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曰以来,常宁都在着手准备着从那副画中把另外半幅蔵宝图取出来的事情,每每准备的妥当了,那纸屑也是都弄出来了的,可是一碰那羊皮纸,却是半分都动弹不得的,无奈之下,只得出了另外一个下策。
那就是按照自己最开始的计划,绘制出一幅那个开国先祖的山河图来。
上一次自己没有成功,这一次要重新绘制的话,又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因为上一次的绘制,现在心中已经是有了底的,知道了该怎么去弄,才会又好又快。
前方的战事因为常宁所给的补助资源,加上后续朝廷也是给了不少的粮草,现在不仅仅是所向披靡,更加的是差点打到了对方的老家去了。
只是这突厥本就属于游牧民族,除非赶尽杀绝,不然的话,他们本就是居无定所的。
走投无路之下,他们也只能够递交那投降书来,准备议和之事了。
作为大将军的柳寒辰,此刻已经开始要率兵回朝了,这一次的他并没有因为司空林和的阴招而受损,反而因为这赫赫战绩,更加的奠定了自己在这凌天朝人心目中战神的地位,这样子的话,只要是不使暗地里的手法,司空林和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了。
所以,司空林和给了常宁这边庒力,要她抓紧时间把那半幅蔵宝图给弄出来,最好是在柳寒辰回来之前把那半幅蔵宝图给弄出来。
当然了,常宁肯定是往死里拖了,她本来就没有办法,司空林和即便是逼死她也是没有用的。
支和那三人也是有目共睹常宁每天忙里忙外的在那里做着一些假事。
再者,就在柳寒辰即将到达京城的前夜一,常宁收到了一封信件,来自于端王的信件。
她的亲生父亲,亲爹爹的信件。
与上一次的字体一模一样,常宁也是留了个心眼,那一次过后的信件,她把字体记在了心里,同时也从清妃那里得来一本有过他笔记的书,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这些东西常宁的记忆能力非常的強,过目不忘的功能适时的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了。
葛月楼,酉时,天字号。
这是地点。
柳寒辰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所以她的祈福也是结束了的,这个时候她已经是不能够再在佛堂里面待着了,但是老夫人并不会阻止她入进佛堂,显然已经是把她当做了柳府內的一名成员了。
只是,何幽若现在不在柳府了,上次发生那些事情过后,何向云虽是舍不得,但是还是怕何幽若在自己的柳府里面出事情,所以连夜把她送回了她外公家里去了。
常宁依稀记得她那双充満嫉恨的眼睛,好像要用目光把常宁剜了似的。
天愈来愈冷了,小玉手捧着一个暖手炉过来,放到常宁的手中说道:“公主,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又出院门了啊,而且,你都不多加一件披风,要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呢。”
常宁宛然一笑,接过手炉,果真,手很快就暖了。
“今年的冬天不比往年啊,好像要冷了许多,又好像要暖了许多。”
小玉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疑惑不解。
这句话只有常宁一个人知道,冷的是自己一片真心付诸东流,暖的是,自己好像有了亲爹爹了,而且,马上就可以去见他了。
“好了,小玉,今夜你就不用值班了,夜里我要偷偷溜出去一趟,你别跟来啊,我会带着青谷的,不会出事,对了,别让杏姑姑发现了,还是你值夜吧!要是杏姑姑来找我的话,你就说我睡了,别吵醒我!”常宁想起晚上要出门,脸上就带着一股暖人心扉的笑容。
小玉长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她,完全还不能够消化她这些话,更不能够消化的是,她脸上那个会情郎似的表情。
“我说,公主,您,您可别这样啊,明天将军,将军可就要回来了啊!”小玉心中浮想联翩,把常宁联想到了那些话本子里面的小故事,男女夜间偷偷私会的事情了。
“啪。”的一声,常宁拍在了她的脑袋上面。
“想什么呢你,话本子看多了啊,明儿开始给我看看女诫!”常宁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说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事情呢。
小玉低下头,噢了一声,又是抬头起来问道:“那您去见谁啊?”
“一个故人。”她沉重的说道,这个人本应该自她出生起就一直在她⾝边的,偏偏现在才能够相逢。
“谁呀,我认识不?”小玉依旧是不依不挠的问道。
“多嘴!问那么多⼲嘛,回去值夜去!我这就出门了要!”常宁瞪了她一眼,果然她就乖乖的了。
正打算出去,她又嚷嚷道:“公主,您多穿一件服衣再出去吧!”
“再大点声音试试!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要出去似的。!”
一主一仆就在这院子里头闹着嘴,青谷在门口看着,含着笑。
这样的情景,该是多久没有出现了啊,她出去见什么人,自己也好奇啊。
最终还是奈何不过小玉,常宁裹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出了门来,小小的脸蛋也是被一条缎子给包围了的。
走到一半,常宁顿住了脚步,问道⾝边的青谷:“青谷,你说我这样,看起来会不会让人觉得骄傲?”
贾青谷很是莫名其妙,怔住了。
“算了算了,你不懂。”说完,常宁又是往前走着。
她在想,自己会不会让她的亲爹爹自豪,起码长相上面应该是不会落于下风的吧。
葛月楼,天字号,门口。
“青谷,你先下去吧,我和我朋友有重要事情要谈。”
“行,那您注意全安,一有事情就吹那哨子,若是来不及就大声喊。”
“行了行了,下去吧。”不耐烦的推开了青谷。
这下,门口就剩下了她一个人了。
本应该热热闹闹的葛月楼,今夜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她进来的时候,那伙计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她引到了这里。
想必是包了这层楼吧。
深呼昅一口气,推开了门。
只是,这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个当年风华绝代一袭白衣的父亲,而是一个⾝材消瘦⾝着深褐⾊服衣的男子所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