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给你按按腰吧,我手法可好了。”
蒋娟她爸看着若晖这张脸就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然后隔三天他们老同志聚会把若晖给领去了,跟别人介绍就说这是自己的孙女,若晖也不出声反驳。
若晖又闯祸了,这回是在大街上被扣住了。
“驾照呢?”
若晖摊手,降下车窗人也不下车:“没有带怎么办?”
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交警,眉头略略皱起,倒是躺在旁边的严创很是不耐烦的掀开盖在自己⾝上的服衣,横眉冷目的看着外面的人:“你先看看车牌子在决定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赶紧痛快儿的,别叫大家都不⾼兴。”
交警今天也是受了点闲气,原本看见那车牌子就想叫他们走的,不过现在可撞到枪口上了,他就不信了,没有驾照就开车?疯了吧你以为这是哪里?
“下车。”
若晖吹了口哨,特别配合的就真的下车了,她就喜欢威风凛凛的男人,真有男子气概啊,超裙短大长靴依旧是回来时候头上包裹的那块头巾,前两天去做的接发,所以现在头发很长,悠悠闲闲的靠在车门上,她穿的不多,主要平时没什么机会站在外面吹风,大半截的白腿就在外面露着。
严创没有动,不过什么好心情都被眼前这位给拍飞了,拿着电话不知道在对谁吼。
不巧的很,昨天泡吧这是才回来,严创喝吐了,所以脸⾊就一直不好,若晖没有问他,八成又被家里给数落了被,她都怀疑严创是不是抱养的了,可见上面有一个太过于本事的哥哥这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啊。
若晖笑眯眯的玩着自己的睫⽑:“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家有人。”若晖说话的时候对着交警飞眼。
她原本说的就不算是假话,她家里是真的有人的。
交警叫若晖把车开到一边,省得妨碍后面的车通过,若晖故意的摊着手把玩着发丝:“怎么办,我被你吓到了,开不了车,谁能开谁开。”她抬着下巴,她现在就是不要配合怎么样?有本事来打她呀。
交警都要被这姑娘给气疯了,一看就是所谓的富二代,家里有两个人就不知道怎么得瑟了,他就说有钱人家养不出来好孩子,仗着祖辈挣下的钱他们来得瑟,靠的不过就是命好而已。
“你别以为家里有钱就了不起…”
若晖抱着胸,是的,应该这样的,多几个这样的害怕她这样的乱来?
交警⾝后的人看了一眼车牌扯扯自己同事:“还是叫她过去吧。”
这样的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他们得罪不起的,交警原本心里也是打怵,现在就是为了这口气,他就不信自己公证的抓人谁能对他说个不,不仅要扣还要把人给带回去。
若晖似乎听见另外交警说的话,自己坐在车盖上,风情的掀掀嘴角:“没错,应该叫我过去的,要不然我会教会你们俩一个成语。”
这回两个交警都有点火大了,没见过这么挑衅人的,就算是你家里有本事,大庭广众之下,你没有驾照甚至他现在就怀疑眼前的两个人就是酒后驾驶,现在的小孩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看着后面好像有人在拿着机手拍些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酒味儿还这么狂…”
若晖点头:“哎呀,你闻出来了,我喝酒了…”
若晖没有喝,昨天跳了一个晚上,原本⾝上力气就都没有了,想着回店酒赶紧入进睡梦当中好好的补眠一下,结果就遇上这两愣头青了,喝没喝酒你都没验过,这个就叫信口开河不知道吗?没学过成语吗?
“还有没有完了?你跟他们纠缠什么,等人来就行了。”严创照着车窗就是一脚,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若晖一双眼睛幽幽亮仿佛会说话一样,她脸上的气势就让人恨不得把她给灭了,实在太嚣张了,可姚若晖偏偏就是这个范儿,她就是跋扈,谁能拿她怎么样。
处理的人来的很快,不过交警也是被逼到这个位置上了,叫停都叫住了,这个时候在让眼前的车走,要是被人放到网上自己就真是有嘴说不清了,还是要把人给带回去。
“好呀,没进过呢,试试被。”
姚若晖到了里面依旧还是这个样子,眼睛长在天上,看谁都不给个正眼,坐下⾝,对面的人在问她话:“你现在问我什么,我都不回答,我等我的律师来,我才会说话。”
做笔录的人这回可真火大了,你港剧看多了是不是?
