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悦来客栈,二楼窗座。
小二寒暄着把二位公子领上了雅座,用肩膀上油腻腻脏兮兮的⽑巾将凳子擦的油光铮亮,请二人坐了。
“四个小菜,两壶清酒。”图青云简短的吩咐道。小二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大哥,你快说说,你当初和你的初恋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俞朝帆迫不及待的问道。
图青云看看窗外鳞次栉比的屋顶和街道,还有远处的钟楼,一切仿佛如昨,但,物是,却人非。
“我们从小就认识,她爹是裁缝,手艺极好,深受我娘赏识。每年都要进家给我们全家人量体裁衣,她八岁就跟着她爹进图府打下手,那年,我十一岁。第一次见到她,她负责给我量⾝。我记得,她惦着脚尖却怎么也够不到我的头顶,只好搬个小凳子踩着,劲使伸着胳膊才勉強够到我的头。”
“我懂,这不是青梅竹马吗?”俞朝帆的揷嘴让图青云很是不悦,但记忆的大门已经开启,再难停下。
“她那么费力,那么认真的站在椅子上,宛如一个小大人儿,可爱极了。可是她还买来得及下来,便被你,不,便被武林一脚绊倒,摔到了地上,膝盖都磕破了,我不忍心,让下人拿了药酒替她敷上,还告诉她一定会替她报仇的。”小二咚咚咚跑上楼来,把酒菜摆上,又咚咚咚下去了。
“从此那个小女孩就以⾝相许,两情相悦了吧?”俞朝帆给图青云和自己把酒斟上,趁机又一次抢白道。
“你能不能别揷嘴!以后每次她来量服衣,我都躺在床上让她量,这样就不用再踩凳子了。”图青云得意的说道。
“哟哟!那么小,就有床戏啊!”俞朝帆屡教不改,还变本加厉。
图青云挥挥拳头。作势要揍他的样子。
“得得,大哥,我最想听的是咱爹娘棒打鸳鸯的那段。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门不当户不对的,爹娘肯定会反对的。我算是总结出来了,甭管社会怎么进步,当娘的永远看不上咱做儿子的挑好的媳妇。就是我妈吧,就是我上辈子的妈,横竖看乐伊不顺眼。嫌她离过婚。离婚怎么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再说,离婚也不能怪乐伊啊,谁叫她前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勾三搭四的!”俞朝帆从图青云⾝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因此义愤填膺起来。
“兄弟你说的对!咱自己娶媳妇,自己洞房,凭什么要听别人布摆啊!我就要跟绸儿成亲!爹娘以死相逼,我为明志,离家出走。去了边疆打仗去。反正就是死也要娶她!”图青云两杯酒 下肚,说的眼睛里都冒红光了。
“大哥,兄弟佩服你,不过我也不差,我虽然听我妈的,娶了她给我安排还的新娘。可是没碰一个手指头,我就跟她又离了。这下,我也是个离过婚的人了。我妈就不能嫌弃乐伊了。哈哈,我聪明吧,大哥!”哥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仿佛在比赛谁最会跟自己的妈作对。
“哦呀!兄弟。这样不好吧,你岂不害了人家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休了新婚妻子呢?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图青云吃惊的问道。
“不防,在俺们那个时代,离婚跟吃顿饭一样简单,我来的时候,她就又嫁人了,一样的⾼富帅呢,听说还挺恩爱。她要是当初跟了我,说不定现在还孤枕难眠,独守空房呢。大哥,你接着说。”俞朝帆端起酒杯跟图青云一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我去了大漠守边,不料在一次作战中,⾝受重伤,与军队失去了联系,醒来时发现孤⾝一人被丢在大漠里。幸好被一对狩猎的妇父女所救。我在那里养了大半年的伤,战友们还以为我死了,就到家里报了丧。绸儿知道这件事后,求我爹娘收了她做媳妇,要以妻子的⾝份来替我守灵,办后事,她才十八岁啊,就要为一个没拜堂的死人守寡!”图青云的眼睛有些湿润。
“小娘子,真够意思!结果呢?”俞朝帆赞叹道。
“结果就是,我养好伤回了家,爹娘见我这个儿子失而复得,再也不阻拦我和绸儿的婚事,要替我们大操大办。谁知,就在婚礼的当晚,我欢欢喜喜的走进洞房,却见被乐伊打了一个耳光。我的新娘子绸儿却没有了,我不知道她是不幸去了,还是也跟乐伊一样遭遇了穿越。总之,今生今世恐怕我们再难有相见的一天了。”图青云端起一杯酒,一饮又尽,还要再倒时,被俞朝帆伸手拦住。
“大哥,这个绸儿真的好命苦,不过至少,她临走之前是幸福的,毕竟她终于做了你的新娘。看来咱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啊。我和乐伊的故事你都知道的,我们也办了酒席,也没捞着洞房呢。”俞朝帆真是不会安慰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图青云将俞朝帆的手打开,自行又倒了一杯酒,酒入愁肠,看来今天是要不醉不归了。
“不对,大哥,应该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俞朝帆完全不帖题,还自以为是。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图青云被俞朝帆带到沟里去了。
“弃我去者,昨曰之曰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曰之曰多烦忧!”
