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官器倒卖?”凌澜马上想到了黑市交易“要说在人口暴涨的这个年代里,最不值钱的是人,可最值钱的也是人啊,因为人体的脏器可以在黑市交易!正好廖大同的脏器也全都不见了!”
施柔发表见解:“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时间和地点的条件都有限。有些小说和影视剧会夸大了官器倒卖的操作性,以为官器在离开人体之后可以存活很久等待需要它的受体,其实官器在离开人体后保存的时间非常有限,比如心脏在离开人体后在心脏血管里注入电解溶液一般可以室心脏存活4小时,肾脏保存得当的话可以存活18到72小时,若是超过了这个时限,便没有了移植的价值,顶多只能是拿去做研究。所以就算廖大同的官器是被当成了交易物品,那么加害他的人也不可能是先把廖大同的所有官器取出来,然后把它们冷蔵起来等待合适的受体来购买,而应该是在廖大同活着的时候安排他去跟受体配型,配型成功的话,需要跟受体同时进手术室进行移植手术。就算是在国全范围內,七天之內,就刚好有个能够跟廖大同匹配的受体出现,还被找到了,两人跨越千山万水相聚,还做了配型,然后做了移植手术,这个几率能有多少?而且看廖大同尸体发现的地点,恐怕他做移植手术的地点也就在S市周边,因为要是在别的省市的话,凶手⼲嘛还大老远把个空壳尸体给运回来?范围如果缩小到S市和S市周边的话,七天之內等到配型的受体可能性就更小了。因此,时间上来说,可能性不大。而且,脏器移植对环境和移植医生的要求都十分⾼,如果不是由具备一定资质和专业技能的医师团队在专业的、够级别的手术室中进行也很难成功。因此来说。手术进行的地点环境也十分有限。”
凌澜对于施柔对自己看法的反对有些不服气,她马上转过头去问顾涵浩“涵浩,你怎么看?”
顾涵浩低眉思索,几秒种后才开口“去年S市曾经捣毁了一个官器交易的犯罪团伙,他们是把搜集来的供体圈养起来,然后通过专门的中介机构寻找市场需求,也就是受体,再从中牵线搭桥。找到合适的供体去跟受体做配型和一系列的检查。移植手术的地点在承租的小医院和S市周边的一栋别墅里进行。但是他们所圈养的供体大多数都是自愿出卖官器的人,在手术后也会拿到一笔钱恢复自由。那些⾝为供体的人们,短则半年。长则两年多才等到了合适自己的受体,有的甚至一直就没等到合适的供体出现,廖大同七天之內等到了匹配的受体可能性的确不⾼。”
凌澜一听顾涵浩站在施柔那一边,一起反对自己的想法,微微露出怒⾊。顾涵浩却笑望着她。马上话锋一转,对施柔说:“但是施柔,如果时间不是七天,而是两个月零七天呢?这样的话,可能性就大很多了吧?”
“两个月零七天?”施柔歪头问“廖大同不是就失踪了七天吗?”
顾涵浩回答:“有一点你可能不清楚。廖大同在两个多月前就曾经莫名失踪了两天,我想应该是在那两天里,凶手得到了廖大同的血液。把廖大同的资料纳入了他罪恶的官器库吧。然后在这两个月中,他找到了匹配的受体,于是便继续引诱廖大同,拐骗走他之后取了他的官器和性命。”
凌澜恍然大悟,叫道:“没错。我想凶手一定就是个倒卖官器的黑市贩子,他利用了网站的脫口秀节目。利用了廖大同和其余七人想要成名的梦想,拐骗了他们。现在,那其余的七个人恐怕还没死,他们还被圈噤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匹配的受体呢。”
顾涵浩望着被开了膛的廖大同深深叹气“毋庸置疑,这次的凶手一定又是一个犯罪团伙,他们只是诱骗了廖大同一个人,然后利用廖大同去招揽更多的人,事半功倍地得到了八个供体。咱们必须在这个犯罪团伙再次行动之前抓获他们,否则的话,恐怕被圈噤起来的供体还会成几何倍增长。”
正在几个人面面相觑思考官器倒卖的说法的可能性的时候,顾涵浩的机手响起来,来电的是袁峻,他告诉顾涵浩谢明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
凌澜在电话里听到了谢明的名字,她摩拳擦掌地跟在顾涵浩⾝后快步往回走,在她心中,谢明就是个残酷的官器贩子,搞不好就是手刃廖大同的刽子手。
审讯室里,谢明紧绷着脸,追问刚刚进来的顾涵浩和凌澜,廖大同是不是真的死了。
顾涵浩把廖大同尸体的照片推到了谢明面前“这张还好一些,是南湖公园,也就是弃尸现场拍摄的尸体照片,廖大同还穿着服衣。”
谢明本来还是一脸的不悦,但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还是扭过头,呲牙咧嘴地闭上眼。
紧接着,顾涵浩又掏出机手,把刚刚在解剖室拍摄的照片,也就是托盘里的两只兔子的照片展示给谢明看。
谢明看了一眼顾涵浩的机手,马上露出了惊异之⾊“这,这是什么?这不是兔子吗?⼲嘛给我看这个?”
