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善的手术很快就提上了曰程,开始在准备了。虽然向程新想让明善到G市再做,说那边的医疗情况比较好。
但是蔡明善觉得既然这边市里就能做,也没必要非跑这么远了。再说了,他觉得最近的生活前所未有的満足,也不想离开这里太远,离这里太久。倒是G市,自他醒来,就没遇到几件好事,所以就不准备去自找霉头。
最终蔡明善也跟蔡竹元说了这件事,两人商量过后,蔡竹元最终拍板定了下来:“那就去W市吧,爹暂时这几天也把店关了,去照顾你。”
“爹…”蔡明善感动地说着,随后想到:“那小宝呢?”
“不是有管家吗?而且我们应该也很快回来的。”蔡竹元看了看隔壁说。
“还不清楚。听说要分几个阶段做手术的。”蔡明善也不确定地说。
“不过我倒觉得,小宝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用太担心他。”蔡竹元说着,坚持着说:“爹还是比较担心你,到时候,爹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蔡明善应下了,晚上又跟向程新商量了一通,最后决定好好地跟小宝说清楚,免得他觉得大家都扔下他走了,不要他了。
所以隔天吃完晚饭后,蔡明善与向程新的眼神对上,示意了一下之后,先是迂回地开口问:“小宝,你们是不是快期末试考了?”
“对啊,蔡哥哥。”向小宝现在养得虽然不如一般的孩子白白胖胖,但是比起以前来,已经好了很多了,⾝上也有⾁了。红通通的脸蛋也很惹人喜爱。
“那小宝要好好准备复习,到时候期末考好了,蔡哥哥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游乐园?!W市的游乐园吗?”
向小宝咚咚地跑到蔡明善前面,趴在他的脚上,眨巴着他那大眼睛期待地问。从小到大,他可是什么玩乐的地方都没去过的。游乐园这地方也是平时偶尔也听同学说过,才知道是很好的地方,所以一听,就来了精神。
“不是哦。”蔡明善看小宝那红扑扑的脸,还有睁巴着的眼睛,満怀期待,说完故意停了一下看向小宝的神情。
果然小宝一听不是,眼睛就没刚刚地亮了,暗了暗,但是一直懂事的他,倒也没撒泼,认真地看着蔡明善问:“那蔡哥哥说的是哪里的游乐园?我们这里又没有游乐园。”
“去G市好不好,G市的游乐园听说是最大最好玩的哦。”蔡明善看小宝那小眼神又来了神才继续说:“不过小宝要考第一哦。所以这段时间好好地家学习复习好不好?”
“好!”向小宝重重地点了点头应下,然后慎重如发誓地说:“蔡哥哥放心,我一定会考到第一回来的!”
“嗯。我相信小宝的。不过…”蔡明善假装难为地停了一下。
小宝又往蔡明善的⾝上凑了凑了,问:“不过什么?”
蔡明善也不好说,望了望向程新。而一直在旁边看着那一大一小的向程新才咳了两声,引起小宝的注意后说:“不过你蔡哥哥怕打扰你,所以这几天他准备不来咱家了,好让你好好学习。”
“可是,这也是蔡哥哥的家啊,不来这里,蔡哥哥是要去隔壁跟蔡爷爷住吗?”向小宝说着很大度地说:“蔡哥哥你放心吧,你打扰不到我的。我会好好学习的。而且我要想你了呢,我就做完作业再去看你了,反正也就在隔壁。”
蔡明善看着小宝条理分明的样子,没说话,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忽悠小宝,也不忍骗小宝,所以最终他看了看向程新,示意让他来回答。
向程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暗地想刚刚那一大一小齐齐看过来的时候,他怎么就有一种那是慈⺟跟幼子的感觉呢,赶紧挥掉挥掉,向程新在脑子里这么想了之后。
咳了咳,正了正嗓子说:“小宝,你蔡哥哥就是为了不影响你学习,所以暂时不在这里住,也不在隔壁住了。他呢,要先去G市帮你探探路,等你考完试,拿了第一,就接你过去G市的游乐园玩,这样好不好?”
向小宝有些不太明白地看了看向程新又看了看蔡明善说:“可是,到了G市,蔡哥哥住哪呢?那里又没有我们家?”
蔡明善摸了摸小宝地头,笑着说:“没事,为了等小宝去玩,哥哥会找到住的地方的。到时候,小宝直接过来玩就行了,这样不好吗?”
“其实…”向小宝纠结了好一会说:“我,我,我也可以不去那么远玩的。我们就在W市就行了,我听人说一天就能回来了。这样也不会影响蔡哥哥做事了。蔡哥哥在家里住着,我好好学习,不去看你就是了。”
向小宝果然对于蔡明善比其他人有着更多的执着,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都是蔡哥哥给给的,他不想跟蔡哥哥分开,所以说话的时候,那语气倒是真的很着急。
“嗯,小宝,其实哥哥出去呢,还有其他的事要做。所以,到时候做事了再回来带小宝去玩,好不好?”蔡明善半真半假的说。
“那就好。”向小宝这才放心了,并不是蔡哥哥要走了,不要他了。既然蔡哥哥有事去做,他就会很懂事,不会影响蔡哥哥做事的。所以,最终点了点头说:“那蔡哥哥去做自己的事吧。我会很乖的在家学习的。到时候一定考第一,等你回来!”
