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低低的一声,来人正是得到了消息而来的庞统。他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男人,三年前,他还无法这般拥抱,三年后,他已然可以把这人完全的纳入怀抱。“爹。”
任由庞统把自己抱的发疼,庞籍感受着自家孩子的体温细细怀念“三年了,元英长大了。”三年前的少年似乎还近在眼前,略带稚嫰的容颜对着他笑着,现在却已经是个男人,甚至都已经比他⾼些了。
“三年五个月零二天。”这是他离开爹的时间,并非愿意,只是必须,他要让自己成长。
轻笑出声,庞籍放松了⾝体靠在自家孩子的⾝上,并未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角⾊颠倒“你连零头都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他甚至连时辰都记得,因为从离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想念。只是他不敢回去,他怕,一旦回去他就再也不愿意离开爹爹的⾝旁,这对于他想要做的是致命的,他必须成长到羽翼丰満,毕竟他的敌人可是那两人。“许久未见,爹爹可会对我生分?”
“胡说什么呢!”低斥一声,庞籍眼中却含着无奈的柔和“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元英,怎会生分?”
这一次,庞统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应,简短的听不出其中任何的不妥:“不生分就好。”顿了顿,庞统垂眸看着怀中的男人,那被水湿透的白⾊衣衫紧紧贴着那人的肌肤,松散的衣襟可以窥见其中的风光,让庞统的眸光略略暗沉了下去。“爹在澡洗?我来帮爹吧。”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松手拉着庞籍来到浴桶边,执意的脫出了庞籍⾝上的衣衫让庞籍入进浴桶,自己则是拿起了白⾊⽑巾细细的帮庞籍擦拭着⾝体,那认真的模样让觉得有些别扭的庞籍最终咽下了到口的阻止。
“爹摸上去还是这样光滑光滑的。”本隔着⽑巾的手指就这样突兀的落在了那光·裸的背部,沿着那线条轻轻勾画,让庞籍觉得有些庠庠的连忙伸手阻止,按住了那四处乱摸的手。
“说什么呢?爹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光滑光滑?”说着,连庞籍自己都唏嘘不已了。想当初他还奢想过回去,可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一呆就是八年,从陌生到熟悉最后习惯,从一个还未涉世的大生学到现如今的庞大人,他真的已经老了,都是女儿都嫁人的人了。
伸手环抱住男人的脖颈,就跟小时候那样毫无间隙,庞统把脸埋入了男人的肩窝,声音也因此有些闷闷的听不清晰:“爹一点也不老。”
因为庞统的动作,使得庞统说话时那吐息就直接烧在了肌肤之上,这让庞籍觉得别扭。毕竟从未有人如此贴近过自己,这样的举止总让他觉得太过于亲昵,不过因为是自家儿子,所以尽管别扭但还是放任了。
“怎么不老?你们都长这么大了,爹怎么可能还不老?”算算他也三十五了,估计很快就要成爷爷辈的人了,怎能不老?
“爹不老!”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点,庞统那搂着庞籍脖颈的手臂愈发用力了,只是依旧注意着没有伤着庞籍。
看着和小时候一样执拗的人,庞籍失笑安抚:“好好,爹不老,一点都不老。”拍了拍自己脖颈上的手“快放开爹,再不洗这水可就凉了。”
“嗯。”依言放手,此时的庞统并非那个英勇沙场无所畏惧的将军,他只是庞统,这人的元英。“爹,我想和你一起睡。”
“嗯?”闻言,庞籍先是愣了愣,随后再次笑了起来:他的元英啊,不管如何还是那个依恋着他的孩子,这就足够了。“不回军营不会有事?”
“那爹就随我回营。”三年多的空白他想系数填补,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这段空白之中他有多难熬。
“明曰吧,今曰太晚。”这么晚去营帐兴师动众的,等真正睡到觉大概就要起了,尽管不必上朝,但生物钟已经固定住了,这也是⾝为朝臣的杯具啊,想赖床都不能赖。
“嗯,今晚就在这里睡。”总之他不会离开爹。
“好,我去叫庞山再烧些水来让你洗洗。”虽然营帐离这里并算不上远,但毕竟是场战,⾝上总染着一股尘土的味道。
“不必了,这个就行。”
“这个?”看着庞统指着的浴桶,庞籍有些迟疑“可这是爹爹洗过的,脏了。”
“不脏。”说话间,庞统已经利落的脫下了⾝上的衣袍快速踏入浴桶“爹用过的,无论什么都不会脏!”
“呃…”好吧,反正他再说也没用了,人都已经下水了他总不能把人给捞起来吧?纵使真捞,他很怀疑自己捞的动么?看看自家儿子那毫无赘⾁结实修长的⾝体,再瞧瞧自己一看就是白斩鸡,绝对強烈的对比啊。“算了,随你⾼兴吧。出门在外也没带什么新衣,这件爹穿过几次,元英将就一下。”
“不将就。”随便打理了一下自己,庞统就起⾝把自己擦⼲,毫不在意的直面庞籍,半点都不觉得自己这在自家爹面前裸·着⾝体有什么可羞聇的“只要是爹的,我都很喜欢。”
庞统不在意可庞籍在意啊,虽然他说过自己老了,可是他至今都没谈过恋爱更没和女人滚过床单,骨子里还是很纯情保守的,哪里会大剌剌的去看别人的裸·体?尽管这个裸·体是他儿子的,可是还是很别扭啊,他又不是帮着自家孩子小时候洗过澡的那种爹爹。
撇过了视线帮着庞统把服衣披上,庞籍这才能够坦然自若,拉着自家孩子来到床边,虽然那床不大而且看上去就*的,不过两人谁也没有嫌弃,毕竟都不是什么不分场合的人。而且今曰注重的是父子相聚谈心而非床铺的柔软与否,只是,庞籍不明白的是,为何他会是睡在里侧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