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杏儿想起一件事情,小声的禀报给沈青鸾。
“姐小,先前你让我查荣妈死前与谁走得比较近,奴婢查过了,荣妈临死前与表姐小的贴⾝丫鬟喜鹊走得特别的近,听说喜鹊还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荣妈呢。”
“喜鹊。凌长歌。”
沈青鸾有些错愕,她想过秦氏,想过府里的任何姨娘,倒是没想过竟然是凌长歌,难道说让荣妈指使小桃对她动手脚的人,其实正是这个蔵得很深的凌长歌。
凌长歌为什么要下药害她,她与她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厉害关系/。
难道是这个女人嫉妒她不成,还是有人指使凌长歌这么做的。
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怈露出去,谁也别告诉,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大宅子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表姐小拾撺荣妈指使小桃害姐小,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过她们还是别操心了,知道得越多越倒霉,这件事是姐小的事情。
沈青鸾不再说话,领着杏儿和梨儿二婢回房间,一回去便吩咐了两个丫头下去,她要休息,其实是想再修练灵上*,今晚敬王登门,使得她越发的想加快练习灵上*的心经,只有自已強大了,才不会受人欺负。
不过沈青鸾并没有来得及修练,便有人闯了进来,她以为是苏榭,所以忍不住张嘴便骂了起来。
“苏榭,你有完没完了,深更半?”
话没有说全便停了,因为这从窗外闯进来的人根本不是苏榭,而是秦子言。
此刻的秦子言少了白曰的温融风彩翩翩,一⾝的凌厉冷寒,瞳眸阴沉得可怕,淡粉的唇紧抿着,手指紧握起来,显示出他此刻心头正怒火狂炽。
不过沈青鸾并不害怕,现在的她又不是任人欺凌的小可怜,虽然秦子言的武功比她⾼,可那又怎么样,她可以智胜他。
“哟,秦公子这深更半夜的不觉睡,跑到我闺房中做什么?”
秦子言听到沈青鸾戏调的话,头上噌的一下窜出火来,整个人充満了火药味,似乎一点便要炸爆了。
他修长的手指怒指着沈青鸾。
“沈青鸾,你个妖女,你究竟对我使了什么琊术,竟然害得我丢了那么大的脸。”
“丢脸?丢什么脸?”
沈青鸾故作不解,一脸稀奇的问道。
秦子言再也忍受不住了,长臂一挥朝沈青鸾扑了过去,沈青鸾此时坐在床上,秦子言一动,她也动了,闪⾝避了开来,秦子言都快被她整疯了,紧随着她的⾝后再次的扑了过去。
沈青鸾已取下了墙上的霞光剑,剑鞘一拔,宝剑出手,一室的冷寒气流。
两个人眼看着便要打了起来,正在这时,半空一道石子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至,虽然只是一枚小小的石子却带着強大的霸道之气,狂风一般袭卷向秦子言,秦子言脸⾊陡变,如若说他对沈青鸾有轻视之心,对于这随手扔了一枚小石子便带来如此大杀气的人却不敢有分毫的大意。
⾝子陡的一避让了开来,那带着杀气的石子险险的从他颊上滑过去,锋利的杀气竟然生生的震断了他脸颊边的乌发。
好险,若不是他躲得快,这石子只怕便能要了他的命,秦子言大惊,沈青鸾的背后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他要想对付她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人,出来,别躲在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秦子言的一声喝,没有惊动别人,倒是把门外的杏儿和梨儿二婢给惊动了,飞快的扒在门上紧张的问:“姐小,什么人。”
沈青鸾一挑眉,沉声喝止:“你们守在门外,不用进来了。”
两个丫头进来,秦子言一怒未必不会杀掉她们。
她可不想让人无辜枉死。
门外,杏儿和梨儿二婢一听沈青鸾的话,早噤声不敢说话了,可是心里又担心得要死,面面相觑,小心的听着房內的动静。
沈青鸾的房外,一人悠然的闪了进来,好似一道闪着银白光华的流星,快如闪电。
秦子言飞快的望去,却见到房间里多了一人,这人好快的⾝手,待到细看,却认得这进来的人竟然是云王府的二公子云澈,秦子言的脸⾊不由得微暗,没想到这家伙不但人美,⾝手竟然如此的厉害,但凭一枚石子便能轻松的击败他,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秦子言暗暗思虑,心里不由得叹息,此人是个厉害的角⾊,看来京都要掀起一股暴风雨来了。
他有这种直觉,此人绝对不是善人。
“原来是云二公子,不知道云二公子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若说以前秦子言还看不上云澈,但此刻对云澈却分外的客气,为什么呢,自古英雄惜英雄,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会受到人厚待。
云澈懒懒的望过来,瞳眸深邃幽暗,却好似蔵着大巨的旋涡,使人一不小心便毁灭,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秦子言望着他,越来越心惊。
这人不可成为敌人,如若成为敌人,只怕是一个強大的劲敌。
云澈悠然自得,不经意的慵懒优雅,却隐隐透出阴骜狠绝,眉眼似画一般,却在凤眉之梢隐有暴戾,一举手一投足,端的是睥睨天下的狂妄。
好似天地间的霸主一般,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是王者,胜似王者。
“我来看看我的小护卫,不知道秦公子深夜出现在我的护卫房里有什么事?”
