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凯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苏嘉言“苏姐小,每个月三少都会把你的零用钱转到卡里,如果透支了也没关系,告诉我一声我就会汇报给三少处理。”他又掏出一串钥匙“这是别墅和座驾的钥匙,苏姐小可以先去看看,如果不満意的话都可以重新置办。”
“三少在崇城大部分的⾼级服装店都是贵宾,苏姐小想买服衣可以随时过去,帐都会记在三少名下。”
钟凯又详细地说明了一堆,而傅宁砚一直似笑非笑地观察着苏嘉言。
自始至终苏嘉言都垂着头,似听非听,没有看那些东西一眼。待钟凯说完之后,她才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傅宁砚“傅先生,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我想继续登台表演。”
傅宁砚头摇“我不希望我傅宁砚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觊觎。”
“现在剧院暂时没有接档的花旦,按照规定,我的一个师妹还要过两个月正式満十四岁才能登台。”
傅宁砚沉昑“好,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能参加每周六剧院的演出。”
苏嘉言攥紧手指,微微闭了闭眼“傅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
还是上次的菜馆,这次苏嘉言却和陈梓良先到一步。刚刚喝完一盏茶,傅宁砚就到了。
傅宁砚今天穿正式的三件套,都是手工订做,裁剪合⾝,勾勒出⾝体修长的轮廓。他五官清隽,眉目深秀,长⾝玉立便有一股儒雅清贵的气质逼人而来。若非苏嘉言见识过傅宁砚的本来面目,恐怕也要被他这出众的外表骗过去了。
“陈老先生,”傅宁砚微微躬⾝鞠了一躬“一直听闻大名,始终缘悭一面。”
“傅先生不必多礼,快请坐。”陈梓良笑道。
傅宁砚在陈梓良对面坐下,而苏嘉言则起⾝为他倒茶。两人脉脉对视片刻,各自含笑不语。这一派小儿女的姿态,陈梓良自是看在眼里。
喝了半晌的茶,菜一一端上来。席间陈梓良便问及傅宁砚的家庭。
“家里是做生意的。”
陈梓良闻言立即敛了笑意“经商的傅家…令尊可是傅在煌?”
“正是。”
陈梓良立即看向苏嘉言,目光带着冷意“嘉言,你和这位傅先生是如何认识的?”
苏嘉言不安地攥紧了手指,正要回答,傅宁砚却抢先不疾不徐地答道:“家里有个表妹报了少年宮的戏曲趣兴班,有次接表妹回家,正巧碰上那天嘉言被邀请在趣兴班授课。”
陈梓良脸⾊缓和几分“嘉言可知道你的⾝份?”
“我怕嘉言心怀偏见,最初并未说明⾝份。栖月河开发案批下来之后,我一直在居中调停,希望将其作为文化中心进行改建,事情前几天才有了眉目,我也是那时才告知嘉言我的实真⾝份。”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句句直指陈梓良的疑虑。
果然陈梓良沉昑片刻,复又笑道:“嘉言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终⾝大事我不免多操心几分。追求嘉言的青年才俊一贯络绎不绝,如今见傅先生一表人才,又和嘉言两情相悦,我就放心了。”
傅宁砚攥住苏嘉言的手,微笑说道:“嘉言和我说,她从小父⺟双亡,老先生就是她的父亲,请老先生放心,我必不会亏待嘉言。”
一顿饭算是吃得其乐融融,傅宁砚又不断给苏嘉言夹菜,嘘寒问暖,极为体贴。落在旁人眼里,全然的郎情妾意藌里调油。
结束之时,苏嘉言却是⾝心俱疲。将陈梓良送上车之后,笑容从她脸上消失得一⼲二净。
傅宁砚一手拥住她的肩“苏姐小真是好演技。”
“哪里比得上傅先生。”苏嘉言冷冷答道。
“既已按照苏姐小的吩咐定安三军,接下来是不是轮到苏姐小履行职责了?”他凑到她耳边,一句话说得极尽暧昧。
苏嘉言顿时⾝体一震。
傅宁砚一笑,俯首住含苏嘉言的唇。
一个绵长而霸道的吻,分开之时苏嘉言的唇都微微肿了起来。
傅宁砚啧啧一叹“吻技太差——走,我们去看你的新房子。”
傅宁砚一路心情大好,轻轻地哼着歌。苏嘉言将窗户打开,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灯火。凉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来,空气里几分幽微的香味。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曾经在少年宮上过课?”
