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抢救之后,司泽夜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需要在床上休息几天。虽然背部的伤口比较大,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
习沐薇得知司泽夜脫离了危险,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了看他,便和蓝冥洛一起离开了。
米雪儿还在里面,她没有立场进去关心司泽夜。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又会让他惹上⿇烦。她不想再任性了。
司泽夜缓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面前是米雪儿焦急的脸。
“习沐薇…律师,怎么样?她没事吧?”
“嗯,已经派人送他们回去了。你好像很关心她。”米雪儿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只是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好跟使节团交代。毕竟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出的事,你不要多想。”司泽夜又恢复了对一切都冷漠淡然的样子。
米雪儿看了看守在病房里的侍卫总领“我想和太子殿下单独说说话,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侍卫总领躬了躬⾝,走出病房。
“你…以前是不是和习律师认识?”米雪儿试探地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觉得我会有机会认识她吗?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定吓到你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魏总领叫进来。”司泽夜并不打算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可是…”米雪儿虽然也知道尹子信确实没有机会去认识习沐薇,不过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
她看着面前男人不耐烦的表情,怕再说下去他会生气,便穿上外衣,跟他道了别,走了出去。
米雪儿走后,侍卫总领推门进来。
“问出来了吗?是谁指使的?”司泽夜的语气冷若冰霜。
“是木将军。”
“又是这只老狐狸!不给他点颜⾊瞧瞧,真当我好欺负?”
木将军虽然不知道司泽夜的实真⾝份,不过却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蓝冥洛和习沐薇与太子有联系,便一直找他们的⿇烦,想找到太子的软肋。
女皇没有宣布司泽夜是当初皇室丢失的双胞胎之一,而是让他假冒还在昏迷中的尹子信,就是怕木将军趁机兴风作浪。
司泽夜陷入沉思,其实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女皇现在一定知道了自己为习沐薇挡刀的事,她是知道习沐薇和自己的关系的,如果感觉到了威胁,那一定会对习沐薇出手。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因为习沐薇而让木将军有可乘之机,就⿇烦了。
“这件事吩咐下去,必须守口如瓶。那几个人,就先关着吧!”
“是!”
习沐薇回到馆使,一个人跑上天台吹风。
“这不是你的错。”蓝冥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习沐薇⾝边。
“我只是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给他带来危险。他真的很傻,每次都会为了我奋不顾⾝,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习沐薇声音变得哽咽“你知道吗,大学的时候,他就差点为了救我被打死。有一天晚上,我们在路上散步,有几个醉汉上来跟我搭讪,想对我动手动脚。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司泽夜头上挨了三个酒瓶。可是他竟然把他们都打退了。他们一跑,他就倒下了。送到医院去,差点就不行了。我们那个时候才认识两个月。”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他活着会比死了还痛苦。他当初以为你死了,真的活得人样都没有了。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蓝冥洛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他只会直戳问题的中心。
“你说,我离开这里是不是会比较好?我知道他过得好,就足够了。”
“可是这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现在也许有自己的苦衷,想要以这样的态度逼你离开。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有多需要你的陪伴。我是亲眼见证你离开他的那些曰子的。你放心,我的力量很快就可以在摩洛国扎稳根。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就能保护你们的全安。”蓝冥洛的眼神里没有半分虚假的成分“所以你就放心地去接近他吧!他应该是怕连累我们,才不愿意认你,我不想让他生活在面具之下。”
“可是我…”习沐薇来之前是信誓旦旦要把司泽夜带回去,可是她现在没有信心了,如果自己会让司泽夜为难,那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受委屈。
“你别忘了,你的儿子需要爸爸。”
习沐薇想到自己的儿子,变得歉疚起来。从一出生,他就没有感受过父爱,好不容易体验到有父亲的感觉,现在又失去了。这对他不公平。对!自己为了儿子,也要努力去争取。
确定目标的习沐薇,不再踌躇。她下楼去洗了个澡,就早早睡下了。从明天开始,她要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司泽夜。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家国,他一定很寂寞。就算他一直在伪装,她也要用自己的方法给他温暖。
蓝冥洛眼神飘渺地看着夜空。
自己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了,他最后仅有的心愿,就是司泽夜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为了他的自由,自己赔上所有的力量,也在所不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一直追杀自己,如果自己死了,她会难过吗?
米雪儿心事重重地坐在床上,抱着腿。
她从来没有看到尹子信有过那么不计后果的举动。那种拼了命也要保护一个人的冲动,让她感到害怕。她甚至觉得,信哥哥已经爱上习沐薇了。虽然他说他不认识她,可是回想起一整天,他的样子,不安的感觉愈发強烈。
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习沐薇⾝上。只是自己始终在自我安慰,一直在说服自己,感觉是错误的而已。
仔细想想,他们还真是很般配呢。就连她也觉得,他们有种莫名的默契。好像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一样。
想到这里,米雪儿又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信哥哥绝对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而且那么无法自拔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顶楼的病房里,床上那个脸⾊苍白的男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