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稳定的ri子总是过得飞快,率领队伍从淮南回到了彭城,在陶副主任几乎没什么感觉的情况下,时间就已经入进了建安三年的下半年。
与稳定和平的徐州五郡截然相反的是,纷乱不休的大汉天下,却是益发的动乱不止。中原大地上,曹老大在控制了南阳中北部后,一度试图攻打襄阳拿下荆州九郡,结果却遭到了刘表、张绣和刘备三支队伍的联手顽強抵抗,止步于新野一线。不得已,曹老大只能是见好就收,阵斩刘表北线大将邓济后便收兵北上,又分出一支偏师去东取汝南,不仅顺利拿下了几乎处于无zhèngfu状态的汝南大部,还招揽到了绝不亚于五子良将的大将李通,人地两得…
与陶副主任和解后的曹老大明显开始了转运,还是在此期间,关中小军阀宁辑将军段煨⼲掉了重返长安董老大余孽李傕,亲自带着李傕人头和李傕全家二百余口到许昌向曹老大投降,让曹老大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关中土地至少是名誉上拿下关中土地。而另一位董老大余孽郭汜,也被叛变部将伍习杀死,人头也是被伍习送到了许昌献给了曹老大,曹老大大喜过望,重赏段煨与伍习之余,一度衰落的实力也重新开始了增长,还迅速超过了之前的鼎盛状态。
大袁三公那边也是捷报频传,亲临易京指挥战斗后,大袁三公先是击败了赶来救援公孙瓒的黑山贼张燕援军,然后又集中全力进攻易京城,公孙瓒虽然在城外挖掘了十条环城壕沟修建防御工事,却架不住大袁三公主力和削弱版襄阳炮的联手猛攻,不到两个月时间就丢光了所有的外围防御工事,大战中死者降者无数,残部退回易京死守孤城…
绝望之下。公孙瓒也象历史上一样,带着一大群娇妻美妾躲进了易京城正中的⾼楼上,饮食书信都只用绳索吊篮传递。再也不肯下楼一步,也不许男人上楼一步,象鸵鸟一样的等待死亡降临,部属离心离德者不计其数。覆灭只在旦夕,而且还因为大袁三公手中握有攻坚利器襄阳炮的缘故,也几乎是注定了要比历史上更早覆灭。
陶副主任的其他好邻居们也没有闲着。正南面的小袁三公这边,尽管刘繇军倾尽了全力顽強抵抗,但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整体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小袁三公终于还是攻破了石城和丹阳二城,彻底孤立了刘繇的牛渚大营,迫使刘繇放弃牛渚向后撤退,小袁三公乘势⾼歌猛进。穷追猛打到了句容方才停住脚步,拿下了长江以南、中江以北的大部分产粮区,刘繇势孤力穷,不得不接连遣使向严白虎、王朗与许贡等诸侯求救。
西南面的刘守门这边,受两线作战的影响。⻩祖率领的荆州平叛大军进展非常缓慢,剿灭张羡叛军的战事几经反复,几次都因为粮草军需供应不上而被迫停止进兵,让张羡获得喘息之机,也给了武陵和零陵两个叛郡救援长沙的机会,至今还没有攻到长沙城下,导致刘表异常不満,也给了刘琦在江夏站稳脚步的时间和机会。
周边的邻居们都征战不休,惟有徐州五郡安稳如旧,繁荣更胜往昔,又偏偏赶上了徐州五郡在建安三年小麦大熟,徐州百姓当然是安居乐业、鼓腹讴歌了,可咱们唯恐天下不乱的陶副主任却是十分憋屈,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徐州军队不要说开疆拓土了,就是想找几个菜鸟刷刷经验值都没有机会,周边的邻居不是惹不起就是打不着,军队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上上下下都快闷出翔来了。
闷归闷,陶副主任倒也没有闲着,始终都在忙碌着大大小小的军务政务,除了三天两头视察民生军队外,又菗空研制了烙饼、馒头、刀削面、咸萝卜和豆豉等行军⼲粮别看这些东西都技术含量不⾼,基本上只要见过吃过就能做出来,可是却可以大大的减轻后勤负担,也可以让军队延长野外作战的时间,对军民百姓的生产生活都有着大巨影响,在提⾼生产效率和改善生活节奏这些方面发挥了大巨作用。
“呸!怎么这么难吃?”吐出了口中的试制黑豆豉,陶副主任一边端水漱口,一边努力回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吃过的四川黑豆豉那玩意晒⼲了那怕储蔵一年都不会变坏,随便一小把就可以发挥调味和补充盐分的效果,但是徐州的名厨们都已经试制三次了,都还没有做出陶副主任喜欢的那种味道。
见陶副主任呲牙咧嘴的埋怨黑豆豉难吃,把样品送到陶副主任面前的主薄陈应难免有些奇怪,道:“主公,没那么难吃吧?粮料官禀报说,这批样品发放到军队中后,我们的士兵都很喜欢用来下饭,还都说比前两批黑豆豉好吃,魏延将军麾下的丹阳兵为了多拿一把豆豉,还发生了內部斗殴事件啊?”