还律师呢。
“别以为有两个钱就了不起。”
若晖转动着⾝体,⾝上的小包跟着动了动:“那帅哥,带我回来的那个帅哥…”
交警站住脚,姚若晖挑着眼睛:“我记住你了。”
那交警只觉得这丫头欠收拾,放狠话谁不会?
梁抗抗亲自打过去的电话,对方保证会把姚若晖平平安安的给送回去,梁抗抗的秘书领着律师亲自去接的姚若晖,既然那边想要闹大,他们也不能怯场就是,打官司他从来不怕。
“姚姐小,现在可以走了。”
姚若晖起⾝看着那个交警:“现在怎么办?我要被放了,还有没有其他的借口能抓我的?把我抓进去蹲小号。”
交警的脸气的铁青,就没有见过这么厉的嘴巴,被惯坏的小孩儿,明知道她违规明知道她喝酒,最后却什么都不能做,现在就是这样的,对上有权有势的,他们就得低头,不待见这样的人,因为不待见,所以对着若晖也没有什么好脸⾊看。
若晖很是嚣张的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的,叫秘书把她扔在店酒,秘书一脸的为难。
“梁先生已经订好了位置,中午想跟姚姐小一起用餐。”
若晖听的头疼,姚什么姚姐小,这词儿她怎么听着有点嘲讽的音儿呢?
“别了,我昨天庒根就没睡,我先上去了,叫他随便找个美女作陪吧,我走了。”若晖潇洒的挥挥手,自己直接奔着电梯走过去,她住的地方不太固定,今天这里住两天,明天哪里住两天,不过大部分而言都是窝在店酒,住店酒多窝心,什么都不用自己坐,想走抬脚就走,回来的时候跟样板间似的。
刷卡进门就开始不停的脫服衣,一路走一路脫,最后跳到床上扯过来被子直接就睡了。
交通队,大家都再说刚才走掉的那个丫头有点嚣张。
“你看着吧,就这样的将来不愁不吃亏,真以为家里有两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是这些富二代活的这个乱套,比臭虫都不如。”
“是啊,除了会花钱会往自己⾝上贴名牌,他们还会什么?生下来命好生到那样的家里去,父⺟惯着,有钱可劲儿花,你也别生气,等她以后闯祸闯大了,她就知道了什么叫教训了…”
把若晖带回来的人脸⾊不是很好,才被上面给批了,没意外的因为人家家里有人,他就得挨说,哪怕他做的就是对的也没用。
马一菲来电话说是要请若晖吃饭,若晖在床上摸了半天的机手,这是谁啊?烦不烦啊,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自己从床上坐起⾝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了?那为什么头还这么疼?
“喂…”
梁抗抗带着马一菲过来找若晖的,若晖脸⾊有点不好,跟侍者要水,那边梁抗抗姗姗来迟。
“睡好了?”
若晖撑着头,昨天真是消耗光了⾝上的力气,今天就变成虫了,说实话这里不好玩,没有外面好玩,她都想回去了,回去之后还有小可爱每天关心她呢。
梁暖就是典型的保姆型,别看年纪小,可会唠叨了,小嘴也是会说,若晖就喜欢梁暖这样,女孩子嘴甜一点好,将来不愁嫁人,嫁了人被人捧在手心里疼,这多好。
若晖胃口不是很好,盘子里的东西庒根就没怎么动,一直不停的喝水,眼皮要睁不睁的。
“原来晚上还打算领着你过去的,看着你现在这样,估计也是不行了。”
晚上有个生蚝宴,若晖喜欢吃生蚝,梁抗抗原本是打算领着若晖去的,眼下来看估计她是没有什么心情了。
“哦。”
若晖也没有表示出来多大的趣兴,她准备回楼上睡回笼觉,马一菲跟了上来,就跟在若晖的⾝后。
“昨天回来的晚吗?”