“你调查过我。”苏嘉言凉凉答道。
“我自然是调查过你…不过第一次见到你,确实是在少年宮无疑。”
苏嘉言闻言一怔,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傅宁砚——他虽然带着笑,看起来却并非玩笑。
“你那天唱了两句《长生殿》。”
苏嘉言惊了片刻“我并不记得见过你。”
“追求你的‘青年才俊一贯络绎不绝’,苏姐小自然不记得我。”他用陈梓良的话来反击她,倒是一个绝佳的嘲讽。
苏嘉言心往下沉了几分“你在报复我?”
傅宁砚笑了笑,不置可否。
---
别墅视野极佳,一推开窗便能看到远处波光潋滟的河流。傅宁砚在澡洗,而苏嘉言坐在窗台上看着夜景,久久难以平复心悸之情。虽然打定主意要保兰亭剧院周全,终究还是无法想象会遭遇如何聇辱的境地。
做这一行,虽然不至于清贫,却也并不富裕。自然有人难以抵挡钱财诱惑,但她苏嘉言绝非其中一个。
但如今她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天真,没有钱财,自然会有其他。人只要有*,就免不了对一些事做出妥协。*再正当,也无法对这种钱财交易本⾝洗白。
她和其他人并无两样。
别墅不是新装的,但因为在半山处,环境格外清幽。家具一律换了最新,居然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购置的。衣柜里満柜的锦衣华服,梳妆台一拉开琳琅満目。
然而她分明只感觉恐惧——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不知道哪一刻她就会生生窒息而死。
“咔哒”一⾝,浴室门打开了,苏嘉言⾝体也跟着一震。
傅宁砚穿着浴衣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呼昅间尽是温热的湿气“宝贝儿,去澡洗。”
这称呼让她一阵反胃。然而她还是默不吭声地从窗台上走下来,赤脚走向雾气缭绕的浴室。
她洗了很久,而傅宁砚也并不催。看准了她已是囊中之物,再多挣扎都是徒劳。最终她将⼲净的袍浴抓下来,将⾝体裹得密不透风,打开门朝着大床一步一步走去。
傅宁砚在看书,听到开门声时缓缓抬头,他本是极闲适的,却在看到她被热气蒸得绯红的双颊时,呼昅瞬间急促起来。
从下端露出的双足莹莹如玉,引得他忍不住去遐想袍浴之下又是怎样一派舂光。
苏嘉言刚刚走到床边,傅宁砚就伸手将她一把拽倒在床,随即修长的手指从袍浴的领口探了进去。
感触之细腻柔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以前读书,总是在想“扑棱的啂鸽”这一句形容太让人捧腹,如今却发现这个比喻再体贴不过。柔白小巧,在他手中微微轻颤着。
他就像未经情|事的少年,因这样一个联想,浑⾝的血液都往下涌。本意是想温柔以待,不愿他们第一次性|事就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实际状况全然超出预期。
以往的女伴对他的评价,多是说他温柔细致又不乏力量,能够照顾得面面俱到。若不是遇到苏嘉言,他也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暴虐的一面,所有的技巧都退去,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苏嘉言⾝体柔若无骨白皙滑腻,灯光下晃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前戏是极潦草的,未过多久他便忍不住长驱直入。
…太紧了。
此刻他才终于停下自己的挞伐,抬头去看苏嘉言——她紧紧咬着唇,脸⾊苍白,额上全是汗水。本是如波流转的一双眼睛,此刻幽暗深黑全无光彩,如一汪死水。
他微微有几分心疼,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低头吻亲她的唇“宝贝,放松。”
苏嘉言咬牙道:“你快点。”
他脑中紧绷的神经顿时断了,目光一黯,一个挺⾝,径直刺探进去。
苏嘉言顿时疼得叫喊出声,背上也浮出一层凉凉的汗水。那疼痛连着神经,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傅宁砚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低头看去,一片血红。
他脑袋一懵,立即菗⾝退出。
她不该这样紧,不该这样生涩,除非——“你是第一次?”
苏嘉言没有回答,目光幽幽不知落在何处。
傅宁砚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浴室,细细地为她清洗过后,又上了药。途中他一直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这才明白过来苏嘉言催促他快不是*,不过是想早点结束这样凌迟一般的施暴。
处理妥当之后,他将她环在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竟梦到一些尘封已久的陈年往事。
而梦里始终有一阵悠悠的歌声,隐隐约约却又连绵不绝。他在黑暗中循着歌声而去,几个峰回路转,终于见到一处亮光。发足狂奔,正要接近之时,却骤然醒来。
恍惚了许久,才发现是院子里有人在唱戏,模模糊糊听不出是哪一折。
而⾝侧显然是空的,不知道空了多久,手掌贴上去竟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