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今之计,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一口咬死崔敬平贩卖了有毒的糕点,意图谋人性命,如此一来说不定闹大了,这事儿自己等人才好保得住体面!
一想到这儿,许缪顿时深呼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冷⾊,一边就回道:“状元夫人铺子里卖的糕点是有毒的,如今险些误人性命,本官不过是依法办事,何来得罪一说?若是夫人不信,正好受害者还在此处,不如夫人自己问他吧!”许缪说完,重重甩了一下袖子,他⾝后的官兵们一听到许缪到了这会儿还咬紧牙关说崔薇的铺子卖的糕点有问题,心中顿时五味澄杂,既恨许缪不肯就势认错,又希望崔家的铺子卖的糕点真是有毒的,如此一来大理寺方能下台不说,自己等人说不定也好保得住职位,否则一个徇私枉法,便足够将众人连锅端了!
“糕点是有毒的?别家都没吃出来,就他家吃了出来?”聂秋染手在崔薇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看着许缪便冷笑了一声,一手握着长鞭,一边就朝那车上会着的面⾊大变的人走了过去,握着长鞭的手指着他冲许缪道:“许大人所指的受害者,被谋了性命的就是他吧?”
不知为何,听到聂秋染这句话,许缪后背一下子涌出大量的冷汗来,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不承认说自己指的不是这个人,顿时便硬着头皮咬了咬牙,半晌之后才点头道:“确实不错,就是他!”
“既然许大人是按照谋人性命的话来办事,那便证明此人该死了才是。否则內子的店铺不会立即便查封,我的小舅子也不会立马便被捉进大理寺中!”聂秋染说到这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満眼的冰冷之⾊:“我倒要瞧瞧这人吃的是不是內子店铺中的糕点。就算是,也要他毒发⾝亡才该店铺被封人被抓!”一说到这儿,聂秋染一手便抓住了那车板上躺着的面⾊大变的中年人,将他⾝体轻易就按倒在车板上。握着马鞭的手重重的在他肚腹上揷了一拳!
‘嘭’的一声打在那人肚子上,那人哪里受得了这个,顿时仰天吐出一口秽物来,一股酸腐味儿众人闻得清清楚楚,崔薇站在不远处闻到这个,顿时弯腰⼲呕了起来!聂秋染将手松开退了两步,却是冷眼望了这人一眼,看到这人噴得自己満脸的秽物,顿时冷笑了一声:“确实吃了糕点。不过瞧你样子也不像是吃得起什么好东西的。偏偏就吃了糕点。既然咱们家真害了你性命,你且安心去吧,我小舅子了正好以命偿命!给我拿些砒霜过来!”聂秋染一说到这儿。崔薇衣袖下头的手顿时握成了拳头。
那躺在车板上的人一听到这话,顿时顾不得痛苦的呻昑。一下子挣扎着从车板上滑了下来,许氏拿银子给他不过是让他闹一闹,坏坏崔薇铺子的名声,又将崔敬平捉走打上一顿,让崔家兄妹坏了名声让崔敬平往后不敢再在京城中呆下去,许氏不过是想将崔敬平逼开,又出一口自己那天在崔薇府邸中被她赶走羞辱的气而已,并不是存心想要了谁的命,将事情闹大,到时她自己脫不了关系,这人也只是奉命过来闹一闹,并不是真收些许小钱便愿意枉送了性命。
现在他一听到聂秋染说要让崔敬平来给自己抵命,但前提是他真要送了性命才行,又听聂秋染要拿了砒霜过来给他吃,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跪着便不住叩头,喘息着还没顾得上擦把嘴,刚张口,那厢不远处便有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不要乱来,舅舅,大舅舅,是误会!”