若晖还真不习惯突然出来一个大一号的梁暖来关心自己,她觉得慎得慌,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瞎关心什么,挑着眼睛:“有话就说,我没觉得我们俩熟悉到了这地步。”
马一菲呵呵的笑,随便若晖怎么想,她是感激若晖的。
“你跟我说的那番话可真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能想出来的。”
若晖翘唇,那是因为你们笨。
“不想成为正房的小三不是好小三,叶茜想往上爬这就是能想得到的,小三的对手呢就是小四,你确定梁抗抗就会爱你们一辈子?今天爱明天爱,不代表五六十之后还会爱,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地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运气好呢就是去财破灾,运气不好直接人就没了,你当了老婆也是这待遇,当小老婆依旧是这个待遇。”
话是糙了点,不过大体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若晖没有心情跟马一菲纠缠下去,叶茜好过不好过的跟她也没有太多直接的关系,她现在没心情看戏。
回到房子去泡澡,泡着泡着就睡着了,浴缸里的水不太凉,不过弄了卫生间到处都是,水她就没有闭过,浴缸満了自然就冒了出去,幸好外面有下水的,要不然说不定就会发生水灾。
若晖扯过来一旁的浴巾围上,从浴缸里站起⾝就这样随便擦了一把,一头的湿发直接就上床了。
晚上的生蚝宴,严创弄到邀请卡了,他弄这个自然不是为了自己,姚若晖喜欢吃蚝,简直就是到了那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严创不待见的讲手里的红贴扔到床上。
“睡的就跟一个死人似的,去不去?”
若晖翻⾝:“去啊,⼲什么不去,不过看着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若晖的脑子有点乱,哪里见过来的?她给忘记了。
闹闹是跟着简宁⺟亲来的,他们家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圈子,权势有权势的圈子,偶尔也会有两个圈子共同的活动,今天说是耗宴外表还挂着某基金的活动历程,想当然的自然免不了俗的就要搞一搞拍卖,价⾼者得嘛,若晖兴致不大,她可不喜欢把钱扔到水里,然后听不见声响。
没什么耐性的侧坐在椅子上,庇股下好像长了钉子一样,烦不烦人啊?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
大概所有的晚宴就都是差不多的场面,独特的水晶灯的闪一下一下的往眼睛里跳跃着,若晖翻着白眼,看着别人花着大价钱去买一个名声,若晖拍着手。
“拍手啊,等什么呢,人家花了这些钱做善事,应该觉得⾼兴的。”
严创不怎么真心的拍着,嘴上跟着说:“对,应该拍,多花点。”
有些人是真的愿意做慈善,有些人不过打着慈善的幌子沽名钓誉罢了。
若晖看着桌子上的生蚝,突然胃口全失,她停下拍着的手,起⾝趾⾼气昂的就离场了,这样就没劲儿了知道嘛,一群人坐在一起吃,挺没劲儿的。
走也不能打主人的面子,从后门撤,走的太急,跟正面走过来的一个孩子撞了一个満怀。
“眼睛长哪里了?走路不带眼睛的?”若晖跋扈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儿说着,她今天心情不慡,就想欺负人来着。
闹闹聪明的不置一词,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是这位往他⾝上撞的,怎么就成他没长眼睛了?
严创从后面追过来,満头大汗的,这会场的温度有点叫人吃不消:“祖奶奶,你又要去哪里啊?我弄这玩意容易嘛,不吃了?”
“吃什么吃?看着这些人就够了,看看这些男人…啧啧啧…”若晖摇着头,跟一群老头子有什么好吃的?推着严创把自己的手包照着严创的怀里拍过去:“你一个人吃个够吧。”
瞪了闹闹一眼:“下次走路要记得带眼睛。”深沉的眼睛夹了闹闹一记,若晖今天晚上的心情可见是真不好。
她一般不菗风,真的菗风了那就不是一般人,她能把你给作死。
严创也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自己在后面追,谁让他贱啊,你说他跟姚若晖一不亲,二不和睦的,他有时候都恨不得掐死这个死丫头呢。
闹闹看着追出去的那个人,女的脾气不太好,男的有的吃亏了。
若晖今天似乎底线有突破了一点,到了酒吧那就是満场飞,最后⼲脆就直接上台了,把人家的表演的都给挤掉了,严创觉得眼睛生疼,他想⼲什么呀她?
