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除夕清晨,杨梅村就陆陆续续响起爆竹声,各家各户都摆开了桌面拜神烧元宝蜡烛,爆竹硝烟四起,这是年味道。
田敏颜家同样摆了供案,案桌上摆了各⾊瓜果,一只白切鸡,一大块烧猪⾁,点了香烛,罗氏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祝愿,尔后又鞠了三个躬,点了酒,又招呼田敏颜他们上前拜拜,祈求明年顺顺利利,万事大吉。
自发生穿越这样匪夷所思事件后,田敏颜对于鬼神之说可是很敬畏,当下也学着罗氏样子虔诚地拜了。
罗氏等家里人都拜了以后,这才领着林孝全家宅灶神土地神还有等方位拜了,而田敏颜,则是逗着小妹玩儿。
过年,⾼兴莫过于小孩子了,到处都有鞭炮声响,那些个孩子都捡些没烧过小鞭炮玩,就是田敏瑞和小五也不例外。
如今家里请了两房下人,田敏颜他们是过得舒服了,也不用事事动手,田怀仁这做惯了活计人闲不住,硬是跟着罗氏忙前忙后。
除夕中午通常都只吃糕点,杨梅村习俗是中午吃粉条,煎各⾊年糕,等到了晚上,才是丰盛除夕大餐。
从前没分家时候,过年也算丰盛,可因着人多,又是分菜,分到各人碗里,其实也没多少,甚至还不够打牙祭,如今分家了,曰子又过起来了,田敏颜是绝不会委屈自己。
所以,今年除夕,她拟定菜单极是丰盛,又极有意头。
翡翠白切鸡一只,烧⾁一碟清蒸腕鱼一条,视为年年有鱼,酥炸四喜丸子,香芋炖扣⾁,炒青菜,汤是莲藕炖猪骨,意为年年有。
除了菜品,还上了两种酒,一种是辛辣长乐烧,一种则是清甜梨花液。
“一晃眼就十三年了,这如今曰子是过去做梦才有,今年这年,算是舒心了。”罗氏看着一桌丰盛菜式,感叹地道。
田怀仁有些悻悻,说道:“好好又说这些做什么?大过年,该⾼兴才是。”
罗氏轻拭了一下眼角,笑道:“我这就是⾼兴呢。”
“⾼兴就多吃两杯,爹,娘,放心吧,以后咱家都会这么舒心,甚至舒心。”田敏颜笑呵呵,举起自己那盛着梨花酒酒杯说道:“爹,娘,女儿敬你们,祝爹娘⾝体健康,笑口常开。”
“爹,娘,我也敬你们。”田敏瑞也举起酒杯。
“还有我。”小五也站了起来。
“好,好,乖,都乖。”田怀仁笑眯眯,说道:“爹也祝你们健康成长啊。”
“娘只愿你们兄妹几个平安喜乐,一生安康。”罗氏笑着道。
什么富贵,什么权势,都是虚,一家人重要健健康康,齐齐整整,那就是团圆了。
少了大房二房人,没有江氏叨骂,田敏颜他们这年夜饭是吃极舒心和喜乐,就是酒,也吃不少。
吃过年夜饭,就是洗旧,从头到脚都洗一遍,洗去霉气,换上衣裳,然后就是炸油角和包饺子守年夜。过年炸油角和打米饼家家都会做,有些人家会年二十**做,也有除夕夜才做,而田敏颜家,年二十九就已经打了米饼,除夕夜就是炸油角了。
有下人帮忙,炸油角材料准备起来也简单捷,用上好精细白面,馅儿是芝⿇花生糖。
比起打米饼,炸油角工序要简单得多,做起来也,先是用猪油鸡蛋清糖水等和面,这个交给了蒋家,她和出来面软硬适中。然后把面捏团擀薄,再用模子盖出一个个圆形模子,包上馅料,再两边对折,收好边,用指甲沿边一路轻轻锁出漂亮花边,捏成⿇绳状,到时再下油锅去炸,这就好了。
炸油角还有吉祥意头,油锅滚一滚,曰子红火旺。
田敏颜从没做过炸油角,看着好玩,便学着包,可是她动作太大,也笨拙,要不就是馅料放得太多收不了边,要不就是破了皮,要不就是锁出花边跟狗咬似,极是难看,就连小五都比她做好看,这让她十分郁闷。
“你这孩子是咋了,这掉了一会河,咋连包角子都不会了?”罗氏好笑地将她那个废角子扔到一边,无意地道。
田敏颜心里咯噔一声,讪讪笑道:“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就是觉着难弄。”
 
“就她那性子,能包出角子么?从前也是不会锁边,如今是折边都差了。”田敏瑞一边用指甲锁边,一边笑道:“这人果然没完人,妹妹终于也有一样不如我了。”
田敏颜看着他锁出花边,听他话,自己前⾝从前似乎也没会包这油角,否则这变化这么大,也不知会不会将她当妖孽看,如今心便松了,佯装⾼傲地道:“你妹妹我就是天生姐小命,这些杂事自有丫鬟去做,用不着我动手。”
“是是,我好姐小,那你还是坐一旁做监工吧,省得把面团给浪费了,还得我们给收拾摊子。”田敏瑞揶揄一句,众人都轻笑起来,就连向来冷漠白梅也勾起了唇角。
田敏颜气结,顺势就道:“如此甚好,我可回房看书了。”
“你啊,怕是故意躲懒。”田怀仁呵呵地笑说一句。
“我瞅着八成是。”罗氏笑道。
田敏颜那是哭笑不得,只好道:“那我给大家说笑话吧,从前…”一个接一个笑话下来,把大家逗得不行,堂屋笑声就没停过。
炸好了油角,又包饺子守年夜,期间大家说说笑笑,吃饺子时,都吃到了铜钱,田敏颜很清楚知道,那都是罗氏做好了记号,让大家伙都吃到,讨个年意头。
等过了子时,四处鞭炮声响起,田敏颜他们才点燃了一个大连炮,随着劈里啪啦鞭炮声响,一年到来,也预示着开始。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写过渡,看着有些儿沉闷呐,不如大伙儿给些意见?广东,有不会包油角举个爪,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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