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阳晴,是你?”关耀瞠目结舌的看着伙伴,难以置信他会这么好心。
左思恒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哦!好难想象,我还以为阳晴一向只重视自己,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爱心!”
左思恒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我只是看不惯那些采花大盗的恶行罢了。”看着众人灼热的目光,诸葛阳晴深知若不交代清楚,恐怕离不开这里了。
闻言,众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开始放声大笑起来,尤其是关耀和左思恒,两人笑到差点没翻了过去,似乎对他别脚的理由感到好笑。
骆敬寒只是莞尔轻笑,看着这个一向淡漠寡情的下属,难得有了个让他失控的对象,看来这个符以欢,还出现的正是时候啦!
“不是因为你的小助手吗?”他话中有话的笑觎着他。
连这个他都知道?诸葛阳晴俊眉微挑,脸上有了讶异的神情。
光看他脸上细微的表情,骆敬寒就明白自己的猜测无误,他拥有庞大的报情来源,要调查任何人轻而易举,更何况符以欢是个背景单纯的姑娘。
“不关她的事。”他不想将她牵扯进来。
“反应用不着这么大,有你的保护,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他笑意盈盈,斯文俊雅的表相,很容易让人对他失了戒心。
诸葛阳晴不发一语,只是定眸望着他。
骆敬寒站起⾝,一⾝玄米⾊丝质衣袍衬出他的尊贵不凡,头上的紫玉冠,看来造价不菲,对于这位神秘的主子,没人知道他的实真⾝份,只知道他有个骄蛮的妹妹,而他也从来不提及自己的私事。
“那些盗匪群众在荒景山伺机而动,不但召集了许多绿林好汉,还在落雁城里布下不少暗桩,不得不防喔!”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攻城?”再也沉不住气,诸葛阳晴随即站起⾝,俊脸生有着肃穆之⾊。
“或许,依他们号召的人数来看,想攻下整座落雁城也不是件难事。”
“骆爷,这事非同小可。”聂夜冬蹙眉说道。
“所以我才召集你们过来呀!这回官府委托万灵居负责围剿那帮贼窝,大家又有事忙了。”他笑眯眯的开始分派任务,对于白花花的银子上门,他乐于接受,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任务有多危险。
反正不是他去卖命,他只需要指挥坐镇就够了。
“欢儿,怎么最近都没见到诸葛大夫?”连续七曰没见着诸葛阳晴,不只是符大娘狐疑,就连符以欢也觉得纳闷。
她一如往常到医庐去帮忙,只是诸葛阳晴连句话也没交代,就消失得不见人影,整座医庐里空荡荡的,让她心里感到一阵惆怅,少了他淡漠却又带着温柔的问候,她也跟着提不起劲来,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的。
她还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改善不少,但他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也没跟她交代要上哪儿去,要去多久,害她一个人独守空闺…不不,是独守医庐,和那些不知名的药草作伴,真是太可恶了。
“我不知道。”她冷然的回答,一点也不想提到那个人。
“这几天我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会不会是诸葛大夫出事了?”符大娘兀自猜测,却听到东西碎裂的声响,吓得她一颗心更加惶惶不安。
符以欢看着失手扫落的瓷杯,符大娘的话,本就教她感到心慌意乱,再加上这瓷杯落地,莫非诸葛阳晴真的出事了?不可能的,他武功那么好,平时虽然没做什么善事,但至少也没结什么仇家,肯定是娘多想了。
“娘,你别自己吓自己,诸葛大夫看来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她安抚着娘亲,随即捡拾着地上碎裂的瓷杯。
“欢儿,别用手捡,当心受伤。”看她徒手捡拾,符大娘忙不迭的劝阻。
“不会的,我会小心…噢!”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指就让锐利的瓷片给划出一道伤口。
血迹斑斑,滴滴落地,心头的不安感让她忘了疼痛,她倏然起⾝,无论如何,她都得见诸葛阳晴一面,唯有见到他平安.她才能放心。
“你看你,我就叫你别用手捡,这下受伤了可怎么好呀…”符大娘拿了条手绢替她按住伤口,脸上有着担忧。
“娘,我要出去一下。”她拎着裙摆,顾不得伤口,矫捷的冲出家门。
“欢儿,欢儿,你要上哪儿去?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恻!”符大娘拉开嗓门大喊,却唤不回她的人。
她就像只无头苍蝇,只能在街上来回奔走,除了医庐,她庒根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里,几乎跑遍了全城,她气喘吁吁的靠着墙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偏僻的巷道,隔着一条街,就是名闻遐迩的花街柳巷,更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这里出没的人大多是三教九流之辈,诸葛阳晴不可能会在这里的,她顺着气,正想举步离开,只见一名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一名大婶,使出吃奶的力气,放声大吼——
“抢劫呀!快来人呀!有人抢劫呀!”
闻言,符以欢出于本能的伸出腿,将那名男子绊倒,让他跌了个狗吃屎,后方的大婶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上米,手中还拿着一根木棍,毫不留情的往男子⾝上挥打着。
“你这该死的八王羔子,杀千刀的,居然敢抢我花大婶的钱,我非打死你不可!”
花大婶一边打还不忘呛声。
“这位大婶,你可别真的将他给打死了,我替你报官,请官爷来处理吧!”深怕这位大婶将人给打死,符以欢好言相劝。
“姑娘,多谢你的义举,只是不好好教训这个八王羔子,难消我心头之恨,你放心,我不会打死他的,顶多打得他变残废!”
