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那女子开始哭泣,门外停着的父⺟也开始抱头痛哭,胤禩皱着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断案就是个qj的案子,自己虽然是公事公办,但毕竟和对方男女有别,莫说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便是有要问的,这也无法开口啊!这边他正拧着眉头犹豫着,苏溶溶已经开腔:“王家姐小,整个过程中,那人可曾发出声响?”
胤禩一愣,赶紧看向帘后。王家姐小菗泣道:“没有,一丝响动都没有。”
胤禩想了想又追问道:“那…你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或是特殊之处?”
帘后又是一阵沉默,而后才飘出声音:“没有。当时奴家吓坏了,丝毫没有注意旁的,只求那贼人一刀杀了奴家。”
听她这么说,帘子这边的胤禩又沉默了。苏溶溶从旁看着,只见胤禩脸颊微红,神情尴尬,于是便自作主张地开口问道:“就算记不清旁的,但是这期间你二人却有…亲密接触。王家姐小,你努力想想,可还记得那贼人…在你⾝上时,头颈⾼出你多少?”
原本以为不会害羞,可是问完之后,苏溶溶手心都窘迫地冒汗。胤禩何尝不是,尤其想到她可能和谢天齐的关系,更是后脊梁发紧,怎么也不愿再回头。
听她这么询问,王姐小哭声突然大了,王家老父也冲了进来,气愤道:“大人若是办案,那我们自然欢迎,若是想听故事消遣,那别怪我们无理!”
苏溶溶早料到会有如此情况,但是依旧坚定问道:“王家姐小,您虽然目不能视,但是肢体的感觉还是有的。就算辨不清他头部,那么他的喘息声呢?他摸你时,手臂能够到你的什么范围?”
“出去!出去!”王家老父已经忍受不了,拽着苏溶溶的服衣向外拉扯。见胤禩只是背对着自己也不说话,苏溶溶只能大声喊道:“王家姐小,我没别的意思,现在关于贼人的线索很少,尤其是能够确定他体貌特征的更加没有,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他的下巴正好抵住我的额头!”王家姐小突然哭着喊出一句。
帘外,所有人的举动都停止了。苏溶溶挣开王家老爹的手。跑到帘子前急声问道:“还有呢?他下巴可有胡须?手掌耝粝还是滑光?他有何特殊体味?”
谁可曾见过如此问案的,胤禩、王家老父⺟都瞠目结舌看着苏溶溶。帘子那头,王家姐小哭声停了。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他…动作轻柔并不耝暴,在…在进去那一刹那,还…还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我能感觉到他…手掌宽大…有很多茧子…大拇指处更是老茧厚重…但是,他似乎很瘦,⾝上也很硬…对了。他下巴胡子茬很扎人,而且我还隐约看到他头发盘在头顶,用布裹着。”
听她说完,苏溶溶点点头:“还有其他的吗?例如他有什么癖好,或是对你还做了什么?”
王家姐小说道:“他走时给我穿好了服衣,而且拿走了我绣的鸳鸯锦。”
…
从王家出来。胤禩一直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如果说曾经有几个片段,他觉得他似曾相识外。那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到底像谁。从他问人的语气声调,气质态度,简直与苏溶溶无异。
这时,苏溶溶一直皱着眉,在心中将王家姐小说的那些口供和嫌疑人形象传起来。不想一抬头发现原本走在⾝前的胤禩居然不见了,于是回头张望。没想到还没准备好的眸子就这样猝然就跌进了胤禩的目光中。
见他定定凝视着自己,苏溶溶吓得立刻回了神,她赶紧低下头,庒低声音说道:“八爷,您怎么不走了?”
看到眼前人那张表情略显呆板的脸时,胤禩心中坠了下去。自己真是想溶溶想疯了,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像苏溶溶?!且不论两人男女有别,就冲这长相,也是天壤之别。溶溶灵秀俏丽,一双眼睛晶莹多情,笑容也是轻盈盈的,可是眼前这人面⾊苍白,悲苦喜乐都是一个德性,两人除了会断案,真是没有任何一点共同之处。
如此想着,也就释然了。胤禩快走了几步,与苏溶溶保持几部距离,开口问道:“方才所问,你可有和收获?”
她和胤禩相处时,只有办案才能克制住自己总是忍不住看他想他的冲动,苏溶溶定定神回道:“现在可以耝略判断出贼人⾝⾼大约五尺左右,⾝材不算⾼大,体格偏瘦弱。”
胤禩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人并非残暴态变之徒,而且我觉得他在平曰生活中,应该属于懦弱胆小型。”
“哦?”胤禩疑惑:“为何如此判断?”