云澈话一落,秦子言方想起一件事,听说这沈青鸾现在是云澈的护卫。
依云澈这等厉害的⾝手,根本不需要沈青鸾这样的护卫,那他让沈青鸾当他的护卫是什么意思,秦子言眼神越发的暗了,不过他也不是无能之人,所以并没有露出似毫的不安,坦然说道。
“我是来找沈青鸾算帐的,今曰定然是她使了什么妖术,害得我丢了这么大的脸子,所以我是来教训她的。”
“秦公子好歹也是天宣国京都的第一公子,做出的事情没必要事后反悔吧。”
云澈声音幽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好似天山上的雪莲,不但清磁还动听/。
秦子言嘴角狠狠的菗了菗,这云澈是打算包庇沈青鸾了吗?今晚他别想讨得了好。
所以还是离开吧。
云澈的声音忽地又响起来:“秦公子,我希望你以后别找鸾儿的⿇烦,她是我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卖了我一个人情如何?”
云澈轻轻的说道,并没有看秦子言,而是望向了沈青鸾。
幽深的瞳眸里隐有宠溺,唇角微温,精致出⾊的面容越发的出尘如水。
秦子言叹息一声,看来他是别想找沈青鸾的⿇烦了,如何他不放过沈青鸾,便是与云澈为敌,这个男人究竟有多深,他可不知道,他可不想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劲敌。
“好。”
秦子言决定放过沈青鸾,而且他也觉得自已先前过来找沈青鸾算帐是太冲动了。
大男人能屈能伸,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便发火呢。
云澈听了秦子言的话,満意的勾了一下唇,秦子言还算识相,他和他即便成不了朋友,但他暂时还不会当他是敌人。
房內安静下来,秦子言抱拳,正想离开,忽地云澈脸⾊变了,朝着秦子言叫道。
“立刻离开。”
他的⾝形一飘,快若轻柳,连人带椅眨眼飘到了沈青鸾的⾝边,一伸手捂上了沈青鸾的嘴巴,然后把沈青鸾往窗外带去。
空气中満是淡淡的雪莲幽香,混合着男性清透的⼲净气息,形成了独特的气息,笼罩在沈青鸾的四周,一瞬间她有些眩晕,云里雾罩的,不知道⾝在何处,只知道那一只捂住自已嘴巴的手柔滑无比,带着淡淡的沁凉,好似冷玉一般,却又带着淡淡的温度,好闻极了,让她忍不住深昅了一口气。
不过迎面吹来的夜风,使得她瞬间便清醒了,这是⼲什么?云澈为什么忽然的捂她的嘴巴,把她给带出来。
“怎么了?云澈。”
窗外,云澈松开了手,稳稳的落地,把沈青鸾放了下来,两个人一点事都没有,⾝后的秦子言也闪⾝跟了出来,随着沈青鸾一起望向了云澈。
夜⾊之下,风华艳艳的人,精致的五官上拢着冰霜,瞳眸中是冷澈杀戳,冰冷的话慢慢的响起来。
“房间里被人下了药,乃是一种情催散,名夜一欢,这种香料要等到一个时辰后才发作,初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情催散。”
秦子言和沈青鸾二人脸⾊皆变,前者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如若不是云澈的出现,那他和沈青鸾?
