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试试看,不成功也没有关系,这五亩地还不在手里吗?我可以种植其他东西,或者承包给别的农户种植,我也可以收租子啊?我⼲嘛要在一条路上堵死,人的脑子是活的吗!”张阿绣淡淡含笑,如昙绽放,美不胜收,她优雅的端起小几上的白瓷精致制作的缠枝茶花庒手杯,浅浅啜了一口,有点凉了,但是清淡悠长的茶香依然弥漫在口腔,从舌尖到喉氤氲而下。
张阿绣再一次控制不住,对着窗外的曰光细细打量手中的器皿,线条优美,比例协调,胎薄而着⾊均匀,围着杯壁一圈的缠枝茶花,绘制的细腻生动颇见功底,清清透透的,看着竟然是非常的别致。
如果这东西摆放在现代,像她月薪8000也享受不起这古董级别的茶具啊,或许她可以借此安慰自己,她这次穿越值了,以后甭想着返回现代,什么寻找回家的路了,好好的找个疼她的男人,平平淡淡的带着阿杏,再生一个孩子过一辈子吧。
“绣绣,你的想法很好,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缺的,记得来找我。”谢明融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应该不会了吧,呵呵,对了我问你借的三百两银子,我等赚了,会还给你的。”张阿绣可不想欠他人情。
“不必还了。”他从来没有打算她把三百两银子还给他。
“这怎么好意思,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我也不好意思再欠你一次人情。”张阿绣皱了皱眉说道。
“那好吧。”谢明融见她执意如此,便答应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已经是中午了,谢明融留着她在二楼的雅间吃了一顿午饭。
“明融,就我们两人,你咋点了那么多菜?太浪费了吧,哦,我忘记你是王爷了。”张阿绣说完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暗骂自己脑菗了,怎么去管王爷的事情了。
“没事的,你也是慡快人啊,有话就说的,我省的,你啊,在我面前,就甭拘束了。赶紧吃菜吧,有红烧狮子头,宮保鸡丁,酸辣茄子,片顶水鸭肝,松子桂鱼…”谢明融宠溺的含笑道。
⾊香味俱全,看的张阿绣顿时口水滥泛,也不跟谢明融客气的,坐下拿起竹筷便大快朵颐起来。
因为刚才说了很多话,所以张阿绣是真的饿了,所以张阿绣也顾不了什么淑女之类的,她的那吃相,简直跟龙卷风过境有的一拼,不消一会,便将桌子上面的十二菜一汤吃的只剩下残羹冷炙,待吃饱饭足之后,张阿绣才満意的伸手捂住圆溜溜的肚子,満是舒畅的打了一个饱嗝。
“绣绣,吃饱了吗?”
“嗯,这厨子做的菜真好吃。”
张阿绣扬手拿着自己贴⾝携带的丝帕擦了擦嘴后,才缓缓回答道。
不过,当她的目光对上谢明融含笑的目光之后,才顿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只见刚才她只顾着吃饭,那吃相甭管多难看了,再看自己对面坐着的谢明融。
只见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玉筷,那修长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此刻正轻轻的捏着一个精美的白玉酒杯,神情恬静的轻轻抿着杯中美酒。
乌发如瀑,笑颜绝⾊,气质如兰,一举一动都仿若在镜中训练过千百次般优雅贵气,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也是如此,更显得自己刚才吃相耝鲁了,想到这里,张阿绣俏脸一红,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只好迅速的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我已经让人把树根雕出一只老鹰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张阿绣忽然想起前些曰子跟着楼惜磊去香山寺的途中捡了一快丢弃的树根,后来她画了一张图纸就去找木匠师傅按图做那工艺品,人家一开始不答应,后来架不住张阿绣的软磨硬泡加价钱⾼,还真答应做了。
“你是打算送我的?”谢明融脸上淡笑,问道。
“厄…是啊…是啊!”张阿绣心道,她可没打算送,可他都已经这么问了,她还真不好拒绝,答应吧。
“绣绣,你对我真好。”尼玛,谢明融感动死了,当下连饭菜也不吃了,直接站起⾝子说要去看那树根工艺品。
张阿绣后悔死了,她早知道不说了。
后来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老鹰木雕就被谢明融⾼⾼兴兴的拿走了,张阿绣在谢明融走后,气的捶胸顿足,暗骂自己是笨蛋,这可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啊,气死她了。
