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夏智宛换好服衣、化了淡妆,没有司机的陪伴,她对吕姨交代了和朋友在饭店碰头后就出门了。
晚上欧阳擎回到家,不见她的人影,随着时间越晚,他的脸⾊越僵凝,越来越难看。
没有回家吃晚餐也就算了,眼看时间都已经快要九点了,她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回来,不知道她人在哪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别急,智宛也不是小孩子,也许是太久没出去,想和朋友放松一下而忘了时间。”廖秀绫看得出孙子正在担心,旋即劝道。
“那也该打通电话回家。”欧阳擎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机手,拨通她的号码,在对方接听后,他突然听到一阵吵杂的音乐声,心中的焦虑持续扩大。
“喂,智宛、智宛,你在哪里?”他声音急切的问。
“对不起,我不是智宛。”
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个男人的声音!
“智宛呢?你又是谁?”欧阳擎目光如炬,心焦的低吼。
“喔,你一定是欧阳大哥,我是李唯德,李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你还记得你曾经来我家参加生曰趴吧?我是智宛的学长,她刚去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了。”
“你们在哪里?”
得知他们在一间饭店的PUB里时,欧阳擎立刻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火速的往外冲。
“小擎,开车要小心啊!”廖秀绫见他急急忙忙的,连忙叮咛。
“我知道。”
他怎么可以让老婆跟一个男人在饭店的PUB里,智宛清灵美丽又性感,哪个男人看了都会被她的魅力迷惑,他得赶快找到她才行。
饭店里,演讲会已经结束,夏智宛在李唯德的引荐下,邀请了一位国內知名的植物学博士在饭店PUB里相谈,表达有意愿聘请他到爷爷的茶园针对病虫害防治找出对策。
植物学博士离开后,只剩她和李唯德在饭店的PUB里喝酒,因为心情有些失落,于是她多喝了几杯。
她不想再依靠欧阳擎了,她必须认清自己的处境,撇开爱情,才能帮爷爷重振茶园。
“学长,谢谢你帮我这个忙。”她举起一杯龙舌兰,啜饮一口“有你,我爷爷的茶园就有救了。”
“哪里,应该的。你喝太多了,智宛。”李唯德可以嗅出她心情不好,酒越喝越多又不愿回家,这不像她平常的个性。
两人交谈着,都没注意到某人正慢慢的靠近他们。
当听到夏智宛说出下一句话,那靠近的某人霎时顿足,停在她⾝后的植栽后面。
“我爷爷生曰快到了,我真想送一份礼物给他报答养育之恩,可是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很薄弱。”
“其实,欧阳大哥也可以做到。”
“他才不会。”夏智宛轻哼一声,內心泛起一阵苦涩,旋即以笑容来掩饰心中的失落“他是个商人,算盘打得精,凡事讲求利益,没有利益的事他绝不会做。”
也许,再过不久等他坐上执行长的位置后,他就会不再理她了。
“你这么晚回去,老公会着急吧?”李唯德催促着她。
“怎么会,他忙得很。”她苦笑。
她才不要回新房感受一个人的孤单和寂寞,她才不要为欧阳擎吃醋,让酸涩的感觉卷入心里,她才不要傻傻的等待有一天,她真能成为他永远的妻子,她才不要…
“是,我真的很忙,”欧阳擎向前大跨两步,走到她⾝旁,黑眸冒着火为自己澄清“我忙着在家等不到你,还得出来找你!”
她的话酸酸的,刺痛着他的心扉。
“欧阳大哥?”李唯德讶异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夏智宛抬眸一见到他,愣了一愣,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揉了揉眼睛。
“你喝醉了在胡言乱语,快跟我回家。”
“我不要,我跟学长很久没见面了…”
这话令他胸口妒火更炽!他低吼“别胡闹!”
看她现在像什么样,眼半眯,颊畔因为酒精的关系而呈淡淡的红粉⾊,低胸的雪纺洋装让她的事业线若隐若现,任何男人看到她此刻性感媚妩的醉态,都会茫…
最气人的是,她对他有任何不満欢迎她随时来告诉他,她居然对着外人吐出心里的话,这教他心中的妒火更炽!
“我让你丢脸了是吗?”夏智宛反问他。
他不语,黑眸燃起熊熊怒火,一张脸紧绷着,就连旁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耐心已经濒临极限。
倏地,欧阳擎拉起她的⾝子。
“放开我!”喝茫的夏智宛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
拉扯间,他索性将她抱起,像扛米袋一样,轻松的将她扛在肩上。
“快放开我!你这沙猪…”倒栽葱的她不平的叫着。
他置若罔闻,不顾她的抗拒,不顾粉拳如雨般的打在他背上,抱住挣扎不休的她笔直的往门外走去,留下傻眼的李唯祃uo对谠亍?br />
回到家,欧阳擎停好车,此时的夏智宛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刚刚她又吼又叫的,现在她却像个婴儿般沉睡,想起她对他的不満和委屈,他心中突然涌上不舍,忍不住哀触她酡红而柔嫰的脸颊。
他弯⾝要抱她,但一碰到她的腰,意识半昏沉的她突然睁开眼睛,看见他就近在眼前。
“我自己走…”夏智宛大力的推开他,自己走下车。
她感觉头好疼,天旋地转的,好不容易才走到室內。
爬楼梯时她的⾝体歪歪斜斜的,人几乎快往后倒,一只健臂很快的揽住她的纤腰,让她全安的落在他宽大的怀里。
“如果不想跌个四脚朝天,就听话点。”欧阳擎轻巧的一把抱起她。
她没辙了!全⾝无力的她,被他抱起来之后真的感觉舒服多了。
回到房里,欧阳擎用脚关上门,将她放在床上,再脫掉她的⾼跟鞋。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満?”他的声音充満愤怒。
他已经为她改变许多,卸下冷漠的面具,变成一个疼老婆、体贴老婆的男人,忘了一开始自己要结婚的目的是什么,连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为什么她还不満,竟向外人吐苦水?
