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十年前的c市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中等城市,当然了,这也是一个黑sè势力滥泛的城市。
黑v道横行,白道堕落,这是市內许多人的共识。
在市內,有本事的总能横行无忌,哪怕你杀人了照样也能安然无事,但没本事的人可就…。
很多人都说过,c市其实就是一个由黑sè构成的城市。
而我跟陈空的故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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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陈空都是天不收地不养的儿孤,自小就在一所人私
儿孤院长大,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虽然我们是在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但xing格可是南辕北辙。
我爱看书,他爱打人,我属于三好生学,他则是属于院內小孩子害怕的对象。
互补这两个字还是陈空亲口说给我听的,当时他是一脸的恬不知聇,真真的。
“哥,你爱学习我爱玩,这不就是互补吗?”陈空这么问我。
“您可真有文化,没想到互补这两字你都认识。”我无奈的看着他。
小时候我们不懂事,一直都以为我们的名字很有內涵且富有诗意。
但自从我跟陈空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后,只要一听见有人叫我们的名字,顿时就是一阵蛋挛痉。
院长是个不靠谱的孙子,很不靠谱。
儿孤院里的儿孤们名字都是他取的,这就显得他更不靠谱了。
别人家的小孩満月都要抓周,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抓的东西就只有一样,华新字典。
満月的谁能抓得起华新字典?
院长无奈的只能把我们放在华新字典旁边,用手随便在那儿摆弄。
到时候随便翻开一页,院长看哪个字顺眼就用哪个给你当姓氏。
至于名字,就得看运气了,院长取名字可都是随便取的。
我跟陈空运气不错,好歹姓氏名字都很正常。
但是有一个孩子运气就比较差了,嗯,他姓蛋。
据说外人来领养这孩子的时候,一看姓氏就凌乱了,再一看全名,顿时就被镇住了。
蛋井。
其实我和陈空的名字都是跟蛋井一起取的,以院长的偶像命名。
易苍,蛋井,陈空。
我们儿孤院的院长是个猥琐汉子,看样貌应该是四十多岁,穿着西装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但实际上他的为人可是龌龊得不行。
多少年后,我跟陈空的一个观点从来未变,坚定如初。
“穿着西装的不一定是好人,有可能是你这种杀人犯,也有可能是我这种混子,还有可能是院长那种态变。”我言之凿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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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我们能安安稳稳在儿孤院混到十八岁,等到了成年后再被社工扔进社会里自生自灭。
可事实告诉我,我还是太天真了。
现实总会跟剧情丰富的电影一样,每当你以为猜到了剧情,却出人意料的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记得那天是我的生ri,陈空拿着自己存下的五十块钱去买了两瓶啤酒跟几十串烤⾁,笑呵呵的给我说:“十六岁了,你他吗也不小了,咱们喝点酒庆祝庆祝。”
“我不会喝酒。”我诚实的摇了头摇。
“废话,谁天生会喝?”陈空苦口婆心的说:“书里说得好,不喝我的酒,枉在世上走。”
“哪本书里写的?”我疑惑的看着他。
陈空愣了愣,立马顾左右而言其他:“来来来,先给你庆祝才是正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终于倒在了饭桌上,咳,这话有点夸张了。
我是传说中的一杯倒,这话没有一点水分,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一杯喝完,我烤⾁只吃了一串,当时咚的一声就倒在了床上,跟个死人似的。
陈空一边吃着烤⾁一边喝着酒,看着昏迷不醒的我,他笑而不语。
没等我醒过来,他一个人硬是闷着头把四十多块钱的烤⾁全吃了。
许多年后我问过他,你个孙子是不是为了多吃点烤⾁就把我灌倒的?
他给我的答案让我很欣慰。
欣慰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说:“是的”
而是因为他没有说谎,非常的诚恳。
当天我就揍了他一顿狠的。
在我醉倒后不久,冥冥之中我听见了以下的对话。
“老子给你吃给你住,你他吗还不听我的了?!连那些小姑娘都被我玩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你只要敢动我兄弟一根⽑,老子今天就把你下面那家伙给剁了!”
随着吵闹声的加大,我也渐渐醒转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打算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刚一睁眼我正巧就看见了陈空与一个中年人扭打在了一起。
床边的木椅子,桌上的啤酒瓶,全都被陈空跟中年人拿着当武器使了。
转眼一看,我的二手诺基亚不见了,嗯,估计也是被当武器使了。
被当武器使…卧槽!
“你们搞⽑呢!拿我机手当武器使?!”
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酒劲应该还没下去,不然我的站姿绝对不可能跟个小儿⿇痹一样。
那二手诺基亚可是我花了八十大洋买的!
不给我打声招呼就拿着当武器使?!当我是死人啊?!
看着不远处一地的诺基亚残骸,我泪流満面。
但一看见陈空头顶的鲜v血淋漓,我眼里猛的涌出了狠sè。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我拿着桌上的最后一个啤酒瓶冲了上去,狠狠的砸在了中年人的后脑勺上。
“草你吗的!”
中年人后脑勺挨了我一酒瓶似乎没什么大事,只是在原地晃了几下,转过⾝对我大吼道:“老子是院长!你敢打我?!”
听见他骂我,我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菗在了他脸上,大骂道:“你打陈空!老子就揍你!”
“你个⻳孙子…。。老子非得弄死你们两个小畜生…。。你们…。”院长狰狞的看着我,紧紧的拽住了我菗他脸的手。
没等他说完话,只听一声闷响,这孙子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世界霎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孙子不会死了吧?!”陈空脸sè慌乱的看着我,手里拿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咱们现在咋办?!跑路?”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院长,在看了看満地的血迹,忽然一个激灵我就清醒了过来。
刚就顾着动手了,我庒根就没注意打的人是谁…。。吗的…这篓子捅大了…
这是谁?这他吗可是院长!
给他弄晕了,还是弄得半死不活的,我们能有好下场?
也许是我还没彻底清醒的缘故,想起原来这孙子庒迫我们的场景,忽然就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弄死他算了。”
说这句话后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陈空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似乎在想我是不是忘记吃药了:“弄死他?!”
我揉了揉太阳⽳,勉勉強強给自己提了提神,说:“如果不弄死他,那么我们就死定了…。。”
“你忘记原来得罪过院长的吴柳了?”
吴柳也是儿孤院的儿孤,年龄与我们相仿,因为当着社工与许多儿孤的面跟院长吵架,直接被院长叫社工打了个半死扔出了儿孤院。
陈空一动不动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院长,抬头看了看我,咬紧了牙:“行,弄死他。”
“我下不去手,你知道的。”我声音微微发颤,手心里不知不觉就布満了冷汗。
其实那时候是我酒没醒,要不然也不敢出这个要院长命的主意。
陈空真是挺傻逼的,难道他就没看出来我是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