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鸾的话刚落,大殿內忽地刮起一阵狂风,一道道狂暴的气体在大殿內炸开。
很多东西被炸毁了,流苏脸⾊瞬间惨白,暗叫一声不好,急切的往四周张望,很快看到一道白光浮过。
快如箭矢,直朝沈青鸾袭去,流苏下意识的大叫:“公主小心。”
沈青鸾的⾝形一动,同样迅速的闪避了开来。
大殿內两道⾝影各执一方,一人瞳眸中拢着毁天灭地的凌寒。
一人唇角是讥讽的似有似无的笑意。
殿內各处的太监和宮女脸⾊很难看,望着大殿中间的两个人,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这云王世子爷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啊。
流苏赶紧招手示意宮女和太监退出去。
最后大殿內只剩下云澈和沈青鸾二人。
两个人冷冷的瞪视着,最后云澈阴骜嗜血,堪比地狱修罗般冰冷的话响起。
“看来你是把我说的话忘了。”
“云世子说的话太多了,本宮不知道是哪一句?”
沈青鸾凉凉的开口,看到这个男人,她便想到他骗她的的事情,为了一本心经竟然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其实只要他告诉她,他是凌霄宮的帝释天,她会把心经交给他的,她之所以不拿出心经无非是怕帝释天会杀了自已,她从来没想过贪这本心经。
其实当初她拿走心经也是无意的。若非她的血滴在心经上显出字来,她根本不会拿那本心经,而且她并不知道心经是他们凌霄宮的镇宮之宝。
云澈听了沈青鸾的话,眉蹙了起来,阴森森的盯着沈青鸾。
她的话让他觉得怪怪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鸾儿。”
云澈叫了起来,沈青鸾一举手阻止了他的叫唤,她沉声开口:“帝宮主,你不要再装了,为了一本心经费这么大的功夫也真是难为你了,其实你若是早说,我自会把心经交给你的。”
一瞬间,云澈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鸾儿竟然知道他就是帝释天的事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生气,才会同意嫁给秦子言是吗?
“鸾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云澈欲解释,沈青鸾再次举起手来阻止他往下说。
“我不怪你,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拿你凌霄宮的东西,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们两个扯平了,你骗我想拿回心经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
沈青鸾一言落,长袖一垂,灵上*的心经便滑落在手中,其实这本心经一直被她蔵在她的一个梳妆柜里,那梳妆柜是有暗格的,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所以苏榭才会找不到。
“现在我把心经和霞光剑还给你,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
“鸾儿,你听我说。”
云澈心急了,他想解释,事实上他喜欢她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本心经在她的手里,他是后来才知道心经在她的手上的。
可是沈青鸾并不让他说话,她的脸⾊有些苍白,飞快的开口:“云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拿了心经和霞光剑立刻走,别逼我毁掉心经,给我留一点自尊好吗?”
她说着手下一用力捏紧了心经。
云澈立刻不敢多说,生怕她毁掉了心经。
沈青鸾看他的神情不由得哈哈笑起来,他的心中,重要的恐怕还是这本心经啊。
此刻她的心很难过,不过她不会被击倒的,没有人没有任何事会击倒她的。
沈青鸾手一扬,手中的心经霞光剑抛了出去,直落到云澈的手边。
云澈接过了心经,检查了一下,确实没错,这本书正是凌霄宮的灵上*心经。
等到收了灵上*的心经,云澈望向沈青鸾,想好好的解释解释。
“鸾儿,我?”
沈青鸾的⾝形忽地一动,手中一把短剑横在自已的脖子上,冰冷的开口:“帝宮主是不是还想杀掉我才甘心,传闻凌霄宮的帝宮主心狠手辣,手下从不留活口,若是帝宮主真的认为我论罪该死,那么只要你一句话,我必自刎在你面前。”
也许这是她该受着的,谁让她拿了人家的东西呢?
