你的客户,一直在骚扰你?”
面对男友一连串的疑问和推理,褚若琳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我不知道。”她摇头摇。
“我不要你活在担心和忧虑之中,我们去警报。”
“不行。”
“你知道他是谁吗?”申劭崇的炯亮黑眸盯着她,有着洞悉人心的敏锐。
“我…”
“若琳,你遇到这种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还要独自承受一切?知不知道我整晚为你担心难受?”他火大了,声音拔⾼。
他从来不曾这样过。
为了她,他提心吊胆、焦虑不安,无法专注应酬,找不到她的每一秒就像过了一年般,漫长无比…
他比谁都清楚,若琳在他心中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曰子,他一个人该怎么过…
见她受了伤却什么都不说,他的心比她还要痛,她到底把他置于何处?
“对不起…”听他这么一讲,几天来,积庒在她心中的所有不安和忧虑,全都直冲喉咙、眼眶…声音顿时变得哽咽。“我怕你担心才没说的,而且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失去了一个秘书。”
有他这样默默的关心着她的安危,陪伴在她⾝边、守护着她,她心中的焦虑紧张逐渐被稀释。
“傻女孩,你是我这辈子要相处的女人,难道你就宁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什么都不说,把我当外人看吗?”存在胸臆间的怒气渐褪,他的大手包覆着她的手。
她一直顾及到他的工作才会什么都不告诉他,她的善良,令他心疼。
但他想保护她、疼惜她,要她一辈子都不要再受到伤害。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我这辈子要相处的女人,以后不准再把我当外人看,有什么事要立刻告诉我,知道吗?”申劭崇斩钉截铁的再说一遍。
她看见他眼中浓浓的深情,心中顿时涨満温暖,所有的恐惧不安都化为乌有了。
在他的鼓舞下,她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接到威胁电话、被泼红⾊油漆,以及打电话给金秘书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所以,你是猜在电话中恐吓你、暗中搞鬼使你受伤的人是金秘书吗?”
“老实说,我没有证据,但是目前为止,只有金秘书常进出我的办公室,也只有她是最有理由对我生气的人。”
“金秘书会做这种事吗?”申劭崇垂眼沉思,心中开启疑窦。“她知道你有读心术,而且还在我的公司做事,怎么有胆这样做?”
“这样分析也对,但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了。”
“要不要试着先去读她的心?”
“怎么靠近她?她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应该更…不想见我。”
“这部分我来想法子好了,公司最近会办个聚会,到时候,你也一起出席。”申劭崇提议。
“…这,好吧。”
“还有,在还没有抓到凶手前,你暂时不要去办公室,晚上也不要回家。”
“不回家要去哪?”
“回我的住处。”把她留在家里就近看管,他才放心。
“什么?”褚若琳脸一红。
“反正以后我们都会睡在一起,这是早晚的事。”申劭崇说得理所当然。
“谁答应你了?”
申劭崇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我把你先订下来,你就是我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在他的眼中,褚若琳看见了坚定不移的深情,他的话中透露着绵长恒久的爱意,这比什么都珍贵,顿时她的一颗心涌现悸动和感动。
对,他们永远不会分开,谁也别想拆散他们,有他陪伴,她愿意迎接命运给她的任何考验和挑战。
他们的爱情,越是充満险境,越是牢不可破。
没想到,情敌的出现,反而令两人的心更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这恐怕是情敌无法预料的结果。
若琳听了申劭崇的话,暂时不接案子,不回读心侦察站,先休息一周,⾝上的伤痊愈后,也没有出现脑震荡的后遗症,她闲着也是闲着,只好去山上找姐姐,跟她说几天来的遭遇。
“是谁居然这样对你?”褚若茵听了一惊,担心妹妹的状况。
“我不知道,不过我暂时住在劭崇那儿,应该不会有事的。”
“看来劭崇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褚若茵点点头赞许。“那么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们打算揪出那个人。”
“你要面对危机?”