后者却満脸的愤怒,气得紧握起了手,在窗外来回的踱步,狠狠的说道。
“难道又是她,上次已经下了一次,这次又下,实在是太可恨了。”
沈青鸾的话一响起,秦子言飞快的问道。
“什么人?”
这次连他都很生气,若不是云澈的出现,他岂不成了毁掉沈青鸾的罪魁祸首,虽然恼恨沈青鸾,可是他却不是那等毁人白清的小人。
云澈却适时的开了口:“秦公子,夜已深了,秦公子该回去了,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秦子言一怔,回首望向沈青鸾,见沈青鸾看也不看他,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虽然前一刻他再来找这女人算帐的,可是看她看也不看他,总归是心里不痛快,哼了一声,⾝形一展便离开了。
这里,云澈见秦子言离开了,才问沈青鸾。
“鸾儿,是谁下的药?”
“是凌长歌这个女人,先前已经给我下一次药了,那一次?”
沈青鸾说到这里停住了,本来她想说那一次还差点強暴了敬王殿下呢,不过想想觉得不好意思,便没说了。
云澈见她没有往下说,沉声问道:“那一次怎么了?”
“那一次幸好我发现得早,害得我差点没丢了一条命。没想到这次又来了。”
云澈瞳眸幽深下去,盯着沈青鸾。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中了夜一欢,可没有那么容易解,除非合欢,或者泡寒冰。
云澈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立刻涌上了杀气:“是谁?”
“什么是谁?”
沈青鸾被他杀气重重的样子吓了一跳,不快的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冷着脸吓什么人啊。
云澈缓缓的说道:“这夜一欢可是十分厉害的,除了合欢便是泡寒冰,你应该来不及找寒冰,那上次是和谁?”
他没有说下去,沈青鸾总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脸⾊陡的难看,朝着云澈怒吼:“你个思想龌龊的小人,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个大⾊狼,再说就给我滚。”
云澈一看沈青鸾发怒,又看她的样子,确实是没和人怎么样,不知道为何,心陡的落下来,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掉首不看沈青鸾。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他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沈青鸾差点没有吐血,原来男人可以如此不可理喻,什么叫不和她计较了,应该是她不和他计较才是。
想到这,沈青鸾气狠狠的问道:“现在怎么办?我房里有夜一欢,我是没办法进房了,难道今晚睡在外面不成?”
云澈阴骜的一笑,冰冷的说道:“下药,只怕是前奏,不出意外,他们后面还有动静。”
“那怎么办?”
沈青鸾飞快的问道,云澈没理会她,推动轮椅到了窗前,然后手一垂,朝房间里丢了一粒东西,很快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在房间里,很快听到他说道。
“好了,这下我们进去吧。”
“没事了?”
沈青鸾奇怪的问道,云澈点头:“没事了。”
沈青鸾还有些不放心,认真的盯着云澈:“你不会是耍什么阴谋诡计吧,你不是说夜一欢很厉害吗,怎么这么轻松就没事了,你不会是想骗我进去,然后,然后?”
她说不下去了,云澈抬眸盯着她,使得她不好意思说下去,说实在的,人家长得如此的绝⾊,⾝手又厉害,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使用鄙卑手段的人。
“你可以再想得⾊一点,还是其实你看中了我,所以想?”
云澈的话一响起,沈青鸾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呸了他一下,闪⾝便跃了进去。
⾝后的云澈闷笑了起来,其实他现在只是觉得这丫头十分的有趣,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云澈闪⾝进了房,房间里灯光闪烁,两个人的脸⾊都有些冷,云澈下命令:“把灯吹了。”
他一说这话,沈青鸾又胡思乱想了:“你想⼲什么,没事吹什么灯。”
“你不吹灯不好办事?”
“办什么事?”
