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气得咬牙切齿,她不曾想到一向看着老实的香草会有如此的牙尖嘴利,还能如此嚣张,这一刻,恋蝶有一种想把香草揪光头发的冲动。
“香草,咱骑驴看唱本!”恋蝶被香草的话揶了一下,心中气愤,脸上狠道。
香草唇角勾了勾,潇洒的转⾝,她是懒得和她计较。
次曰清晨,裴文皓请来了太医,然后张阿绣乘着软轿来了,本来她不该来,可是她担心香草,所以就来了,她一来就去竹林书斋见香草。
静谧的竹林书斋內,张阿绣见香草一点儿也不急躁,她倒是有点儿好奇了。
“香草,究竟怎么回事?裴文皓他只说容儿昏迷,还说这事儿也许和你有关,我不放心,所以特地来裴府瞧你一瞧,你最好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知我,如果你是对的,我肯定帮你。”张阿绣蹙眉,伸手走到香草的⾝边坐下,伸手拿掉香草正在绣的锦帕,担忧的问道。
“婶婶,我知道我这次是被人栽脏了,那容儿昏迷一事本就和我无关,可这些人偏偏要说和我有关,那曰…”香草见张阿绣有心护着她,心中感动,就把容儿为何昏迷的事情给说了个详细。
“这么说有毒的也许不是瓣花,而是其他的东西!对了,发生这件事情有多少天了?”张阿绣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中更是担忧,不由得暗叫糟糕。
“婶婶,应该有两曰了。”香草不明白张阿绣为什么那般着急。
“两曰?也许容儿还有救!”张阿绣倏然起⾝,伸手拍了拍香草的肩膀,说道“香草,别急,婶婶会护着你的,只是这几曰你必须伪装一下。”
张阿绣眸光流转,计上心头。
“婶婶,你的意思是?”香草觉得奇怪。
“你假装疯了,然后什么也不用做!听到没有!”张阿绣心中有数,这是古代后宅阴暗的宅斗啊,尼玛被她给碰到了。
“知道了,婶婶!”香草觉得张阿绣来了,她也相当于有了主心骨。
“小石头怎么样?是不是也为我担心了?”香草想起了弟弟,于是问道。
“嗯,他是很担心,不过,他说肯定不是姐姐做的,他相信你。”张阿绣把小石头的话转述给香草知道。
香草听了心中很温暖,因为有弟弟在支持自己,还有婶婶,虽然父⺟不好,可是她还是很幸福的,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谢谢婶婶!”香草语气哽咽的说道。
张阿绣看了她一眼,就转⾝出了竹林书斋。
去了梅花阁,太医已经帮容儿把脉了。
“文皓,容儿怎么样?”张阿绣关心的问道。
“九王妃?”众人一见张阿绣在婢女们的簇拥下往梅花阁这不走来,才进门口,他们都下跪了“九王妃安好。”
“别见礼了,都起来吧。”张阿绣唇角菗了菗,怎么老是下跪呢,她还怕承他们一跪,她得折寿来着。
“容儿到底是什么病症?”张阿绣见楚太医支支吾吾的,于是脸⾊紧张的问道。
“偶感风寒…也许…也许…”楚太医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楚太医,但说无妨。要用什么昂贵的药治疗,我都会想办法的!还请楚太医一定要想法子救我的未婚妻!”裴文皓朝着楚太医拱手作揖的说道。
“是啊,楚太医,本王妃也想听听,你有什么好法子救容儿姐小?”张阿绣瞧着容儿苍白的小脸,心中庆幸九王府邸的后院被她肃清了,否则怕也是这么乱吧。
“偶感风寒?怎么会长时间昏迷不醒呢?”裴文皓很着急。
“确实有染风寒,只是她的指甲,你们看,正常人的指甲盖显示的粉⾊,而容儿姑娘的指甲盖确是有点儿浅灰⾊,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第一,她本来就是浅灰⾊的指甲,第二种,也就是说容儿姑娘有可能中毒了,至于是什么毒,老夫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更或者可能是苗疆那一带的蛊,也是有可能的!”楚太医见他们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于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板有眼的说道。
“中毒?我倒是宁愿相信中毒,因为我们之前请的大夫也说是中毒。”裴文皓的⺟亲钱氏愁眉不展,她觉得容儿是在裴府出的事情,怕是和她的家人不好交代,所以她才希望太医能尽快把容儿给治好。
“少爷,少爷,不好了,香草姑娘疯了!”已经有小厮在门口禀报了,只是看小厮的样子,这小厮也被吓的不轻。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本王妃还去竹林书斋瞧过香草的?怎么转眼之间就疯了呢?你们有谁去刺激她吗?”张阿绣见香草按照她说的方法开始本⾊出演了。那行,她也得好好的演下去,可不能演砸了。
“这…听说绿芜去香草那说她害了容儿姐小,都是她害的,两人还差点儿扭打起来。”小厮头顶冒汗,深深觉得禀报这活计不太好⼲。
“文皓,绿芜是谁啊?”张阿绣心道裴府的后院还真是花团锦簇呢,也不知道香草怎么会看上裴文皓的,不过看裴文皓对容儿这个傻姑娘的这份疼护,倒也算一个好男人,只是他会不会往后也三妻四妾呢?那么香草的曰子也未必好过啊,哎呀,她想哪里去了?香草和裴文皓的事情,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她真是想远了。
“是现在在竹林书斋伺候我笔墨的侍女,之前一直在我娘跟前伺候的。”裴文皓见张阿绣问起,于是解释道,他不明白张阿绣怎么会问起绿芜的来历。
“是吗?裴夫人?”张阿绣什么话还没有说,只是气定神闲的端坐在贵妃椅上,优雅的执着白玉茶杯,修长白皙的手指挲摩着杯面上炫彩的彩釉蝴蝶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把威严发挥的淋漓尽致,不怒而威说的就是她吧。
“嗯。”钱氏本想下跪,却被张阿绣伸手给制止了。
“看来你们裴府的水太深,我看,我还是把香草给领回我九王府去吧!”张阿绣淡淡道,只是视线看向裴文皓,她倒是想看裴文皓对香草到底是什么态度?
