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白驼山庄办起了喜事,庄主的四名义妹同天出嫁,虽然说不上十里红妆却也是排场十足,这让奴仆们的満脸喜⾊的,要知道山庄已经很久很久没那么热闹而喜庆了。
“谢谢少主为我们做的一切,少主的大恩奴婢们只有来世再报了。”一⾝喜服的少女们泪眼盈盈的跪在地上对着男孩叩首,说着她们最实真的感激。
男孩并未阻止这些,他受了这一拜后才开口:“琴儿,我能给你们的只有这个了,权当之前那事的道歉。”他本想给一些钱外加这四人的卖⾝契的,好让她们恢复自由⾝不再成奴仆。
只是没想到她们说这奴仆的印痕已经刻在⾝上,纵使撕毁了卖⾝契也无用,别人依旧会把她们当作下等人看待,也无意之中得知就因为这层⾝份棋儿都无法和她喜欢的人结成眷侣,于是他索性顺水推舟的央求欧阳锋收了义妹,这样四人的⾝份自然就抬上去了,只是欧阳锋虽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却不允许这四人任意一个还留在山庄,他就只能询问其他三人对另一半的想法把四人全嫁了。
“够了,少主,这些已经足够了。”哭花了妆容,琴儿抬首看着男孩,本以为一生只能被烙印着奴婢的痕迹去不掉,就如同牲畜一样被他人低眼相看,却没想到少主竟为她们做了这些。
轻叹了口气,男孩递过了一块手帕让四人擦擦眼泪:“只是除了棋儿,你们的夫君都非你们心上之人,你们可会不甘?”少女不都喜欢幻想另一半是什么真爱吗?媒妁之言可一般都只会被憎恶。
“不会的。”画儿摇了头摇,平曰里的活泼在此时沉稳了下来“少主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路请让我们独自走完,是悲是喜这都不是少主该付的责任。”爱情这种东西早在很久之前她们已经看破,她们所求的少主已经给了她们,其他的就看她们自己了。
“那就祝你们幸福了。”笑着拍了拍画儿的肩膀,男孩就走出了喜房。他想以后他还是会偶尔想念这四人的,毕竟他真的很念旧,尤其是在欧阳锋派来伺候他的人多了十来人之后他就更怀念以前只有四人伺候的时光了。
“克儿。”男孩才走出拱形石门就遇上了站在那里的男人,也一眼就看出了男人眼中的不喜“你把她们看的太重了。”
上前扯上了男人的袖口,男孩毫不吝啬的借着自己幼龄撒娇:“叔父,她们真的很照顾我嘛。”其实他有点闹不清这男人究竟为什么生气。自从他为琴棋书画求情后男人就一直沉着脸表达着他的不⾼兴,可他思前想后的也没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有哪点做的太过啊,这男人说不准留,那他就将人嫁出去,瞧他多听话啊。
实际上男人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在看见男孩为那四人忙前忙后还特意删删选选只为帮那几人尽可能挑个好夫婿后他就特别气闷,不过是四名奴婢而已,值得克儿为她们如此费心费力吗?
“这是她们的职责,白驼山可不养没用的废物。”冷哼了一声,男人还是俯⾝把男孩抱了起来离开庭院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之內“克儿,习武需要专一,可不能让旁人分了心思,知道吗?”
“嗯。”虽然他不明白那个旁人是指谁,不过应了就是了,这是他这几个月內和男人朝夕相对后摸出的相处之道——这男人最喜欢他顺⽑摸了。“叔父,我听说娘她…”又闹着要见叔父了,她是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叔父之间的私情吗非要这般闹腾。
眉头紧皱,欧阳锋的声音有些冷硬,却并非针对男孩:“无需去管,克儿,以后你别再去找那个女人了。”
“可是那是娘。”所以纵使不想但⾝为儿子在娘传唤的时候不得不去一趟的。
“你只需要我就够了,其他人无需理会。”他是欧阳锋,他是欧阳克,他们才是彼此的唯一,而非其他任何人。
…好吧,既然这样已经那人叫他他就跑来找这人就是了,所以我亲爱敬爱的叔父,你能不能把手松开一些?腰都快勒断了有木有!
“叔父,疼。”见男人无知无觉的依旧勒的越来越紧,男孩只能自食其力了。
泛起水光的眸子,软软的呼声,让男人终于回神,连忙揭开男孩的衣袍,男孩白嫰的肌肤之上那条青紫⾊的瘀痕是如此刺眼,这让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也因此,他想起了自己原先的计划。
“克儿,从今曰起每晚都来我房內。”
“是。”
尽管男孩没有询问原因,但当晚上他去了欧阳锋的房间看见那冒着热气的一桶水后还是不解的瞅向了欧阳锋,这是想⼲啥?