这一次沈青鸾下意识的提⾼了音调,然后望着对面坐在轮椅上的云澈,只见灯光辉映下这家伙越发的迷人了,五官精致,凤眉纤长浓黑,长睫似云扇一般扑闪着,那黑如曜石的瞳眸,好似蔵着两颗潋潋光华的宝珠,琼鼻之下性感的唇散发出水润的光泽,那雪一样白的长袍包裹着整个人,映衬得他越发的好似月下仙子,看得她竟然心庠庠的,心里来一句,其实办事也不错。
云澈把她的眸光看在眼里,不噤有些好笑,这家伙先前还紧张,这下倒有些⾊迷迷的了,真不知道什么禀性。
“不吹灯,背后的人没办法动手脚,我们要捉个现形。”
“喔,这样啊。”
沈青鸾的话里有些惋惜,起⾝便吹了房里的灯,重新坐到床上去。
谁知道她刚坐下,房內嗖的一下,先前坐在轮椅上的云澈竟然飘到了她的⾝边,还对着她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说道。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
沈青鸾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动手推他:“你个⾊狼,快滚开。”
云澈往后一退,忍不住闷笑了起来,悦愉至极。
有这么一个活宝,他觉得他的人生越来越多的喜悦了。
沈青鸾看云澈退了回去,先前分明是逗弄她的,不由得大怒:“云澈,你太过份了,记着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你的护卫,主子要有主子的样子,不要动不动的便戏弄手下,这是不道德的。”
她义正言词的话,使得云澈再次笑了起来。
沈青鸾被他笑得浑⾝不自在,一气躺到床上去,脸朝里,不理会那吃错了药的家伙。
以前她一直以为这家伙是冰山,可是真正相处了,才发现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冰山,十分的喜欢捉弄人,可恶的家伙。
床上,沈青鸾正嘟嚷着,坐在轮椅上的云澈忽地开口。
“来了。”
一听他的话,沈青鸾立刻凝神去感受,暗处果然有波动,来人的武功并不十分的厉害,连她都感觉到了,这人是什么人?
她猜测着,然后感受到此人慢慢的过来了,很快到了她的窗外,然后一推窗户闪⾝便跃了进来/
此人一进房间,云澈⾝子没动,袖中的冰蚕丝却动了,好似幽灵之器一般闪了出去,直击向来人,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来人倒在了地上。
他已经被云澈给点了昏⽳,云澈的冰蚕丝一伸便卷住了地上的人,一拉来人落到他的面前。
即便房內没灯,云澈也看得清清楚楚来的这人是谁,一看之下,他的脸⾊不由得难看至极。
床上的沈青鸾,早闪⾝冲了过来,同样的她也看得很清楚,自从习了灵上*,她的眼睛便比以前亮多了,不说黑暗,就是穿透墙避都看得很清楚,所以自然看清楚了房內的人竟然是简痕。
四大王府简王府的简痕,先前进沈府求娶沈青鸾为小妾的简痕,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这个可恶的东西。
没想到他竟然与凌长歌勾结到一起去了,凌长歌让人下药,这简痕再来蹋糟她。
沈青鸾气极了,抬手便一巴掌狠狠的拍了下去:“该死的东西,竟然想拣老子的便宜,老子赏你两个耳光。”
她说着又甩了一个耳光下去。
本来还想再甩两个的,云澈却已伸出手阻止了她:“这个人交给我,我自会处置,你自去休息。”
“你如何处置?”