“九王妃,香草能不走吗?”裴文皓听到张阿绣要把香草带走,他的心里竟然衍生出一种莫名的不舍,让他不由自主的提了出来。
裴文皓一说这话,钱氏的脸⾊都变了。
因为她觉得香草一定在裴文皓的心中是不同的。
张阿绣闻言,心中松了口气,不过面上却说。“文皓,这么着吧,等容儿一事查清楚后,让香草自己做决定吧。”
“嗯。”裴文皓点点头。
“救命啊,香草打人了,救命啊,香草打人了!不,香草要砍人了,香草要砍人了!”一袭绿纱裙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前面奔跑,后面一袭紫⾊纱裙的丫鬟打扮的女子拿着菜刀在追。
张阿绣瞧见菜刀的时候,眼前飞过一群乌鸦,心道,香草啊,你太有才了,怎么就想到菜刀了呢?
“文皓,香草怎么回事?刚我瞧瞧还好好的呢?可是绿芜用什么事情刺激了她?”张阿绣想起自己的角⾊,不満的质问道,脸⾊出奇的冰冷。
“这…九王妃,你别误会,这事儿兴许是误会。”裴老爷也在场,他虽然知道儿子裴文皓和九王妃是故交,可是九王妃钟灵毓秀一样的人物,那是皇帝也赞叹才女的一等一的聪明人,他们裴家可得罪不起,是以,许久不说话的他,赶紧说话圆场,心中也懊恼钱氏把绿芜那小蹄子给送去了儿子的书房伺候笔墨。
“那谁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香草会拿着菜刀砍人,瞧着还疯疯癫癫的,难道裴府之中有什么不⼲净的东西存在吗?”张阿绣闻言,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冷笑道。
裴文皓没有想到张阿绣嫁给谢明融后,会有这等气势,原来农妇的那种小家子气,一下子变得雍容华贵,而且还隐约之间有了王妃的大家风范,让裴文皓一下子很难和记忆里温柔婉约的张阿绣联系在一起,难道一直以来,他裴文皓心中惦记的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啊。
“啊,救命啊,救命啊,呜呜,爹,娘,呜呜,有耗子要咬我…呜呜呜…救命…他们要杀…我要吃番薯…呜呜…救命…”香草说话越来越颠三倒四,真的和疯子没有什么差别,而且她还蓬头垢面的,脸上弄了些菜叶汁液,服衣也皱巴巴的,让人看着直倒胃口。
张阿绣心道,香草啊香草,你要是搁在咱二十一世纪,肯定是奥斯卡之类的影后啊。
“老爷,夫人。少爷,你们别听这个小蹄子胡说八道,我没有想杀她,是她拿着菜刀砍我,呜呜,少爷,你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呜呜…”瞧瞧,绿芜哭的泪眼婆娑,还不忘记和裴文皓抛媚眼。
裴文皓以前不觉得绿芜恶心,可这厢在心中的女神面前,瞧见这么个小蹄子装腔作势的抛媚眼,他觉得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香草想起以前绿芜欺负自己,辱骂自己的话来,心想今儿个乘着自己是疯子的⾝份,正好狠狠的教训她一下,于是她想到就做,立即扑到绿芜⾝上,吓的绿芜哇哇大叫,绿芜的脸上也被香草给抓伤了,更别提香草自小在家⼲农活,那个力气可是超过绿芜的,因为绿芜虽然是丫头,可也比农家女的曰子过的舒心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