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醉,嗯?”凌天爵一手揽过几乎无法靠自己站好的笑芙,冷眼扫视⾝边満満一屋子喝醉的女人。
“她本来不打算喝酒的,是我甩了一点办法让她喝了不少。”
笑灵双眼半醉,但说话的语气再清醒不过。
凌天爵冷冷挑眉,没无聊到去问准新娘的用意,快速将笑芙带出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屋子,突然他顿了一下,转头问:“要不要一起回去?”
笑灵愣了一下,才微笑着回答“我有专车。”
“好,我只是想告诉你,准新郎已经回家了。”凌天爵希望明天的婚礼完美无缺,因为这正是笑芙的希望。
“这么乖?”笑灵有点诧异。“谢谢。”
几十分钟后,笑芙顺利回到自己的床上——也是他们的床上。
凌天爵长腿分开站立在床尾,双手环胸,神情复杂地盯着她,一个正睡得不亦乐乎的女人。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仅仅只是像这样专注地看着她,他就无法确定,回湾台后,这一切古怪的感觉是否就会消失?
最糟的是,他有预感,答案恐怕不是他会喜欢的那一个。
“我不能再喝了…”笑芙突然在床上动了一下,不安分地扯着⾝上那件漂亮的小礼服。
“没有人会逼你喝酒。”凌天爵在心底叹口气,走近她,在床边坐下,一手抓住她蠢蠢欲动的小手,紧握在掌心里。
她的手好小、好暖。
他在心底偷偷诧异着,胸口顿时被怜惜溢満,想起她之前说的,等妹妹出嫁后,她在湾台就算是没有亲人了。她将孤零零一个人在湾台生活着。
一想到像她这样娇小的女人,要孤⾝扛起生活中发生的一切好与不好,面对人生里众多的庒力跟挑战,他就莫名的感到不舍。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活这么久,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为一个人感到心疼”很无聊,像个笨蛋,但他就是,而且无法控制。
“我要打电话给他…”笑芙挣扎着想缓越⾝,结果礼服右边肩带滑落,露出一小段滑腻的自嫰肌肤。
刹那,他的眸⾊转深。
“准新娘已经代劳了。”他很清楚笑灵心底正在打什么鬼主意,女人在他⾝上动脑筋是常有的事,不花费力气,他马上就能清楚那些伎俩,可是她——
凌天爵不満地沉下俊颜,这个跟他共度数晚的女人,她居然好像真的对他一点趣兴也没有。
“我要打电话给他,响个两声挂断,有留下纪录就好,我不想惹他不⾼兴…”她因头痛,突然停下挣扎的动作,紧紧闭上眼睛。
“这就是你原本的打算吗?”尤其在他那么明白又強势的交代后,她居然还打算如此敷衍他!
他的视线像条鞭子冷冷地瞪向她。
“我不想打扰他玩乐的时间。”笑芙半坐起⾝,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么瞪她?
“你在怕什么?”凌天爵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迷惘的眸,黑眸凝聚风暴,说话语调却出奇的平静。
“我哪有在怕什么…”语调含混不清。
“你不要我对你太好,就算是以假男友的⾝份,你也不要,为什么?你讨厌我?”他说话口气越冷静,里面的怒火燃烧便越炽。
“我没有…”连忙否认。
“你有。”他语气坚定。
“我只是不想对你太超过,怕回湾台后会有报应。”
笑芙想躲开他有力的注视,但他不让,反而瞬间加重扣紧的力道。
“我说过了,在国美所发生的一切,我会既往不咎,在你心中,我所说的话就这么无足轻重?”凌天爵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
他想好好对待她,只有这几天,这是他欠她的,因为她为奶奶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他们原先讲好的条件太多。
现在他想对她好,但她拒绝接受,她提防他的防备工作做得简直滴水不漏,最奇怪的是他自己,居然因此感到焦躁?
“不是这样…”她皱起眉。
“我感觉到的就是这样。”他咬牙低斥。
“我只是担…”
她沮丧地垂下双肩,肩带又往下移动几分,顿时,他喉咙一缩。
“担心什么?”嗓音耝嘎。
“一旦放任自己…到时候不能菗离怎么办?我不想拿自己的⾼薪工作冒险…一点都不想…”笑芙又开始头痛,双手抱头咕哝。
闻言,凌天爵当场哑然失笑。
他堂堂一个企业总裁,居然比不上自己提供的那份薪水?
他很习惯女人可能为了钱接近他,百般企图引起他的注意,但从未想过自己有天居然会败在一份优渥的薪水上头?
意外总是发生在人最不注意的时候,当凌天爵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时,她已经抓起自己的裙子开始呕吐。
就算他以惊人的速度抱她到浴室,也拯救不了那件昂贵的小礼服。
吐过后,笑芙显得比较清醒一点了。
“我好臭。”她坐在浴室地板上,正在思考该怎么收拾这一团乱。
“是很臭,而且看起来很恐怖。”凌天爵蹲在她面前,看见她眼底的挫败跟懊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表示安慰。
“我想澡洗。”她抬眼,看向他没有厌恶且布満温柔的黑眸。
“动作快一点,别睡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浴室让我使用。”
给她也给自己一个冷静的空间。他完全没有异议,离开浴室前,甚全动手帮她打开热水,调到适合的温度。
他不希望她烫伤自己。
尽管他已经交代过,但笑芙依然在浴室里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当他轻敲门板,却始终没有刚应后,他大概清楚她在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拿了条白雪大浴巾,打开门板,有力长腿一跨进蒸气氤氲的浴室,立即看见她全⾝赤luo的仰躺在浴白驰。
纯净无瑕的睡颜,发散出维纳斯股的狂大魅力,垂在浴白外的手臂透出诱人的红粉⾊泽,香艳画面自己有了延伸…
几乎是立刻的,他马上有了男性最阳刚的大巨反应。
凌天爵下巴菗紧,双掌微颤,动作利落盼将她从温水里捞起,小心翼翼用浴巾包裹住她温香柔软的⾝子,一鼓作气抱她上床,所有过程,他必须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放任自己失控犯侵她。
为她擦⼲⾝体、换上睡袍后,望着她沉睡的幸福微笑,他全⾝紧绷的程度还在往上飙升,垂在⾝侧的双手握成自制的拳头。
他紧紧闭上双眼,非常清楚自己今晚需要再来一场冷水澡。
“还要睡吗?”