棍棒毫不留情的挥打,男子被打得恼火,一把握住那根往他⾝上挥打的木棍,用力推了花大婶一把。
符以欢见状,正想拉住快跌倒的花大婶,却被人用力扯住长发,让她惊呼出声。
“你这臭婆娘,居然敢多管闲事,瞧你还有几分姿⾊,不如就将你卖到醉红楼去,也可以让老子大赚一笔!”男子⾊迷迷的眼神看得她浑⾝发冷。
“你作梦!”她忍着疼痛,从发上拔下一根木簪,狠狠的朝男子的手背刺去。
強烈的痛楚逼得他不得不松手,符以欢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她紧握木簪,⾝子忍不住的颤抖,听到⾝后传来脚步声,她心一凛,深怕是男子的同伙,戒备的转头望去,却见到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正和伙伴执行完任务回来,就撞见眼前的这一幕,诸葛阳晴本就没有多管闲事的趣兴,反倒是关耀大有揷手的念头,只是当他看见那名女子机智的用木簪逼退男子,那张绝⾊丽容,让他⾝子不由得一震。
“你没事,太好了!”內心的激动,让她顾不得矜持,拔足朝他狂奔而去,紧紧的抱住他。
她有别于平时的举动,让他有些讶异,她的个性一向慢热,绝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径,感受到她⾝子的颤抖,他顿时明白她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才会有如此失控的行为。
“他伤了你?”他俊眉微拢,眸中有着一股杀气。
“没有…”说不出是因为⾝体的疼痛,还是心里的惊恐.她只觉得全⾝的力气仿佛被菗⼲似的,整个人失去意识的瘫在他怀中。
将她柔弱无骨的⾝子紧紧的搂在怀中,看着前方痛到直跳脚的男子,他俊眸微眯,薄唇吐出冰冷的语句。
“你用哪只手伤了她?”
“妈的,臭婆娘,居然敢伤我?你这小子闪远一点,我非得将她卖到窑子去,以消我心头之恨!”男子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这男人一副斯文样,肯定不济事。
“你用哪只手伤了她?”他不厌其烦的再度重申。
从他⾝上辐射出的杀气,让一旁的关耀也不免啧啧称奇,平时诸葛阳晴一向温和,也是他们四个人当中最沉着的人,最不崇尚武力,他从未见他如此愤怒的一面,活像要将那男人大卸八块。
“用哪只手又怎样?凭你也想英雄救荚吗?我呸!”犹不知死活的男子,还不屑的出言挑衅。
一支银针瞬间刺中男人的右手,小小的银针却让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剧痛,他凄厉的哀嚎,让还跌坐在地的花大婶,也不由得感到惊悚万分。
“是右手?还是左手?”银针再度刺上男人的左手,另一波剧痛让男人不支倒地,整个人昏厥过去。
用了两针,就让一个壮汉昏迷不醒,真不愧是神医的后代呀!不只医术精湛,就连这使针的手法也出神入化,让人不由得打从心里佩服起来。
“阳晴,你这招可真谓杀人于无形,他只是昏过去而已吧?”关耀戏谑的问道。
“我废了他的手。”他淡漠的陈述着事实。
“你…你说你废了他的手?”他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名男子,只不过是用了两根针,这家伙就被废了?
“他就交给你了,我先带她进去。”淡然的将烂摊子丢给伙伴,他打横抱起早已昏迷过去的符以欢,走进万灵居的大门。
关耀搔了搔头,俊容上扬起一抹笑容,看来这回又有人跌进爱情的陷阱里了,等他处理完这个男人之后,再来好好的探听那位姑娘的来历,才能提供最新一手的消息给其他人知道呀!
“阳晴,她还好吗?”尚青彤温柔的语调响起。
“没什么大碍,只是惊吓过度。”诸葛阳晴轻声回道。
“我听关耀说她在外头遇到⿇烦,刚好我炖了一些鸡汤,等她醒来之后,让她喝下吧!”她端着香味四溢的一盅鸡汤过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清丽女子,娇颜有着淡淡的关心。
“谢谢你,青彤。”对于善解人意的她,诸葛阳晴给了她一记感激的笑容。
“不客气,,都都是一家人,还道什么谢呢!筠儿还特地煮了桂花甜汤,晚些若是符姑娘醒了,也替她盛一碗吧!”她嫣然一笑,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一向冷然的他,在这些朋友们的关心下,也不由得软化下来,万灵居并不若他初时想象的那般不近人情,在这里,他体会到了父⺟从来不曾给他的温暖,尤其在其他人相继娶妻成家之后,连带他也跟着受惠不少。
尚青彤的蕙质兰心,元容的圆滑媚娇,上官筠的绝妙厨艺,都让万灵居更加热闹,也更加温暖,让他头一回有了想定安下来的念头。
尤其在符以欢昏倒在他怀里时,他头一回动了杀念,若不是还残留一丝理智,他极有可能会杀了那个男人。
“等她醒来,记得带她来和大伙认识认识,我们都对她感到好奇呢!”说出众人的心声,她便转⾝离开。
“我会的。”他点头应允,目送尚青彤离去,随即将房门关上。
他还记得当她见到他时,眸中浮现的惊喜和放松,他出任务的消息她应该不知情,为何她会有那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