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的,反叛的,打算混水摸鱼的和想要东山再起的,全都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出手准备,可是却谁也抢先不敢出手,全都在等待徐州军队的反应,然后再决定如何下注。
这也是老陶家入主徐州以来的最辉煌时刻,经过两代人十数年的积累、拼搏与努力,一度面临覆灭之危的徐州军队,事实上已经成为了当时第一的诸侯势力,实力虽然还不足以迅速呑并天下,却也已经是足以傲视群雄,一举一动都足以改变整个天下的走向,足以做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不管是袁家兄弟,还是刘表曹cāo,都不得不在动手之前仔细思量,生怕站错了队站到了徐州军队的对立面,遭受连锁反应,招来滔天大祸,覆灭之危。
考虑到自己与陶副主任之间一贯的恶劣关系,新继承了袁氏家业的袁谭公子,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向刘表和曹老大求援的准备,刘表与曹老大等诸侯也在做好两手准备为自军牟取最大利益,一是支持袁谭和陶副主任⼲,二是支持陶副主任痛打袁谭这条落水狗。而袁尚公子则是在盼望妹夫立即出手,出重手下毒手,不然的话,就凭自己手里的几万二线军队,和一个完全没有来得及整合又民心未附的冀州,根不可能是大哥的对手——事实上,袁尚公子有胆子起兵反抗大哥,最大倚仗就是妹夫陶副主任。
万众期待中,陶副主任终于还是出手表态了,但是陶副主任的态度却让所有人跌破了眼镜,竟然是要求袁谭与袁尚兄弟停战谈判,还表示谁要是敢不接受自己的劝和,自己就马上出手揍谁。替老丈人教训骨⾁相残的不孝儿子!与此同时,陶副主任还⼲脆越俎代庖,把谈判地点定在了距离许昌与邺城都最近的定陶城中,要求袁谭与袁尚出派全权使者到定陶城中谈判,谈判由徐州军队主持和公证,谁要是敢不接受就揍谁!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还以大袁三公的名誉传檄天下,宣称袁谭、袁尚兄弟相争乃是袁氏家事,袁门不幸。自己⾝为袁氏女婿将出面制止,要求天下诸侯保持冷静与克制,不得擅自揷手袁氏內战,任何人与袁谭、袁尚的其中一人缔盟,向另一人动武进攻。都视为对徐州军队宣战,徐州军队必然全力报复,不死不休!
听到了这消息,天下轰动,士林军民纷纷传扬陶副主任的仁义美名,曹老大和刘皇叔等陶副主任的知己却都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差点相信了狗能改掉吃屎。猪能上树,陶应jiān贼也会良心发现!但是再细一思量分析后,曹老大和刘皇叔又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该死的小滑头。竟然jiān猾到了这一步!伪君子也算是让你给做到炉火纯青了!”
还是听到了这消息,正在紧张等待着妹夫出兵的袁尚公子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面如土sè,差点就以为妹夫准备抛弃自己了。倒是袁尚公子最忠实的追随者审配欣喜若狂,赶紧向袁尚公子指出。陶副主任此举看似两不相帮,实际上却是把三舅哥袒护到了极点,袁尚公子这才转忧为喜,赶紧答应接受妹夫劝和,同意出派全权代表到定陶城中与袁谭代表谈判,并接受徐州军队的公证。
又是听到了这消息,已经在准备攻入冀州腹地的袁谭公子也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地,进攻吧,等于是给陶副主任名正言顺的开战借口,还会落下手足相残的千古骂名,道义上和实力上都将落入彻底的下风。不进攻吧,错过了这个速战速决的机会,让初举叛旗的袁尚在冀州站稳了脚步,今后再想铲除袁尚就不知道要多花多少时间与兵力钱粮了,同时与袁尚谈判,袁尚肯定要提出分割土地,一旦失去了钱粮最为丰足的冀州土地,袁谭公子再想称霸天下自然就是难如登天了。
