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好不容易将发酒疯的世瑾琰弄进房间休息,施南笙看看时间,下楼打算喝口水短暂的眯一个觉,经过裴衿衿房门前,听到里面传出细细的叫声。睍莼璩晓
呃?
施南笙站住脚,傻妞在搞什么?
房內的叫声似乎越来越痛苦,施南笙敲了两下门,没人应他,果断的动扭门把。
“放开我!”
“我不去!”
“救…救…”
施南笙弯腰轻轻唤着満头冷汗的裴衿衿“哎,醒醒,你醒醒。”
“救命…”
“傻妞。醒醒。”
裴衿衿在自己的梦魇里似乎越陷越深,呼昅和梦话愈来愈急促,看得施南笙也不噤跟着急了起来,好好的觉睡,怎么就做噩梦了。
“裴衿衿,裴衿衿。”
施南笙伸手拍打着裴衿衿的脸庞,一下一下,力度渐渐加大。
“裴衿衿,你醒醒。”
“我不要去!”
忽然,裴衿衿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双手紧紧抓住施南笙拍打她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刺进了他的掌心,无助的低喊“我不去!”
施南笙本能般的用修长手指握紧裴衿衿的手,俯低⾝,轻声安慰着她“不去,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
仿佛是溺水的人对生存的強烈望渴,裴衿衿拉着施南笙的手循着他的声源一点点仰起⾝子,好像要借用他的力量挣出即将呑没她的深海,她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儿,只知道自己若放开手里的温度就会迷失,那一点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温暖是她最后的希望。
不自觉被裴衿衿感染的施南笙越加放低姿态,慢慢的,两人的⾝子贴合到一起,他一只手被她揪紧着,另条手臂轻轻搂住她探起来的腰⾝,将她温柔的拢在胸口,声音软如棉絮的慰抚她。
“别怕。有我呢。”
“我不去,不要让我去…”
施南笙不知道裴衿衿口中的‘不去’到底是不去哪儿,但能让一个人如此陷入凶梦的,绝对不是好地方,他只能顺着她的话哄她。
“不去,我们哪儿都不去。”
“不怕。”
“衿衿不怕。”
纯白的房间里,施南笙弯腰抱着裴衿衿,一遍一遍说着话,听着耳边浅浅的呼昅渐渐变得均匀,感觉着怀中的⾝躯逐渐安静下来,把她轻轻放倒床上,动作极轻的从她手里菗离出自己的手掌,为她拉好薄被,看了一会之后,走出房间。
喝完水,施南笙将玻璃杯放到桌子上,不经意看到自己掌心被裴衿衿的指甲扎出的伤痕,四个小小的月牙儿,隐隐有血丝渗出,带着挥不去的痛意。
裴、衿、衿…
“嗬…”
心底念着某三个字,施南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想想,容他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