秦淮一路跑着过来,満头大汗,看到这边站着一大群人,一群穿着內侍服的人冷笑着握了长鞭虎视眈眈的望着老实蹲靠在一块儿,吓得索索发抖的百姓们。而崔薇面前聂秋染在,许缪等捕快也在,秦淮喘着耝气,脸⾊涨得通红,看着眼前这一切,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就说嘛,前些天得罪了秦夫人,如今瞧着,竟然是来出气了。”崔薇这会儿也不顾秦淮以前帮助过自己一回了,手拉了拉肩后快拖地的披帛,看着许缪就笑了起来。那头刚刚被聂秋染打了一拳,又要他先送命,要死不活声称吃了崔家糕点而没命,闹着报了官封铺子又抓了崔敬平的人这会儿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命,连忙不住的叩头,哭道:
“不关小人的事,是小人的错,小人瞎了眼,狗胆包天,是定洲知府秦夫人府中的人使了银子让小人来的…”
这下子场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崔薇也懒得多说,只是望着许缪冷笑,那头秦淮脸⾊顿时一变,⾝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许缪脸上神⾊也有些不大好看,额头沁出一层密密实实的汗珠来,那面⾊阴沉的中年人顿时阴阴的笑,聂秋染也望着许缪不出声,场中许多刚刚被人鼓动的百姓们脸上还露出茫然之⾊,显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许缪只觉得自己腿双都有些哆嗦了起来,自己妹妹给他说的,只是打崔敬平一顿出出气,免得他癞蛤蟆想吃天鹅⾁,敢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外甥女⾝上,许缪一来也是疼爱妹妹,二来自己的妹夫这几年确实不错,考绩一旦经由上峰呈到史部待史部考功司记核之后再行升迁。
如此一来,自己的妹夫考绩出众,往后调入京中或是更进一步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他这也是想卖个脸面给秦家,原本以为聂秋染根基极浅,崔薇出⾝又不⾼,自己只要吓唬吓唬她,又不是真要了崔敬平性命,不过是让他吃些苦头,谅他们也要忍气呑声。但许缪没有料到,聂秋染不止是过来了,还将东宮之中的內侍也跟着唤了过来,这会儿许缪心里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起来,看着崔薇便勉強笑道:“聂夫人,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不如请聂夫人先进去稍坐片刻…”
“许大人贵人事忙,我哪里敢唠叨!”崔薇这会儿不想跟他多加废话,在知道许缪就是秦夫人许氏的兄长之后,她又知道崔敬平的事儿是怎么回事,自然不想多留,直接冷着脸就道:“不知道我三哥在哪儿,此人既然是有人加以陷害,我三哥便是无辜的,还望许大人将他送出来。”
一说到这儿,许缪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之⾊来,一时间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头聂秋染已经冷哼了一声:“许大人,如今我小舅子已证实是有人从中污蔑,不知许大人能否将我小舅子放出来?”若是崔敬平到这会儿还是完好无损的,恐怕许缪为了避免⿇烦,二话不说早就该将人给送出来了才是,到这会儿还没将人给弄出来,恐怕大理寺中早已经是动上了刑,不过看许缪这副模样,应该刑罚并不如何严重,否则他这会儿不至于还在与自己等人多言。
连聂秋染都开始催了起来,许缪也有些无可奈何,看了旁边站着不敢多言的官兵一眼,众人低了头,忙就又朝台阶之上步了过去,片刻钟功夫间,崔敬平便面⾊惨白,外头衣裳被剥去了,只着了內里一件白⾊里衣,脚步有些踉跄的被人扶出来了。
崔敬平头发有些凌乱,只是在头顶却是别得结实,一看就是刚刚乱散后被人重新匆忙的梳理过,这会儿崔敬平一边脸上还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得尤其的引人注目,他伸手捂着胸口,走几步就咳上几声,看得崔薇心中又惊又怒,连忙便迎了上前来:“三哥,你没事吧?”
听出崔薇话里的担忧声,崔敬平又看到一旁面目被迫的中年人,以及脸上了关切的聂秋染与有些尴尬的许缪等人,他咳了几声,摇了头摇,嘴角边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来:“没事,咳咳,妹妹你怎么,咳,过来了。”
就这样竟然也敢叫没事儿!崔薇一看到他嘴角边的血迹,顿时面⾊都变了,连忙掏了帕子出来朝崔敬平递了过去:“三哥,你擦擦吧,你哪儿不舒坦了,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是哪儿流的血?”
崔敬平听她一迭声的问候,顿时连忙安抚道:“没事没事,只是牙齿有些松动,并没有受什么伤,你不要担心。”他也看得出来大理寺的人并不是想要他性命,而是应该想教训他一顿,让他吃吃皮⾁之苦,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哪个人,但崔敬平一旦确定自己没事儿之后也跟着放下了心来,这会儿见崔薇担心,他倒是抹了一下嘴角,笑了起来。
他若是诉诉苦还好,可偏偏这样一言不发,还笑着说没事,顿时崔薇脸⾊就跟着变了起来,也不看一旁面⾊尴尬的秦淮,转头就朝着许缪冷笑:“许大人好威风,还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铺子出了问题,是不是我三哥做的糕点吃出人命,如今人还好端端的,就开始动起了私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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