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这道理,田敏颜是懂的,所以尽管她急着要挣钱,却也深知不能急得太过,那图画她并不打算多画。
前世,田敏颜也不是开首饰店的,只是看多了,也买多了,脑袋才有些模样,毕竟不是专业的,画着画着终有一天会才尽。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把这条路都封死了,将来自己要是也开首饰铺子的话,还上哪去找新鲜的花样?
所以,卖图这条路,她并不打算要走多远。
将话说出来后,一家几人都沉默着,田怀仁欲言又止,可看到闺女那眼睛,他就憋下了。看着她那张像是会发光的小脸,觉着是自家那天天看着的闺女,却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田敏瑞则像是又学习到了新东西一样,抿着唇若有所思。
“你觉着咋整好,就咋整。”罗氏倒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怜爱地摸摸她的头。
田敏颜満意地点头,又见小五的手爱惜地摸着那些白宣纸,眼中流露出望渴,心里一动。
“爹,娘,咱们是不是要送哥哥和弟弟去念书。”
士农工商,这时代商人是最低下的,家里要是想要出头,务必要走科举之路,就是一个秀才之名,也比白丁要好,要是有幸,家里有个当官的,做起事来就更方便了。
罗氏一听,立即拿眼去看田怀仁。
田怀仁一怔过后,呐呐地道:“家里现在没几个钱,你良哥八月要下场,大伯又要打点…实在…”
田敏瑞和小五听了,原本光芒大盛的眼睛立即黯淡下去。
“同是田家子孙,老爷子他的心也太偏了,只供着紧着大房,安知我们瑞哥和小五,就不会读出个好歹来?”罗氏一脸的愤愤不平,绞着手中的帕子。
其实最让罗氏痛心的不是家里穷,而是祸及孩子,都是一样的子孙,凭啥大房的孩子可以念,她的孩子就要面朝⻩土背朝天,大字都不识得一个?
田敏颜本就没指望田老爷子,见一家子都在黯然伤神,说道:“爹,我也没指望着阿公,我们自己挣钱来供。”
“爹,今儿你也看到了,城里就是当个伙计的,都要识个字看帐本啥的,莫说其它。”田敏颜看着田怀仁说道:“就是看个契书,都要认得字才看,好歹也要认得自己的名,说句不好听的,将来咱要是买田买地,连主人的名都看不懂,这要是被人骗人,咱又能上哪哭去?”
“爹,不但哥哥和弟弟要念,俺也要念,就是你跟娘也要跟着认字,咱们决不能做那睁眼瞎。这书,咱们一定要念。”田敏颜一字一句地道。
几人被她说的澎湃不已,罗氏的脸溢満红光,手紧紧地抓住小五的手臂,直到他呼痛时才松开迟疑道:“可是,你阿妈不准的,哪怕咱自己供,这钱,哪蔵得住?”江氏那人,是你有一分,她都要刮⼲刮净的。
“所以,爹爹,我们一定要分家。”田敏颜看着田怀仁一字一句地道:“只有分家另过,咱们才能当家做主,哥哥和小五,才能读书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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