“上次的事情伤了你的元气导致了你⾝体变弱,若你已然成人我可以灌注內力強制修复,只是你还是个孩子⾝体受不住必须慢慢来。所以今曰起你每晚都必须来泡澡,我也会在其间缓缓注入內力来加快效果,或许有些难受但要忍着,记住了?”帮着男孩解除衣袍,男人耐心的给出了男孩想要的解释。
“记住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欧阳锋这个爹在醒悟之后还真不是盖得,对他好的不得了,事事都为他想的周到。和以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一各地了,不过还是现在这样好,让他终于有了一个家的感觉。
“叔、叔父!”男孩突然叫了一声,脸⾊有些发红的揪住了⾝上仅剩下的遮羞布“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要不要这样服务周到到连內裤都帮他脫了?!
欧阳锋愣了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男孩的耳朵,那白嫰的耳尖上已然染上了绯⾊,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而微微颤动着,让他觉得特别的好看。须臾,把男孩的窘迫看在眼底的男人笑了起来,非但没有听男孩的话停手反而強制性的把男人最后一件衣衫给剥了下来,抱着赤果果的男孩入进浴桶之中。——浸泡这种水还是浴桶比浴池效果好。
“克儿害羞了?”
“…叔父!”这不是害羞不害羞的问题,而是男人尊严问题好不好!
“好了,克儿别羞,叔父不会嫌弃克儿的。”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把视线在男孩腿双间溜了一圈。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还会耍流氓?只是,⾝为男人,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协的,比如大小问题。“等我长大了就不会这样了。”
“是吗?”
漫不经心的说着,那毫不掩饰的敷衍语气让男孩听了咬牙,却也知道这种问题现在谈什么都白搭,谁让他现在真的很“小”所以最终他只能哼了一声扭头表达他的不満,得到的是男人愈发畅快的笑声。
浴桶是正常的寸尺,虽然多了个男孩但并不会占据太大的空间,所以等男人抱着男孩进去后也不至于被挤得动不了,只是男人⾝上湿透的服衣有些刺人,让男孩觉得很不舒服,但他没开口。
一直注视着男孩的男人突的把男孩靠在浴桶边缘“克儿,抓住了。”
“嗯?”虽然疑惑但男孩还是听话的用双臂固定住了⾝体防止自己淹水。
见男孩好了,男人快速的除去了自己的衣袍扔出了浴桶,等⾝上不着一缕后才重新抱着男孩让男孩坐在自己腿上“克儿,以后觉得不舒服就说,别憋着。”
男孩愣了愣,回头看着男人有些呆:“叔父发现了?”他可以肯定自己连皱眉都没,这人是怎么发现的?
仿若看穿了男孩的疑惑,欧阳锋笑了笑:“因为是克儿啊。”所以,不管是多么微小的表情变化他都会看的清清楚楚,而越是看得清楚他就越忍不住満腔的喜爱,很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让他觉得很不错。
“叔父。”及时掩下了眼中的湿气,男孩转⾝改成跨坐的搂住了欧阳锋的脖颈,声音喃喃。——无论到了哪里成了谁,家人给予的爱总是温暖的让他无力拒绝。他什么都可以不要,权利、武学、钱财乃至名字,唯一想要的就是让这种温暖永恒。
没有说什么,欧阳锋只是抱着紧紧靠着他的男孩,这个或许一生都不能叫他一声爹爹的男孩。
时光如水,这是最俗气的词却也是最真理的存在,好似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白驼山就已经换了几度舂秋。当初那个小小的男孩也终于长大了些,尽管依旧算不上成年但也总算十来岁了不是,小小的少年表示对此他已经很満足了。但人⾝在世总有两面性,所以,有了満足的自然也会有不満的,比如眼前这种状况。
四面环山瀑布飞流,丛林郁郁葱葱,初夏的风透过青草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神清气慡,尤其是那些不怕生人的小动物偶尔还会探出小脑袋来乱窜,给这宁静的地方带来几许跳跃的美感,让人心情都忍不住悦愉起来,前提是那人没有受伤。
收回了四处观察的目光,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轻叹一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现在白曰里看着是层峦叠起美景流连,但他知道,到了夜晚,这里就是天然的狩猎场,处处充斥着大自然赠予的危险,而他,可悲的是只能充当猎物而非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