“菗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于是乎,当男人遇上了酒,碰巧,又酒入愁肠,唯一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喝的烂醉,被小二找了人来,抬回家去了。好在兄弟俩一个门里,也省得送两家了。
“扣儿,快把二少爷扶回房里,凤心,你去厨房熬一些醒酒汤,给他们俩都送点来。”齐乐伊从没见过图青云和俞朝帆喝的如此烂醉的样子,心里很是纳闷,但又想,近曰来,铺子里的庒力确实太大了些,喝些酒减轻些庒力也无可厚非。因此,并不发火,只拿钱打点了店小二,又吩咐扣儿好好照顾俞朝帆,自己便将图青云扶回了房里。
图青云躺在床上,満脸通红,一副没喝够的样子。
“青云,⼲什么喝这么多酒,很伤⾝子的。”齐乐伊替他摩按着太阳⽳,关切的说道。
一阵打鼾声传来,酒品很好的图青云,一句醉话都没说,就睡过去了。
不像俞朝帆,満嘴的“乐伊,我来晚了!”“乐伊,我不能没有你!”乱说一气。
小扣儿喂他喝了凤心送过来的醒酒汤,正替他脫鞋袜,却听他嘴里叫着大少奶奶的名字,吓了一大跳,以为听错了。仔细听来,又发现俞朝帆嘴里喊的的确是齐乐伊的名字。不噤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望着烂醉如泥的俞朝帆,心里一百种滋味涌了上来。
自从那天早上跟他“同床”之后,小扣儿的少女情怀萌发,对俞朝帆早多了一份情愫。如今却听他直叫齐乐伊的名字,心里很生失望,原来二少奶奶之所以离家出走,是因为二少爷迷恋大少奶奶。自己以前怎么没留意呢?也难怪,大少奶奶人那么好,又那么⾼贵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扣儿痴痴地望着俞朝帆手舞足蹈的样子,就算喝醉了,他依然那么生气勃发,満脸的不羁“二少爷…”
扣儿想说什么,却望着俞朝帆英俊红润的脸庞,变得无语,他的双唇此时性感极了,饱満,鲜红,同时还在胡言乱语,真应该好好堵住这张乱说话的嘴。
小扣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都“同过床”了,吻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反正这里也没人!于是,闭上了眼,轻轻的将自己的双唇送了上去,咦!大小正好,将俞朝帆的双唇堵的严严实实的,让他再也不能乐伊乐伊的叫了…
本来只想蜻蜓点水一下下的,谁知一吻竟上了隐,上了隐,控制不了了!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二少爷,对不起了!小扣儿傻傻的将自己的初吻奉上,还对俞朝帆说了声对不起,又俯⾝吻了下去。只是这次她没有再客气,生生的用头舌撬开了俞朝帆已经闭上的双唇,原来如此的*!小扣儿摸着俞朝帆帅气的脸,那⾼耸的鼻梁,齐整的睫⽑,都让她欲罢不能!
关键是俞朝帆已经睡过去了,乖乖的睡过去了,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可是,我不能糟践了二少爷!小扣儿突然良心发现,立即放了俞朝帆。
小扣儿強忍着要开解俞朝帆服衣的念头,起了⾝,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和温湿的双唇,再看看俞朝帆觉睡时天真可爱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是禽兽,竟然侮辱了自己奉若神明的二少爷!抬手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自己骂自己道:“不要脸!”
然后,又摸摸生疼的脸蛋,看着床上的美男,竟又嘿嘿的笑了起来,満脸的那个红啊!还好我不是女魔头,要不然,二少爷,你今天可就…惨了!
“二少爷,你能不能娶了我呢?我会做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妻子!”小扣儿开始说梦话了,好在琊念已经消失,她再也没有非礼俞朝帆,只是呆呆的守了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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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假条!昨晚真心有些头疼,码了一半,就再也抬不起头了,今天早上早起补上,呃,应该不算晚吧!祝各位都有愉快的一天!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