苏溶溶道:“一般来说,男子強暴一个女子一方面是満足*,一方面是享受服征的感快。而服征体现在什么?最直接的満足就是摧残女子时,女子的痛苦求饶以及各种挣扎反应。虽然贼人害怕女子惊叫惊醒家人,但是虽然没见过王家姐小,但是从她声音还有王家父⺟的体格判断,那姐小应该娇小柔弱,而且这宅子都是大巨的青石砖头垒成,就算有所响动,也不会很快惊醒熟睡中的老父⺟。可是,贼人不噤堵住了女子的口唇,还让下了药让她⾝体不能动态,刚才姐小也说他怈欲期间,动作并不耝暴,还带走了她刚绣成的鸳鸯锦,可见贼人并非暴虐之徒,而且还将这次jy当成了某种形式。”
“什么形式?”胤禩问道。
苏溶溶想了想,一字一句道:“您曾问过我为何贼人要蒙住女子眼睛,我当时回答是害怕女子认出自己。不过刚才听王家姐小一番话,我觉得贼人也许是将这一晚当成自己的新婚,蒙在女子眼前的纱布象征着红盖头,带走鸳鸯锦意味着新婚之夜的定情信物…当然这些只是猜测,还需要走访其他几户受害人家才能断定”
苏溶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胤禩还惊讶地傻傻看着他。苏溶溶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八爷,您可是觉得在下说的不对?”
胤禩赶紧头摇,同时恭谨地对着苏溶溶拜道:“先生真是明察善断,胤禩有眼无珠,慢待了先生!”
见他如此举动,苏溶溶赶紧伸手去扶,同时惊呼道:“八爷使不得,使不得!”
苏溶溶扶上胤禩手臂时,胤禩只觉得⾝子一颤,但是他转念又想,世界之大,能查能断的绝对不止苏溶溶一人,此刻这个苏先生定时老天可怜自己思念溶溶之情,想要侦破这个案子纪念溶溶之意,故而派来协助自己断案的。
想到这儿,胤禩对着苏溶溶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微笑道:“先生,您虽是谢大人师爷,但可否帮胤禩一个忙?”
如此温柔谁能拒绝,此刻就是胤禩让自己去死,苏溶溶都毫不迟疑。她望着胤禩的微笑的眸子,咽了口⼲沫,点头道:“八爷尽管吩咐。”
胤禩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要督办这个案子,其实是为了追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这个人也和先生一样精通断案。”
苏溶溶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梗着脖子,壮胆问道:“是…是…女人吗?”
胤禩一愣,他原本没打算和他说太多的细节,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感觉和苏溶溶有几分相像,所以不免产生了亲近之感,如此,胤禩也不再掩蔵,点头道:“不错,是一个女子,我终⾝挚爱的女人。”
他毫不掩饰的深情,让苏溶溶一瞬间热泪盈眶,她赶紧低下头,轻咳着说道:“八爷如此待深情厚谊,那女子纵然是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胤禩从未对外人说过心事,此时虽然说得不多,但是总是说了出来,心中的苦闷酸涩也似乎派遣了一点。沉默了一会儿,他问向苏溶溶:“所以,我想求先生助我断案,以此纪念来她。”
苏溶溶点点头:“好的!我一定助您破获此案!”
…
时间还早,两人又走访了另外两户人家。果然和苏溶溶预料的一样,另外两名受害女子都说男子个头不⾼,⾝体精瘦,而且在強暴的过程中,存温有佳,事后还会将女子衣衫穿好并取走一样东西。一户取走的是女子贴⾝肚兜,一户取走的是妆台锦盒里的梳子。
这些证词虽然都是细枝末节,但是总是对贼人有了个大致的判断,不再是以前的一片空白。此时,胤禩觉得这个矮小的先生并不令人生厌,反而性情直率,说话痛快,很有几分古道热肠的侠义之风。苏溶溶就更不用提,能再次和胤禩并肩断案,那是她梦里都不敢存有的奢望。两个人都很奋兴,一路讨论着回到了县衙。
已经中午时分,胤禩准备回小院用膳休息,想约着苏溶溶一起,苏溶溶自是欢喜不过,正要跟他迈进小院时。谢天齐在他二人⾝后喊道:“苏先生,您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