更加让袁谭公子为难的是,袁熙和⾼⼲也分别直接和来书表示,希望袁谭能够接受徐州军队的劝和,派遣使者与袁尚展开谈判,和平解决嫡位之争,尽最大可能避免手足相残的悲剧。其中袁熙还好一点,⾼⼲却是手握雄兵的实权派,在袁谭公子目前最大的后方并州还影响力大巨,他说出来的话,袁谭公子再怎么骄狂都得掂量一下分量。
郭图、辛评、苏由等谋士和袁谭公子一样的犹豫难决,有心想要拒绝谈判,再联合刘表、曹老大与陶副主任决战,却又怕落下挑起手足相残的骂名,更怕不是徐州军队和袁尚联盟的对手。惟有崔琰开口赞同谈判,还指出展开谈判后,结果未必就一定对袁谭不利,说不定还有和平收回冀州的可能,同时就算谈判失败,自军也可以重新抢占道义上风,涣散袁尚治下并就不够稳固的民心。
犹豫了多ri后,同样需要一些时间整合內部的袁谭公子迟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接受陶副主任的劝和,出派辛评为全权代表,到定陶与袁尚代表谈判,同时袁谭公子还亲笔给陶副主任写了一道热情洋溢的书信,对自己之前与陶副主任的种种误会做出解释,准备了大量的贵重礼物,试图缓和与陶副主任之间的恶劣关系。除此之外,袁谭公子还密令辛评与徐州军队展开秘密谈判,准备割让一部分土地换取徐州军队对自己铲除袁尚的感觉。
顺便说一句,袁尚公子也是这么⼲的,为了能让妹夫铁了心支持自己,袁尚公子也准备了更加丰厚的贵重礼物,也命令自己全权代表逢纪与徐州军队暗中谈判,许给徐州军队大片土地城池,换取妹夫帮助自己⼲掉大哥。结果这么一来,自然也就便宜了某人了。
来杨长史开始对这件事是没有多少趣兴的,虽然全权负责着徐州军队的对外事务,但是觉得主持和谈这样的苦差使肯定没有多少油水可捞,所以杨长史也就准备着把这件事推给别人,不过在爱妾郭昱房中过夜时无意中说起这件事后,第二天郭嬛又碰巧回来探望姐姐。郭昱也无意中向郭嬛提起了这件事,所以再到了第三天早上,杨长史就迫不及待的跑到陶副主任面前主动请缨,自告奋勇的来主持这场谈判了。
考虑到杨长史在为自军争取利益方面还是很有几手的,陶副主任也就同意了杨长史的请求,结果自然也就给了杨长史吃完上家吃下家的机会,抵达了定陶的当天夜里,杨长史的行辕中就腾出了两个相邻的房间,专门用来分别盛放辛评和逢纪主动送来的礼物。然而更可气的是。杨长史还故意让辛评和逢纪的随从同时把礼物送进房间,让他们在察觉隔壁有妖气的同时,也互相对比礼物的贵重丰厚程度,结果送得比较少的逢纪先生被迫无奈,又只好在深夜里送来了一车礼物。这才总算把出手大方的辛评先生给比了下去。
又经过了一系列紧锣密鼓的明暗准备与私下谈判,建安六年三月初八这天,袁谭与袁尚兄弟的和平谈判,终于还是在济yin太守府的大堂中正式展开,杨长史居中面南而坐,辛评与逢纪左右各自坐定,而谈判刚一开始也就充満了火药味。辛评开门见山的说道:“仲明先生,陶使君出面调停劝和,我军十分乐意接受,但是老主公的遗嘱是将大位传给了我家主公袁谭。所以这场谈判中,我要求贵军首先要承认我家主公袁谭为冀州之主。”
“不对。”逢纪立即开口,道:“袁谭手里的遗嘱是假的,老主公在仓亭战前为了预防万一。已经提前立下了遗嘱,将大位传与了我家主公袁尚。所以仲明先生,贵军必须首先承认我家主公袁尚才是冀州之主!”
针锋相对的说着,逢纪与辛评一起用眼角去瞟杨长史,一起心道:“仲明先生,我送你⻩金、白银、珠宝和美女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替陶使君承认我家主公才是冀州之主的,说过的话,你可要算数!”
“承认,都承认。”杨长史飞快点头,振振有辞的说道:“袁谭公子有初公的传位遗嘱,袁尚公子也有初公的传位遗嘱,现在不知道那道遗嘱是真那道遗嘱是假,也不知道初公是不是先后立了两道遗嘱,所以我现在代表徐州刺史府宣布,既承认袁谭公子为冀州之主,也承认袁尚公子为冀州之主!”
砰砰两声,剑拔弩张中的逢纪和辛评先后摔在了地上,然后同时怒吼道:“仲明先生,你承认我家主公为冀州之主,怎么能还承认袁谭(袁绍)为冀州之主?天无二ri,国无二主,冀幽并青兖五州怎么能有两位主公?!”