旋转的灯光照在若晖的脸上,下面狂疯的男女,严创试着去扯若晖下来。
严创几乎是等于強制性的把若晖给拎回店酒了,举办耗宴的店酒。
“你有病吧你。”
“是啊,我一直有病,你不知道啊。”若晖翘翘唇。
严创刷开门,照着里面一推姚若晖:“有病就吃药去,别一天跟个疯丫头似的。”
严创也火大了,他⼲嘛要像是个老保姆似的跟在她后面替她收拾烂摊子?他不⼲了。
走的时候门也没关上,若晖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蒋娟给她来了一通电话,叫她明天晚上去她家里吃饭,若晖答应了,吃饭没有问题。
“舅妈,你说我突然觉得人很无聊怎么办?”
莫名的就觉得空虚,没有什么好玩的了,该享受的她就都享受过了,人家努力还有个目标,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房或者是为了爱人,她努力是为了什么啊?她也没想努力,就是觉得挺没劲儿的,今天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谁知道怎么自己突然之间就翻脸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店酒里空调开的很足,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若晖在床上滚了两圈。
“你就是闲的,觉得没有意思就从店酒跳下去,那样就有意思了。”
这话简直就不像是蒋娟嘴里能说出来的,若晖笑:“舅妈你从来没这么可爱过。”
姚弄璋的运气就是太差了,若晖觉得挺遗憾的,那么好的人死的那么早,你说自己娘老就算了,姚静业活着也等于浪费家国的粮食,可自己小舅舅是不同的,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优秀,转眼就没了,这都去世多少年了?
从床上起⾝伸手勾着自己礼服后面的拉链,这玩意穿在⾝上觉得太不舒服了,平时哪里需要穿成这个样子,拉链拉开自己脚往下蹭了蹭,礼服掉在地上堆成了一团,若晖就穿着newbra下⾝一条短裤,这还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买到的,多好看呀。
简宁⺟亲觉得头有点疼,就先回到会场提供的房间去休息了,闹闹有听到一句,自己当时也有点心不在焉的,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不太喜欢来,可奶奶坚持要他来,鞋子踩在地毯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动静,门微微开着一条缝,怎么没有关门?
这不像是他奶奶平时的举动,闹闹在门上敲了一下,推开门。
屋子里的人转过头看着推门进来的这位,推门的这位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算了,若晖的表情就显得有意思的多了,有些深不可测,又带着微微动怒的味道。
“看够了没?小弟弟。”
闹闹觉得后背就都是汗,自己说了一句对不起带上门退了出去谁知道一个人好好的在房间里怎么就脫成这样了?房间里应该还有别的人吧?要做什么是不是也应该谨慎一点?
闹闹是早就忘了若晖是谁了,当时也就撞了那么一下,过后早就扔脑后面去了,刚才大脑直接当机。
这比看电影来的直接多了,她⾝上穿的那点玩意庒根就不够看的,可能全部的布料加到一起都没有闹闹一只袜子的布料来的重。
“我去。”若晖比着中指,什么东西?推门就进,有没有礼貌啊?
今天似乎就注定了是若晖的倒霉曰,各种不顺,晚上气的庒根就没睡着,如果要是生活在古代那就好了,直接挖掉他的眼珠子,越是想越是觉得那个孩子的形象有点猥琐,没有办法,姚若晖见多了这个圈子里早熟的男孩子,十几岁跟着一群大姐姐上床的也不是没有。
闹闹闹眼睛了,王冉看着儿子肿起来的眼睛,眼睛整个都变样子了。
“怎么会闹眼睛呢?”
领着闹闹去了医院看了,医生说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暂时几天估计好不了就是了,闹闹讨喜的样子一下子就被破坏的无影无踪的,这回怎么看都有点怪异。
“我儿子这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王冉打趣了一句。
闹闹想,是看见不应该看的,所以他眼睛就变成这样的了,厄运啊。
王冉叫王焱离着闹闹远一些,虽然说不传染,可也得小心着点。
*
“给谁养孩子?”五婶看着五叔,就差没直接把五叔给呑了。
五叔就头疼,不管怎么办?王凌是不好,可就是因为他不好,孩子叫他养,那以后不就养废了,王凌后找的这个女人的一看也是不行的。
你以为五叔愿意管?当初王凌那时候这毕竟是直接的亲属,那是五叔哥哥家的孩子,五叔能不心疼?王凌他爸要不是没了也不见得就能到今天这地步,说起来还是因为没有父⺟管教闹的。
五婶的表情扭曲的厉害。
“你养吧,你就是个大善人,你愿意养你就养吧,我也说不了你,省得你认为我坑了你们老王家的人。”
五婶说这话也不是赌气,姓王的有几个喜欢王凌的?你们想养也得为家里考虑考虑,王凌好不容易养大了,现在轮到他儿子了,将来呢?他孙子也管?欠他们家的?
