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老人的声音在我听来简直是恐怖到了极点!差点就把我给吓出个好歹来!
这老家伙的动作太快了吧?!这么快就纹完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陈空拿着服衣赤v裸着上⾝,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
转过⾝给我一看,在他背后一个狰狞的黑sè鬼头颇为醒目,特别是那恶鬼的眼神更是凶狠到了极致,那瞬间我就感觉这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恶鬼眼中的神sè冰冷凶残,给人的感觉它正在缓缓张嘴狞笑…
这恶鬼的⾝躯则同样纹在陈空的背后,⾝着甲胄的恶鬼左手拿着一枚栩栩如生的人头,右手则指着我…。
不对,是指着正前方,但任由谁来看就会觉得它是在指着自己!
“易子哟,到你了哟。”陈空冷笑着把我推到了“地狱”门前,指着自己后背的纹⾝说:“老头子手艺不错,你不会吃亏的。”
“你不会这样对我吧…。。我们是兄弟…”我讪讪笑着说。
“兄弟?刚才是哪个孙子想跑的?”
陈空没有顾忌多年的兄弟之情,大义灭亲的把我推到了房里,闪⾝而出顺手关了房门。
你这孙子…。。真孙子啊…
房中的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大床跟一个木桌,简洁得就跟被贼洗过一次似的。
老人面无表情的菗了一口水烟,指着大床说:“趴着,服衣脫了。”
听见这话我下意识的花菊一紧,想起了某个院长……
“墨迹个jb啊!快点!”老人大喝道。
“哦哦…。”我点点头急忙推着轮椅到了床边,吃力的坐在床上把上衣给脫了,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上用余光看着老头。
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陈空会叫得这么惨…
老头子纹⾝用的家伙不是普通的纹⾝器,而是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长短不一,最长的都有筷子长了…。。
“这不会刺死我吧…”
“再给老子啰嗦一句直接一针扎死你。”老头子冷冷的说。
我咬着牙忍住了背上传来阵阵辣火辣的疼,心里一个劲的骂着街,连带着陈空的祖宗十八辈也被我问候了一遍…。。
娘的…。这得弄到啥时候才能弄完啊…。太磨折人了…
一边给我纹着⾝,老头子一边念叨着:“阎罗王就是难纹,还得给他纹个办公桌,他吗的。”
老家伙您可得长点心!别给我纹成现代的办公桌了!要是真弄成那样我还就找不着地方哭去了!
陈空的纹⾝只纹了两个小时左右,我这个纹⾝少说都纹上了三个小时…。。
背上传来的剧痛是接连不断的,三个小时的磨折导致我现在已经⿇木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床上等着老头子说大功告成。
佛祖…。。耶稣…。。能让老头子快点吗…。。
也许是祈祷起了作用,我只觉背上猛然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剧痛,随即老人大笑道:“终于纹完了!”
“你再不纹完我就得挺尸了…”我哭丧着脸说道,咬着牙慢慢坐了起来,看着老人问道:“给我纹成啥样了?”
“cāo的,还不相信我的手艺?”老人不悦的骂了一句,从床底下菗出了一面半人⾼的镜子,颤颤巍巍的放在了床上:“自己瞅瞅。”
往镜子里一看我顿时就震惊了,这老头子的手艺还真牛逼!
老头给我纹⾝所用的颜sè只有一种,那就是黑sè。
阎罗王威严坐静在案台之上,双目圆睁,状若凶神。
虽面目狰狞,但阎罗王眼中的神sè竟然与活人一般拥有灵xing,満是怜悯。
我不知道阎罗是在怜悯什么人,或许是在怜悯案台下接受刑罚的恶鬼,也可能是在怜悯我?
“老爷子,阎罗王不都是凶神恶煞的吗?”我好奇的往镜中看着自己的纹⾝,用手轻轻摸抚了一下,一阵辣火辣的疼让我回过了神来。
“没见识,如果阎王爷真是凶神恶煞的神明,他又怎么会从一殿被贬到五殿去?”老人站起⾝锤了捶自己的腰,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缓缓说道:“在神话传说里,阎王爷本是一殿阎罗,但因为心xing仁慈多次将冤鬼放回阳间伸冤,结果就被贬到了五殿。”
“仁慈…。。也是心软…。。”我脸sè莫名的看着背上的纹⾝,莞尔一笑,对着房外大喊道:“小空子!老子弄完了!还不赶紧背朕回到坐骑上?”
“嚷嚷个庇。”陈空叼着烟从房外推门进来,一看见占据的整个背面的阎罗纹⾝,立马就惊呼了起来。
“哎哟卧槽!牛逼啊!”
看他一脸的震惊我还是很享受的,不由得意的笑了笑:“那必须。”
老人把水烟袋放在桌边抖了抖其中的烟灰,转过⾝对着门外走了去,轻笑道:“赶紧滚,老子一会儿还得觉睡呢。”
“老爷子,纹⾝多少钱?”见这老头没收钱就要走,我急忙叫住了他:“您忘记收钱了!”
“我纹⾝从来不收钱。”老头摆了摆手,哈哈大笑着:“你们有时间就跟小金鼠他们一样多来陪我唠唠嗑就行,老头子我没家人,平时就我自个呆着这儿挺无聊的。”
说完,老人慢呑呑的走出了房间,向着右手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看着老人佝偻的⾝影,我忽然觉得这老头子挺可怜的。
出了老宅,陈空推着我直接往红灯街行去。
这里距离红灯街不算远,打车也挺⿇烦的,还不如两条腿走过去顺便找家饭店吃个饭。
“易子,刚老头子说的小金鼠不会就是金⽑鼠吧?”陈空递了支烟给我,推着轮椅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估计是,看来这老头子不简单。”我点了点头,在轮椅上我根本不敢靠着坐,只要一靠着椅背,我背上纹⾝的地方绝对就得疼,娘的。
点燃烟菗了一口,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向陈空:“以后有时间就来陪这老头子聊聊天,算是付账了。”
“行,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跟咱一样。”陈空苦笑着菗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嗯,都没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