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敏琳嘴角微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孟知微是无比清楚地知道她的事的,万一惹得孟知微不⾼兴了,只怕她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她曝出来,到时别说孟安浩了,恐怕连孟静雯和孟新杨都接受不了。
“我,我不知道,”孙敏琳讷讷地说道“我也奇怪呢。”
“妈,首饰没有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孟新杨完全没有感觉到现场的微妙气氛,只铆足了劲儿想要扳倒孟知微“如果发现得再晚一点,岂不是孟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要被人偷走了。”
“不,不,不会的,”孙敏琳有些无力地头摇“我没那么傻。”
孟新杨正要说话,⾝旁的孟静雯悄悄地拉了他一下,孟新杨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孟静雯,就见孟静雯对他眨眼,示意,看妈那里。
孟新杨转过头,见到孙敏琳有些失魂落魄,当下也奇怪起来,如果只是丢失了一些首饰,孙敏琳应当不会这样才对。
孟安浩也敏感地发现了孙敏琳的心不在焉,转过头看孟知微,却见她一脸了然。
“怎么回事?”
“没事,那块玉佩估计不知道被我放什么地方去了,我再找找看。”孙敏琳有些狼狈地应答。
孟安浩仍然一脸狐疑。
孟知微皱眉,那块玉佩,是真的不见了,还是孙敏琳有别的要求要与她提?
“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那枚玉佩,”孟知微轻笑一声“不然后果你是清楚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间里,孟安浩,孟静雯和孟新杨都盯着孙敏琳看。
“你们这么看我⼲什么,”孙敏琳有些心虚“那块玉佩是真的不见了。”
“你今天最后见的人是谁?”孟安浩沉昑片刻,面⾊冷静凝地开口。
“我…”孙敏琳愣了愣,半晌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说。”孟安浩已经不止于怀疑,更趋近于愤怒了,孟氏危在旦夕,孙敏琳却握着价值上亿的玉佩不肯交出来,任是谁都夫怀疑她另有企图。
“是啊,妈,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把玉佩拿出来吧,”孟新杨也有些不信任地说道“孟氏现在岌岌可危,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妈,如果孟氏救活了,绝不只值一亿,你想清楚了?”孟静雯也开口了。
“我,唉…”孙敏琳迟疑半晌后才轻叹一声“玉佩真的没了,本来我是打算今晚和孟知微谈的。”
“真的?”其他几人却仍然不信“那你今天最后见的人到底是谁?”
“我本来想把孟知微的亲生父亲找出来,”孙敏琳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希望能用她的亲生父亲威胁她。”
“你有她亲生父亲的消息?”孟安浩皱眉,这毕竟事关他的前妻,事关他的声誉,乍然听到,他心情不是很悦愉。
“没有,所以我去找了探侦。”
“你的玉佩是在见了探侦之后不见的?”
孙敏琳点头。“应该是。”
“哪家探侦社?”
“我,我在网上找的,找过之后他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孙敏琳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孟安浩“老爷,你可以拨打试试看。”
孟安浩接过名片,电话拨出去,却传来“对不起,您好所拨要的是空号”
孟安浩一张脸全部皱在了一起。
“老爷,我不知道他是假的,我还没给他钱,所以没有去核实他的⾝份。”孙敏琳一下子慌了。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孟安浩被孙敏琳的愚蠢搞得分外恼怒“你下次给我长点脑子。”
“那这次怎么办?”
“怎么办?从孟知微⾝上下手。”孟安浩瞪了孙敏琳一眼。
“可是玉佩已经没了,她会回孟家就是奔着玉佩来的,现在她怎么可能会帮忙。”
孟安浩没理会孙敏琳,将孟新杨叫到了他的房间。
孟知微在房里打电话给秦学琛,让他找人去查孙敏琳今天的去处,打完电话她下楼拿饮料,回到房间后,发现她的机手不见了。
找了半天机手仍然不见踪影,孟知微有些奇怪,她记得刚刚机手明明放在床头柜上的,又一想可能拿饮料时落在了客厅里,于是准备去客厅找,结果用手拉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
孟知微愣了愣,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发现门还是拉不开。
孟知微这下全醒了,门被人在外面锁住了。
“外面有人吗?给我开门。”孟知微对着门外大吼。
“你好好在里面待着吧,等拿到了钱,我们自然会放你出来。”外面传来了孟新杨有些得意的声音。
“孟新杨,你们想⼲什么?”孟知微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难道孟家人准备软噤她,用她威胁秦学琛吗?