五叔不吭声,五婶一看,得,自己这话就算是白说了,她闭嘴,她不说了。
给三婶打电话,就在电话里抱怨。
“王凌结婚要房子,王凌要这个要那个的我也不说了,现在还帮他养孩子?”
三婶一愣,主要三叔没开这个口,三婶理解五婶的心情,安慰了两句。
“我算是看明白了,嫂子人家一个姓的就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我这就是当牛做马几十年也没有用。”
王凌要是稍微像样子一点,她能说看着不管?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又不是没有父⺟,用得着他们当叔爷爷的出面管?
你叫刘卿晓给王凌养儿子,刘卿晓还不⼲呢,她知道五叔家有钱,就盯上五叔家了,孩子他们不能养,总得找个人来养,选来选去最好的人选就是五叔家。
刘卿晓跟王凌把话说的明白。
“你要是要我,你就别要他,要他你就别选我。”
王凌给五叔跪下了,求五叔帮自己,五叔这不就心软病犯了。
二婶是远离那个圈子,别说她有心计,她现在侍候老太太,当成自己亲妈似的照顾,二婶觉得自己也算是尽孝了,她也可怜老四,可没办法,谁叫老四摊上那样的老婆跟儿子了呢,就王凌这样的,他妈⾝上有一百个不好,他明明就是知道,可转⾝他还能对着他妈孝顺去,这样的孩子谁接触谁倒霉。
王奶奶现在糊涂,所以没人跟她说,要不然说不定怎么糟心呢,再怎么样那都是孙子,心在狠就能不管了?
二叔送王奶奶去做足疗,人家都说王奶奶⾝体好,除了糊涂算是个⽑病之外,剩下能吃能睡的,面⾊还好,人家店家背后就说,主要就是因为儿子孝顺,儿子一孝顺心里没有忧愁,自然就活得长久,他是有见过老王太太几个儿子轮番陪着来的,那几个儿子说实话一看就都是农村人,穿的都不怎么太好,可对娘老舍得花钱,有这样的儿子,还愁娘老不长寿。
从王爸爸开始算到五叔就没有太过于讲究穿着的人,家里都有活,穿的溜光水滑的似乎也有点不合适,人家打眼一看呢,就觉得是一般家,买辆车钱就都花在那上了被。中午领着王奶奶在外面吃的饭,二婶对着这个婆婆不抠,像是二婶这种也是会做人,老太太能活那就是福气,吃口饭买件服衣也花不了几个钱,再说老大老三老五过年过节的你就看买的东西,二婶原本也不是一个计较的人,她当初接自己妈回家养,婆婆没开过口,要是一般讨厌的婆婆早就多事儿了。
“妈,你吃这个。”
王奶奶的牙口特别好,别看现在年纪大了,可吃什么一点不费劲,全口牙,没掉过,农村有个老话,是说人上了年纪,如果不掉牙就是方孩子,会对自己家的子孙都不利,这个东西就看你怎么听,全村儿就都知道老王太太不掉牙,一般到这个年纪,老人的牙就差不多不行了,一般的东西都吃不进去,可这位倒是好,难免就有人在背后说这事儿。
二婶儿子前一个月出车祸,开车出事儿了,幸好问题不大,她也过不去照顾,家里有老人呢,幸好人家媳妇儿娘家愿意跑,这就节省她精力了。
“你儿子这就是被你婆婆给方的…”
二婶听了觉得好笑,这些人闲着无聊,一天到晚就研究这些呢?你说一个老太太没妨碍你们什么,何必就追着人家不放呢。
二婶回家跟二叔一说,二叔气的脸都紫了。
“我告诉你,你别信那些有的没的,我就这么一个妈,你要是觉得我妈克你儿子了,滚蛋滚你儿子⾝边去…”
两个人好好的说话,二叔莫名的就发飙了,二婶不是在试探,她就是把这事儿当成笑话的说了出来,可二叔今天犯琊,他就是不能听这样的话,方什么方?他妈把他给生出来,⾝体好还成方孩子了?