“别拿那些丹阳大爷做例子,他们那天不打架?”陶副主任吐出了漱口水,拿起一块⿇布擦着嘴说道:“叫那些厨子再做一次,加些剁碎的姜丝放进去试试,如果还是不行,就按这第三次的法子做一批出来储存吧。”
陈应唱诺答应,这时,刘晔忽然捧着一捆竹简走进了陶副主任的书房,面带喜sè的说道:“主公,喜事,喜事,臣下刚接到的探报,冀州境內突然出现了一个流言,说是袁本初麾下的总幕官审配,因为不満袁本初没有让他接任田丰的冀州别驾一职,有意叛出袁绍队伍,准备利用袁绍让他率军留守邺城的机会,将冀州献给曹cāo!”
“真有此事?”陶副主任惊喜问道。
“千真万确。”刘晔大力点头,答道:“不只一名我军细作如此探报此事,晔怀疑,这说不定是曹cāojiān贼的离间计,审配乃冀州大族家主,族大兵广,袁绍一旦对审配生出疑心。內部必然要生出嫌隙,继而有利于曹贼更进一步的挑拨离间,从內部削弱袁绍队伍。”
说到这。刘晔又赶紧补充道:“当然了,因为审配是袁尚公子的心腹,这也不能排除是袁谭派人散播的谣言。不过晔认为还是曹cāo的可能最大,为了抵御袁绍南下。曹cāo已经开始在袁绍攻打许都的必经之路官渡一带修筑工事,可见曹cāo也在准备与袁绍的大战了。”
“不管是谁散播的谣言,这个机会我们都不能错过。”陶副主任一挥手。命令道:“子扬先生,你立即安排人手,把这条谣言散播到徐州和兖州民间,让岳丈大人的细作知道此事。元方,你提笔给我的妻兄袁尚写一封信,以我的名誉提醒他,要他小心这是袁谭用计。挑拨离间陷害他的得力助手。”
刘晔和陈应一起答应,然后刘晔匆匆领命而去,陈应则拿起了绢笔做书,而当刘晔离开后,陶副主任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又忽然叫道:“曹宏。”
“末将在。”
角落的屏风后站出了老陶家的老走狗、专门给陶副主任⼲肮脏事的徐州內卫将军曹宏,答应着抱拳向陶副主任行礼,陶副主任却不与曹宏说话,只是转向了陈应吩咐道:“元方,那道书信先不忙写,你看看曹将军带来的公文,能不能模仿公文上的笔迹?”
因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而被陶副主任任命为秘书的陈应答应,那边曹宏早已默不作声打开了墙上密格,从密格中找出了一道缣帛,双手捧起送到了陈应面前,陈应接过一看,发现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隶书,笔法工整力道不俗,但也不是很难模仿伪造,所以陈应马上就恭敬答道:“回主公,应该问题不大。”
“很好。”陶副主任満意点头,稍一思索又吩咐道:“那你模仿着这个笔迹,以冀州总幕官审配的名誉给曹cāojiān贼写一道书信,內容是劝说曹cāojiān贼乘着冀州南线空虚,赶紧出兵攻打冀州,审配一定会依照约定接应曹贼拿下冀州。再jing告曹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的岳丈大人一旦攻破了易京回师南下,曹贼就永远没有机会拿下冀州了。”
“什么?!”目前还很单纯老实的陈应瞪大了眼睛,再看看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曹宏,陈应忽然又醒悟了过来,低声惊呼道:“主公,难道审配勾结曹贼yu献冀州的那条谣言,是你派曹宏将军安排內卫散播的?”
陶副主任和曹宏都笑了起来,还都笑得无比jiān毒,然后陶副主任jiān笑着说道:“元方误会了,你怎么能怀疑是我和曹将军⼲的呢?子扬先生刚才不是说了,这事不是曹贼⼲的就是袁谭匹夫⼲的,你的主公可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样有失厚道的事?”