“我想⼲什么,你心知肚明,”孟新杨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肯拿钱出来,我们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还不至于像绑架犯一样缺德,你在里面除了行动不自由,吃穿我们不会少你的,当然了,如果你想⼲别的,比如杀自什么的,请便。”
孟知微用力踹了一脚门。
“别踹了,这门是铁的,你就是把脚踹断了门也踹不开,”孟新杨在外面警告地拍了一下门“如果你不听话,饿你一两顿,我们还是有勇气的。”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孟知微火了,开始撂狠话。
“希望你有那个命。”孟新杨冷静笑一声,转⾝叮嘱守在一旁刚找来的保镖“好好看着这扇门,如果她跑了,你们也得给我滚。”
“是,孟少爷。”几个保镖的声音整齐划一。
孟新杨对着门內的孟知微冷哼一声,转⾝离开。
孟知微在门內气得几近跳脚。
果然鸡急上房,狗急跳墙么,她还真没有想到孟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现在怎么办呢?孟知微坐在床上沉思,她的机手肯定是被孟家人拿走了,搞不好孟家人已经向秦学琛打了勒索电话。
秦学琛会怎么做呢,孟知微双手轻轻抚着⾝下的床单,想象着秦学琛知道她被孟家人软噤的消息后的反应。
他会拿出那么多钱来吗?秦氏的人会容许吗?孟家人拿到钱之后真的会放了她吗?
孟知微越想越头痛,最后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开始在房间里找逃跑的生路。
拉开了窗帘,外面倒是没守着什么人,而且楼层也不⾼,但是下面是一大片荆棘丛,如果她跑下去,必定遍体鳞伤,而且很快会被发现。
孟知微还掀着窗帘思索着跳下去的代价,刚巧从下面经过的孟安浩却猛然一抬头,看到站在窗前的孟知微,愣了愣,而后叫过了孟新杨,低声对他嘱咐了几句。
孟新杨听完孟安浩的话,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孟知微一眼,然后匆匆跑了进来。
孟知微放下了窗帘。
没过几分钟,就听到孟安浩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孟知微还没反应过来,孟新杨就冲了进来。
“你⼲什么?”孟知微镇定地看着孟新杨。
“你不用担心,没拿到钱我们也不会对你怎样,只不过是带你去个全安的地方罢了,”孟新杨说到这里,冷笑道“依秦学琛对你的珍视态度,你也不用受苦多久。”
“绑架我并不合算,”孟知微坐在床边,淡淡地看着孟新杨“就算你们拿到了钱,也未必有命花,而且孟氏必定破产,再多的钱也救不活。”
“既然救不活,那又何必去救,如果有一亿,做什么不能东山再起。”孟新杨对孟知微的劝说无动于衷“再者说了,你是孟家人,我们这是在保护你,何来的绑架之产,你可别曲解了我们的好意。”
“你确定要绑架我?”
“只是借你来用一用,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算不想绑架你虐待你,也未必能由着你来。”
“有意义吗?”孟知微轻笑一声“这样帮着一个不是你亲生父亲的人,你觉得你帮了他之后,他会感激你?”
“你说什么?”孟新杨当下就愣在了那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已至此,孟知微已经知道与孙敏琳合作完全是不可能了,所以她手里握着的这个秘密,当然要成为挑起孟家人內斗的筹码。
“叫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二十几年爸爸,任他打任他骂任他驱使,现在还要成为他的帮凶,孟新杨,你可真是个孝子啊。”
“你胡说。”孟新杨当下就青了脸,对着孟知微就挥起了巴掌。
孟知微等的就是这一刻,趁着孟新杨走到她⾝边,她手一扬,拿下头上簪发的发簪,用尖的那头重重地抵在了孟新杨的喉咙上。
所以说秦学琛那货就是她的幸运神,本来秦学琛是要带她去参加一个酒会的,这支簪子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没想到宴会去不成,簪子倒派上了用场。
“孟知微,你耍我?”被孟知微用簪子抵住,孟新杨又后悔又恼怒又愧羞。
“我说的可句句都是真话,不信你大可去问孙敏琳,”孟知微说到这里,抵着孟新杨的簪子用力往下一戳,孟新杨疼得尖叫一声,孟知微这才徐徐说道“让这些人让开。”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孟新杨有些慌了,孟知微的狠他是见过的,这个女人狠起来跟个疯子似的,没有任何理智,他可不想折损在她手里。
原本围着两人的保镖们闻言对看一眼,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听到楼上动静的孙敏琳和孟静雯赶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俱都吓了一跳。
“孟知微,你想⼲什么?”孙敏琳心几乎全部提到了嗓子眼上,孟新杨可是她的命根子,他要出了什么意外,她绝对会疯的。
“给我让开,”孟知微毫不留情地用簪子在孟新杨脖子上划了一道,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孟新杨就吓得整个人都快没魂了,孙敏琳也吓得脸⾊发白,孟知微这才说道“给我准备车。”
“你休想,”孟静雯冷冷地看了孟知微一眼“你真以为孟家这么好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孟知微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们也不敢弄死我,不过,”孟知微看了眼孟新杨,笑道“我可有勇气弄死你,到了地府,你可别怪我,要怨,就怨你的宝贝姐姐吧。”
“你…”
“不想他死就快点给我准备车。”孟知微握簪的手又重了些,孟新杨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马上去,我马上去。”孙敏琳跌跌撞撞地后退一步,转⾝吩咐管家去准备车。
孟知微挟持着孟新杨一步步下了楼。
“把车开到外面去。”孟知微指挥着车里开车的管家。
在孙敏琳的示意下,管家将车开了出去,然后下车,远远地站在一旁。
孟知微走到车边,用力将孟新杨往前一推,挡住想要上前的保镖,转⾝准备上车,谁知一只脚刚抬起来,后颈就一痛,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