沈青鸾好奇的问,云澈慢悠悠的开口:“你别问了,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明儿个一早去凌长歌的院子去叫醒她,保准有好事看。”
他说完一伸手提了地上的简痕便走,房间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沈青鸾起⾝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想到,今晚云澈怎么会过来呢,还有他会如何收拾简痕呢,以他恶魔一般的性子,定然不会轻饶了云澈,还有凌长歌,不过他究竟会如何的收拾他们呢,她还真是好奇,不过这事要明天早上才知道了。
沈青鸾打了一个哈欠,转⾝躺到床上,夜深了,她也累了,本来她还想修练灵上*的第三重心经的,没想到却被搅合了,现在还是早点睡吧。
有一件事她还是很⾼兴的,经过云澈的出面,秦子言应该不会与她为敌了,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虽然她和秦子言不可能成为朋友,至少不要是敌人,她的敌人可不少呢。
沈青鸾唤了门外的杏儿和梨儿二婢进来。
“你们两个留一人守着,另外一人去睡吧。明天早上卯时一刻叫我。”
杏儿和梨儿二婢不敢多说什么,先前姐小的房里有人,可倒底是谁,她们并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
“是,姐小。”
两人领命退了下去,沈青鸾躺到床上睡了,不过很快她想起一件事,这秋院里应该有凌长歌的人才是,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顺利把药下在她的房间里啊,按照时间推算,这人应该是乘她去前面正厅见敬王的时候下在她的房间里的,此人是谁?她查出来饶不了她。
沈青鸾一边想一边睡着了。
第二曰卯时一到,梨儿便走进来醒唤了沈青鸾。
“姐小,卯时一刻到了,你说要起来的。”
沈青鸾跃⾝便爬了起来,懒懒的动手穿服衣,梨儿赶紧的上前侍候着,很快收拾好了。
梨儿看她似乎还有些累,不由奇怪的开口:“姐小,你既然累,不如再睡会儿。”
她这一说沈青鸾倒清醒了,立刻睁大眼睛,精神百倍的好。
“那怎么行,姐小我要去散步呢?”
“散步?”梨儿有些错愕,这散步什么时候不能散啊,非要一大早起来散步啊,姐小的思想还真是与别人不一样,不过她不敢多发问,姐小可是很厉害的,她可不想招惹她。
房间里,梨儿手脚俐落的给沈青鸾穿上服衣,又梳理了头发。
外面杏儿一掀帘子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
一看到沈青鸾起来了,不由得笑道:“姐小,你起来了,天气有些冷呢,奴婢取件披风给你套上吧。”
十月份的天气确实有些冷,尤其是早上。
房间里,主仆三人收拾好了,沈青鸾上下看了一眼,満意的点头,然后领着杏儿和梨儿去散步了,虽然两个奴婢一脸的不解,姐小起这么早去散步,还真是很奇怪呢,不过两个丫头谁也不敢乱问,跟着沈青鸾的⾝后出了秋院,在沈府各处闲逛了起来。
此时天刚亮,早起的下人在各处忙碌着,一抬首看到沈青鸾领着人在散步,全都恭敬的唤道:“见过二姐小。”
现在沈家的这些下人不敢慢怠了沈青鸾,不说她背后有老太爷撑腰,就说那一个个的都抢着霸着的要娶她,只怕曰后的她非富即贵,她们这些下人谁敢招惹她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沈青鸾领着杏儿和梨儿二婢慢悠悠的往表妹凌长歌的院子走去。
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奇怪,为什么凌长歌要住在沈府呢,她可是有父有⺟的,不住在自家却住在别人的家里,最奇怪的是沈府的人,竟然也给她姐小同样的待遇,是秦氏太喜欢这个侄女了吗,可是她看到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秦氏对她也就是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行三人很快走到了凌长歌院子外面,沈青鸾故作惊讶的开口:“这不是表妹的院子吗?不如进去看看表妹吧。”
杏儿脸上拢着奇怪的神⾊,姐小什么时候和表姐小这么好了,竟然去探望她。
凌长歌住的院子前面便是四姐小沈青琳的院子,这两座院子都离秦氏所住的院子不远,走一小截的路程便到了,哪里像她的院子,是在沈府最偏僻的地方。
院內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杏儿和梨儿二婢不由奇怪的嘟嚷。
“表姐小的院子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往常这时候,侍候的奴仆下人都该起床了才是啊?”
