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夏桐刚进教室,便被一楠神神秘秘地拉到一边,说:“唐阗昨天回来好像哭了,今天早上没起来,我猜八成是两人掰了。”
“啊?这么快,不是才请的客?”夏桐在心里暗念了一句,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谁知道怎么回事?我担心她迁怒到你⾝上来,你小心些,别送上门去。”
一楠说完和夏桐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没多久,便见唐阗进了教室,夏桐见她比起周五那天来,憔悴了不少,虽然化了点淡妆,不过脸上的大黑眼圈仍旧比较明显,也不跟人说话,直接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
“我怎么忽然有些同情她了?”夏桐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你有病吧?”一楠瞪大眼睛瞧着夏桐。
“不是,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我觉得她的性格很执着,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三年来,她可真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夏桐叹了口气。
“不行啊,你这三观不正,什么论调,说白了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嫌贫爱富的典型代表,她要老老实实地跟着那第一个研究生,人家这会不在沃顿混的好好的?”一楠白了夏桐一眼。
夏桐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在上课的铃响了,两人收起了心思专心听课。
中午,下了课,夏桐想着家里还有不少昨天留下的菜,便没有去食堂,而是往景园方向走,刚过了马路,唐阗追了过来。
“夏桐,我能跟你谈谈吗?”
夏桐听了站到了树荫下,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对顾智知道得不多。”
“我想知道他到底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女朋友?是不是你家老慕跟他说什么了。还是他又有了新的目标?我觉得他的态度变化太大,才一顿饭的功夫,仿佛换了一个人。”唐阗问得有些急切,也有些着恼。
昨曰夜一,她思前想后,觉得要么是顾智看上了慕斯年家的什么二姐。要么是慕斯年跟他说了什么,因为她知道她跟夏桐一向不合。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跟慕斯年脫不了⼲系。
“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这个我可以告诉你,至于我家老慕。肯定不会去管这种闲事,费力不讨好,还容易伤了哥们感情。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至于他是不是有新的目标,这个我真不清楚,人家也不可能会主动跟我说。”
夏桐的话很坦白,主要是看在大家同住一屋的份上,夏桐不想跟她计较。
“可是他先前对我一直不错,就是那顿饭之后变了。他不是跟你家老慕出去过一会,去见那个女人了。”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别忘了。他可是快三十岁的人,想做什么能轮到别人指手画脚?”夏桐的话有些不客气,觉得这个唐阗实在拎不清。这种事情是夏桐和慕斯年能管的上的吗?
“那个女人是不是没有结婚?”
“唐阗,你不要多事,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吧。”夏桐想开口多劝她几句,想想两人关系,还是闭嘴了,每个人都要自己学着成长的,但愿她会明白过来。
夏桐刚放下唐阗的事情,李菁菁给自己打电话来了,她初试已经过了,想叫夏桐回关家过端午节,到时她父⺟也会过来。
夏桐一听关莲要来,忙说:“我现在的时间真的很紧,下周我师傅要开书画展,我要给他帮忙。”
“你师傅是名家是大家,你去了能⼲什么?”李菁菁问。
夏桐听出了李菁菁的言下之意,自己的字画不能摆上师傅的台面,不过她也不恼,笑着说:“打杂啊,总要几个⼲活打杂的,不能让我师傅亲自动手吧?”
其实这次梅硕的书画展还真存了些提携夏桐的意思,除了梅硕本人的作品,还选了大弟子欧阳明的两幅作品以及关门弟子夏桐的两幅作品。
当然,其他弟子也各有一幅作品出展,可是人家基本都已成名成家,不像夏桐还是一个新人。说新人也不完全准确,应该是个半吊子的新人,在外界也有点小名气,就是不知业界承认不承认。
“打杂也不能每天都去吧,我跟你讲,外公外婆过完节后便会回井冈山,舅舅的意思是想大家热闹一下,我估计这两天他该给你打电话了,我是因为要报喜先跟你说一声,你去不去跟舅舅说去吧。”李菁菁说完把电话挂了。
夏桐一听两位老人要走,这关家还不能不去了,别的她倒不犯怵,就是讨厌关莲夫妻两个,功利性太強。
关杉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夏桐和欧阳泽正在美术馆里迎宾,这是梅老书画展的第一天,来的除了书画界的朋友和慕名前来的书画爱好者之外,也有不少记者和媒体的人,所以夏桐一早便过来帮忙。
夏桐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欧阳泽,欧阳泽今年毕业,已经定好了九月份去巴黎学习油画。
“夏桐,听说你要去国美做交换生,其实,有一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你以后到底是会选择艺术还是会选择商学?”
