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于震惊而使得语调完全变了样,云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可是入目的那张容颜除了比记忆之中的年轻点外什么都没变,这的确是康熙。可是,无论是⻩药师还是元英或者叔父出现他都可以理解,为何康熙也会出现并且还记得他?这简直不科学!
无论科学不科学,相比于云松的惊大于喜,很显然康熙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久别重逢,保成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望着那个有些呆愣的人,康熙的目光渐渐暗沉了下去。不知道从何时起,等待和寻找就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本以为的执着直到失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比自己认知的要来的更深刻,得不到这人,纵使转生他都无法安宁。
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在突然想起了某件事而猛的看向了一旁的云柏,他担心自己的反常和康熙对他的称呼会带给云柏很多疑惑,但显然的,此刻云柏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疑惑和不解还不如说是敬怕和参杂了一些其他情感的微妙表情。
“云柏?”云柏认识康熙?他知道这男人是…康熙?不不不,不可能的。——马上云松就推翻了自己的假设,穿越在他⾝上虽然已经不值钱了但并非人人和他一样倒霉的,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的肯定很多,所以云柏显然不可能知道这就是康熙的,但这骨子惧怕…是康熙现今⾝份带来的?
看出了云松的疑惑——康熙总能看穿这些,他笑了,带着几许期待的戏谑:“保成不明白为什么你弟弟在听见你我对话后不惊讶?”
康熙的话成功让云松的视线落在了他的⾝上,因为他的确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你知道?”
“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保成不觉得比起这些你更该做的是对我到来表示欢迎吗?”
“…”他可以说他看见康熙第一眼脑子里闪过的唯一一句话是好走不送吗?对康熙,他说不上是讨厌,甚至可以说康熙留给他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只是和其他人不同,他对康熙的感情因为有前胤礽的存在而变得十分之微妙,用狗血通俗点的词来形容就是爱恨交加,当然,更精确一点其实不是恨,而是戒备,但具体戒备什么,到了如今地步他却似乎想不起了。
好吧,看着呆呆的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青年,康熙自觉的站起来走到云松面前,伸手将人死死的拥抱入怀。——山不转水转,保成涩羞不愿主动那他就主动一些。
“呃…”突如其然的温暖让云松回神,他抬起头,直到现在才渐渐的有了实真感,康熙的确出现了,还是知道他就是胤礽的康熙,而且这个康熙…怎么说呢?比起以前要更加的肆无忌惮,也更加的直白而具有行动力,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皇…我该叫你什么?”
“我不介意你叫我爸爸。”他觉得这样称呼的话在以后某些时候会增添一些‘趣情’。
“…大门就在前面,请出门右拐再见不送!”他又不是没爸爸的小孩,纵使上辈子的确是他爹但这辈子他是云松“我只是云松,黎云松。”
“这样啊,”拥抱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康熙只是很惬意的轻叹了一声“那就叫我玄烨吧。”父与子,这个⾝份只是初始点罢了,而现如今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血缘联系来维持羁绊,甚至可以说没有父子这层关系,他更容易将这人锁住。
…饶了他吧,叫这人玄烨会让他想死的!还有,这是什么意思?别告诉他…
“现在不习惯没事,以后会让你习惯的。”俯首,在云松还来不及给出反应之时就凑了过去给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一触即离,却带着明晰可辨的暧昧“云松,搬去和我同居吧。”
当然,让他搬过来也行,只要某个碍眼的存在不住一起就好。
“…卧槽你究竟是谁?!”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云松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反应才像是个正常人了。你说他好不容易硬下了心肠做出了选择,可偏偏上天又将他舍弃的、亏欠的又带到了他的面前逼得他不得不重新做出选择,好,这次他认命了顺从自己心底的欲·望选择大团圆,可尼玛要不要让喜剧片变成惊悚片?这个康熙绝对不是原装货啊混蛋!
