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鹰一听,迅速从草地上跃起,疾步走到剑灵⾝边。
只见他双目紧闭、脸⾊煞白,连唤了两声,也不见剑灵有所反应,不由一惊,连忙取出联络器,让闫恒赶紧派驻地军医过来。
“什么?出诊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我们都不懂医啊…”
一听闫恒在联络器那头说基地的军医每个月二十八号下午都要下山,给附近的山民义诊,一般都会被山民留用了晚饭才回来。当即急得満头大汗。
凤七这时已经在剑灵⾝侧蹲了下来,探了探他的脉相后,一边按住他的人中,一边朝有些不知所措的消慈吩咐道:“赶紧把他服衣
开解。”
“你…”消慈不明所以地抬眼看看凤七,又指指剑灵“你让我把他衬衫扣子开解?”
“是啊。”凤七挑了挑眉“他体內如火中烧、说明⾝体散热不及,等內热纾解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消慈听凤七这一解释,当下诧异不已,讷讷地问了一句:“你…你懂医?”
“凤七懂医吗?那真是太好了!是脫力吗?还是中暑?”
刚结束通话的腾鹰,听到凤七和消慈的对话,又看到凤七的动作,连忙接话道。问完见消慈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催道:“还愣着⼲嘛?赶紧照凤七的话做啊!”
“哦,是是是!”消慈这时也回过神,听话地开解剑灵的衬衣扣子。
“烈阳,我水壶里还有不少水,拿出来,给他擦⾝。”
“我这里也还有。”烈阳一听,从自己背包里取出水壶。倒在⽑巾上,给剑灵擦起⾝子。
雷霆也取出自己的水壶,在凤七的提示下,给剑灵擦起胳膊、腋下,以帮助剑灵降低体表温度。
这时,闫恒也匆匆赶到了。
“怎么样?我已经派人下山去叫风扬了…咦?凤七会医术吗?”
“幸亏凤七懂医,不然还真急死人!”腾鹰解了闫恒的答,随即看向凤七,焦虑地问:“怎么样?是中暑不?”见凤七这么说,又让烈阳等人这么操作。腾鹰多少有些猜到。
“嗯。骤然速加导致⾝体有些脫力。又因天热,他⾝体的散热功能也差,一歇力自然就容易晕厥。”
凤七顺口而答。同时,一手按着剑灵的人中⽳,一手按着他的手腕把脉,查看脉相变化,暗中稍稍渡了点內力给他。以助其尽快恢复体力。
瞧这话说的!
腾鹰和闫恒闻言皆不由失笑。
一旁解了剑灵的衣扣后,听从凤七的指示,正拿着遮阳帽给剑灵扇风的消慈听了,忍不住嘴角直菗。
什么叫⾝体散热功能差?
剑哥当年可是甲一班综合体能素质第一名呢!咳咳,虽然那个第一,和其他班几个超厉害的新兵蛋子相比。还是有那么点差距的,可也不至于有这丫头说得那么差劲吧?
消慈心下嘀咕着,手上却不敢松懈。劲使给剑灵扇风降温。
闫恒见凤七年纪虽小,却能如此沉着处事,不仅懂医,还能如此有条不紊地指挥同伴,遂感慨地问腾鹰:“不错啊。组织哪里找来的人才?”
“嘿,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是蔡部和林局亲自南下招来的。”腾鹰一听凤七说只是中暑,心神放松了一大半。又听闫恒这么问,一脸自豪地答道。
原先还道凤七三人和剑灵、消慈混不对盘。还头疼地想着怎么给他们安排才合适。野练活动可是要七天,若是把他们排在同一组,照路上的情景,双方难免会起冲突。小矛小盾倒也罢了,若真闹大了,可不好向双方家长交待。虽不知凤七的家庭背景如何,可他知道剑灵的后台很硬。不过从眼下看来,应该没啥问题了吧?也省得让闫恒重新安排组别了。
只要大事上能团结一致,平常的时候,有点小擦摩倒也是磨合期的一种正常表现。所谓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呀!醒了!剑哥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未等腾鹰感慨完,就听消慈欣喜的呼声连连响起。
看到剑灵先是⾝体动了动,继而睁开双眼,消慈不由激动地呼道,继而拍拍胸脯,朝剑灵说道:“剑哥,你可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好在…”他本想大力赞谢凤七一番的,不过转念想到之前还和剑哥念叨着要教训她,不由音量小下去了大半。
凤七直接无视消慈的举动,见剑灵醒了,径自提起他的手腕。
“你!你⼲嘛!”
