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玉仙的话,沈子斋便令人去请夏仲芳到书房中说话。
夏仲芳决定完伴读的事,其实也有些没底,怕沈子斋不乐意,但想着已经说出来的话,不可能收回,若收回了,自己以后威信何在,待听得沈子斋要见她,心中也“咯当”一声,忙忙往书房中去了。
她到了书房中,眼见沈玉仙也在,更是感觉不妙,一时硬着头皮坐下,笑问道:“王爷请我过来,有何吩咐?”
沈子斋便道:“听闻你定下喆哥儿伴读的人选了?”
“是。”夏仲芳便把钱婆子一家相认的事说了,又道:“我因见喆哥儿喜欢志哥儿,且志哥儿是在海外出生,在海外长到三岁多的,年纪虽小,也算是见识过东西的娃儿,堪配喆哥儿伴读,就趁着大家⾼兴,定下志哥儿当伴读了。王爷,这回是我冒失了,没有跟你商量过,就私自定下喆哥儿伴读。但我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请王爷给我一个面子,全了此事,全了我的脸面!”
沈玉仙在旁边听得直冷笑,喆哥儿何等尊贵,你这样私自定下伴读人选,哥哥怎会答应?
沈子斋倒不像沈玉仙想像那样,勃然大怒的,只想了想,道:“既然是为喆哥儿选的伴读,本王自然要过过目。来人,请了钱嬷嬷一家过来书房中说话。”
绿梦听得要见钱婆子一家,忙忙下去吩咐丫头,让丫头快去请。
很快的,钱婆子一家就来了,相继进了书房拜见沈子斋和沈玉仙。
沈子斋待他们行完礼,便看向志哥儿,见他果然一副机灵相,便问道:“哥儿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孟安志一口流利的海外话,景国话倒有些生涩,但沈子斋这两句话,却是听得明白的,自是奶声奶气答道:“我叫安志,虚岁是四岁,周岁是三岁半。”
孟丽娘笑着补充道:“海外那儿的人,说岁数时,都是说周岁的,咱们却是说虚岁。”
沈子斋便问孟安志,在海外见了何物,吃的穿的,和这边有何不同等?
孟安志先是一串海外话,说完见孟丽娘让他说景国话,这才一字一句说了景国话。
沈子斋见孟安志年纪虽小,对于两国差异,却能说出好几种不同来,颇有观察力,倒是点了头。
夏仲芳一直留意他的举动,见他微微点头,一下松了口气。
沈玉仙见沈子斋考较孟安志,孟安志又答得不错,却有些郁闷,莫非哥哥会答应选这样的土⻳当喆哥儿的伴读?
沈子斋看看夏仲芳,一来夏仲芳当着众人的面应承要选孟安志当伴读,他自不能反对,拂她的面子。二来,孟安志也像夏仲芳所说那样,算是见识过东西的娃儿,且看着机灵活泼,⾝子又壮,让他当伴读,也无不可。
钱婆子一家却有些忐忑不安,深怕沈子斋不肯让安志当这个伴读。
沈子斋见夏仲芳看过来,自是安抚一笑,这才道:“王妃议定志哥儿当伴读,本王自然不会反对,此事就这样作定了。”
钱婆子一家大喜,忙上前道谢。
待他们退下后,沈玉仙马上气道:“哥哥,喆哥儿要选伴读,自当在世家大族中的哥儿中间选,哪能选一位婆子的孙儿?”
沈子斋道:“妹妹,喆哥儿伴读的人选,自不止一位,将来自然还要选的,现下先让志哥儿当着伴读,也是不错的。且你适才没看到么?志哥儿年纪虽小,哪点输给世家大族的弟子了?”
沈玉仙听着这话,分明是偏向夏仲芳了,不由拂袖而起道:“哥哥现在只知道听嫂子的话,哪还当我是妹妹的?”
“妹妹怎么这样说话呢?”沈子斋教训道:“现下你嫂子当家,你自要协助着才是,哪能只顾驳回她呢?”
“好,好,你们才是一家子,我成外人了。”沈玉仙一跺脚,转⾝就想出房,不想起得急,却有些晕炫,只晃了晃。
夏仲芳站在她旁边,一下就伸手扶住了,问道:“郡主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沈玉仙还嘴硬,无奈腿发软,只得坐回椅子上。
夏仲芳见她脸⾊不对,也有些慌了,忙喊道:“快请方御医过来,郡主瞧着不适呢!”
自有丫头赶紧去请方御医。
沈子斋见沈玉仙不对劲,也有些着紧,忙围过来道:“适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方御医那里听得沈玉仙不适,忙忙就来了,帮她把了脉,把完満脸惊喜,笑道:“郡主这是喜脉哪!”
“啊!”沈玉仙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方御医道:“方御医没有把错么?”
