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大声拒绝,神⾊凶恶地吼叫。“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个坏女人的鬼话吗?”
“世豪,你这样无法解决事情嘛。这样好不好?我跟罗律师联络,问问看他有没有办法替你销案?”她现在也顾不得说谎保命,只希望能说服他同意让自己跟罗守正联系,那她就可以逃过一劫。
“你说谎!”他火大地赏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打得跌坐在地上,听到她发出哀痛的声音,立即发出态变的笑声。“你早上才跟我说判决书已经下来,不可能更改判决,现在的说法又变了,你还想诓我吗?”
“我、我没有…”她不小心咬破嘴,口腔里充満浓浓的血味,一张口,血就流出来,看起来很吓人。
“你给我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狂疯地比划着。“快点,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世豪…”
“给我站起来!”他弯下腰,没有拿刀子的手用力拉起她,拖着她走。“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配合地跟着他的行动,眼睛不停地找寻一线逃走的生机。
只要走出死巷,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就可以放声求救了。
“我要带着你躲到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好好的辱凌你,直到你被我玩死!哈哈哈…”他拖着她来到巷子口的一辆破旧车子前,打开后车门,将她推进去,随即锁上车门。
徐希夏赶忙来到另一边的车门,想要打开,却发现车门文风不动,无法开启。
“哈哈哈,这辆车只能从外面开车门,从里面是打不开门的!”他坐进驾驶座,得意地看着她受挫的模样。“你认命吧!”
不!她绝不认命!
要她受他辱凌,她宁可杀自!
“如果从里面无法开车门,那你要怎么出去?”她不信自己无法脫逃。
“只有驾驶座的这个门可以开。”他志得意満地开车上路。
“你这辆黑⾊的MAZDA是哪儿来的?你以前不是开这辆。”徐希夏继续引他说话,偷偷挪坐到后视镜看不到的角度,将提包放在膝上,一手翻出机手,眼睛仍看着他,趁他不注意时用余光偷瞄了眼机手萤幕。
太好了!目前是通话状态,通话对象是罗守正!
就算他想要另结新欢,也不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吧?
不,不会,她对他的正义感有信心,他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现在应该已经听出不对劲,并且想办法赶来救她了,只希望还来得及…
“当我昨天知道判决结果后,我就已经决定要抓你作伴,所以立即去非法的交易市场买了这辆车,连牌照都是假的。”他満是得意。
“奇怪,你怎么会刚好出现在罗律师的事务所附近?”她借由聊天,技巧地透露自己的所在给机手另一头的罗守正。“为什么走复兴北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从你离开公司后,我就一直跟踪你,只可惜你带了尤玉蕙那个女人同行,让我无法出手。不过还好老天有眼,你终究还是落单了!哈哈…”他一直沉浸在成功得手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徐希夏有任何异状。
她继续悄悄地在手提包里面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当武器的东西,只可惜她提包里面都是轻便的随⾝物品,连雨伞都没有…等等,她想到了!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她将紧握在手上的救命符的盖子打开,乔好位置,沉住气,开口。
“卢世豪,我给你看一样你一定会心动的好东西。”她非常了解他贪婪的本性,因此设下陷阱。
“什么东西?”他果然立即转过头,眼睛刚好对着她。
“这个!”她拿⾼手中的体香噴雾剂——可以保持清香舒慡,是夏天的必备品。
“那是什——痛!好痛…”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就被冰凉的噴剂噴到,痛得他眼泪直流,无法睁开双眼。“你这个贱女人!竟敢害我!”
她立即狠下心,用手提包的背带环住他的脖子,双脚撑住椅背,⾝体用力往后拉扯,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放、放开…我不能呼昅…”他的手用力挥舞,脸部通红,脖子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你立刻打开车门!”她害怕又紧张,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松懈,否则会前功尽弃,再也无法逃生。
“我不…”
“否则我就…就勒死你!”她颤着声恐吓。
“我…我没办法开门…你先松开…”他双手想拉开卡住他脖子的背带,两人正在力拼。
叭叭…
后头的车辆不耐烦地猛按喇叭,徐希夏不怒反喜,继续用力往后扯紧背带。只要能引来交通察警,她就可以得救了!
时间就在两人的手劲较量下流逝,她察觉卢世豪的挣扎力道变小,但她自己相对的也手脚疲软,快要撑不住了。
哔哔!
终于,有一名交警走过来,站在车外要他们立即驶离,但发现车子仍然没动静后,纳闷地看进车內,这才发现状况不对,立即以对讲机要求另一名同事过来支持。
“希夏!希夏——”有人用力拍打车窗,大叫她的名字。
“…守正!”侧过头看到罗守正焦急地站在车外,双手猛敲打车窗,徐希夏激动地落下眼泪。
她终于得救了!
罗守正敲破车窗,拉开车门,一把将快昏死的卢世豪拖出来,丢给四名随他前来的察警,自己则探⾝进车內,将虚软无力的徐希夏抱出车外。
直到躺在他怀里,她才敢确定自己真的全安了!
