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道: “你们想,这个太监为什么在有碎银子的情况下,却使用⻩金支付饭钱?从而被那几个混混看见了抢劫?”
“他是故意的?”成珞婕迟疑着问道。
“嗯!他肯定是看出这三个混混不是好人,所以故意露财,引他们抢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已经分析了,是为了当着他们的面把卷轴扔进河水里,让我们错误地以为,那卷轴已经被灭失了,让我们断了念想。可是,这里还有这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单单选择我们在调查书生的案子的时候这样做呢?要知道,那一包珍宝可是他委托给书生保管的。”
“他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成珞婕奋兴地说道:“那个时候,书生为了筹措路费,拿了其中一个玉如意典当,被发现之后,我们正在查这个案子。他担心我们继续在书生那里调查,把东西找到,所以你说,东西应该就在书生那里!”
冷羿微笑点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不知道是否准确。”
尹鹫头摇道:“不过,那个书生我已经对他严刑逼供,但是,没有结果,我能肯定把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不知道还有别的东西。”
冷羿道:“他不知道,不等于东西不在他家!”
成珞婕喜道:“对啊!说不定在他的家里什么地方,又或者,在家人那里而他并不知道。”
尹鹫道:“没错,我们先前刚开始调查他的家人。就发生了太监被劫杀的案子。先前我们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巧合,其实不是巧合,而是这个太监故意的!他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以为,东西已经被他扔进了洪水。走!继续查问那书生的家人!”
冷羿他们带着皂隶捕快来到书生家人处,尹鹫继续对书生家人进进行逼供。
冷羿看不下去,道:“尹捕头。还是不要用刑吧!”
尹鹫拱手道:“对不起,大老爷,来之前。上头有严令,要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找到这些珍宝。所以,属下只能这样做。”
冷羿知道这是来自皇家的指示,尹鹫他们不可能听自己的,也不能阻止,也就只能头摇走开了。
冷羿不想听书生家里的惨叫,加上连曰辛苦没有觉睡,他便径直回到家里,倒头大睡。
卓巧娘吩咐不要吵他,一直睡到了下午,这才醒来。
虽然还是困顿。但是冷羿心里有事睡不着,便穿衣来到衙门办公。可是,这个案子已经到了关键,只有查出那三件最为珍贵的皇家珍宝,自己才能摆脫皇家的注意。也才能安心地继续当自己的冒牌官儿。
所以,他到底还是扔下⽑笔,接着思索这个案子该怎么办。
他靠在交椅上,闭目思索。
思绪纷杂,一时无法聚拢。不过,千条万绪。终于慢慢集中在了一点上,——这个太监已经被国全海捕,他迟早会落网的。所以,他把东西转移隐蔵,这个是合理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太监,在情况并不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下,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甚至是不惜杀自来加以掩饰的东西,交给一个仅仅是言语相同而没有任何深交的老乡保管呢?
其中一定有原因!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他决定亲自提审那的书生,或许,找到其中的原因,也就找到了解破这个秘密的线索!
冷羿把门外的侍从叫进来,让他带人去把书生提来,自己要进行审讯。
很快,书生被提来了。
冷羿见这书生全⾝都是伤痕,都站立不稳,便 吩咐打开他的枷锁、脚镣,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坐下。
书生感动得眼圈都红了,歪着庇股坐着,哽咽着说道:“多谢大老爷恩赐。多谢…”
冷羿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找你来,想跟你随便聊聊,我相信,你并不知道你结识的这位老乡托你保管的东西其实是偷窃来的,也就牵连到了你。对吧?”
“是是!大老爷,是这样的,”书生简直要感激涕零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想着让自己镇定,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料茶水太烫,把他给烫得呲牙咧嘴的満脸通红。
“别着急,慢慢来”冷羿道:“你把你认识这个老乡的经过说一遍吧。”
“好好好!”书生忙把茶盏放下,赔笑道:“是这样,那天,我在江边酒馆跟两个朋友喝酒,正喝得⾼兴,听到隔壁座位上,一个人在跟伙计大声说话,声音很尖。而且,口音非常的熟悉,正是我妻子老家的乡音!虽然有些发音不太一样,但是基本上是相同的。估计是我妻子临近县乡的人。”
“原来那老乡不是你的老乡,而是你的妻子的老乡?”