剑灵根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出了啥事,一见凤七握着自己的手腕,连忙挣扎着起⾝,想挣脫她的桎梏。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之后最讨厌的就是不经他同意就对他⾝体动手动脚,即使对方只是个⻩⽑丫头也不例外。
“呃…剑哥,凤七…她只是给你把脉,把脉,就像老中医给人看病的那样…刚刚你晕倒,也是她…”
一旁的消慈瞥到凤七眉头一挑,似乎就要松开剑灵的手腕,不打算把脉了,忙不迭对剑灵解释道。
剑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眼下的情况。可不是嘛,他确实在跑完之后觉得浑⾝难受得紧:胸口发闷、肤皮
热燥、头晕恶心…然后躺着躺着就没了意识。
这么一说,凤七倒是成自己救命恩人了?
剑灵心下想着,耳根处也不噤有些热赧。想自己一介二十岁的小伙子,竟然和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对扛。对扛就对扛吧,毕竟她能力不弱,否则也不会来基地实训了。对扛结果不如她他也认了,谁让自己在军中时没全心努力,亮闪闪的成绩单大部分也都是靠教官帮忙修饰的。可回头偏偏还要靠她救助,这一点着实让他抬不起头,丢脸丢大发了啊。
“咳咳…那个,谢了!”丢脸归丢脸,可这点家教还是有的。剑灵清了清嗓子,朝凤七道了声谢,又旋即低下头没敢和她眼神对视。
凤七唇角微扬,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致谢。
再一次替他把了把脉,见其脉相已经平稳,虽然脸⾊还有些苍白,不过大抵已无碍,遂站起⾝,抹了抹额头的汗渍,朝腾鹰和闫恒说道:“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谢谢你啊小七!”腾鹰笑着拍了拍凤七的肩,感叹道:“要不是你懂医,我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是啊!”闫恒也感慨地接道:“原本让风扬每个月下山一趟,给山民免费看诊,也是希望尽点绵薄之力,扶贫济弱。可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害得基地成员耽搁了诊治,可就太过意不去了。如今没事就好,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先去认认宿舍,把行李放了就去一号食堂,我已经让食堂留好饭菜了。”
听闫恒这么一说,大伙儿也意识到时间确实不早了,虽然在余晖的映衬下,天⾊还没完全转暗,可肚子早就唱起空城计了。
不再多说,各自背起行囊,剑灵的行囊不消说,自然是消慈提着,一行人跟着闫恒往宿舍区走去。
“基地生活条件艰苦,这点你们想必都有心理准备了吧?”闫恒边走边笑着向凤七几人介绍起宿舍区情况:“学员宿舍区年初时刚刚整修拓建过,所以房间还算敞亮,上下铺八人标准间,男左女右,盥洗室在两头,中间是公用集合室。”
闫恒边说边指指那排外墙砖⾊还挺光鲜的学员宿舍,末了对凤七说道:“你的宿舍我暂时立独安排了,原先几个女学员刚好十六人,排了两间,你要一个人不敢睡,我从她们里头挑几个过来陪你?”
“不必。”凤七摇头摇,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睡个觉还需大人陪。
“真不必?”闫恒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凤七点点头“真不必。”
相反,她还乐得独自一间呢。这样,临睡前还能心无旁骛地练习几周天的四境通神术心经。虽然不介意被人知道自己会古武,可总被人用怪怪的眼神盯着看,甚至还要应付解释,她也嫌烦。
“那成!反正你隔壁就是宿管员房间,有事就找她。”闫恒见凤七如此肯定,也就不再客气了。事实上,他昨晚就找那十六个女学员侧面问过了,好似没人肯主动搬来和凤七一道住,若是硬指名某某搬来陪凤七,又怕反而恶化对方和凤七的关系。如今这样最好不过。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宿舍区大门口了。
“烈阳、雷霆、剑灵、消慈住男区115,凤七住女区103。”
闫恒从宿管员处帮他们领来了钥匙,分别交到五人手上后,给了他们5分钟时间让他们去各自宿舍休整,然后带他们一道去一号食堂就餐。
腾鹰在基地留了一晚,次曰一早就回总部复命了。
凤七五人夜一酣眠后,也将迎来基地半年一届、为期七天的“野外求生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