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足足消失了十多天才回来,一进穆王府便就要找花落晚。睍莼璩晓
这在穆王府可是少有的事,毕竟每次司徒曜来,都会直接去赫连夜的房间。
彼时,花落晚正与月玲珑在花园內喝茶赏花聊天,见司徒曜疾步而来,月玲珑还极为诧异道:“曜哥哥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脸⾊不大对劲。”
花落晚闻言,这才朝他看去,而司徒曜正好顿足站在她面前,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跟我来。”
花落晚微微蹙眉:“司徒公子,你…攴”
“曜哥哥,你要带东方姐姐去哪里啊?”月玲珑见状就急了。
可是司徒曜哪里还顾得了这些,直直拉着花落晚就朝穆王府外走去,一路上引得下人们议论纷纷。
花落晚心中冷静,知道司徒曜办事一向沉稳,能让他连礼数都不顾及了,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娆。
“司徒公子,有什么话你先说清楚。”她放低音量,用着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司徒曜眸⾊冷凝,只道:“等到了全安的地方,我自会慢慢同你解释。”
“可我还未和穆王说一声。”她皱眉,总觉得今曰的司徒曜有些不对劲。
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她这句话,司徒曜突然停下了脚步,花落晚眉头一紧,便就瞧见穆王府门口,斜倚在门边的侍剑。
侍剑淡淡扫了眼花落晚,而后目光落定在司徒曜⾝上,道:“司徒公子这般着急,不知是要带东方姑娘去哪里?”
“不用你管。”司徒曜言简意赅,俨然不想同他废话。
侍剑却是低声笑了起来:“我虽管不着,但少主可是能管?”
他这时候搬出赫连夜,无疑就是逼司徒曜放人了。
果然,司徒曜闻言却是抿唇不语。
花落晚虽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却还是出声道:“侍剑,我与司徒公子有些事要出去,⿇烦你同王爷说一声。”
“东方姑娘,你可想好了要同他走?”侍剑斜眉一挑,俨然一副戒备的模样。
看这情况,便连花落晚都诧异了。
他们不应该同在一条船上么?怎么如今却闹得好似要裂分了一般?
“不用你管!”司徒曜再次开口,却还是这句话,只是拉住花落晚胳膊的手力道却是猛然收紧。
“既然如此,那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侍剑冷笑一声,紧接着便就猛地拔剑,直直指向司徒曜。
“落晚,让开些。”司徒曜对着花落晚轻声说道,却是将她推向一旁,连忙菗剑迎向侍剑。
花落晚微微诧异,司徒曜也知道她的实真⾝份?是赫连夜说的吗?
二人似乎是真发生了什么事一般,招招致命。
“住手!”便就在二人打得难舍难分之际,赫连夜的声音赫然响起,他疾步走了过来将他们二人隔开。
月玲珑紧随其后,立刻走到花落晚⾝边,问道:“东方姐姐,你没事吧?”
花落晚微微头摇,目光却直直看向他们二人。
便就见赫连夜目光冷寂地望向司徒曜,问道:“曜,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随了你大哥的意思?”
司徒曜眸⾊微微闪烁,好似是在犹豫,却又很肯定地点点头:“对不起,王爷。”
他唤他王爷,那便当真是要生疏了。
花落晚微微有些震惊,心里俨然已经有些明白了。便就听赫连夜又说道:“人各有志,你既要追随你大哥去效忠太子,我无话可说,但你为何要带走晚晚?”
“你给不了她幸福。”他直言,目光直直与赫连夜对视。
从花落晚认识他至今,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违逆赫连夜,便就好似他们二人当真已经走上绝路。
赫连夜死死抿唇,在听见他这句话之后,却是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司徒曜,先前你为我所用,我这穆王府的大门自当为你敞开,不论你随时来都无比欢迎。可你如今既已与我断绝情义,又何以胆敢在这青天白曰之下来我穆王府抢人?是你眼中当真没有本王的存在吗?!”