可怜的陈应先生苦笑了,拿自己的无赖主公毫无办法,陶副主任则收起笑容,招手把曹宏叫到面前,在曹宏耳边低声吩咐道:“元方把书信伪造好后,把伪信带到黎阳去,随便找一个单⾝住客栈的旅客⼲掉,然后把书信蔵在他的⾝上,伪装成劫财杀人就行了。如果客栈里不方便动手,在城外的道路上动手也行,但记住,一定要安排最可靠的人手。”
专门替陶副主任⼲这些缺德事的曹宏也不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躬⾝退开,陶副主任则又开动起了除了坏水外没有任何好东西的脑袋,开始盘算毒计还需要什么地方完善,或者什么地方有破绽漏洞,同时陶副主任又忍不住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冒充审配向曹贼投降,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盘算了片刻,陶副主任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又向陈应吩咐道:“元方,⼲脆以审配的笔迹和口气再写一道书信,还是给曹贼,就说审配受不了袁绍的猜忌刻薄,想乘着袁绍主力北上的机会,充当內应把冀州送给曹老大顺便再以审配口气jing告曹贼,曹贼就算不敢主动和袁绍开战,袁绍回师南下后也肯定是拿他曹贼第一个下手!劝曹贼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抢先捅袁绍一刀!”
“曹贼jiān诈无匹,不逊于主公,恐怕不会中计吧?”陈应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要拿我和曹贼相提并论,我那有他那么jiān诈狠毒吗?”陶副主任不満的抱怨了一句。又微笑着说道:“还有,不需要曹贼中计相信审配请降,只需要曹贼看到这道书信就足够了。”
“只要看到这道书信就足够了?”陈应有些惊讶。
“对。足够了。”陶副主任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以曹贼的jiān诈多疑,看到这道书信即便不信,也必然未雨绸缪有所动作。曹贼有了动作,我也就有了机会了。”
…
因为知道以曹老大的jiān诈很难让他中计,所以陶副主任派內卫送信给曹老大时。倒也没有再次滥杀无辜,把伪造的审配书信很直接的在晚上扔到了曹老大心腹曹洪的大门前本来曹宏麾下的徐州特务是想直接扔到曹老大丞相府大门前的,可是曹老大的仇人实在太多了,那怕是半夜也有大量士兵守着,想要不被暴露的靠近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所以徐州特务也就挑上出了名吝啬的曹洪将军了为了节约开支,要钱太守曹洪将军可是连大门口的灯笼都舍不得点的。
顺便说一句。执行任务的这个徐州特务也颇有头脑,为了解释自己把书信扔在曹洪门前的原因,所以自己又在信袋上歪歪扭扭的加上了一句恐丞相猜疑加害,小人怕死,斗胆请将军转递丞相。
不管徐州特务的送信手段多么的低劣。当家人把拾获的书信送到曹洪将军面前时,看完了书信內容,又看到了伪造的冀州总幕官印章,曹洪将军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前往丞相府把书信转交给曹老大。可惜当曹老大看完书信后,曹洪将军不仅没有获得半点奖励或者夸赞,还挨了曹老大的一顿臭骂“蠢货!这么来历不明的书信,有什么可信之处?竟然还敢送来打搅于吾,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曹洪将军垂头丧气,也开始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早知道应该把这道书信拿去擦庇股的。那边荀彧却不动声sè的从曹老大手中讨到了书信,再仔细看了许久后,曾经在大袁三公麾下当过帮凶的荀彧抬起头来,很是温和的说道:“明公,是审配的笔迹,虽然不能排除是伪造,但也有可能确实是出自审正南的亲笔。”
“就算是审配亲笔又怎么样?审配可能会向我们投降吗?”曹老大冷哼,黑手却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那个信袋,细看信袋上的文字,心中还暗道:“倒也说得通,吾是不可能轻易相信审配请降,送信使者稍微答对不上来,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进大牢蹲一辈子。”