两名察警将卢世豪戴上手铐,一左一右地塞进警车,另两名察警走向他。“罗律师,⿇烦带被害人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稍早,事务所附近的警局接获罗守正的报案,获知有人遭挟持,立即出动两辆警车和四名警员前往救援,罗守正坚持要参与任务,态度強势、坚定,没有人敢说不,只好让他坐进其中一辆警车,透过徐希夏机手传来的讯息,依照他的指示,终于成功地逮到现行犯。
“我要先送她去医院,等确认她没事后,我们再去做笔录。”罗守正毫不退让地将她轻轻放进计程车的后座。
“可是…”察警还想说话,他已经转⾝坐进车內,要司机开往最近的医院,其中一辆警车只好随行。
“希夏,你哪里受伤?为什么脸上都是血?”他不放心地看着她,看到她下巴都是血迹,心疼又害怕,惊慌失措全写在脸上。
“我没事…”她的声音很虚弱。
确定自己获救后,她整个人完全松懈,全⾝都使不上力,就连挪动一根手指都有问题。
“你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们在最短的时间抵达医院的急诊室,罗守正抱着她冲进去,大声吼道:“有急诊病患,请马上替她医治!”
“先生,请你小声一点。”一名护理人员上前劝阻。
“请马上替她医治。”他毫不退让地跟护理人员对瞪。
“医生会判断她的伤势,如果很严重——”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不客气地打断。
“她就是属于需要立即救治的病患,马上替她医治!”要比气势,他绝对不输人。
“可是——”
“护士姐小,请马上替这位病患医治,我们还等着她做笔录。”随后赶到的警员上前解围。
“…好吧,让她躺在床上。”护理人员乔出一张空病床,找来医生替她医治,罗守正全程寸步不离。
医生检查过后,确定她除了嘴里的伤口和手腕有些挫伤外,并没有其他伤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医生替她上药,又替她打了一瓶点滴,嘱咐她打完点滴后才可以离开。
“罗先生,既然徐姐小没有大碍,我们是不是…”警员也想赶紧完成工作。
“等她确定没问题后,我会带她去警局做笔录的,⿇烦你们先回去。”事关徐希夏的健康,罗守正毫不妥协。
“…那好吧。”两名警员知道说不过罗守正,只好先离开了。
“希夏,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员警一离开,罗守正立即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脸上仍写満忧虑。
“没有,只是觉得全⾝无力…”可能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后,体力和精神耗费过度,她现在觉得很疲惫。
“对不起,我应该保护你的…”他愧疚又心痛,非常自责。
稍早,她逃离他的事务所后,他打了无数通电话给她,但她都不接,他还是继续拨打,当电话终于接通时,他才要松口气,却听见电话中传来了不寻常的对话,让他手上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她竟然被卢世豪挟持了!
他这辈子碰过无数紧急状况,但他都能轻松以对,唯独今天这一件,几乎让他吓破胆,直到现在,他都还没从惊吓中回复。
“你又不知道他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看到他仍惊恐未定的脸,她知道他受到的惊吓不比自己少。
“不管怎么说,我必须保护你周全,你受到任何伤害都是我的错。”他将过错全揽在自己⾝上。如果他当时立即追出去,她就不会被卢世豪所伤了。
全是他的错!
“…”那么,她的心受伤,他也要负责吗?
直到现在确认自己的全安无虞后,先前那幕画面又回到她脑海里,她的心又痛了,比口腔里的伤口还痛,痛彻心肺。
他从她的表情看出她想到了稍早的事,赶紧解释。“希夏,你看到的那一个吻,不具任何意义,因为那只是程尹欣耍的小手段。”
徐希夏回避他的目光,不敢跟他相望,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一方面,她希望他说的是事实,这么一来,万事如意。
另一方面,她开始怀疑,一旦有了猜疑,这段感情就不再纯粹,随时都会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
“有事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头。”看出她的回避和不信任,他也很不好受。他很清楚如果现在不一举将怀疑拔除,一旦生根,对他们的感情将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会毁了这段得来不易的情感。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发觉自己又故态复萌,将所有的怀疑和痛苦都闷在心里头,就因为害怕破坏目前假面的谐和。
问题是,就算她假装没事,难道就没事了吗?
才怪!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的话?”她决定说出心中的苦恼。“我怕你明明脚踏两条船,却又欺骗我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
“希夏,看着我。”直到她缓缓地转过头,面向他,他才神情严肃地继续往下说:“我这个人最不屑做的事,就是说谎。我更不会欺骗女人的感情,你这样说,对我是一种严重的侮辱。”
她半撑着⾝体,想坐起来,他立即扶起她,在她背后放好枕头。
“可是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在接吻!”她气恼地为自己辩驳。眼见为凭,不是吗?她都亲眼看到了,还会有错吗?
“我是被程尹欣強吻的,我也是受害者!”虽然不想诋毁女人,但话不说个清楚,只会让情况更糟糕。“我就是为了跟她把话说清楚,没有立即追着你出去,才会害你受伤…”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她会受伤,自己要负全责。
“我受伤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判断错误。”他表情痛苦,深深自责。“我应该先出去追你,再带你回事务所,一起跟程尹欣说清楚、讲明白。”
他无法原谅自己没将她放在第一顺位,才会让她遭遇危险,虽然最后化险为夷了,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守正…”她深刻感受到他的愧疚和自责,如果他对她不是真感情,应该不会这么重视她的安危。
他应该是真心爱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