她话刚落,便看到一个婆子揉着脑袋迎面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甩头,似乎十分不舒服似的,还嘟嚷着。
“怎么这么累啊,睡得跟猪似的。”
沈青鸾眼里幽光一闪,便明白定然是云澈下了手脚,所以这些人才会睡得跟头猪似的,不过他究竟如何收拾简痕和凌长歌了,她还真是期待啊。
沈青鸾唇角笑意盈盈和婆子招呼了一声,一路往凌长歌住的地方走去。
很快三人到了凌长歌住的房间,廊前廊后的都很寂静,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次不但是沈青鸾,就是迟钝的杏儿和梨儿二婢也感觉到不寻常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要不然为何这么安静啊。
“姐小,表姐小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为什么如此的安静啊。”
杏儿担心的说道,沈青鸾唇角擒着冷笑,不过话里却是心急。
“难道真是出事了,快,进去看看。”
二婢一听,赶紧的冲了进去,沈青鸾也紧随其后的冲了进去,只见凌长歌的房间里,一室的凌乱,地上到处是服衣,有女人的还有男人的,一看便知道先前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冲进房间里的人,顿时有些错愕,三人同时抬首往床上望去,便看到雕花大床上一男一女两个人睡得正香呢。杏儿和梨儿二婢吓得脸⾊都变了,这是表姐小,好不要脸的表姐小啊。
沈青鸾却适时的尖叫起来。
“啊,啊,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她一叫,杏儿和梨儿二婢也下意识的惊叫了起来:“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一时间主仆三人惊天动地的叫声,惊动了院子各处的下人,那些先前被下药还有些神智不清的人纷纷的惊动了,飞奔在长廊各处,很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涌到了凌长歌的房间里。
所有人都看到了房间里的情景而石化了,凌长歌的婢女喜鹊脸⾊变了,本想上前去叫醒自家的姐小,可是看到床上有男人,她一个女儿家的根本没办法过去,不由得错愕,然后立刻吩咐了一个小丫鬟去喊夫人秦氏。
不过喜鹊派去的人还没有到,夫人秦氏和四姐小沈青琳等人已经领着人过来了。
凌长歌所住的院子离得夫人和四姐小沈青琳的院子特别的近,先前沈青鸾主仆三人的大叫声,惊动了院內的人,也惊动了秦氏和沈青琳,她们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出什么事了,所以赶紧的领着人过来。
秦氏一过来,所有人都慌恐的低头望地面,不敢看夫人的脸⾊。
秦氏⾝后跟着的沈青琳,一走进来看到房內的情景便羞红了脸,飞快的垂首骂了一句:“下贱的东西,”
秦氏立刻喝令房內的人全都退出去,那些下人谁敢留下啊,纷纷的往外退。
众人虽然不敢说话,可是动作却不小,床上睡得沉沉的两个人总算醒了,最先睁开眼睛的是凌长歌,凌长歌先是觉得脸颊上很疼,然后发现不对劲,⾝子似乎有些凉,飞快的低头望向⾝子,却发现⾝上没穿服衣,一眼又瞄到了⾝侧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脸颊上还隐约可见两个血字,这是怎么回事,凌长歌一惊,⾝子陡的动了,飞快的一拉被子往里躲去,同时啊的尖叫了起来。
这时候她发现房间里站満了人,秦氏,沈青琳还有沈青鸾等人,除了她们还有一些没退出去的丫鬟婆子,全都一脸惊骇的望着这个表姐小。
一向美丽的表姐小凌长歌,不但与人苟此,此刻她的脸上还被人清晰的刻上了两个字,淫妇。
“你?你?”
秦氏头顶快噴火了,眼睛都绿了,好半天才把话说出来。
“凌长歌,这是怎么回事?”
凌长歌只知道哭,此时她也知道自已被沾辱了白清,一边流泪一边头摇,然后飞快的望向床上的男人,总算后知后觉的认出了床上的男人,简王府的简王世子简痕。
一看到简痕,凌长歌的头嗡的一声响,想起了些什么,先前她明明命人在沈青鸾的房间里下了夜一欢,简痕沾辱的人应该是沈青鸾才是,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她,而且她的脸上而疼,似乎还流了血,这是怎么回事?
凌长歌一边摸脸一边怒指着沈青鸾大叫起来:“沈青鸾,是你,一定是你害我的,我做鬼也饶不过你。”
凌长歌的话落,所有人都望向了沈青鸾,秦氏脸⾊难看至极的开口问道:“沈青鸾,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鸾并不惧怕,坦然的挑眉,淡淡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啊,昨儿晚上我回了敬王的婚事后,回自个的院子可是一步也没有出院子,要不然⺟亲可以派人去查。我哪里知道表妹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了?”
“那你怎么一早出现在这里。”
“今儿早上我起来散步,走到了表妹的院子外面,看到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所以便过来看看的。”
沈青鸾话落,杏儿和梨儿二婢飞快的开口:“是的,夫人,我们和姐小散步,正好走到表姐小的院子外面,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很是奇怪,便走进来看看的,没想到,没想到?”
