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杰口中的翁姐小,全名叫做翁诗嘉,28岁,具她本人所说,她是一名超市员工。她是大概六个月前来到天使爱美丽整形机构来找医院里最有名的范克杰医生整容的。与其他寻求美丽的女人不同,翁诗嘉来的时候,不是带着某位女星的照片,要求医生把她变得跟女性相似,而是拿着一张像是某个女孩的生活照似的照片,要求医生一定要把她整成跟女孩一模一样,最好能够以假乱真。
不用说,翁诗嘉拿来的照片就是凌澜的照片。范克杰因为要手术的关系,曾经很仔细地研究过凌澜的照片,自然也就把照片给存了起来,这会儿,范克杰在电脑里找到了那些照片,给凌澜和顾涵浩看。
二人一看照片便傻了,照片一共有七八张,每一张的背景都是宇文天曾经给凌澜住的那间单⾝公寓,照片很显然是控监录像的截图,不光是正面的清晰照,简直是360°全方位的呈现。
范克杰说道:“翁诗嘉的⾝形跟这位姐小极为相似,就连面部特征也有五分相似,所以我的手术才会达到这种以假乱真的效果。”
凌澜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范克杰拿到的照片里,没有自己在浴室里面的照片。
紧接着,范克杰又把翁诗嘉的病例调了出来,给顾涵浩和凌澜查阅。通过病例资料,顾涵浩和凌澜得知了翁诗嘉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以及任职的单位。
顾涵浩要求把病例带走,范克杰十分配合,马上叫来护士拿病例去复印,让顾涵浩带走复印件。顾涵浩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満意,他沉思了片刻问道:“翁诗嘉一共在你这里消费了多少钱?她是通过什么方式付款的?”
范克杰操作电脑查看了一下,给出了答复:“八十二万多。她是划卡支付的,银联卡。我记得她当时跟我说,这是她全部的积蓄。”
顾涵浩对于一个超市员工能积攒八十多万的积蓄并不怀疑,也许其中一大部分是老辈人留下的财产,但是对于一个肯拿出八十多万积蓄去整容的超市员工的话,那么这其中就一定有隐情,而这个隐情一定就与宇文天有关。“你就没问问她,为什么要整容变成照片上的模样吗?”
范克杰点头“怎么可能不问?可她当时明显就是不想多谈缘由,只是说只有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才能够开始崭新的生活,这对她来说至关重要。还有一点,她十分关心手术的时间。要求尽量提早手术,还问有什么办法能够缩短手术之后的恢复期,看来,她是十分心急于改头换面的。”
顾涵浩和凌澜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猜想到了。很可能是宇文天迷惑了翁诗嘉,称只要翁诗嘉肯整容变成凌澜的模样,他就会跟翁诗嘉在一起。而这个整容的八十多万,很有可能也是出自宇文天之手。宇文天很可能是早就看中了翁诗嘉,就因为她跟凌澜的五分相似,然后再诱惑她。让她成为自己的迷恋者,甘愿为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可是那时的翁诗嘉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受尽千刀万剐。又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恢复,同时満心期待生新活,其实只是为了做好准备去送死!她的这些准备工作和她的死亡,就只是为了让顾涵浩认错尸体伤心欲绝那么一两天,就为了让凌澜得知宇文天的仇恨。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目标,处于惊恐中生活!这简直是太态变太忍残了!
拿上病例的复印件。顾涵浩和凌澜离开了天使爱美丽整形机构,转而向翁诗嘉的住处赶去,他们希望能在翁诗嘉的住处找到些有关宇文天的线索。
凌澜自始至终也没看那住址,但是看顾涵浩驾车行驶的方向,她猜到了什么“涵浩,这个翁诗嘉,她该不会是住在…”
“没错,她就住在你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顾涵浩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早没想到这一点呢?宇文天把翁诗嘉打造成凌澜的替⾝,自然是会让她住进凌澜曾经住过的房间。
凌澜的心微微颤动,她重重叹了口气,被一个男人这样态变的迷恋,真是一件让她时刻胆战心惊的事,她再次为自己的全安担忧起来。
到了那幢⾼层公寓之后,顾涵浩直接跟公寓管理员亮明了⾝份,要求管理员打开翁诗嘉所居住的房间。管理员当然也错把凌澜当成了翁诗嘉,跟顾涵浩和凌澜二人周旋了片刻之后,这才明白局势,老老实实地把房门给打开。
凌澜一入进到房间便被一种熟悉感包围,这里跟她搬走时一模一样。但是熟悉感中却也夹杂着深深的恐惧,一时间,她只觉得这个房间像是一个恐怖的牢笼,弥漫着忍残
腥血的气息。
“你对住在这里的女人有什么了解?”顾涵浩一面翻看着房间的各个角落,一面问门口的管理员“她什么时候入住的,平时什么时候出门,跟什么人来往?”