“是的,我是本地人,我妻子不是。那个人是我妻子的老乡。”
“你先前是怎么说的?”
“他们没有问这个,只是问我那些东西在哪里,是不是把其他的珍宝隐蔵起来了。然后就打我。我也害怕会连累妻子,所以没有主动说。反正他们也没有问。”
“这样啊,那好,我问你,你妻子老家是哪里?”
“我妻子是靠近大辽的河间府人氏,嫁到我们巴州来的,因为她的陪嫁的丫鬟也是河间府的人,她们两人说话,都是用河间府的方言,我听得熟了,那人说话也是那里的方言,我又喝了酒,一时⾼兴,就过去答话。那人也很健谈,便跟我攀谈了几句。听说我说我妻子是河间府的人,也很⾼兴,说他是真定府的人,跟河间府相隔不远,而且,河间府他也经常去,算是半个老乡。能够在大老远的南边见到家乡人,非常的⾼兴,一定要请我喝酒。我就让他一起喝酒。这人很慡快,出手也大方,点了一桌子的好菜。我问他作什么的,他说是行商,跑买卖。我也是⾼兴,就请他到家里见见我的妻子,到底是家乡来的人,妻子见到一定会很⾼兴的。于是我就把他领到了家里,我妻子果然很是⾼兴,问了很多家乡的事情。我见妻子这么⾼兴,这人又很慡快大方,所以留他住几天,他答应了。我喝醉了,就先回去睡了,留他们自己聊家乡的事情。他住了两天,就说生意忙得很,不能久住,要告辞,于是就走了。”
冷羿奇道:“不是说,他把一包东西托给你保管吗?”
“是,准确地说,是托给我妻子保管的。”
“究竟怎么回事?”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要留东西在我家,就走了。那天晚上,凑巧在屋子里翻我的一本书,结果碰翻了我妻子的首饰盒,发现收首饰盒底层有一双鞋垫,非常旧,看样子有年头了。而且,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还有永结同心几个字。我顿时起了疑心,就把我妻子叫来询问。她先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生气了,就威胁说他肯定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就跟她吵,说如果不说出实情,我就休了她。她这才说了实情。我这才知道,其实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哦?不是巧合?”
“嗯!那晚上我醉酒睡下之后,那个老乡就拿出一封信给我妻子看了。原来,我妻子嫁给我之前,在老家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家里不同意,所以没有成。而这封信,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写给我妻子的,说他有一些东西想让我妻子代为保管,托这个老乡带来,过些曰子他会回来取。不过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希望我妻子看在他们青梅竹马的面子上,一定要保管好这个东西,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随信还附了一双鞋垫作为信物,是我妻子当年给他做的。我妻子看见鞋垫,就哭了,自然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我就让她把东西拿来给我看。妻子就从院子角落里挖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很漂亮的木头盒子。有锁,还贴了封条。”
“你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是珍宝的?”
“我妻子说,那老乡给她的只是里面那个木头盒子,外面的铁箱子是我们家的。我很好奇,我妻子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到底让我妻子保管的是什么。于是,我就想了一个办法,那人不是说可能几年或者几十年以后才来拿吗,我就用小锄头把木头箱子的底部的一角刨烂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等他们来拿的时候,我让妻子说是放在床底下,被老鼠啃的。”
冷羿笑道:“你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书生红着脸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听说是我妻子的青梅竹马寄存的东西,我就看看是什么,不然我怎么都睡不着的。”
“你这是妒火中烧,呵呵,你接着说。”
书生⼲笑了两声,接着道:“我刨开之后看了,里面竟然是一些珍宝!我想来想去,觉得也没有什么,可能是那人犯事了,又或者是为了躲避债主,把家里的东西转移到我们这里存放一下。我正为进京赶考没有盘缠而着急,看见这些珍宝,就动了心思,于是,就取了一个玉如意来,想拿去典当,到时候金榜题名做官了,赚了钱,再赎回来。就这样被衙门抓了。——他这东西是贼赃?”
冷羿没有回答,吩咐皂隶将书生押回牢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