他的俊脸几乎要贴上她的,夏智宛慌乱的直想起⾝,他的双手却強悍的按庒住她的两手,使她无法坐起来。
“你放开我!”他蛮霸的威逼使她酒醒了大半。
“快说!”他的黑眸专霸,不容她逃避。
“我看透你了。”
她挣扎着,但他一个俯⾝,強健的体魄有力的伏在她⾝上,不准她逃开,他的呼息更肆意的拂在她脸上,让她的抗拒越来越薄弱。
“看透我了?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你答应我的事完全没做,却忙着去会…别的女人…”
听出她话语里的深意,他黑眸一眯“你在吃醋?”
她别过脸,气呼呼的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更气自己不争气,情绪老是随他起伏,受他影响。
“你喝那么多酒,跟李唯德控诉我的不是,是在跟我生气?”他盯着她,观察她的表情。他喜欢看她为他吃醋,更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在乎着她、喜欢上她了。
“学长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男人,他说要帮我的忙,说到做到。”
“他帮你什么忙?你们暗中往来多久了?”她的话令他感到不悦,黑眸燃起怒焰。
“为了帮我振兴爷爷的茶园,他帮我介绍植物学家,而你是个无能又不守信用的男人,说得到,却做不到。”她豁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男人最无法容许女人说他无能。”她对别的男人笑,对他却存着鄙视和冷漠,如此的厚此薄彼,彻底的把他给激怒了。
蓦地,他低头狠狠的封住她的唇。
他狂吮着她柔软的唇,纠缠着她的小舌,专霸的侵占她的香气,借以惩罚她的无礼。
如果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他就不会急着回家吃饭,不会等不到她的人就气个半死,更不会冲去饭店找她…
他为她担心、为她牵挂,为了将她留在⾝边,他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优先。
对于她的指控,他想反驳,他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只要下定目标,他一定会达到目的,和她的约定,他其实已经开始在动手了,会拖这么久的时间,是怕约定完成之后,换来的却是和她分离的结果,所以他的心在徘徊、在拉扯,但没人知道他心里隐蔵着难熬的矛盾,而这一切,却换来她对他的误解。
他恼地撇下所有的理智和约定,大手肆无忌惮的伸进她的底裙,在她的腿大內侧寻幽探秘,一手掌握住她诱人的丰盈,企图燃尽她的理智。
夏智宛轻昑着,发出连她都不敢相信的望渴声音。
她喜欢他的碰触,迷恋他霸道的温柔,望渴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本想和他拉开距离,然而推拒着他胸膛的手,随着醉意和美妙感官的刺激逐渐转为无力的触贴,摸抚着他胸膛的肌理,开始探索他的⾝体…
她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成见是因为掺了爱,两人的交易早已不纯粹了,她爱他,一颗心时时刻刻的为他打转。
但是,他也在乎她吗?
不,他不爱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他的温柔和体贴,都只是助他爬上事业端顶、坐上执行长位置的手段,成为擎天集团的接班人啊!他对她的好,仅只是迈向成功的…过程罢了,她怎能把心交给他?
欧阳擎扯下她的上衣,吻如雨点般的落在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颊。
脸怎么是湿的?
他一顿的停下动作,大手触及她脸上的泪。
她哭了!为什么哭?
一看到她哭,他的心就像⽑线球一样纠成一团,乱七八糟的。
她不喜欢他碰她吗?还是她心里只在意他是否有遵守重建她爷爷家业的约定?
拉拢好她的服衣后,欧阳擎静静的抱着她。
唉!这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夏智宛如往常一样的早起,为欧阳擎打果汁准备早餐,坐在她对面的欧阳擎看着面无表情的她,两人的关系就像结了冰一样。
廖秀绫在一旁也感觉到两人的互动不寻常。
“奶奶、擎,今天我想回山上看爷爷。”她对奶奶和他说道。
“爷爷怎么了吗?”廖秀绫问着。
“没什么,只是因为太久没看到爷爷了,我很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其实除了回家看爷爷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面对欧阳擎。
昨晚他又违犯约定的吻亲她、抱着她睡。
他时而温柔、时而蛮霸,她的心一直失控的坠入爱情的深渊里,两人既没有天长地久的打算,他又何必对她好、给她希望?
也许暂时避开,能冷却自己心中对他的迷恋,她会觉得好过一点。
“好,你也好久没跟爷爷见面了,回家看看他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吗?小擎。”
“是。”欧阳擎点头同意。
昨晚他听见她在睡梦中喊着爷爷,猜得出她一定很想家。
“爷爷年纪大了,我出嫁后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一定很寂寞,我想回家多住几天陪陪他。”夏智宛没想到欧阳擎会答应得那么慡快,于是要求回家多住几天。
“好,我没意见。”廖秀绫说完转向欧阳擎,等着孙子的回应。
欧阳擎喝着精力汤怅然思索着。
他心里舍不得她离开太久,但他能够感觉得到在这里过着少夫人生活的她,虽然锦衣玉食,但內心却时常牵挂着她独居的爷爷,教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好,我请司机送你回家。”
夏智宛的心微震,本以为他又要跟她谈条件,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的就同意她回家,还要司机送她一程,真教她感到意外。
但,不管如何,她总算可以回家了,可以不用再面对他。
她真的好想念山上的生活,好想念爷爷、想念茶园…
于是,趁欧阳擎去上班后,夏智宛立刻整理行李,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