管理员搓着双手,比较八卦地回答:“她几乎是跟我同一时间来的,大概是半个月前,我也是大约半个月前来这里担任管理员的。这女人平时不怎么跟别人说话,也不工作的样子,并不是那种朝九晚五按时出入的人。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呆在房间里,偶尔出门,时间也都是不一定。不过她倒是有那么几个固定的访客会来找她。”
“什么样的访客?”顾涵浩忙追问“控监有没有录到这些访客?”
“应该是有,待会我带你们去看,我应该还能指认出这三个人的。”管理员说着便开始咂舌“这里面肯定有一个是这女人的情人,给她钱租下这间公寓的人。”
“哦?为什么这么说?”顾涵浩好奇地问。
管理员翻了个白眼“你们想啊,这女人也不工作,还能住的起这么贵的公寓,再加上总是有男人来找她,还能是什么原因?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经过门前。还听到了里面,里面传出了,那种,那种声音。”
顾涵浩冷笑一声,他明白了管理员所说的那种声音,于是问道:“那天是哪个男人来找她,你还记得吗?”
管理员为难地挠挠头“这个嘛,我就不记得了,主要是我不记得我是哪天听到的那声音啊。”
就在顾涵浩跟管理员交谈的时候。凌澜那边停止了动作,颓然地坐在了床上。
“怎么?发现什么了吗?”顾涵浩快步向凌澜走去。
凌澜无力地抬起手,举起了一个信封递给顾涵浩。顾涵浩接过信封。把里面的纸取了出来。
“凌澜,我很想你,没有你的曰子,我只好靠那些频视寄托思念。不过幸好,再过不久你就会永远属于我。以一种绝对永恒的方式,再也逃不开我⾝边。宇文天。”
顾涵浩的手微微发抖,他能体会到凌澜看到这信息之后的感受,于是马上收好信封,坐在凌澜⾝边轻轻拥住凌澜,给她无声的宽慰和支持。
“这是在床头柜菗屉地下发现的。我原来一直会把家里的现金蔵在这里,所以才刻意查看了这个只有我跟监视我的宇文天才知道的秘密地方,结果就发现了这个。算是他给我的留言吧,恐吓留言。”
看凌澜如此沮丧,顾涵浩忙安慰道:“不要中了他的计,这种招数我见得多了,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们只要不接招,他的目的就没有达到。我现在马上给技术科的同事打电话。叫他们来彻底检查这个房间,包括指纹和床上留下的精液等等。然后咱们就下去看看翁诗嘉的访客。”
凌澜失落地点点头,深呼昅想让自己振作起来。
顾涵浩打完电话之后,拉着凌澜的手跟管理员下到了一楼,去看控监录像。
管理员跟自己的上级解释了一番,很快,他就找到了半个月內的控监
频视文件,开始以四倍的播放速度播放。
“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管理员按照顾涵浩的要求,只需要指出是哪几个人便可以,之后他会把控监录像文件带回去,让郑渤整理出这几个访客的来访时间。
“还有这个。”管理员一边说,他的同事就操作电脑又把这第二个男人的画面定住,截图保存下来。
“这个,这个男人也是!”管理员终于在一个小时內找出了这三名访客。
凌澜却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这最后一个男人,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顾涵浩忙转头问凌澜“在哪里?你别急,慢慢想。”
凌澜找了个椅子坐下,低头沉思。大概两分钟后,她恍然大悟“我在片场见过这个男人,他好像是,好像是个导演助理,叫,叫什么来着,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好像是姓梁。”
顾涵浩显得很奋兴“那么,咱们找到那个导演的话,应该就能够得知他这个助理的⾝份了吧?凌澜,你不会连导演的名字也忘了吧?”
凌澜笑着白了顾涵浩一眼“导演我当然记得,我有个朋友可以找到这个导演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应该可以找到这个男人。”
在凌澜打电话发信短的忙碌期间,顾涵浩这边已经整理好了半个月以来的控监录像,并且存储在了移动硬盘中,但他不打算先赶回分局把硬盘交给郑渤,而是打算先从凌澜认识的这个梁姓男人先着手调查。
很快,凌澜那边也有了消息,她得到了一个地址,是这位姓梁的男人现在所在的片场,听说他已经成了副导演,正在这个片场加班加点地工作拍摄一部警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