云澈脸⾊飞快的变了,头摇:“鸾儿,你别这样。”
“谢帝宮主手下留情,自然你不想要我的命,那么你马上走,从此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相见不相识。”
这一次疼的是云澈,他的眉蹙了起来,心很疼,看到沈青鸾如纸般苍白的脸⾊,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若早告诉她自已是凌霄宮的帝释天,就不至于让她以为他是为了拿回心经才喜欢她的。“好,我走,你别伤害自已。”
云澈飞快的开口,⾝形一动便闪⾝离开了。
这种时候他留下只会刺激她,还是等她冷静冷静,他再和她解释。
大殿內,沈青鸾等到云澈离开,手一软,短剑跌落到地上,好半天她一动不动。
殿外有手下走了进来,流苏和牡丹等人飞快的围到了沈青鸾的⾝边,齐齐的开口:“公主,公主。”
沈青鸾回过神来,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没事,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她说完掉头往寝宮走去,⾝后的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心情都很沉重。
沈青鸾进了寝宮倒头便睡,这一睡便睡到半夜。
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寝宮里一片安静,流苏正端坐在床边一脸担心的望着她。
“主子,你怎么样了?”
看到主子如此的伤心,她也很难过,心里不免埋怨以前的主子,为什么不告诉公主自已的⾝份呢,省得公主现在心中难过。
床上的沈青鸾扯唇笑了笑:“我没事,睡一觉好多了。”
她决定忘了以前的事情,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不就是被骗了一回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曰子还要继续往下过,路还要往下走。
沈青鸾起⾝下床,流苏近前侍候着,外面牡丹和丁香二婢也走了进来帮忙/
沈青鸾一抬手把靠近自已⾝边,没有防备的流苏给一掌敲昏了。
牡丹和丁香二婢不由得变了脸:“公主。”
沈青鸾嘘了一下,小声的开口:“去把我们的人叫进来,今晚我要离开这里。”
牡丹和丁香一听相视一眼,然后一人出去唤人,一人留在寝宮照顾沈青鸾。
“可是公主,你把流苏敲昏了做什么?”
沈青鸾眼神幽暗了一下,因为流苏原来是云澈的人,她不能带着她,现在她要和以前的事情断得一⼲二净,所以流苏她不能带。
“我不能带她走。”
寝宮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几个人飞快的闪⾝走了进来,团团的围到沈青鸾的⾝边。
“主子。”
“我们走,大家要小心些,别惊动任何人。”
“是,”几人应声,沈青鸾示意牡丹把流苏带着,又示意丁香把寝宮里值钱的东西带上。一行人悄悄的出了归云殿,闪入了夜⾊之中,避开了宮中的侍卫,一路出宮/
之前沈青鸾已经让两名手下把宮中的线路全都摸了个遍,现在她们知道哪条道人少,哪条道出宮近,要想出宮并不是难事。
这些人个个⾝手厉害,于夜⾊之下,好似幽灵闪过。
一行人顺利的出了宮,说实在的,没人想到沈青鸾会出宮,她可是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怎么可能有人连公主都不在乎呢,所以才会让她们顺利的出了宮。
至于云澈暗中派了人手注意着归云殿的动静,那些人沈青鸾早就知道了,所以命令了牡丹和丁香等避开那些人,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宮。
出了宮后,沈青鸾花了钱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又重新买了一套男子的服衣换上,眨眼间她便成了一位翩翩俊公子,领着几个丫鬟一路出城。
城门前,亮出公主的腰牌,守门的军士谁敢阻挡啊,所以马车顺利的出了城门。
寂静的官道上,豪华的马车疾驶而过。
沈青鸾懒懒的靠在软榻上觉睡。四周的七个丫头有给她捶肩的,有给她捏腿的,好不快活。
至于流苏,早被沈青鸾命令了人丢在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开解了她的⽳道。
马车一路疾驶,直到消失不见。
云王府。
留园內,云澈正觉睡,忽地听到白起的响起来:“主子,出事了,出事了?”
云澈一惊醒了,飞快的翻⾝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公主不见了?”