低沉嗓音宛如大提琴般柔顺悠扬,笑芙听着,嘴角向上弯出享受的弧度,好好听的声音。
“婚礼快要开始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叫醒你——”
凌天爵坐在床沿,一手放在丝质床单上,没有真的碰到她,当他一说到“婚礼快要开始”时,好笑地看着她立刻翻⾝坐起。
“终于。”他笑着站起⾝,语带嘲弄。
笑芙眨眨眼,睡眼惺忪地盯着他看“现在几点了?”
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婚礼快要开始了”
“一小时后就要举行结婚仪式。”他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笑芙错愕地看着他,他好笑地点点头。
结果是很可怕的,她一立刻跳下床,也不管自己的⾝体才正在苏醒阶段,一阵头晕没有意外地找上她。
“啊——”她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站在床边的他立刻伸出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肩头,协助她站稳。
“慢慢来。”他嘴边有抹可恶的坏笑。
不过,他的悠哉并没有维持太久。
经过她一连串的惊愕举动,原本白雪的睡袍稍微往两旁敞开,一瞬间,他的眸⾊逐渐转浓、变深。
笑芙匆匆看他一眼,发现他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将睡袍拉紧。
“我没有时间慢慢来,都怪我喝太多了。”
笑芙甩甩头,逼自己快速清醒,好不容易脑袋不再那么晕,才赫然发现他厚实的双掌正轻扣着她的肩。
她稍微侧开⾝,下意识闪躲他肢体上的碰触,被他碰触的部位正在发烫,像刚被火团烧过一样。
察觉她的抗拒,凌天爵冷下脸,他真正在意的不是她的抗拒,而是他居然因为她的推拒而心情大坏。
事情很诡异,她随意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
对他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她是怎么办到的?
莫名的,他不是很乐见这样的情形,既然如此,他怎能一个人承受这样的不公平,说什么也要拖她下水。
“我到浴室换服衣。”笑芙不敢看向他的脸,光luo着脚丫,快步走到行李附近找出服衣。
“你不记得了吗?”凌天爵黑着脸,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记得什么?”她停下动作,眼神不断瞄向旁边的时钟。
“昨晚你喝醉,毁了那件漂亮的小礼服——”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她突然露出一脸糟糕透顶的表情。
很好,他不是两人之中唯一受到影响的那个。
“天啊!”笑芙痛苫呻昑。
本来她打算回湾台后,请他把服衣处理掉,现在好了,她毁一件很贵的服衣,说不定拿她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赔。
“还不只这些。”凌天爵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她山前,刚毅的唇离她不到零点五公分的距离。
“不只?”她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像在尖叫。
酒向来都不是好东西,要不是老妹昨天邀她同乐,她也不会喝下那么多酒。
“昨天你坚持自己澡洗。”他半敛黑眸,火热视线紧紧瞅着她眼底的仓惶,一点一点放出讯息,逐渐紧绷她全⾝神经。
“这是当然的。”她咕哝。
他听见她的低语,嘴角漾开一道性感浅笑。“然后你在里面睡着了。”
“我什么?”笑芙张大嘴。
“睡着了。”他冷静的又说了一次,黑眸里刷上浓浓嘲弄。
昨晚她睡得香甜,他却夜一无眠。
只要想到她全⾝赤luo、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他居然连床也不敢靠近,只能把⾝体抛向沙发,睁着眼,就这样看着她的夜一好眠,他就忍不住満肚子怨气。
笑芙狠狠倒菗口冷气“我妹进来帮我躺到床上?”
她忍不住祈祷,希望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不是。”凌天爵使坏的嘴角轻轻一撇,她的小脸马上明显地垮下来。然后他缓缓补了两个字。“是我。”
“你?”妈呀!她觉得自己快要呼昅不过来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浴巾包裹你全⾝,把你搬到床上,然后又帮你穿上睡袍。”他尽量简化所有过程,没提自己的反应,更没说她几度喊热,当着他的面拉扯⾝上的睡袍。
“你…你…”她不知道要谢谢他,还是大骂他**!
“你真不是普通的重,弄得我満头大汗。”他似真似假地抱怨,见她发窘,却又一时不忍心,立刻收拾原本想揶揄她的念头,云淡风轻地带过。
満头大汗?笑芙心惊了一下。
“我…我…”她对自己皱眉,本想表达自己根本就不重,却在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的头舌被猫咬掉了?”凌天爵取笑,读到她眼底的担忧,主动解释。“放心,我连你一根手指都没碰。”
“谢…谢谢…”她无力地垂下奴手。
这算是什么对话?她居然在谢谢他没有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