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情,我一件一件的说,你不要着急,知道吗?”
“锦颜知道。¤文学吧:wxba¤”
“一,雨点姑娘不在了。”
光是这第一件事情已经让方锦颜的毫⽑瞬间竖立,再看白虹正盯着自己,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继续听下去。
“二、方淑玉腹中的孩子方家并未打下,原因为何暂且不知,不过我会找人去查。”
方锦颜点点头,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不过有时那方家二夫人愚蠢的上了大夫人董月喜的一个当,董月喜不让方淑玉打胎,无非就是想多一个收拾自己的把柄罢了。
“三、你⺟亲有喜了。”
“啊?!”
方锦颜倒是没有说话,而是一旁的紫苑和玉竹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方锦颜看了她们一眼,她们这才发现失礼,吓得两个人连忙跪在地上。
白虹看了紫苑和玉竹一眼,再看方锦颜,方锦颜却神⾊不改,只说:“雨点的功夫向来不错,怎么会找不到人呢?而且我还放回去一只报信的小鸟,那只小鸟向来最是机灵,莫非那鸟儿…”一想到火焰是赵淮山送给自己的,方锦颜的心一紧,不由地刺痛了一下。
白虹道:“雨点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办,至于方淑玉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缘由,这个不算什么问题,她不打就让她留在肚子里吧,自然他们想的和我们想的是一样的,不是吗?”
方锦颜看了白虹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女子是如此的聪明,一点就透,一看便明。实在和卓巧娘的性情不同,一个随和宽容,一个睿智大器,看来冷羿还真是慧眼识人。
“是的,公主说的是。”
白虹一笑,眼前这个方锦颜还真是不能小觑,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大概还没有她这样的定力和心思吧。
“我想第三件事情是当下急需要解决的,对吗?你想要了怎么办?”
方锦颜道:“这封信应该是沈少爷⾝边的人送来的,对吗?”
白虹心里想着并没有人告诉你。你是如何猜到的呢?
“你怎么知道是有书信送来,而且还是你的那个表哥送来的?”
方锦颜浅笑道:“其实很简单,后宅如今连雨点都让人给控制了起来,这样的话说明后院已经不像我在的时候那样⼲净了,说明已经出现了內鬼。而且雨点应该就是老夫人和晴儿到我这里来的时候让人给控制了的,除了雨点便是晴儿让人不能放心,但是这个人不会对晴儿下手,因为方自清如今天天都在后宅过夜,晴儿有什么,方自清自然马上知道,而前院唯一可以给我们送出信来的人只有沈明宇了。”
白虹道:“那为什么不可能是晴儿或是你的老夫人呢?”
方锦颜笑着说道:“晴儿即便是发现了雨点不在了。但是她暂时没有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她⾝边的丫头不是我⺟亲的,而是大夫人再她收房之后亲自送过去的,这些丫头晴儿不会轻信。而按照目前的情形,后宅已然让人软噤了起来,晴儿昨天过来的时候雨点应该没有出事,所以她不可能夜一之间将消息通知我。至于老夫人,若是老夫人让人来告知。最多就是方淑玉的肚子,雨点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內,而且,⺟亲有孕这件事情,应该除了沈明宇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他告诉我,就是希望让我有个办法防着前院的人,让我⺟亲的⺟亲腹中的孩子全安。”
“这个沈明宇是什么人,可以相信吗?”白虹问道
方锦颜想了想道:“和我同病相怜的人,只是他的父⺟都已经死了,如今有家却不能回,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平曰对我⺟亲却是极好的。”
白虹点点头,道:“那你的意思是…?”
方锦颜看了白虹一眼,眼睛里充満了坚定:“按照沈少爷的意思,不能让前院的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还不能让晴儿知道这件事情。”
“你不相信你⾝边的这个丫头吗?”白虹道。
方锦颜想了想,道:“她太精明了,如今她不同往曰,不是我⾝边的丫头了,而是七夫人,所以我不能再我回去之前冒险。”
白虹没有想到这个才十三岁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缜密的心思,不轻易相信人,便是白虹一向做事的原则,这个孩子有自己的影子,白虹不由露出了进门后第一丝微笑。
“可不可以相信,一试便知。”
“公主的意思是…?”方锦颜不解。
白虹道:“雨点找不到,自然和前院脫不了⼲系,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让一个人回去一趟。”
方锦颜见白虹看了自己一眼,心里一惊,一旁的云朵也马上明白过来,惊讶地说道:“不可以!”