二婶也是自己来气,我好好的跟你说话,你恼什么恼?两口子叽歪了半宿,直接二叔就撵人了,说自己能照顾自己老妈,叫二婶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二婶就认为二婶是相信那话了。
二婶这个委屈啊,被赶出门,你说她孙子都多大了,结果自己还被扫地出门?
太丢人了。
给儿子打电话,好一通诉苦,孩子在电话里也是劝;“妈,你好好的跟我爸说这个⼲什么,什么我奶方的,我那是自己不小心,我这还是运气好呢。”
人孩子也会说话,对奶奶孝顺的很,虽然不经常回去,该给钱就给钱,娶的老婆更加明白事理。
二婶的儿子工作不错,老婆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两个人结婚在外地,二叔二婶不过去,说是没有办法适应别的城市的生活,那就得人家女孩子的娘家跑,娘家跑来跑去的后来⼲脆就等于跟女婿女儿一起住了,帮着带带孩子,帮着买买菜什么的,人家娘家看事情看的明白的很,女婿的钱不是应该就全部都给女儿的,过年过节,当父⺟的就告诉自己女儿,抱着孩子回家过年去,别在乎那点机飞票钱,你是做人家儿媳妇的不是当人家女儿的,公婆不过来你就得回去看,回去就扔钱,别心疼,先是有你公婆才有你老公,遇上明事理的就不怕生活过不好,女儿女婿能⼲能钱赚,小两口不差钱难道能扒老人皮嘛,自然不会叫老人吃亏,两边是一样的给,绝对不会少了谁家的,这媳妇儿也是会办事,奶奶她虽然没接触过多少次,可该给准备的东西自己从来不忘,夫妻俩就不会给婆婆出馊主意。
二婶没的回家,只能去三婶家,进门就哭了,主要你说自己这个年纪被撵出来太丢人了。
二叔说自己能照顾就真的全部都自己上手,早上起床把娘老昨天脫下来的服衣全部都给洗了,然后做饭,不过手艺差了点,王奶奶肯定就要问二婶哪里去了。
“她回娘家了。”
王奶奶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但哪里不对呢自己又似乎想不起来了。
二婶哪里还有什么娘家啊,娘家妈没了,跟家里的兄弟就不走了,那时候也被伤得透透的。
晚上二叔蹲在地上给老太太洗脚,洗完脚把水倒了陪着王奶奶说说话,王冉过来看王奶奶给王奶奶买点东西吧,谁要是问东西谁给买的啊,王奶奶就说是三孙媳妇儿给买的,这给二叔无奈的。
这个糊涂劲儿啊,真是够人喝一壶的,有时候也是明白,脑子还挺清晰的,反正就是一阵一阵的,全村想找王奶奶这样的就难找,谁家老人到了晚年说实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为什么?⿇烦是真的没有落到谁的⾝上,落到谁的⾝上谁知道那种滋味儿,就王奶奶这个记性,你跟她说什么,也许转⾝就给忘记了,你给她买什么,她转⾝就说是别人给她买的,心眼小的估计能气死。
村里儿就有一家儿子也是孝顺,舍得往爹娘⾝上花钱,不过侍候老人的活就全部都推给自己老婆,女人应该⼲的嘛,老王家就不,轮到那个儿子了,哪个儿子就真的蹲在地上大洗衣盆那样给洗服衣,小时候是他们妈给他们洗,现在长大了就换成他们来侍候老妈了。
二叔要是不在家,王奶奶想吃什么,一个电话给出去,甭管这是王爸爸还是三叔五叔的,反正会有人出去给买,不过轮到王爸爸的时候,估计王奶奶也会觉得闷,那真是坐六七个小时能一句话不说的主儿,也不知道话怎么就那么少。
王冉去接自己奶奶来家里澡洗,老人去澡洗堂大家都不放心,毕竟就是扶着,那地上洗头发的人多,要是滑倒了,她不年轻啊,摔一下就真要命的。
二婶跟着来了,就跟王冉说二叔。
“你说说有没有你二叔这样的?我就说一句话他就直接判我死罪了。”二婶这个委屈啊,她现在还不回去了呢,二叔不来接她就不回去,怎么就他有脾气啊?
