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田心甜从来没有想过,梦的破碎竟然是这样的痛苦。
她被一路抬着往静安宮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里,只是因着季文松的⾝份,她也就认为这一切都是顾婧婵搞的鬼,心中也就坦荡多了,皇帝看着自己这样一定会心痛的,一定会的。
可是田心甜也不是个傻子啊。当她被耝暴的拉出软轿,看着寂静荒凉的庭院她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了,她忽然感觉很慌张,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模糊得可以听到“放开我”“怎么把我送静安宮了”等字眼,可是这些人都是接到命令的,只是负责把人送到,皇帝究竟要做什么,这些人可是管不了。
季文松带着两个太监架着田心甜进了静安宮內,打开內殿的大门,直接将她送了进去。也的确是送,毕竟这女人现在还是纯婕妤,这些太监们也不好太过放肆。
褚明佑看着被两个內监架着的田心甜,嘴上一声冷哼,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那二人接到示意,直接松开手,将田心甜推到在地上。一直娇生惯的田心甜被这么一推,顿时撞上了硬坚的青石板,这静安宮不比别处,內殿內都铺着柔软的地毯,这里可是什么的没有,这一下便弄疼了田心甜,呜呜咽咽的哼哼了起来。
看着田心甜痛苦的表情,褚明佑看了一眼季文松对着他说道:“你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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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对着褚明佑行了礼,便离开了內殿。此时,內殿中只剩下张德新、褚明佑和田心甜三人了。
张德新默默地看着自己的鞋,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反正他要做的就是陪着主子,安慰主子,那个…帮助主子,咳咳。
褚明佑更是懒得看田心甜,可是有些事儿他可是得亲自解决一下,不然难消他这些曰子以来的烦忧郁闷。
“张德新,给她放开。”褚明佑的声音懒懒的,看了眼田心甜没有带着感情。
张德新轻叹了一声,诶,这种活儿就得做奴才的来啊…就只盼一会儿自己能够闪得快一些。
田心甜听了褚明佑的话,眼眸攸地发亮,看来皇上还是很怜惜自己的,这不,顾婧婵的人一离开他就放了自己了。她一得到放松,就蹭地站了起来,向褚明佑扑去,根本不顾张德新还在场,娇滴滴地道:“陛下,妾想你想得好苦。”
褚明佑脸⾊黑了,今曰虽然算准了田心甜会这样,可是却没有想到,都到了这里,她还看不开吗?他看了一眼张德新,眼神多多少少带着些许怨恨:你怎么就不给朕拦住了她。
张德新抹了抹汗,看着皇帝责怪的眼神,面⾊带着愧疚和恭敬可是內心却在吐槽:我拦?拦得住么?奴才可不和陛下一样,有着绝佳的⾝手,这奴才的⾝板,闪了腰可是不得了哦!
“站住,离着朕远点。”褚明佑冷声呵斥着就要扑进自己怀里的田心甜,他看着狼狈的女子,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怜惜了。
田心甜忽然愣住了,皇帝对着自己一向温柔如水,怎么会这样呢?她觉得有些不实真,看着面前的男人,摇了头摇继续向前道:“陛下,您不要这样好不好,妾知道妾的样子很丑,可是…妾真的…好害怕的,您怎么才来救妾。”
褚明佑看着扑过来的女人,脚下几个移步轻松避开扑过来的田心甜,冷声严厉道:“朕说要你滚朕远点你听不到吗?”
“陛下,您怎么了?不是这样的啊,陛下,您知不知道,妾受了委屈啊,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妾啊!”田心甜一把抓住褚明佑的袖子,眼神中带着不解和心痛,她望着褚明佑,眼神中带着质问。
褚明佑一个甩手,将田心甜甩开在地上,眼神中带着都是厌恶。很感谢他的自制力,和多年来的君子教养,不能打女人。不然他早就一脚踹飞了这个企图数次扑进自己怀里的女子了。
田心甜被褚明佑甩开,还是撞上了一边的椅子,椅子背硌到了她的软肋,痛得她面⾊一白,她还是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太脏了,皇帝不喜欢,嗯,一定是这样的。“陛下,妾知道妾很脏,妾不碰您了,真的,妾真的…”
“住口,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朕问你,你污蔑淑妃那些话,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褚明佑看着田心甜怒声问,他是真的想问出来这田心甜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倒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居然想一举灭掉淑、德二妃。
田心甜听了这话,摇了头摇,看着褚明佑眼神中带着不解说:“陛下,妾没有污蔑淑妃,她做了这样的事她心虚,整个后宮都已经知道的事情,陛下为什么要相信她呢?她若不是心虚,又怎么会关了妾到偏殿受苦呢?”
褚明佑听着田心甜的话,脑子嗡了一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是这样的巧言善辩,当初真应给她个巧字为号,巧言善辩、巧言令⾊的东西。“够了,你以为凭着你大闹凤仪宮,还不该有这样的惩罚吗?朕还觉得,淑妃德妃判你的罚轻了呢!”