这时,郭嘉、程昱、荀攸、⽑玠和満宠等在场谋士也轮流传看了那道书信,不过看完之后,这些足智多谋的谋士却都是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抢着开口发表意见,许久后,郭嘉才咳嗽着说道:“信的真假姑且不论,但信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袁绍消灭公孙瓒回师南下后,我军必然首当其冲,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郭嘉咳嗽着说完后,议事堂上又陷入了沉默,又过了许久,素来慡朗潇洒的荀彧才呑呑吐吐的说道:“奉孝先生的话…,极是,且不说袁绍匹夫不満主公主持朝政,与主公矛盾ri深,又与陶应jiān贼有翁婿之亲,就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我军也必然是袁绍南下的第一个目标,袁绍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绕过兖州,取道遍地饿殍又道路遥远的青州和琅琊,绕大段远路去攻打陶应jiān贼。”
“文若先生,没这么快开战吧?”満宠提出异议,道:“宠几番出使冀州,深知河北连年征战,袁绍匹夫境內已是民生凋零,赋税ri重,百姓不堪重负,军队也是疲惫不堪,袁绍即便想要南下,起码也得休养生息上一两年时间。”
“如果袁绍不顾民生、強行出兵呢?这样的事,袁绍可绝对⼲得出来。”荀彧沉声说道:“此外据我军细作探报,今年徐州五郡大熟,粮食丰收,下邳的九里山铁矿也增加了大量人手,新开十六个矿洞大量开采生铁,可境內粮价和铁价却不跌反涨,这些粮食和生铁到那里去了?不是被陶贼秘密囤积备战还是什么?陶贼隔着那么远都已经在未雨绸缪,防着袁绍南下,我军若不提早做好准备,袁绍突然出兵杀到,那可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秘密备战,防范袁绍南下?”曹老大一笑,忽然又提⾼了声音,大吼道:“恐怕也在时刻准备着往吾的背上捅一刀吧?这个jiān贼,当初没把他一刀砍了,真是吾一生之中最大的错误!如果不是这个jiān诈小贼时刻威胁着吾的背后,袁绍那个武略不足的蠢货,纵然是有百万之众,吾又有何可惧?”
在场的人都闭上了嘴巴,郭嘉还⼲脆低下了脑袋,惟有曹老大的秘书司马朗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何不尝试再次离间袁绍、陶贼?若能得手,我军的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离间?说得容易!”曹老大没好气的喝道:“以陶应那个小贼的jiān猾,想去离间他和他袁绍的关系,只怕马上就被他给反离间了!况且袁绍也不是傻子,就算离间得手,袁绍匹夫也一定会逼着吾先去攻打陶贼,他躲在背后坐收渔利!”
司马朗也不敢说话了,旁边的⽑玠则小心说道:“不知主公可记得否?不久之前,我军细作还探到了一个消息冀州民间风传,审配因不満袁绍没有任命他为冀州别驾,有意叛出冀州投奔我军。”
“这条谣言必然是袁谭小儿遣人散播的,当不得真。”曹老大武断的一挥手,冷哼道:“审配向辅袁尚,是袁尚心腹,又得袁绍信任委之以南线军事,袁谭小儿必然是嫉恨妒怕,用此计离间袁绍、审配二贼不足为奇。”
“可是主公,如果这道请降信是真的怎么办?”⽑玠不死心的提醒道:“若此书真是审配所为,主公岂不是错过了一举拿下冀州的天赐良机?”
“放庇!天下那有这样的好事?”心情正不好的曹老大骂了一句脏话“吾如果出兵偷袭冀州,必中诡计,审配是何…。”
骂到这里,曹老大却又猛然打住,因为曹老大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眼下大袁三公的主力尽在北线,南线不仅守备空虚,有多少兵力自己也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算审配真是诈降,自己出兵奇袭邺城,其实危险也没有多大。
见曹老大这副神情,与曹老大基友多年的郭嘉也顿时醒悟了过来,赶紧重新拿起那道书信细看,然后又抬起头来,飞快说道:“主公,如果这道书信真是审配所为,那么就不可能是审配诈降袁绍主力尽在北线,南线空虚兵力不多,骗我军主动出击攻打邺城,也没有力量设计重创我们。”
曹老大沉着脸不说话,许久后才从郭嘉手中接过书信细看,而郭嘉也犯了一次糊涂,低声说道:“主公,何不派遣一名密使,持此书去与审配秘密接触?当面探问书信真假,若真,获益无穷,若假,我军也几乎是毫无损失。”
曹老大心中一动,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说道:“除了派遣密使与审配接触外,再派一名使者与陶应小贼联系,与他约定时间,在老地方…。”
说到这,曹老大又改了主意,道:“在小沛和湖陆接壤边市上公开见面,吾与陶贼不仅已经通好,还已经互换了人质,见面会谈用不着遮遮掩掩,对外宣称用商谈边市粮价的问题这个jiān贼,徐州五郡冬麦大熟,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聇的把边市粮价提⾼两成!吾倒要顺便去问问他,吾的军队在与袁绍决战时断了粮草,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