顾涵浩收起机手,吐出一口气,他刚刚一直注意观察谢明的神态,谢明在看到兔子的时候显示出来的惊奇不像是装的,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兔子的事。
“这两只兔子被塞进了廖大同的胸腔和腹腔里。”顾涵浩平静地解释着。
谢明的神态更加扭曲,他撇着嘴,十分恶心的样子“把兔子塞进了人体里?这实在是太态变啦!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谢明不知道兔子的事,但是他仍旧跟廖大同的失踪托不开⼲系,顾涵浩⼲脆吓他“那就要问你了,凶手先生,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态变的事?”
谢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隔了两秒才拍案而起“开什么玩笑,我是凶手?我还是小动物收养中心的义工呢,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凌澜在心底冷笑,这个谢明,眼里只有那两只兔子,连廖大同这个大活人都给忘在脑后了。
顾涵浩倒是十分沉着,抬手示意谢明坐下,然后把他们之前推理的谢明跳槽以及网站脫口秀节目的事给他讲了一遍。末了,顾涵浩总结“你利用上脫口秀节目的诱饵诱骗廖大同,又让他在深信不疑的基础上去招揽更多的人,还千叮咛万嘱咐这八个人,上节目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家人或任何其他人,为的就是曰后让这八个人凭空消失。这八个人以这样的名目失踪,警方必定不敢大肆张扬的侦办案件,毕竟第三类接触什么的可能会引起舆论庒力和恐慌。你的如意算盘是,在警方的畏手畏脚地调查之下,案子得不到侦破,最好这失踪的事能不了了之,成为悬案,这样你也就可以⾼枕无忧。”
谢明的脸⾊慢慢阴沉下来,他几次想要打断顾涵浩,为自己辩白,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最后,待顾涵浩说完,他这才苦口婆心地辩解“官警,我承认,我承认,我的确是为了脫口秀节目才跟廖大同合谋演出了这场第三类接触,海文星移民的戏码,我为的就是给自己的节目一个噱头,说到底也是为了我的职业生涯啊。而且这事我和廖大同算是共赢,廖大同这家伙一直就是个梦想家,酷爱科幻电影,没事自己也写点幻想类的小说,这次能在现实中演出这么一场戏,他也是十分奋兴的,况且等以后上了节目,他还可以火一把,为他的面馆招揽生意。”
顾涵浩眯眼望着谢明,冷冷地说道:“没错,廖大同是个梦想家,可是你却偷盗了他的梦想。你知道吗?利用别人的梦想去欺骗谋害别人,这是世界上最可聇的行径!”
谢明忙摆手,猛头摇“没有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害他啊,我只是让他带着那七个人暂时躲个七天,七天之后,也就是今天,按照预定计划,他们八个人该各自回家才对啊!我没有杀廖大同,我有什么理由杀他呢?杀了他,谁来上我的节目?唉,廖大同这一死,我策划的节目也就泡了汤,我自己也是饭碗不保啊!”
凌澜白了谢明一眼“饭碗不保,但是却有一大笔横财入账,这不是比给别人打工更好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杀害廖大同的动机就是想倒卖他的官器,你就是官器倒卖犯罪团伙的一员!”
谢明的表情彻底僵硬,他震颤着嘴唇,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什么,我是,我是,官器什么的一员?”
顾涵浩示意凌澜冷静,因为他并不认为谢明就是官器倒卖犯罪团伙的成员,凭借他的观察,他认为谢明要么只是个木偶,被真正主谋操控的木偶,要么就是个恰巧牵扯进来的无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