“二位先生请息怒,李郎、王五,你们俩快把逢先生和辛先生搀起来。”杨长史一边命令李郎和王五搀起辛评与逢纪,一边和颜悦sè的说道:“二位先生,稍安勿躁,我军承认你们的主公都是冀州之主,只是为了劝和,让你们坐下来商量谁让位谁上位,二位先生请想一想,如果我军首先只承认了一位冀州之主,另一位的代表还肯坐下来谈判么?所以我们现在就不要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了,还是先谈判吧。”
好说歹说,杨长史总算是把逢纪和辛评劝了坐下,然后又说道:“这样吧,我们还是先听听对方的条件吧,辛评先生你先说,逢纪先生请不要揷嘴。二位先生请放心,我杨仲明是出了公道正直,蒙主公重托,全权代表主公来主持这场谈判,一定会替你们主持公道,一定会做到不偏不倚。”
“希望仲明先生能说到做到。”辛评冷哼了一句,然后才说道:“我军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袁尚奉立我家主公袁谭为主,交出冀州兵权,与审配同到许昌朝中就职,我军就保证不会伤害袁尚、审配及其所有党羽,也不追究袁尚和审配等人的伪造遗嘱与反叛之罪,还可以保证给予袁谭与审配等人⾼官厚禄。”
“大公子果然仁慈,有肚量,宏佩服!”杨长史鼓掌叫好,然后又转向了逢纪说道:“元图先生,该你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我觉得大公子的条件已经相当可以了,贵军不妨可以考虑同意。”
“多谢仲明先生提醒,但不可能!”逢纪也是冷了一句,然后说道:“我军的条件也很简单,袁谭承认他的遗嘱是伪造,奉立我家主公袁尚为主,交出许昌兵权,我军就可以保证不会伤害袁谭及其党羽,并且保证给予袁谭及其党羽⾼官厚禄!”
“条件差不多嘛?”杨长史惊叫:“搞了半天。你们集结十几二十万的兵马,就是为了争谁当主公啊!”
辛评和逢纪全都翻起了白眼,全都搞不懂杨长史这话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而杨长史又搔了搔脑袋,面露难sè的说道:“不过这也难办了。大公子想当主公,三公子也想当主公,可是天无二ri,国无二主,总不能两个人都当主公吧?”
辛评和逢纪一起点头,觉得杨长史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谁知杨长史又忽然说道:“不过。如果大公子和三公子都想当主公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家主公陶使君就给你们想了一个法子,让大公子和三公子都可以当上主公。”
“都当主公?”逢纪和辛评先是一楞。然后逢纪脸上迅速露出了喜sè,辛评则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听仲明先生的意思,陶使君莫非想劝我们把老主公留下的基业一分为二?这点。我军绝不可能答应。”
“非也,非也。”杨长史赶紧头摇。微笑说道:“不是一分为二,是地方自治,一国两制。我家主公陶使君提议,袁谭大公子不妨表奏袁尚三公子冀幽州牧,允许三公子自行治理冀幽二州,在冀幽两州的土地上自称主公,对外则奉立大公子为主公,承认大公子为袁氏新家主。”
“什么意思?”辛评和逢纪都被杨长史的満嘴新名词搞懵了。
“简单来说,就是袁尚公子承认袁谭大公子为主公,但是袁尚公子在冀幽两州境內自称主公,自行治理冀幽两州,袁谭公子不得揷手冀幽军政事务,这就是一国两制,地方自治了。”杨长史又解释道。
“好,这点我军可以同意。”急需时间稳定內部整军备战的逢纪一口答应,还说道:“一国两制,地方自治,我军可以接受这个条件。”
“不行!”辛评跳了起来,勃然大怒道:“什么一国两制,什么地方自治,这不是变着法子的把老主公留下的基业一分为二是什么?这一点,我军绝对不能答应!”
“辛评先生,稍安勿躁,我还没有说完。”杨长史笑昑昑的说道:“我家主公还提议,袁尚三公子为了表示承认兄长为主的诚意,每年稻熟之后,还必须向大公子进贡稻米二十万斛,以表臣服之意,这个条件很可以了吧?”
“不可能!”辛评更是大怒,道:“区区二十万斛稻米,就想得到冀州和幽州,做梦!”
“辛评先生可以不同意。”杨长史收起嬉皮笑脸,换成平时在下属面前的凶恶嘴脸,冷笑说道:“不过我要提醒先生两点,一是我家主公确实是一片好意,不忍心看到两位公子手足相残,骨⾁分离,不想让初公辛苦建立的基业毁在袁谭公子手里,如果贵军执意要与袁尚公子死战到底,初公的死敌曹贼会怎么做?荆州刘表、新野刘备和西凉马腾这些人,又会怎么做?”
“二嘛。”杨长史又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家主公早已传檄天下,有言在先,两位公子如果不肯接受他的调停劝和,执意想要骨⾁相残,那么我军就立即出兵,替初公教训不孝子!所以现在如果辛评先生代表大公子拒绝劝和,那么陈到将军屯驻在定陶的三万大军,也就马上向濮阳或者官渡发起进攻!我徐州三十万大军,也会源源不绝的向许昌开拔!”