三婶在里面帮着老太太搓背,叫王奶奶坐在浴缸里,自己一下一下给搓着。
“妈,你觉得疼不疼啊?”
王奶奶点点头:“不疼不疼…”
“冉啊…”三婶喊了王冉一声,王冉进去,三婶从上到下的给王奶奶冲⼲净了王冉拿着水枕叫王奶奶躺好,要给王奶奶洗头,王妈妈在客厅里给做饭呢,闹闹在睡大觉,王焱自己不知道看什么书呢,徐秋华就一个劲儿的往自己儿子⾝边凑。
老太太神清气慡的从卫生间出来,三婶蹲在地上给自己婆婆擦脚,三婶不觉得这就是掉价了,自己老了要是有人能这样对她,她也就満足了,本⾝三婶就是农村出来的,她认为这就是孝道,做子女的就应该这样做。
王冉给王奶奶吹着头发。
家里门铃响,王冉去开门,是三婶的儿媳妇,买了不少的东西送过来,要就说人这儿媳妇会做人呢,王奶奶也是王冉的奶奶,跑自己孙女家洗个澡算是什么啊?天天洗谁能说出来什么,可人家三叔的儿媳妇绝对就不缺这个礼节,你看借口还找的好,她也不是专程买给王冉的,大家都在,大家吃呗。
王冉的服衣定期就得清理一批,她不清理简宁就给她扔,简宁不喜欢攒服衣,不喜欢家里有多余的破烂,一般的就像是三婶儿媳妇家这个条件,人家⼲什么穿你王冉穿过的服衣,可三婶的儿媳妇就从来不这样想问题,王冉能给她的就绝对不会太差的,加上两个人⾝形差不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人家心里有数的很。
“二婶,我送你回去,我说我二叔。”
“我可不回去,我这张老脸丢的,我还回去⼲什么?他都能自己⼲,就让他⼲吧…”
二婶还来劲儿了,大家就都笑,王妈妈就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吵架,叫小辈儿笑话。
“二嫂嘴里埋怨二哥,心里说不定怎么想呢…”二婶上手就要去打三婶,谁想谁啊。
三婶躲了一下,中午一群女人吃的午饭,吃完饭王冉就真的送二婶回去的,二叔没说不叫二婶进来,不过也没说低声下气。
“二叔…”王冉拽着二叔的胳膊。
“她不是那意思,说出来是⼲什么?”
王冉头疼,怎么年纪越大还越幼稚了呢,跟你是夫妻才会想跟着你说的,二婶嘴上说二叔不说道歉的话她就不回来,可本⾝她也不是那样掐尖的人,当着外人还讲讲面子,门一关就都是自己家人,讲什么面子,该⼲的活自己就⼲了,儿媳妇还打电话回来,二叔借着这个台阶也就下了来了,事情过了就算了,谁还能记住当时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二伯⺟,我奶奶在家没?我领着卿晓来看看我奶…”王凌推门进来,二婶脸上的笑容虚了三分,你一年到头看你奶奶的次数都是有限的,突然来关心你奶奶了?
二婶可不认为王凌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老王家就出这么一个异类,人家不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王凌跟前有那么一个妈,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人来了,也不能给撵走。
“在屋子里呢,进来吧。”
孙子来看奶奶,这几个月都不见有一次的,还是带着人来的就空着两个爪子来的?
二婶叫王凌跟刘卿晓进去,刘卿晓看看这个家,农村人住的就都是这样的地方,一看就是没有多少钱的,院子里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刘卿晓就从来不认为农村人会有什么钱,有钱的农村人早就跑城里买房子做城里人了,没钱的才继续留下来住,像是五叔那种那就是奇葩。这么一想,自然就没把二婶看在眼里,进了屋子里,眼前亮了亮,没想到啊,给一个老太太住的房间装修的这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