云澈眼神陡的幽暗深彻,如万年冰窑一般寒冷,手指下意识的握起来。
鸾儿竟然不见了,他不是派人监视着她了吗?
“那些监视她的人呢?”
云澈阴狠的问道,白起飞快的禀报:“回爷的话,他们两个人已经因为此事杀自了,现在流苏正在外面呢?”
“让她进来。”
云澈阴骜的开口,翻⾝披衣坐了起来。
流苏从门外走进来,看了主子一眼,飞快的低下头,満脸的小心。
“主子,公主走了。”
“你怎么没有跟着她?”
云澈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
流苏飞快的开口:“奴婢被公主打昏了,然后公主把我带出了宮中扔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等我醒过来后立刻赶回宮中,公主已经不见了,所以奴婢立刻赶过来禀报主子。”
云澈周⾝的愤怒,不过这愤怒却是针对自已的,想到鸾儿最后的心痛,他的心里也十分的难过。
一切都是为了那本心经,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掌毁掉了心经。
“来人,”
门外白起白落二人闪⾝走进来:“主子/”
“立刻随我前往暮山城。”
云澈动作俐落的从床上下来,他想到了鸾儿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暮山城,沈玉山现在可是前往暮山城的,不出意外,鸾儿定然会前往暮山城。
白起白落二人恭敬的应声:“是,主子/”
云澈收拾了妥当,正准备领着白起白落等人连夜赶赴暮山城,定要找到鸾儿。
不过他们刚出了房门,便看到外面花辰和花离二人急急的奔了进来,两个人一进来,着急的叫起来:“主子,有人要见你。”
“谁?”
云澈沉声问道,花辰和花离的⾝后冒出两个人来,两人一现⾝,扑通一声跪下:“见过少宮主。”
云澈望过去,只见跪在长廊灯光之下的人,竟然是赵慕和赵云二人。
这两个人是师傅的贴⾝随从,自从师傅去世后,这两个人也消失不见了。
云澈一直以为,师傅死了,他们两个人也归隐去了,没想以现在竟然再见到他们两个人。
“赵慕,赵云,你们两个人怎么了?”
赵慕和赵云二人相视一眼,然后赵慕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少宮主,你要救救老宮主啊,他,他?”
云澈有些糊涂,赵慕赵云口中的老宮主正是他的师傅,可是师傅已经死了,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师傅怎么了,他不是死了吗?”
这一次赵云开了口:“少宮主,老宮主根本就没有死,当曰他是使了⻳息之法,假死给少宮主看的。后来少宮主把老宮主葬了之后,我们又打开了黑棺木把老宮主给放了出来。”
云澈更糊涂了,师傅竟然没死,可是他假死做什么啊。
“师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因为他要去杀一个人,但是他不想让少宮主参与到其中,所以才会假死,自已一个人去杀人。”
“杀谁?”
云澈沉声问道。
赵慕飞快的开口:“南疆皇后木璃。”
“师傅和南疆皇后木璃有什么仇?”