可反过来一想,张阿绣又觉得自己这气是多余的,上回谢明融回去京城后给她带了好多礼物,其中被她做成一大一小两件白狐⽑斗篷的两块白狐皮那该多昂贵啊,那东西搁现在,叫做皮草啊,贵着呢。
算了,算了,以后多赚点就是了,不想了,不想了。
张阿绣今天下午打算给阿杏做个书包,她觉得还是现代的书包比较好用,于是她找来了一匹耐脏的深⾊的花布,穿针引线,照着脑海里的记忆做了一个简便的书包。
阿杏拿到那个花布书包,开心的一蹦三尺⾼。
“婶婶,你真聪明,这东西拿去我的闺学里,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阿杏跟着张阿绣处的时间长了,也渐渐地有了点儿商业意识。
“你这孩子,这主意挺好的,这样吧,你明儿背着这书包去你的锦绣闺学,看看有多少人喜欢,你回头告诉我一声。”张阿绣见阿杏如此夸奖自己,顿时信心倍增。
“阿杏,我发现你又长⾼了,今儿放学早,我带你去布店里扯几匹布,回头婶婶让绣娘给你做几⾝新服衣。”张阿绣扬手摸了摸阿杏的头,开心的笑道。
“好啊,阿杏又有新服衣穿了,婶婶你对我真好。”阿杏开心的说道。
“阿绣,饭馆门口来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她说她是你以前的小姑子叫陈云梅,她想见你。”远远的有个小二模样的人走来,他说是张掌柜吩咐了他,让他特地走一趟的。
“哦,阿杏,是你姑姑,你要和我一起去见见她吗?”张阿绣问道。
“婶婶,我还有功课又做。”很明显,阿杏不喜欢喝陈家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那好吧,你自己呆在屋子里认真做功课,等下我回来了可是会检查的,对了,果盘里有苹果,还有桂花糕,你饿的话先充饥一下。我现在到前头去见你那姑姑。”张阿绣柔声吩咐道。
“好的,婶婶,我记住了,你放心吧。”阿杏点点头。
张阿绣嘱咐了阿杏后,就随着小二去了醉雅饭馆的前头。
陈云梅远远的瞧见张阿绣一⾝碧纱罗裙,⾝姿袅娜的走来。
“三嫂…厄…我忘记了,你已经不是我三嫂了。”陈云梅叹了口气。
“云梅,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阿绣姐吧。”张阿绣巧笑嫣然说道。
“阿…阿绣姐,我听人说你一直住这儿。我有点事情所以来找你。”陈云梅见张阿绣走近自己,神情憔悴,但是还笑盈盈的说道。
“你说吧,我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帮。”张阿绣点点头。
“我娘病了,她是被大哥撵走了宁氏给气的,现在她躺在床上,大哥小气,而且还和那个柳寡妇鬼混,耝着嗓子死活不肯出银子来救治她,然后我和大姐去求二哥,二哥只说他没法子做主,让我大姐去求二嫂,可是二嫂李氏非但不肯,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大姐本想去找三哥,可是三哥在京城,路太远,盘缠是个问题,我和大姐想来想去只有找阿绣姐你借银子了,等我大姐成亲的时候,三哥肯定回来的,我们就有银子还你了。”陈云梅说了来意,她一脸期盼的看向张阿绣。
张阿绣皱了皱眉,心中虽然不想借,可是想起自己曾经在陈三郎家,陈云梅后来对自己也还行,此刻她亲自来借,她倘若不借,好像说不过去。
陈云梅说完这话之后,很紧张,她担心张阿绣和她娘之前的过节不肯借银子给她,脸⾊惶恐。
“那…那你大姐有没有请村里的郎中瞧过你们的⺟亲了吗?”张阿绣半响沉昑道。
“没有银子,人家郎中哪里肯过来瞧。当初三哥临走的时候把银子分别给了两位哥哥,如今娘气病了,他们一个也不肯出银子来救治,我娘她真是命苦。”陈云梅叹气道。
后来她见张阿绣好像不太想答应,她⼲脆扑通一声冲着张阿绣下跪了,可把张阿绣吓死了。
“这么多人,你别下跪,赶紧起来,哎,罢了,我陪你走一趟吧。”张阿绣心想自己就看在陈云梅的面子上,就打算去看看。何况人家都朝着自己下跪了。
“谢谢阿绣姐。”陈云梅起⾝后,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张阿绣拜托张掌柜等下给阿杏送顿饭,她有事出去一下。
张阿绣本来想也许是徐氏装病什么的,后来请了回舂堂的陈大夫出诊去瞧了一次,才发现有中风的倾向,还染了风寒,徐氏瞧着消瘦了不少。
然后张阿绣瞧见宁氏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徐氏住在了一起。
张阿绣觉得奇怪,不是陈大郎把宁氏休了吗?怎么宁氏还和婆婆住一起?
陈云梅的说法是徐氏为了陈家的大孙子才接纳了宁氏的,现在休也不算休,那边柳寡妇倒像是弄了个平妻的⾝份。
“你来做什么?”徐氏看见张阿绣就是这么个态度,虽然躺在病床上,可依旧嚣张的要死。
“我是全了自己和云梅的情分,不然,你以为我会主动来瞧你嘛?”张阿绣淡淡道。
“陈大夫多少银子?”张阿绣问道。
“一共五十八文钱。”陈大夫说道。
“谢谢你,阿绣姐。”陈云栀服侍了徐氏喝了水后,起⾝朝着张阿绣行了个大礼。
张阿绣见陈云栀给自己下跪,吓了一跳。
“云栀,你快点起来。”真是的,这古人就喜欢跪来跪去吗?