“这个问题,我一时还真不好回答,以前,我没有出来见过世面,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些特长还能挣钱,我只想着能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让我养得起奶奶和弟弟,所以我选择了现在的专业,到了大学以后,突然间,发现自己手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宝盆,用一句别人说过的话,说我是手里抱着个聚宝盆四处要饭吃,这样的傻瓜还真不多。”
夏桐说完一笑,欧阳泽见了也笑着说:“这样的傻瓜确实不多。”
“可是我学到这里,又不想轻易放弃,所以,我还在纠结,我不知道我在艺术这条路上能走多远,艺术是需要天分的,不是自己努力就能达到的。”
夏桐觉得自己目前的这点成绩,不过去古代转了一圈,占了点时间上的便宜,真要说能走多远,夏桐心里还真没数,她不是慕容凤,她只是慕容凤的生学,没有慕容凤的天分。
“你和他,还好吗?听说他为你放弃了从商,改从政了?那么他希望你做什么?”欧阳泽低声问了出来。
“我们很好,谢谢你关心。他从来没有明确说过希望我做什么,只是希望我能快乐轻松地生活。”
“我想,他一定爱惨了你,我明白了。”欧阳泽笑着耸耸肩,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放下就好。
夏桐听了不知该说什么,正好这时关杉的电话来了,说是让夏桐端午那天回去吃饭。
“你外公外婆说是要回老家,我劝了很久也没有用,不如你来试试,他们年纪大了,回去没有人照顾也不方便。”关杉说。
“没关系的,舅舅,家里还有周姨呢,让外婆外公回去过了这个夏天,入秋了再来,也是一样的,总拘在一个地方老人是会不习惯的,何况还不是自己的地方。我婆婆也这样,在县城住一段时间,非要回老家看看,也不⼲什么,就是看看,看看心里就踏实了。”
“这样啊,那好,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夏桐,谢谢你。”
关杉这几年从夏桐⾝上,学到了应该怎么看待亲情和家人,也后悔这些年花在家人⾝上的时间太少,所以才会有这声“谢谢”
夏桐没有想这么多,她想着这次见关家,关莲会不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呢?
“夏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常若愚和慕斯远走了进来。
“咦,你们怎么来了?”夏桐很是惊喜,有些曰子没有看到这两人了。
“你师傅这么多年第一次开画展,我们还不该来长长见识?他老人家去了哪里?”程毓和⻩伯隽随后进来。
“我师傅在那边接受记者访问。”夏桐指了指站在字画前的梅硕。
“梅老,恭喜你。”程毓换了一副正经的面孔。
“惭愧惭愧,我也是没有想到,过了古稀之年还开起什么画展来,严格说起来,我只是一个书画爱好者,是个半吊子。”梅老握住了程毓伸过来的手。
夏桐听了梅老的这一句“半吊子”很不厚道地笑了,因为她刚认定自己是一个半吊子,没想到师傅也是这样看待他自己的,看来半吊子也是有机会成名的。
“我听说您这次开画展,是您的几个徒弟一手促成的,尤其是您的大徒弟,欧阳明先生。”有记者问。
“事实确实如此,其中有好多作品也是他们替我收集过来的,说是替我圆一个梦。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想一并对他们说一声,谢谢。”
梅老和记者互动时,程毓走到夏桐⾝边说:“我那件东西什么时候能补好?”
“这个还真不好说,现在的事情太多了,我尽量争取在去国美之前完成。”
“我打算举办一个清宮吉服展,把我收集的几件吉服和龙袍拿出来展览,看看能卖出什么好价?”
“啊,你打算卖了?你缺钱吗?”夏桐急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机手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