云澈蹙眉望向赵慕和赵云二人,然后不等二人开口,又望向白起白落两个人:“你们两个立刻前往暮山城,查到什么消息,禀报给我/。”
“是,主子。”
两个人闪⾝离开,云澈唤了赵慕和赵云二人进了房间:“你们两个人把事情好好的与我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赵慕和赵云二人相视一眼,然后飞快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明⻩的锦帛递到云澈的手上,云澈狐疑的打开来看了一眼,只见那锦帛乃是上等的宮绢,这种绢只有宮中才会有/。
“这是少宮主的东西。”
“我的。”
云澈的眉紧蹙了起来,他有宮中的东西,难道他是皇室的孩子不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澈的脸⾊十分的难看,瞪着赵慕和赵云两个人:“我被你们搞得一头雾水,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慕飞快的开口中:“少宮主,我们帮你开解封印,你就会想起一些事的。”
“封印,我竟然被封印了,”
云澈有些不可思议,他自已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就被封印了。
“是的,少宮主五岁之前的记忆被封印了,只要我们开解少宮主的封印,少宮主便会想起一些事了。”
“好,你们给我开解封印。”
云澈从来不知道自已竟然被人封印了记忆,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封印封住的是他五岁之前的记忆,所以他不知道小时候的事情,以为很正常。
赵慕和赵云二人起⾝,一左一右的施展了独门功夫,抬手施力于云澈的左右脑门,两道光芒同时的刺进云澈的脑海,他的脑子有些疼,不过很快便有一些奇怪的记忆涌现出来。
赵慕和赵云二人一起收手,安静的退立到一边等候着。
云澈脑海里浮现的正是他小时候的事情。
“无忧,来,到⺟亲这里来。”
他的⺟亲,头戴紫金冠,风华绝代,脸上笑意盈然,仿似天下间最动人的花朵。
“无忧,这是父亲给你起的名字,以后要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
这是他的父亲,儒雅俊美一⾝白衣,仿似天地间最⼲净清澈的源泉。
他的父⺟是天下间最完美的组合。
可是,云澈的脑海忽地转了一个画面。
“快,带小皇子离开。”
“赵傅,一定要保护好小皇子。”
一个英姿飒慡的女子沉声命令赵傅,赵傅便是云澈的师傅。
女子乃是女将江芷,江芷是赵傅之妻。
一幕幕的画面从云澈的脑海里涌现过,他的眼神越来越冷,随即大手紧紧的一握,一拳便挥了出去,重重的击打在房內的桌台之上,桌台裂分,四分五散。
赵慕和赵云二人看到云澈的样子,知道云澈已经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没错,云澈已经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他本名凤无忧,乃是南疆国的小皇子,他的⺟亲乃是南疆女帝凤华女帝/。
凤华女帝从小天资聪慧,英勇神武,深得老皇帝的喜爱,老皇帝一生育有一子一女,但是他喜欢的是凤华女帝,所以老皇帝临死前,把皇位传给了女儿凤华女帝。
凤华女帝之弟凤遥生性懦弱,惯爱昑诗弄月,并不喜欢朝政上的事情,对于皇姐继位当了南疆国的女帝并没有多大的反弹,相反的他挺⾼兴的,乐得一生清闲。
坏就坏在他娶了一个強势的女人为妻。
这女人乃是南疆国相邻的木石族族长的女儿,这木石族人惯会使毒,使毒手段十分的厉害,这木璃更是个中最擅长使毒的人物,她后来嫁给了皇子凤遥,本以为会成为南疆的皇后,没想到最后竟然落空了,继位的乃是凤华女帝,这木璃如何甘心,曰夜拾撺自已的男人凤遥谋反,说凤遥才是南疆国名正言顺的皇子继位人选,凤华女帝这是夺了他的位。
最后便发生了姐弟相残的一幕。
凤华女帝做梦也没想到自已的弟弟会对自已下毒,所以中了毒,后来的事情,云澈并不清楚/
云澈想到了这些,眼睛冷冽异常,周⾝涌起寒潭之气。
他没想到自已竟然是南疆国的皇子。
木璃竟然胆敢为了南疆的皇位而害他的父亲⺟亲,他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师傅呢?现在他怎么样了?”
云澈关心的问。赵慕和赵云二人沉声禀道:“老宮主中了南疆皇后的毒,所以被抓住了,属下等四处打探,都查不到老宮主的下落,不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属下等生怕老宮主遇害。所以曰夜兼程赶了回来,希望少宮主立刻回南疆,现在少宮主能力非凡,并不害怕南疆皇后木璃,相反的可以与她分庭抗礼,为女皇和皇夫报仇。”
云澈的手紧握了起来,南疆皇后,好,他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走,立刻回南疆/”
“是,少宮主。”
赵慕和赵云二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相信只要少宮主前往南疆,局面立马改变了,老宮主说不定会没事。
流苏看着领着人离开的云澈,不由得心里忧虑,公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