逢纪先生开心的笑了,忙说道:“仲明先生,虽然我家主公没有说过向大公子进贡粮草,但为了表示我军接受陶使君调和的诚意,我现在可以斗胆为主公做主,答应陶使君提出的这个条件,自治冀州和幽州,向大公子称臣,也每年向大公子进贡二十万斛稻米。”
辛评先生的脸sè成了铁青sè,几次拔足相走。可又不敢承担拒绝陶副主任劝和的责任,所以迟疑了许久后,辛评也只能是板着脸说道:“兹事体大,我必须请示主公。”
“没关系,去向大公子禀报吧,我们可以等。”杨长史笑嘻嘻的说道:“先生可以自己回许昌禀报,也可以派人回许昌禀报,自己留在定陶城里以免旅途奔波。先生放心,宏一定会让馆驿好生招待先生的。”
“多谢长史大人。”辛评拱了拱手。然后黑着脸大步走出了谈判会场,留下杨长史与逢纪在大堂中对视jiān笑。
…
当辛评把谈判情况带回许昌后,脾气不比大袁三公好上许多的袁谭公子当然是掀了桌子,大吼大叫的下令集结军队,要亲自率领大军去和陶副主任决一死战。先破陶贼再破尚贼!不过还好,这样的乱命,就是袁谭公子的死党郭图都不敢听,赶紧与崔琰等人把袁谭死死当住,连说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息怒?陶贼和袁尚小儿要把我的土地一分为二了,叫我怎么息怒?!”袁谭公子怒吼道:“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既然要打。与其等陶贼打上门来,不如我们自己先打到陶贼门上去!”
“主公息怒。”郭图劝道:“臣下不是想请主公答应陶贼提出的苛刻条件,只是想请主公慎重三思,然后决定是否开战。”
“是啊。主公现在不能打啊。”崔琰也劝道:“现在我军是真正的四面环敌,北有袁尚东有陶应,南有曹贼西有刘表,举目皆敌。冲动开战,只能是自取灭亡啊。请主公仔细想想。我军如果向陶应开战,袁尚、曹贼和刘表同时杀来怎么办?怎么办?!”
袁谭呆了一呆,然后大吼一声,一把将崔琰和郭图一起摔开,又一脚把已经掀翻的案几踢得飞出几丈远,狂吼道:“陶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主公,陶贼暗助袁尚确实可恶,但是眼下不是开战之时。”崔琰飞快说道:“眼下我军最重要的,应该是先铲除曹贼残部,与刘表缔盟抗陶,先稳定住了南线后方,然后才能考虑铲除袁尚叛逆,还有与陶应开战,否则的话,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向陶贼开战,我军只会自取灭亡。”
袁谭公子咬牙切齿的盘算,很快就大吼道:“立即遣使荆州,向刘表求盟,立即集结兵马,讨伐汝南曹贼!”
“对,我们先不说拒绝陶贼劝和,只是先争取盟友,荡清残敌,然后再考虑讨伐袁尚和陶贼。”郭图赶紧点头,又犹豫着说道:“可是主公,向刘表求盟和攻灭曹贼,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虽说我们可以在谈判桌上拖延时间,可是与其这么拖延浪费时间,也浪费兵力防备陶贼和袁尚,倒不如先向陶贼和袁尚做些妥协,腾出兵力灭曹,也可以弄到一些粮草以供军用。”
袁谭公子又楞住了,坐回垫子上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后,袁谭又盘算了许久,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以你们之见,该如何稍做妥协?”
“臣下说了如果说错,主公可千万不要怪罪。”郭图胆战心惊的说道:“臣下认为,既然冀州事实上已经被袁尚控制,倒不如答应陶贼的劝和,允许袁尚自治冀州,再要求袁尚向我军进贡五十万斛粮食——许昌虽然产粮,可是这半年来战事不断,冬麦肯定要严重欠收,并州又粮产不丰,如果再不赶快弄到一批粮草,到了今年的冬季,我军的粮草可就危险了。”
“可是陶贼还要把幽州也给袁尚,怎么办?”袁谭咬牙问道。
“只能是讨价还价了。”郭图垂头说道:“形势不如人,只能是尽可能的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了,能多保住一些地方,就争取多保住一些地方吧。”
崔琰也低下了脑袋,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实力远不如人的情况下,崔琰再是足智多谋也彻底的无计可施了。而袁谭表情狰狞盘算了许久后,也还是无力的低下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就让辛评讨价还价吧,尽可能多的保住一些土地,也争取多从袁尚匹夫那里弄一些粮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