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格雷,你俩没事吧?”
回到镇上的露西,看着正在拉着迪安走的格雷,总觉得自从昨天晚上泡完温泉之后,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看上去有点奇怪。虽然迪安看上去没什么不对,但是格雷似乎变得沉默了,有些阴沉的样子。
“没事。”
格雷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周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的附近的人都在盯着这边的方向看。
“大家都盯着我们呢,真奇怪,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露西自然也感觉到了,毕竟一到镇上,大家的目光瞬间转移到自己的⾝上,还带着些同情的眼神。
“怎么回事,公会的样子看上去好奇怪!”
纳兹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的公会,平时在这个方向都已经能看到公会的建筑,但是,现在尽管能看到但是…形状变了,像是多了很多其他的部分,这样想着就立刻加快了脚步跑向了公会。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
格雷看着刺入公会上的钢柱,很明显是被攻击过的样子。
“我们,我们的工会被…”
纳兹看着被毁的残破的公会,有些震惊,但明显更多的是愤怒,狰狞着表情,浑⾝都气得发抖。
“是幽鬼。”
“你刚才说什么?是幽鬼吗?”
纳兹听到了女声,回头看,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
“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被毁成这个样子了。”
站在众人⾝后的是一个穿着桃红⾊连衣裙的少女,银⾊滑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有种柔弱的美感,米拉杰说着,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
“大家也都累了吧,先进工会休息会儿吧。”
米拉杰说着松了松拳头,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带领着五个人到了公会的地下一层,平时是作为仓库的,但到了现在这个紧急时间,也就只能当做基地了。
“哟!回来了啊!”
才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坐在酒箱上面正在喝酒的小老头,穿着橘⻩⾊的服衣,花白的头发,依旧是不正经的样子挥着手。
“我们回来了!爷爷,你怎么还在这里悠闲!”
纳兹暴躁地说着,按照他的想法,现在就应该冲去把幽鬼痛扁一通,怎么可以当做没事一样在这里喝酒。
“迪安,出去有受伤吗?这些不省心的家伙有好好照顾你了么?”
会长却似乎故意忽视了暴躁的纳兹,看向了闭着眼睛,一直拉着格雷手的迪安,似乎有些担心这个孩子出去会被那些破坏力极強的家伙误伤。
“我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
迪安笑着,两只手拉住了格雷的手,向会长表示自己还不错。
“会长,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多么紧急的状态啊!”
艾尔撒也开始急躁起来,幽鬼既然已经对公会攻击,那就很可能代表下一次的攻击也就快来了,他们怎么可以躲在地下一层坐以待毙呢!
“好了好了,都冷静点,也不是什么值得大吵大闹的事情。”
“什么!”
“幽鬼那帮家伙是吧?对那些笨蛋来说,做到这些已经算是极限了。向空无一人的公会动手,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兴。对于那些偷袭的家伙,我们不用去理他们。”
会长懒散地喝着酒,慢慢地说着,看上去像是并不怎么特别在意的样子。
“我不同意!不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我出不了这口恶气!”
纳兹一拳挥向了墙壁,脸上是极度愤怒的表情。
哪有自己家被人毁了,还必须都硬咽下这口气,不去还手的道理!
“这件事就先这样算了,在上面修好之前,先在这里选择工作。”
“现在根本就不是工作的时间!”
“你再这样,爷爷我要生气了!…哦,对了,最近几天的话,迪安你还是不要来公会了。”
看着暴怒的纳兹,会长也做出了严厉的表情,不过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虽说的是迪安,但是却看向了格雷,而格雷也点了点头。毕竟,如果幽鬼真的还会攻击的话,呆在公会里没有魔法也看不见的迪安可能会遭到危险。
最后,尽管露西并不情愿,但纳兹,艾尔撒,格雷和迪安都一并住到了露西的房子里,声称他们的住所都被幽鬼查清楚了,所以一起在露西的家里会比较全安。
然后是一片吵闹声,果然大家在一起是非常的热闹啊…
“喂!迪安,你不要这么毫不客气地就睡在我窗上啊!”
露西看着那个紫发少年,摸摸索索地摸上了自己的床,直接就躺下盖上被子睡了。
“…困了。”
而迪安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似乎也开放了许多,就连态度都变得随意多了。
“我也困了。”
格雷打了个哈欠,⾝上只剩下一条短裤了,也毫不客气地爬到了床上,睡在了迪安的⾝边,一边似乎挺习惯地帮迪安将被子盖好。
“你们两个,不要一⾝臭汗味地躺在女生床上,都去澡洗!”
而艾尔撒毫不客气将躺在床上的迪安和格雷拉了起来,很明显不澡洗的话,是不会让这两个人这么安心地去觉睡的。
“一定要吗?”
迪安磨蹭着爬下了床,脸上带着睡意,一幅不太情愿去澡洗的样子。
“必须要。”
而艾尔撒非常坚定的语气。
“…那好吧,浴室在哪。”
“走吧。”
格雷拉着迪安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一个人洗。”
但是走到了浴室的门口的时候,迪安却是把门关上了,并没有想让格雷进来。
而格雷站在门口,看着关上的门愣了愣,眼神黯淡了一下。
“喂,迪安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坐在椅子上的纳兹,皱着眉头看着格雷,昨天晚上迪安⾝上的伤痕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那样忍残的行为,到底是谁做的!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一定…
“伤?什么伤?”