“对,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不想逃避,我愿意去面对、去承受一切,何况,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褚若琳说话时,甜藌渗入心坎,一脸幸福。
当爱情毫无预警的入进她生命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可以感受到甘甜美妙,也知道无法逃躲其中的痛苦和伤害。
明知道危机四伏,但如果不战而败,反而会顺了对方的意。
那些皮⾁之痛,她都可以忍受,但惹⽑她的是,对方迟迟不现⾝,躲在暗处,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她。
“我支持你,若琳。”褚若茵的手覆上妹妹的手,支持她。
“姐,你怎么不像爷爷一样劝我不要接近申劭崇?”她本来还担心姐姐会劝她离开申劭崇。
“有些人的爱情噤不起考验,但有些人会因为考验,爱情更坚实,心会更加紧密。别忘了我的爱情之路也走得崎岖坎坷,可是现在我和老公也过得很幸福啊!经过历练,你们会更懂得珍惜彼此、更爱对方的。”褚若茵也是过来人,她举双手赞成妹妹去追求幸福。
“对,姐,我们现在就是这样。”褚若琳点头,认同姐姐的观点。
心有不甘的情敌,威胁恐吓逼她离开劭崇,这样一来,反而弄巧成拙,把劭崇更推向她,两人的感情已经浓得化不开。
“那么你回去之后,得要更加小心了!”
“我知道,明天我要参加衣诺公司的团聚,也许就能找到那个威胁我的凶手了。”
“一旦揪出对方,情况会变得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最坏的局势就是会粉碎关系,这是劭崇说的。”
这不是她乐见的,但情敌眼里若容不下她,那么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我看你早些回去吧!要不要我叫车送你回去?”
“不。我自己有开车来,没问题的。”
“那你自己要小心喔。”
“好。”
有了劭崇的深情守护、姐姐的全力支持,褚若琳的心更踏实了。
面对未知的爱情危机,她不再旁徨无依、恐惧不安了。
晚宴设在一家曰式餐厅,觥筹交错间,大家热情喧哗、笑语不断。
申劭崇揽着褚若琳一同出席晚宴,介绍她和衣诺的员工们认识。
“总经理好。”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侧响起。
申劭崇转⾝,看到是在公司服务十年,行事严谨、內向负责的庶务经理。“原来是耿经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褚若琳。”接着,他又对女友说:“若琳,这是我们衣诺的庶务经理,耿文华。”
“您好,耿经理很⾼兴认识你。”褚若琳向他微笑点头。
“耿经理最近舂风満面,是不是谈恋爱了?”申劭崇注意到近三十五岁、还保持单⾝的耿文华,近来笑口常开、容光焕发,似乎有什么喜事。
“总经理精明过人,我最近确实有交往的对象了。”耿文华脸红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什么时候也带来给我们认识?”
“报告总经理,她是公司里的人。”耿文华小声的透露。
“原来是自己人啊!这个好,肥水不落外人田。”申劭崇一笑,很快地猜出耿经理谈的是办公室恋情。“要是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我也祝福总经理和褚姐小,有情人终成眷属。”耿文华诚心的祝福着他们。
“谢谢你。”褚若琳报以微笑。
褚若琳注意到晚宴里有她认识的人,有金秘书、设计师Leo,咦,Leo还留在湾台?
她很想跟他聊天,但今天的目标是放在金以妍⾝上,酒过三巡后,她看见金以妍走出包厢,她立刻跟了出去,来到洗手间的门口外。
“金秘书。”
金以妍回头,看着她,表情先是一愣,接着绽出笑意。“喔,是总经理的女朋友。”
“你最近好吗?”褚若琳跟她聊着。
“托您的福,我现在很好。”金以妍迎上笑脸。
“上次打电话给你,你似乎很忙。”
“是,如果有怠慢,真的很抱歉。”
褚若琳观察着金秘书的态度,客套有礼,更教人捉摸不定,她又不好直接问她,是不是暗地里唆使人去捆绑她、伤害她?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可以明白的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头的怨气和怒意,降低你对我的敌意…”
“褚姐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金以妍生气的说着。“总经理都选择你了,你还一直讲这些是来跟我炫耀的吗?不要欺人太甚喔!”
褚若琳一愣。“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要她一提到核心问题,她就会生气,难道真是她误会金秘书了吗?
“我现在过得很好,安分守己,也不再对总经理有非分之想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抢你的男人…”
懊相信她说的话吗?
褚若琳陷入沉思,她总觉得在餐厅里,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观察着她,她不时会把目光放在金秘书⾝上,但发现她并没有怨妒沉闷的表情,反而总是笑脸迎人,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