说到最后,他俨然已经有了一丝恼意。
司徒曜目光不变,却是说道:“司徒曜不敢!”
赫连夜背过⾝去,说道:“今曰之事本王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你走吧!”
他语气决绝,再无挽留之意,显然司徒曜动花落晚的意图惹恼了他。
花落晚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里面好多事情她都一片迷茫,但如今多少有些明白。
赫连夜与司徒曜…或者说,穆王府与武将府,如今怕是要彻底决裂了!
花落晚先前便就听说,太子利用赫连夜病弱的这三年,拼命拉拢他的势力,如今几乎満朝文武都入了太子麾下,却不想,连四大家族的武将府也要背弃他了吗?
她静静走到他⾝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却是一片冰凉。
赫连夜的⾝体微微一僵,却立刻反握住花落晚,好似这样便就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司徒曜深深看了花落晚一眼,说道:“落晚,他保护不了你,我在武将府随时等候你!”
说罢,他便就转⾝,毫不犹豫地跨出穆王府的大门。
这一幕被太多人瞧见,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那些家丁们缓过神来的时候,看向花落晚的目光却兀自带了一些厌恶。
都怪这个东方晚,倘若不是因为她,王爷与司徒公子又怎么会决裂?!
“晚晚,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他低声问向⾝边的花落晚。
声音里兀自带着一抹颤抖。
花落晚心中一缩,点点头,轻轻揽住他的腰⾝,死死抱住他:“决不离开。”
简短的四个字,好似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赫连夜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花落晚扶着他走回房间,坐定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见他苍白的神⾊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这才问他:“武将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夜轻叹一声:“到底没有瞒得住你。”
“是司徒曜出事了?”花落晚微微蹙眉,她与司徒曜相识多年,对他的为人却是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司徒曜会做出背叛赫连夜的事。
可是赫连夜却是低声叹息,他说:“你可知道太子是如何拉拢朝廷员官的?”不管如何,自当逃不过金钱、美人、官位三者贿赂。”她答得极为肯定。
但赫连夜却是头摇:“你太小看太子了,用钱权势贿赂而来的人如何谈得上忠诚?”
“那是什么?”她微微诧异,毕竟当年月黎就是利用这些抓住员官把柄,以此而拉拢他们。
赫连夜说道:“以毒牵制。”
花落晚闻言眉头紧皱:“怎么可能!満朝文武那么多员官都中毒了?!”
“你别忘了,太子⾝边有个蚁女。”赫连夜垂眸,却是说道“这一次,太子下毒的对象是司徒曜的堂哥司徒武。”
司徒武是司徒曜的堂哥,也是如今武将府的主人,曜曰第一将士。
闻言,便是花落晚都有些不可置信。
那司徒武是何等人物,怎会轻易中毒?
俨然,赫连夜也看出了她心中诧异,说道:“司徒武虽是司徒曜的堂兄,待他却是极好,这一次会中毒…也是为了就他。”
如此,花落晚就更不明白了:“阿兽的武功也不弱,怎会轻易被他们拿去威胁?”
“也不知是谁家传消息,引司徒曜去了麋鹿山,太子命人在那设下陷阱,以他的性命威胁司徒武服下毒药。”说到这里,赫连夜不免一声轻叹“其实这也不怨他,毕竟司徒武为他而中毒,他自要拼了性命去救他。”
可花落晚哪里有心思听这后面的,她只问道:“老穆王的儿女赫连瑾与赫连雯是不是被软噤在麋鹿山的寺庙里?”
闻言,赫连夜微微诧异:“你是如何得知的?”
如此,花落晚便好似被人当头棒喝。她恍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那丫鬟小桃会引她去静园?为什么会故意露出破绽?又为什么司徒曜会那么巧的与她一同出现在厨房?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以她为引,来引诱司徒曜上当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