露西奇怪地看着格雷和纳兹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什么她和艾尔撒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
而格雷顿了顿,从浴室门口走了回来,坐在了床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拳。
“你竟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去找他,不早点把他带到公会里来!”
纳兹愤怒地看着格雷,如果他知道的话,当初看到伤痕的时候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格雷不是当初把迪安交给了一户人家收养,然后就分开了吗?”
露西听两人说话有些混乱,难道是,迪安曾经受到家暴。
“一户人家收养…迪安是这么说的吗?”
格雷抬起了头,有些愣住了,看向了露西。
“不是吗?”
露西反问着格雷,难道这不是真的。
“你们也知道吧,在镇上,会有专门照顾孩子的地方,虽然说也许照顾的不是很好,但是那个时候我在和乌鲁修行,而迪安⾝体不太好,我就把他放在那里,我想不管怎么样,那里都会比我照顾他好。”
“是那些人把迪安伤成那样?”
纳兹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照顾孩子也算是福利院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将一个孩子那么忍残的伤害。
“不是的,虽然说他有时候会被那边的孩子欺负,但也只是一些小伤而已。但是后来当我去的时候,发现迪安被领养了。”
格雷说着,拳头越攥越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是庒抑的愤怒的表情。
“他们和我说领养迪安的是一个很和蔼富有的商人,但是后来乌鲁告诉我,那个人其实是个热爱*解剖的态变,但是当我和乌鲁赶去的时候,那个人的整座别墅烧起来了,烧成了一片废墟,我以为迪安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
露西惊呼着,没有想过曾经被迪安那样简化的几句话,竟然实真是这个样子。
“那么,迪安的眼睛?”
艾尔撒微皱着眉头,想到迪安看不见的双眼,似乎明白什么。
“应该也是那个时候造成的吧。”
格雷微微点了点头,他第一眼见到迪安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照顾他?”
艾尔撒听着格雷的话,似乎觉得格雷有下定决心想要一直照顾迪安的感觉。
“是我欠他的…”
格雷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听意思的话,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你可以去求波流西卡,也许她会有办法治好迪安的眼睛,而且看迪安的话,他并没有怪你。”
艾尔撒看着格雷的表情,觉得格雷似乎给自己強庒的责任和负面情绪都太多了,而且也许,还是有机会让迪安看见的,曾经波流西卡也治好了自己的右眼。
“波流西卡?”
格雷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是很出名的药剂师,但是听说波流西卡讨厌人类,答应自己治好迪安的眼睛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他并不清楚迪安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咔嚓!”
突然间的开门声打断了外面的讨论,而从浴室里走出的少年,浑⾝还带着热腾腾的雾气,头发湿漉漉的,⾝上的白⾊衬衫上也因为水的缘故有些透明,但纽扣却是一丝不苟的都严严实实地扣上了。
“怎么这么安静…”
少年走出来后,却发现外面并没有人说话,有些不适应的样子,而且感觉到大家似乎都在注视着自己。
“不是困了吗,睡吧。”
格雷看着轻而易举似乎就感应到自己的位置,像自己走来的迪安,笑了笑,拉住了迪安的手,让他摸到床沿。
“嗯。”
紫发少年有些磨蹭地爬上了床,安分地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很累了。
接下来大家也都收拾收拾各自睡了,深夜里也都睡得安分。
深夜的小镇非常安静,整座小镇似乎都睡着了,难得耳边会有几声不知名的鸟类的叫声,在夜幕下只能看到街道上微弱的几盏路灯,地上倒影着房屋黑⾊的影子,看上去有些浓重的恐怖⾊彩。
的确,这样静谧的夜里,一个人独自外出总会有些害怕的吧。
在平旷的土地上,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那样一个模糊的黑影渐渐靠近草地上的一棵大树,而大树上隐约能看到三个人影,近看会发现,这三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被用钢圈噤锢在了树上。
“你没把那个女人带来?”
从大树上边突然传来了深沉的声音,然后看到了从大树上跳下了一个人,是一个有着黑⾊不羁的长发的男子,穿着一⾝黑⾊的金属服,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
“如果这么简单带来的话,不是太没有意思了吗?”
黑⾊斗篷中的男子的嘴角弯起,语气里带着不屑,更何况,就算是幽鬼接到的任务,他们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单纯的只是要一个女人而已。
“切。”
靠在大树上的男人冷然地瞥着斗篷下的男子,似乎觉得这个男人不仅是看不透,而且非常的⿇烦。
“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伽吉鲁不太能理解眼前的人的做法,照他看来,要报复的话只需要打败他就可以了,不管是断手断脚都无所谓,但是眼前的人却硬是用着最奇怪的方式故意去接近,甚至于是讨好那个小子。
“你不觉得,当下一次行动的时候,他看到我的表情会很精彩吗?”
斗篷下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伽吉鲁的问题,嘴角的弧度又翘起了几分,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期待的意思,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非常的诡异。
“你不想杀他?”
伽吉鲁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从黑影中看出一些什么讯息。
“我怎么会忍心杀他呢?…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彻底毁灭罢了。”
而斗篷下的人的声音有些黏昵,似乎还带着一种情人的眷恋般暧昧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一种甜美的忍残。
“呵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斗篷下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奋兴地难以自抑,浑⾝都在颤抖。
终于,看见了斗篷下的脸,在月夜下那张清秀的脸显得格外的惨白,而唯一带有颜⾊的是那紫发和格外明亮的紫眸,此刻那双瞳仁里带着扭曲的奋兴和执着的狂疯,嘴角的笑容看上去都有些狰狞。
“这是他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