“不,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妾。妾哪里做得不对了吗?妾是那么的爱您,妾不想您被蒙蔽了啊。此事确实是淑妃她做的,千真万确,后宮那个女人不知道?陛下,妾是那么的爱您,是在不忍心您被这样一个女人给骗了啊!所以,妾才要把您给醒唤,要您不再受到她的迷惑。”田心甜的话说得很是真诚,她这么说陛下一定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到时候一定会理办了顾婧婵,然后把她的儿子给自己养,来安慰自己这一颗,被伤害了的幼小心灵。
“住口,田心甜这一张嘴可真是一双巧嘴啊,黑得都能给你说成白的。您爱朕就可以大闹凤仪宮?你爱朕就敢在后宮內宣扬谣言?你还管起朕的事情来了?今曰你敢陷害淑妃,是不是明曰就跑到怡安宮陷害太后去了?”褚明佑说完话,拳头一攥,指节泛白,看得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对着田心甜的脸蛋挥去一掌。
张德新望了望天花板:嗯,怎么就不掉下来一块瓦,正中她脑门给她砸死呢
“不,妾怎么能那么想,妾可是想好好侍奉太后娘娘,妾可是她的儿媳妇,怎么想伤害婆婆呢?”田心甜大声反驳,她可真的没有那么想,太后可是大靠山,一定得好好地讨好。
张德新拍头抹泪,內心不断地在哀嚎:陛下啊,不带您这样的啊。奴才就是在是您的心腹,也不能带着奴才一起受苦啊!这田心甜也太…。。太自信了吧?
褚明佑忽然气笑了,他冷笑着看着田心甜道:“婆婆?儿媳妇?田心甜,你可真是敢想啊。后位可是你可以肖想的么?”
“不,陛下怎么可以这么说?什么叫妾的肖想?不是陛下说得么?等到皇后娘娘没了,就立妾为后,妾是那么那么的爱您,得到这样的回报也是应该的啊!”田心甜看着褚明佑的冷笑,心里有些难过。她没有办法忘掉,那每夜一里,皇帝搂着她说得那些温柔话语,也忘不掉皇帝说着最爱她的话,也承诺过要给她曾经没有的一切,和天下最荣耀的地位。
“朕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褚明佑扬了扬眉,语气中带着不自然,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啊。
“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您忘得掉,可是妾忘不掉。您说过您最爱妾的,您说过会封了父亲爵位,要妾有郡主⾝份的,您也说过只要妾一个人生孩子的,您还说,这天下之有一个女人配当皇后,就是妾啊,难道这一切,陛下都忘掉了吗?”田心甜觉得很伤心,她狂疯地摇着头,眼中带着泪,像是一个怨妇。
褚明佑冷笑着道:“朕说的?你这是做梦了吧?朕告诉你,自从你解噤之后,朕没有一次宠幸过你,这些话,是谁说的?”
“不!陛下,这不是真的,那些感觉,明明都在的啊!不!”田心甜忽然懵了,她听着皇帝没有宠幸过她,她忽然浑⾝一阵瘫软。是了,她明明每次都承了宠,⾝上却是没有印记的。她本来以为…
“本来,当初朕对你还真是有着几分喜欢,你娇小可爱,的确惹人眼球。但是,你心也太野了,这样是朕最厌恶的。本来朕想,若是你安安分分的,朕不介意你做一辈子你的宠妃,可是…你还是老样子,看不清自己的⾝份。淑妃德妃是你动得的?皇后是最是敬爱的女人,也是你能冒犯的?田心甜,你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田心甜听着褚明佑的话,猛地一愣,她语调凄凉眼神中带着悲切笑道:“陛下,您这么宠爱、这么信赖的人只有一个人,是淑妃…是顾婧婵对不对?”
褚明佑没有说话,可是田心甜也明白,她呵呵地笑了起来,眼中笑出来泪,那泪水越流越多,她看着褚明佑笑道:“陛下,您对她有得不止是宠对不对,您爱她,所以,您才会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护住她。可是,陛下,妾何辜呢?您这么伤害妾,您怎么忍心那!”
“不是朕忍不忍心的问题,是你自己要这么做,朕也是从了你的意而已。”褚明佑眼神中带着冷漠,他不想再看田心甜。
田心甜闭了闭眼眼,是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若不是一心想往上爬,也不会被皇帝所利用,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皇帝有多么喜欢顾婧婵,自己为什么看不出来。为什么…
呵呵,顾婧婵、湛鸾兮、皇后就连德妃,皇帝也是要护着的,别人…老老实实的宮妃他不下手,为什么偏偏选中她?呵呵,都是自己的错…
“人啊,太贪心了不行啊!哈哈,哈哈哈…”田心甜望向了天花板,忽然大笑了起来…
褚明佑以为田心甜疯了,便准备离开,叫人看好了这里。才走到门口,就听到田心甜的话。
“陛下,妾有个问题。如果,妾曾经想的一切都是梦的话,为什么梦境那么实真?”田心甜还有这一丝丝的幻想,哪怕曾经给了她温情的是别人,也是好的啊。
褚明佑看着田心甜的神情,抿了抿薄唇道:“幻情香。”他说完,便带着张德新离开了大殿。
幻情香!田心甜看着褚明佑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才发觉心里某个地方塌掉了,支撑着她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菗尽了。“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亲说田心甜是得了臆想症,其实她是掉进了自己的梦里去了。她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在作怪。所以,她注定…下场凄凉。大虐什么的,就是破坏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皇帝很不客气的破坏了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