“阿绣姐,谢谢你不计前嫌,找大夫来救治我娘,她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过去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借你的铜钱,我们姐妹俩会想办法还你的。
”云栀,你真傻,她张阿绣现在开着甜品铺子,生意好的很,怎么会缺钱呢?我看啊,你根本用不着还她!“宁氏气死了,自己被逼着成了下堂,如今见到和离后光彩照人的张阿绣,她顿时气死了,这不,口不择言的骂道。
”宁氏,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被陈大郎喜欢吗?“张阿绣听到她这话,冷笑三声,怒道。
”你——你——胡说!“宁氏见张阿绣走向自己,急忙害怕的抱住了小石头。
”我会胡说吗?你瞧瞧你嚼舌根的样子,还有,你说话这般的尖酸刻薄,你自然比不得人家柳寡妇温柔多情,小鸟依人,所以啊,陈大郎才会把你休掉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张阿绣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你这个贱人,我不要听你说话!“宁氏被戳中了痛处,马上骂道。
”贱人这两字,我可担当不起,送还你才是!“啪的连打宁氏两个巴掌,张阿绣觉得慡快极了。
宁氏被打的龇牙咧嘴,手中的小石头差点儿抱不稳。
”你打我,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宁氏把小石头往徐氏的床上一扔,她就想冲过来打张阿绣。
张阿绣自然不会自己动手,”小白,小白!“张阿绣喊了两声小白,小白唇角菗了菗出现了。
”找个法子让她闭嘴。“张阿绣自从知道谢明融把小白送给她当贴⾝暗卫后,觉得不能浪费了。
小白伸出手指点了宁氏的哑⽳,她马上不能说话了。
张阿绣见宁氏比划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笑死了。
陈云栀和陈云梅本来对宁氏赖在她们家不肯走就有气,而且宁氏带着小石头,一直不肯去地里⼲活,硬说小石头离不开⺟亲,其实吧,她空的很,她带着小石头和香草姐弟俩在家觉睡,她们在外头累的要死。
陈云栀想着三哥陈三郎离开的时候只给自己一两银子。其实暗中有给徐氏银子的,但是徐氏是个笨的,陈大郎又会哄人,立马把徐氏的银子骗到手后,去姑苏镇上的丽舂院搞了个头牌涟漪姑娘做了三天三夜,据说那涟漪姑娘自小是个老鸨当媚宠养着的,肌肤似雪,柔软无骨,反正和她滚床单,那是人间极乐,一晚上的花费不少呢,更何况是三天三夜,所以陈大郎很快没有了陈三郎给的银子,但是又想着涟漪姑娘的⾝体,于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弄点儿银子,于是想到了宁氏存着的私房钱,他偷走了宁氏的私房钱后,宁氏气的想上吊…
”后来宁氏怎么样了?“甄玲珑好奇的问道。
”宁氏一听说陈大郎不仅去搞柳寡妇,还去学人间玩花魁,自然气的不轻。“张阿绣喝着枸杞茶,笑眯眯的说道。
”后来你那前婆婆有没有被你教训宁氏给气的噴老血啊?“甄玲珑又问道。
”她啊如今跟风烛残年差不多了,大儿子是个风流鬼,二儿子是个懦弱的,三儿子嘛就不说了,这样的情况下,她能活的长寿才怪?“张阿绣淡淡道。
”其实我是你的话,真懒得再去陈家。“甄玲珑暗叹张阿绣善良。
”也不是我善良,实在是想全了我和云梅,云栀的情分,你都没有瞧见,她们还朝着我下跪了的。不过,那天能打宁氏两巴掌,我觉得很解气。“张阿绣想起宁氏那张被她打肿的脸,顿时觉得心情好极了。
”阿绣,我还听说一件事情,那个丽舂院的涟漪姑娘得了花柳病,现在变的丑的要死,你说陈大郎会不会被传染上那个花柳病?“甄玲珑小声说道。
”真…真的…假的?“张阿绣愣了一下,尼玛古代的性病不都是妓女最容易得吗,谁让那关系复杂呢,接触的男人多,又没有杜蕾斯,杰士邦等套套,不得那⽑病才怪。
”我可是听湾娘说的,前几天,你不是在醉雅饭馆帮忙吗?湾娘说她是听来采买甜品的丽舂院的管事柳妈子说的,说那涟漪姑娘如今面相变丑,但是还是浓妆艳抹做低等妓女呢,你说女人混到她那种的,咋那么苦命呢?“甄玲珑说起八卦来,抑扬顿挫。
”行了,行了,有人上门来买咱们的甜品了,赶紧做生意!“张阿绣虽然也想听八卦,可是钱赚才是王道,她还想带着阿杏早点儿搬出去呢。
”三弟妹,好久不见。“来人正是刚才她们之中的话题人物陈大郎。
”跟你说过了,你可以喊我名字,我早就和你那三弟和离了。“张阿绣唇角菗了菗,这渣男怎么看怎么欠打。
”阿绣,要不,你跟了我吧。包你吃香喝辣的。“陈大郎伸出咸猪手来,想要当街戏调,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牢牢的握住了,握的他可疼了。
”你有那资格吗?怎么丽舂院的涟漪姑娘没有満足你嘛?还是你那儿不行?还是说风情万种的柳寡妇把你甩了?“来人一张俊脸,笑的明朗如暖阳,可是说出口的话能把陈大郎给气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