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刚回c市,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听说过你的名字。”杨莫依旧是一脸的微笑,似乎是在说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虽然我们是做生意的,但有些地方还是跟道上有点交集。”
杨雪儿的脸sè霎时一变,怔怔的看着杨莫说不出话来。
看这情况我还不明白?
估计杨雪儿都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能知道我的⾝份。
“离我女儿远点,好吗?”杨莫紧紧的盯着我。
“我…”我想说话,但被杨莫打断了。
“虽然我不是道上的人,但我也知道你的能量,姓易的,不好惹。”杨莫摇了头摇:“但我感觉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先前你跟我在电话里说话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
话落,杨莫苦笑道:“跟个小年轻说话我还得低三下四,这也是够丢人的了,说真的,我想揍你一顿。”
“⾝为一个父亲,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女儿。”杨莫似乎不想给我说话的机会,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你的⾝份太危险,离我女儿远点。”
“爸!”杨雪儿猛的站了起来,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祈求的看着杨莫:“易苍是好人,他…”
杨莫摆了摆手,淡淡的笑着:“黑v社会哪里会有什么好人?”
“雪儿,你坐下。”我说道,看着杨雪儿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脸上渐渐浮现出了难掩的自嘲,心似乎也揪紧了起来。
这是心痛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
听见杨莫说的这些话我真的没有一点气愤,只有着些些许许的不甘,难道我就想出来混吗…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走上这条道…
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这算是一个父亲的请求,⿇烦你离我女儿远一点。”杨莫脸sè一整,定定的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就算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因为我也拿你没办法,但是…”
这次是我打断他了。
“叔叔,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起来,指甲不知不觉都陷进了掌心的⾁里,挺疼的,但这能让我冷静一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莫的话,是答应他还是拒绝他?我真的不知道…
“你这算是答应了吗?”杨莫笑道,一把拉住了要站起⾝的杨雪儿。
“易苍!”杨雪儿泪流満面的看着我,她语气里的无助让我很心疼,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只能逃避了…虽然我知道逃避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
我没敢多看杨雪儿,一个劲的埋着头急步走出了包间,听着⾝后传来的大喊声我牙根猛的咬紧了起来。
姓易的你他吗真是个懦夫…。。
出了三家苑,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忽然就茫然了。
现在我不想回夜总会,也不想回住的地方,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
我拿出烟点了一支叼在嘴里,微微抬头看了看渐渐抹黑的天空。
今天可真是够冷的…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那时候的我庒根就没时间观念,只知道当我醒转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又回来了…”我苦笑着说道。
在我⾝前不远处,一家熟悉的儿孤院静静屹立,大门紧闭,来往的行人甚少,看起来这地方显得极其的荒凉。
我没在这里多呆,转⾝向着右手边的街口走了进去。
这一条街都是大排档,正巧现在我的肚子也饿了,去大排档好好的吃一顿再回夜总会也不迟。
刚走了还没一会儿,一阵稚嫰的哭喊声瞬间就把我的目光给昅引了过去。
“不要追我!”一个穿着破烂服衣的小女孩正在路边哭喊着飞奔,⾝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大笑着追着她,嘴里还喊着:这里还有啤酒瓶你要不要!
看着这一幕场景…。。我⾝子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我七岁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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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草的小子!给老子把啤酒瓶放下!”
“不要追我!”
“哥快跑!那两个啤酒瓶能卖一块呢!咱们明天吃饭可靠他了!我帮你拦着这老畜生!”
那时候我七岁,陈空六岁半,大晚上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烧烤摊中年摊主追着,就是为了那小小的一块钱。
或许外人觉得这一块钱没什么,但只有我们知道。
一块钱能让我们两个人吃一顿饱饭,能给我们买三个馒头。
儿孤院里的饭菜经常缺斤少两,想要吃饱就只能自己去想办法。
经常我跟陈空饿得不行的时候就只有出去捡酒瓶换饭钱,就是为了那cāo蛋的一块钱。
最终我们谁都没跑掉,被那中年畜生逮住揍了一顿。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们这些小孩下手的,陈空的门牙被一脚踢掉了,而我则是被他用脚踩得咳血了起来…。。
中年摊主走后,陈空把我扶了起来。
“哥,酒瓶没掉吧?”陈空紧张的问我。
“没掉…。。”我咳嗽了几下,小心翼翼的把蔵在服衣里的酒瓶拿了出来,擦了擦眼泪:“三个馒头。”
“嗯!三个馒头!”陈空大笑着揉了揉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哥,我们去买馒头吧,我饿了。”
“我不饿,你吃的比我多,到时候给你两馒头吃,撑死你。”
“哥,咱们一人一半,要不然我不吃了。”
“陈傻逼…。”
“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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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步走到了那小女孩⾝前,一把将她拉到了⾝后,看着那年轻男人沉声问:“你在⼲嘛?”
“关你庇事?滚开,要不然老子收拾你。”年轻男人大笑着说,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基本都是坐在大排档里吃着烧烤看着戏,谁都没出来说一句话。
“大哥哥…。。酒瓶还给你…。。我不要了…”站在我⾝后的小女孩怯生生的探出头来,咬着嘴唇把手里的啤酒瓶放在了地上,眼里有着舍不得的意思。
“不要了?我跟兄弟们喝着酒你就来拿酒瓶,有这么扫兴的吗?”这年轻男人怪笑着说,我看出他是来找乐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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