白虹笑了笑,道:“只有你回去了,方家大夫人才有机会让雨点出来,而且你一再说雨点让他们控制了,而不是杀害了,你难道就没有想到后者吗?”
方锦颜摇了头摇,道:“雨点不会那么轻易束手就擒的,一定是他们用了当初在恩阳镇给我用的那种下作的法子,才会让雨点上当,如果是硬碰硬,我相信雨点不会有事。”
“只是公主,请恕民女冒昧,小颜的⾝子这样,这个时候万万回去不得的。”云朵走到白虹面前跪下。
白虹看了方锦颜一眼,再看看云朵,站起⾝来,走了两步,转⾝说道:“那怎么办,我已经让方家那送信的丫头回去将话转给了沈明宇了,就说你即可回去和他共商此事。”
方锦颜看了白虹一眼,从那双美眸里,方锦颜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便读出了一切,方锦颜淡然一笑,起⾝走到白虹面前屈膝跪下,恭声说道:“有劳公主。”
白虹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迈步正要跨出门槛,只见一只一⾝金⻩⾊的羽⽑的小鸟象利箭一般俯冲下来,飞进门后,稳稳地落在了方锦颜的肩头,白虹停住脚步,走到方锦颜⾝边,细看这只鸟儿,一⾝金⻩,额头上却独独有一撮不过指尖大小的红⾊,鲜红的,像是一滴鲜血浸染在上面一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是纯粹的碧⾊,象一汪湖水一般清澈,白虹心里一震,——火焰?!
方锦颜没有看出白虹的异样,轻轻将火焰握住放在手心,对白虹说道:“它叫火焰,就是那只为我去给雨点送信的鸟儿。”
白虹不动声⾊,见火焰的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铁圈,便道:“怕是雨点有消息了,快看看。”
方锦颜让紫苑拿来一个金钗,用钗头将铁圈捅开,从里面露出一个纸卷,方锦颜将纸卷取下,然后将火焰交给紫苑,然后将纸卷打开,上面只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地牢”
方锦颜将纸卷交与白虹看了,白虹道:“这个字迹可是雨点的吗?”
方锦颜道:“实在看不清楚,大概是她在十分艰难的情况下写下的。”
方锦颜叫过紫苑:“你虽说一直在后宅,但是你可知道前院可有地牢吗?”
紫苑看了看玉竹,两个人皆是头摇。
白虹道:“这样吧,大夫马上就要过来给你看病了,这件事情我去办就是。”说完,不待方锦颜说话,便抬脚出了门,头都不回便走了。
白虹出了折香园,回头对⾝边跟随的丫头说道:“备车,去杏⻩酒楼。”
一个时辰后,杏⻩酒楼后院。
白虹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这个地方是不对外的,所以没有人打扰十分地安静,亭子修建在后院人工池塘的央中,有一处汉白玉打制的石桥直接通到亭子里,池塘中间种満了荷花,清风徐来,整个池塘荡起了一片碧波,十分好看。
白虹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一⾝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缎边儿,一双青⾊的朝靴,几分英挺和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此人低着头笔直地站在白虹的面前,看不清眉眼和神情,偌大的一个后院没有一个人在旁伺候着,只有他们二人。
“你说火焰死了,是吗?”白虹的声音清澈平淡,眼睛盯着面前的人,嘴角却是一丝冷漠。
“大当家的,属下骗你了。”
白虹冷笑:“那火焰现在何处?”
“在…在方锦颜的⾝边,”
“你倒是慡快,知道方锦颜如今在冷家早晚我会知道,便不瞒着了,是吗?”
“属下不敢!”对面那人赶紧跪下,并无抬头。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这么说,你每年雷打不动都要回余杭县一次,莫非就是为了方锦颜不成?”
赵淮山没说话。
白虹叹了口气,道:“你一直躲着不见他,你预备躲到何时?”
赵淮山支吾道:“能瞒几时瞒几时吧。”
白虹笑了笑,道:“你既然了解方锦颜,便赶紧去找和她性情个头差不多的手下过来,我们有事要做。”
“是!”赵淮山拱手说道。
方锦颜才从木桶里泡了两个时辰出来,本来有些虚脫了,她在白虹还未进门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懒得说,连一杯水都不愿意喝,只是慵懒地蜷卧在榻上,⾝上披着一条金丝软被,双眼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