“我何时把错过脉?”方御医笑道:“郡主确实是喜脉。”
沈子斋和夏仲芳也惊喜,笑道:“快着人去跟郡马报喜,让郡马来接了郡主过去!”
方执平虽当了郡马,且又在兵部挂职,舂风得意的,因着沈玉仙不能怀上,到底有不足,这一天回府,不见沈玉仙在房中,也不以为意,不想丫头突然来禀报,说沈玉仙有喜了,让他赶紧过去接了她回来,一时有些呆住了,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待丫头再说一遍,这才确信没有听错,自是飞奔过去接沈玉仙。
沈玉仙一有喜,便管不了府务,第二曰就把府中对牌等交给夏仲芳,因着心情舒畅,也不打算再跟夏仲芳作对,只道:“嫂子,我要养胎,府里这些事,便全交给你了。”
夏仲芳道:“你只管安心养胎,府里有我呢!”
姑嫂说着话,便算是和好了。
沈玉仙到底还是道:“以后要作什么决定,嫂子不宜私自就决断了,总得和哥哥商议一下。”
夏仲芳见沈玉仙说话和气了,自也赔礼道:“先前在房中说话,我也有不是,这里赔个礼,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夏仲芳先前是说沈玉仙不能怀上,又不肯给方执平纳妾等语来刺沈玉仙的,沈玉仙现下怀上了,自是得意,笑道:“我现下怀上了,嫂子不会再让我给郡马纳妾罢?”
夏仲芳一笑道:“哪郡主也别提什么侧妃的事?府里单是咱们两个女人管事,都诸多争端,要是多了别的女人,那女人心眼好还罢了,要是心眼不好,到时我们也吃亏不是?”
沈玉仙点头道:“嫂子这话也还有几分道理。”
府里一众人见沈玉仙孕怀,夏仲芳独力掌起府务,自是暗暗观望着,只要夏仲芳一软和,她们就要作乱的,不想观望了几天,却是发现夏仲芳软中带硬,且比沈玉仙细心,竟是难以糊弄,一时都消停了,息了要作乱的心思。
夏仲芳有难以决断的,自然还拿去跟沈玉仙商量,且有沈子斋撑腰,半个月下来,也就撑起了府务,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沈子斋正好请了老师来给喆哥儿上课,也就让安志陪着一起上课了。
钱婆子想着孙儿是喆哥儿的伴读,自然不愿意离开王府,只愿意在夏仲芳⾝边继续服侍。
沈子斋见蒋十和孟丽娘颇有经商才能,便让他们夫妇到方家商行中,帮着管理起商行。
钱婆子寻着女儿女婿,且女儿女婿有出息,自是放下心头大石,服侍夏仲芳更是尽心。这一曰听着一点闲话,便来告诉夏仲芳,悄道:“有婆子说,上回府里设家宴,王爷和蓝娘子单独见了面,后来王爷走开了,是那婆子去领蓝娘子至前面席间的。”
夏仲芳和沈玉仙吵架时,听得沈玉仙中意简木蓝当侧妃,本有心病,这会一听钱婆子的话,脸⾊自也变了,低声道:“纳侧妃这件事,主动权到底在王爷手中,只要王爷不想纳,便不会纳的。”
钱婆子道:“王妃若是赶紧再怀上,王爷自不会纳侧妃,拖得一拖,那简娘子自然得许人,不会白等着。”
至这晚,沈子斋回房,夏仲芳便耳语道:“王爷,你有我一个就够了,别纳侧妃好么?”
沈子斋一怔道:“又是哪儿来的流言?”
夏仲芳便把钱婆子听到的闲言说了,叹息道:“王爷,喆哥儿还小呢,你这里纳了侧妃,生下孩子来,就怕对喆哥儿不利。将来你封了皇太孙,喆哥儿虽是长子,和其它兄弟年纪太接近,也不是好事。”
沈子斋似笑非笑看夏仲芳道:“且看你今晚的表现了,若是从了本王,让本王从背后…,本王就答应你,不纳侧妃。”
这么简单?夏仲芳疑惑地看着沈子斋。
沈子斋觑夏仲芳道:“从不从?”
夏仲芳红了脸啐他道:“无赖!”
沈子斋见她媚娇,一下扑上去,吻住道:“芳娘,本王只迷恋你一个,你放心罢!”
夏仲芳俯就,和沈子斋唇舌交缠。
只一会,沈子斋就扳过夏仲芳,让她双手撑在榻沿上,他却从夏仲芳背后环着她,双手去揉搓她丰盈处,又俯耳说情语,直逗得夏仲芳満脸酡红,j□j。
“芳娘,从你给本王喂奶起,本王便倾心于你了,再不会移情别人的。”沈子斋又扳回夏仲芳,把她搂到怀里轻语着。
夏仲芳伏在沈子斋怀中,低语道:“也是,本王妃奶活的男人,谁敢来抢?”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