杏儿说不下去了,脸颊通红,不敢看床上的情况。
正在这时,床上一直昏睡的简痕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疼得皱起眉,掉转头看到一房间的人,一时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掉头,房间里所有人倒菗气,连秦氏也満脸的惊骇。
简王世子简痕的脸上也被人刻下了两个字,奷夫。凌长歌的脸上被刻下了两个字,淫妇,这样看来,两个人倒被刻了一对的字儿/。看他们两个脸上被人刻了字,竟然没有出多少血,那字迹分外的清晰,似乎纹⾝一般。
这背后对他们动手脚的人,分明是极厉害的。
沈青鸾虽然有些功夫,可是要她做到这个,恐怕还真是没办法做到,可不是她,又是谁?
秦氏一时间想不透,望了望床上的简痕,又望了望凌长歌/
“你们两个人立刻把服衣穿起来,马上到正厅来。”
她说完一挥手领着人退了下去,沈青鸾唇角隐有笑意,心情十分的悦愉,活该。
奷夫淫妇,果然是至理名言啊,他们两个的脸上从此以后都要带着这样的字迹了,这可比毒打他们一顿还要让他们痛苦啊。
云澈果然够狠。
房间里,凌长歌尖锐的吼叫声响起:“沈青鸾,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一定是你。”
她一言落,又狂疯的扑向了简痕:“还有你,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为什么?”
简痕此时脸上正痛,被凌长歌一闹一抓,火气上来了,抬手便甩了凌长歌一耳光/
“闹什么闹。”
此刻他感觉到脸上疼,飞快的起⾝冲下床,便去拿镜子往脸上照,这一照,他连死的心都有了,往曰俊俏风流的面容,毁于一旦了,他的脸上竟然被人清晰的刻上了两个字,奷夫。
简痕再也承受不住了,大叫着狂疯的甩掉了手中的镜子。
房间里响起他如狼似的低吼:“谁,谁对我动手脚的。”
凌长歌一听他的话,立刻叫起来:“一定是沈青鸾,一定是这个妖女,这女人太琊门了,明明?”
明明她动手算计的人是她,第一次没成功,这一次竟然又出了意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女人太琊门了,所以定然是她害的他们。
凌长歌一说,简痕狂疯的叫起来:“我要杀了她。”
他说完转⾝便往外冲,不过很快想起自已只穿了一件亵裤,便又回⾝进房间穿好服衣。
床上,凌长歌也飞快的穿服衣,眼泪还擒着泪,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
看到简痕脸上的字,她想起先前众人失⾊的样子,再想到脸颊的疼痛,她可以想像得出她的脸上应该也有两个字。
她不但被人沾辱了白清,还被毁容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啊。
不,是沈青鸾算计她的,她要杀了她,她要杀掉这个女人。
两个人很快的穿好服衣,又纷纷的扯了一块面纱蒙住了脸,然后两个人才冲出了房间,一路往正厅走去。
正厅里,此时坐満了人,不但有秦氏,还有沈荃,连老太爷沈玉山都过来了。
沈青鸾本来想离开的,热闹都瞧了,留下做什么,不过秦氏让人唤她留下来,她便留下看看她们想⼲什么。
除了沈青鸾,沈家的其他姨娘也都来了,连沈青夏也过来了。
正厅里坐満了人,此时个个都望着沈青鸾。
先前凌长歌的愤怒之言,赶来的人都听到了,个个心中都猜测着是不是沈青鸾⼲出来的。
沈青鸾却面⾊坦然,唇角点点的笑意,艳丽的五官上拢着璀璨,说不出的耀眼,看得沈青琳和沈青夏二人牙庠庠的,这女人害了别人还一脸无事的样子,反正这二人是认定了凌长歌这样定然是沈青鸾动的手脚,哪怕不是她,她们也认定了她,要不然没人和凌长歌过不去啊,若不是她又是何人这么⼲呢?
沈青琳忍不住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指着沈青鸾。
“二姐姐,你太过份了,竟然如此算计表姐小,不但毁人白清,还在她和简王世子的脸上写下了奷夫淫妇的字,这可是奇聇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