“嗯。我知道的,小宝最乖了!”蔡明善眼神不期然地对上向程新地笑了笑。
果然还不如像向程新说的那样,直接跟小宝说有事,他倒也能够理解。小宝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幸好,现在有了他们。
随后大家就准备开了,除了管家以外,大家都把手头上的事放了放,蔡竹元是要把店里关上一段时间,而向程新则是要交代一下李小明公司的事,暂时可能他没时间处理了。除了很重要的事之外,都不要联络他。
这么过了两三天后,就是向小宝也隐隐地觉得不对劲了,总是不舍地抱着蔡明善问一些问题。
“蔡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等考我完试就回来?”
“蔡哥哥,为什么蔡爷爷跟爸爸也跟着你一起去?大家都去了?不就只剩下小宝一个人了吗?”
“哥哥,我不想要去游乐园玩了,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蔡明善知道,虽然小宝懂事是一回事,但是看到大家都要离开的时候,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每每这个时候都是向程新去回答,解释向小宝的问题。
只有最后一天要走的时候,蔡明善才紧紧地抱着小宝说:“小宝放心,蔡哥哥会很快回来的。我们小宝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回来呢?再说了家里不是还有张叔叔嘛。等你考了第一,我们就回来了。而且你可以每天晚上你都可以打电话联络爸爸,联络蔡爷爷的。你一考完试就联系我们,我们马上就回来了,好不好?”
“好。”向小宝牢牢地记住这个。所以等向程新他们启程了之后,每天做完作业就打一通电话,每个人的声音都听到了他才放心了。然后再就是,天天想着哪一天试考,哪一天放假。等放假了,蔡哥哥他们就回来了。
W市的武警医院,是W市最好的一个医院。也是之前Z县医院的医生说的,能够做定性手术的医院。
蔡明善与向程新,蔡竹元一行三人,坐了车到了医院之后,向程新就先去帮着排队挂号。没一会,就门诊看病。
医院先是安排蔡明善要做一系列地检查,再看了看之前蔡明善在Z县的病例本,最终决定分三个阶段来做手术。
先是调整一□体,然后手术切除一些东西,修补一下东西,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再做一些后补的收尾工作。
一般来说这时间需要花上两到三个月,但是因为之前蔡明善已经做过了子宮切除手术。可以稍稍简单了些,若是没什么大碍的话,大概一到两个月就能完全全癒出院了。
“蔡叔,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吧。”晚上的时候,向程新也很快在医院附近租好了房子,毕竟明善可能住院,他们两个大男人是不可能也住医院的。
<br> “嗯。⿇烦你了,向…少。”虽然向程新一再说了,不要再叫他向少,但是蔡竹元倒也很难改口,毕竟让他叫对方程新,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再加上,对方现在也算是儿子的另一半,就算他不反对了,还是微微有别扭的,怎么也不可能叫得出名字这么亲近的。
“蔡叔,我早说过了,叫我程新,或者阿新就好了。”向程新无奈地说:“我,我都不是以前的那个向大少了,蔡叔,你又何必…”
“我只是不习惯。”蔡竹元连称呼也省了,看着向程新那无奈地神情,解释说:“我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跟明善也都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只是称呼而已,不用太在意。”
“蔡叔,谢谢你。”这是这么久之后,向程新这么慎重地说。之前他跟明善和好了,说清楚了,他却一直没跟蔡竹元说过什么。
“蔡叔,我知道的,我以前是一个混蛋。但是我现在已经改了,我会好好地对待明善的,也谢谢你相信我。我也许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但是我一定会做对明善,对小宝,对你们最好的那个人。再也不可能,也不会有其他了。”
“嗯。”蔡竹元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蔡竹元想到了之前的事,无论是电视台的事,小宝的事,还是早上采买原材料的事,向程新每一样都做得很好。最重要的是,大家也都过得很好。
没有谁跟谁是谁的奴隶,也没有谁跟谁盛气凌人,更没有谁是不平等的。明善也可以帮向程新说说种地的事,种什么种子,怎么销之类的。每天也帮他们补⾝体什么的。
这样的想到扶持的生活,其实跟一般的家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就算是小孩,他们也有了小宝,所以蔡竹元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想的了。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其实如果你不是已经切除了子宮的话,你的情况更适合保留那个。因为你想做男人的话,可以是可以,但是…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蔡明善躺在病床上想到白天医生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感觉,明明是一直以来都坚持的事,做回真正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听到最后一句,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起来。
医生看蔡明善没说话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既然你之前都已经切除了,而且自己也是想做男人的,现在也不用怎么想了。先好好地调理一下吧。”
医生随后开了不少激素类的物药,让蔡明善用。等蔡明善从诊断室里出来后,蔡明善才偷偷地看了一眼向程新。向程新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是这样,蔡明善才松了口气。
但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蔡明善却想到,其实向程新早就拿到过他的病历了。即便医生没说起,那向程新应该也看到过了吧?那件事,那个建议跟手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