不是原装货?面对云松的惊悚,康熙仅仅只是笑而不语,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束缚住了自己控制住所有不该存在的感情,小心翼翼的让那些都不露痕迹。可最终得到的是什么呢?他至今还记得那个少年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呼昅浅的让他都不敢眨眼,明明太医说并无大碍但他依旧不安着,尽管他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安什么。
直到那个少年睁眼他才知道,原来让他焦躁不安的是失去,少年睁开了眼醒来了,却不再是他的保成,他失去了他的保成,这样的事实差点让他彻底崩溃,只是心底那微弱的希望支撑着他走下去,可是直到他走完余生都没等到奇迹的出现。
那一生他看着那个少年,尽管和保成完全不一样但不能说不优秀,只是他找不到那种对保成时想赠予江山的心情。所有人都说他对太子变得喜怒无常,二立二废,可没人知道他看着那张面孔时心情的复杂,他曾经想过就这样看着那张脸过一生,反正纵使是原来的那人他也只能一辈子望着罢了。可是不是就是不是,就算那人故意模仿着这人来博取他的欢心都没办法让他有瞬间的错觉。
他开始觉悟,知道自己心底的偏执是无论如何都已经放不开了,他开始等待,可直到他死他都没有再见到这人。他不相信来生,但事实上他连奈何桥都没过就迎来了第二生,他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辈子是怎样的,但是他知道他的这个下辈子肯定异于常人,因为他记得上辈子的每一件事,他记得这人。
然后,他成了另一个玄烨,不再是大清的皇帝不再是保成的皇阿玛,再次从婴孩成长,⾝边的环境全然陌生,可却莫名的知道他的保成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他去寻找。他这辈子的父⺟都以为这只是他的臆想以为他疯了,毕竟没有谁会花费所有精力去找一个没有名字没有长相没有年龄的人。的确,他是疯了,可已经疯了一辈子了,再疯一辈子又何妨呢?他继续找着,从他有能力开始找了整整十六年,现在,终于找到。
“你先放手,云柏的事情你还没说清楚。是不是你对云柏说了什么?”至于那个轻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击太多次了以至于他已经习惯这种打击,所以除了一开始短暂的震惊之外也唯有一种‘啊,果然如此。’的微妙感叹了,或许,他潜意识之中早已经察觉出一些异常了吧,只是一直的让自己不去发现。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恶劣?”
不是那么恶劣而是非常之恶劣!其实凭良心讲,云松知道康熙对他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但就像是谣言总是三人成虎一样,他被那个胤礽感染了情绪,久了自然而然的情绪就成了实真,让他甚至连其中的原因都不想去分析个清清楚楚就一直这样用看恶爹爹的目光看康熙,这似乎已经成了他设定好的一个程序,换句话可以说,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不恶劣你会这样对我?”眼睛一睨,云松的视线落在了紧紧箍着他⾝体的那双手上:没有哪家爹会这样对儿子的,虽然他家爹和儿子似乎都被他给养歪了的样子。
笑了笑,康熙得寸进尺的将人搂的更紧了,贴的密切的⾝体透过衣衫传递着两人的体温:“若真恶劣,我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让你明白了。”
“永远不让我明白更好。”究竟为何事情会走到现在地步?一个人歪掉还可以说意外,但次次歪掉…他是不是应该从自己⾝上找原因了?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啊,就算当爹他是新手上路无意间做错什么而不知道的话,当儿子总不可能了吧?这可不是新手上路了!而且看看青书,青书不就没歪掉吗?不过说起青书,倒是他这个爹没尽责啊,因为自己的‘绯闻’被人弄死,那时青书才几岁啊,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阴影。
见自己怀中之人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康熙有些无奈的再次加重了力道,努力和怀中之人的思维做斗争将人给拉回现实:“云松,你若再对着我神游的话,我不介意做一些让你无法神游的事情。”
“!”精神一凛,云松立马目光炯炯的盯着康熙以示白清,他那十几年的儿子可不是白当的,自然了解康熙说话算话的程度,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就又‘*’了,所以,转移话题为上“你到底说不上云柏的事情?还有,松点,你弄疼我了。”
这次玄烨还是很听话的松开了些力道,视线也轻飘飘的落在了云柏的⾝上,凉凉的,没有看向云松时的温度,这让云柏顿时紧绷了⾝体,他目光幽幽的看了看被男人拥抱着的青年,咬了咬苍白的唇,眸中的挣扎一目了然,但最终他还是在男人开口前一步毅然开口。
“云松,我是胤禔。”
云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