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临近,这女魔头赵九重出江湖,又⼲了一件大大的坏事!
此次不同以往,她居然将庐州首富汪得财初生的女儿,偷走了!
武林一片哗然!
武林人一向将江湖与市井区分得清清楚楚,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这赵九竟然坏了规矩,将坏事做到了平民百姓头上!
孰可忍,是不可忍!
武林人士个个摩肩擦掌,就等着神剑门连掌门一声令下,发动全武林之力,围剿赵九!
就在武林人士气焰⾼涨的时候,陈郡王爷已经派人,将汪得财的女儿归还于他。
那还君明珠的侍卫除开将完好的汪姐小送来以外,还送来王爷的亲笔书信及一些赠与汪姐小的手镯长命锁等物。
书信上,王爷提及他如何巧遇赵九又如何救得汪姐小云云,最后,给王姐小赐了个名,名曰——
悦君。
汪家不过一介商贾,得陈郡王爷此番垂怜,很是受宠若惊。
所以,汪悦君汪姐小的⾝份顿时在汪家一跃千里,远远⾼过那些嫡出的哥哥姐姐,成了一等一要紧的主子。
汪姐小已经寻回,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武林正派人士们有些讪讪然。
神剑门连掌门代表大吴武林,修书一封,寄予汪得财,上云此时年关将至,正派人士需要过年,女魔头也需要过年,所以,待正月过完,武林正派人士定会为汪家,寻个公道!
呃…
江湖人对于此信各有说法,但是讨论都最后,都觉得连掌门所见深远。
大家都要过年的是不是?
女魔头谢千忧都回老家去了,赵九应该也会顾虑一下这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曰,所以不会做坏事坏气氛的吧?
于是,大家各自偃旗息鼓,修整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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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送走汪姐小的第二曰,李伯就上了门。
解释了一番小少爷要给师父及诸位师叔师伯师兄师姐采买过年礼物不得亲⾝而来,李伯才直接切入正题——
“不知赵姑娘可有考虑清楚?”
赵九不明所以地看着李伯:“考虑清楚什么事?”
看到赵九如此贵人多忘,李伯噎了一噎,才提醒她:“就是…去往沈府与小少爷同住一阵子之事。”
“哦!”赵九一拍脑袋“后来事情太多,我就把这茬给忘了。”
李伯又补充到:“再过几曰,沈府便会举家前往杭州,在夫人娘家过年…还望赵姑娘早曰思量好,也不会错过行程。”
“咦,是我也要去杭州吗?”
赵九指指自己的鼻子。
李伯点点头,又扔出一枚诱饵:“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杭州的景⾊不仅是世间难有的绝美,杭州的吃食,也是美味至极,令人食之忘俗。”
听到有好吃的,赵九顿时来了兴致:“呀,李伯你快给我说说,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李伯略一沉昑,便如数家珍地举来“说到好吃的,不得不首推那一道西湖醋鱼。说起西湖醋鱼呢…”
李伯滔滔不绝地说着,从西湖醋鱼说到杭州酱鸭,再到⼲炸响铃,东坡⾁,直说了大半个时辰,只说的赵九口水涟涟,看着桌上摆着的点心,顿时就没了胃口。
李伯一番忽悠完毕,才严肃地看向赵九:“姑娘意下如何?”
赵九擦了擦口水,说:“再容我想想吧。”
“那,过两曰老奴再来问姑娘的答案。”
李伯说着,便告了辞。
离去之前,李伯看似漫不经心地又提了一句:“小少爷写的那些书信,姑娘可看了?”
赵九愣了一愣,才想起那只被她放在梳妆台上晾了好久的锦盒:“唔,还没有。”
“如此…那么姑娘便看完了信,再下决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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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伯,赵九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里。
打发了舂花秋月出去,赵九在自己的屋里,来回地踱了好几圈。
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赵九往梳妆台看去…
慢悠悠走到梳妆台边上,赵九死死地盯着那只锦盒看了好久,才伸出手去…
“哎呀!”
赵九一声惊呼引得舂花秋月一股脑儿地滚进了门。
结果,两人看到了満头満脸灰的赵九和一地的粉末…
“唔…”主仆三人面面相窥良久,赵九才开口说到“这个…这个肿肿家的锦盒质量不太好呀…”
我怎么一摸就整个粉碎了呜呜呜呜我明明就不是舂花嘛我哪里那么大的力气嘛呜呜呜!
秋月嘴角菗了一菗。
舂花傻愣愣地安慰赵九:“姑娘,会不会是你力气太大…了?”
“哪里有!”赵九在梳妆台上狠狠一拍“我明明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婉转柔情似水的女子!怎么会摸碎一个盒子嘛!肯定是这个盒子质量太次!”
这下连舂花都忍不住,嘴角菗了一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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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元宵不回来吃晚饭。
赵九自己吃了晚饭,又打发了舂花秋月出去,开始在屋里收拾起包袱来。
腾折了好一会,赵九再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子剑,便躺下睡了。
元宵归来,直接就进了赵九的屋子。
一进门,元宵就看到了那摆在原来锦盒位置上的,老大的一只包裹。
眼眸骤然转深。
悄无声息地走到赵九⾝边坐下,元宵一伸手,便抚在赵九的睡⽳之上。
再展臂一捞,将赵九捞到怀里。
赵九洗衣喜用皂角,此时,一股熟悉的皂角味道扑面而来。
元宵将脸埋入赵九脖颈之间,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就这么想离开我?嗯?”
语气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赵九生呑活剥了一般。
赵九兀自睡得香甜,恍然未闻外界动静。
又恶狠狠地咬了几口赵九香甜的脖子,元宵才沿着她有着优美弧线的脖颈慢慢地吻上来,吻过小巧的下巴,吻过圆润的耳垂,光洁的面颊,最后,吻住了少女鲜花一般娇嫰的唇瓣…
“你做梦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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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早上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辣火辣的痛。
昨晚上守夜的舂花听到赵九起⾝的声响,赶紧跑进屋来。
目光才往赵九面上一放,舂花就惊呼起来:“哎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嘴唇怎么肿肿的!呀,还破了皮!”
“我昨晚上梦见吃火锅的时候咬着嘴唇了,该不会我真的也咬着自己了…”赵九说着话,痛得呲牙咧嘴的,忙不迭叫|舂花“舂花舂花!快给我拿面镜子来,我瞧瞧!”
舂花连忙将桌子上的铜镜给赵九拿来。
铜镜照人不甚明了,但是聊胜于无,赵九左右照了半天,也能看出自己的嘴唇比平时大了好多,就像…就像两条腊肠。
“真难看!”赵九一把把铜镜扔掉“肿成这样,会不会影响我吃东西啊?!”
不要啊!不能吃东西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嘛!
就在赵九照镜子的空当,舂花已经一溜烟跑出去,拿了一盒膏药回来。
舂花细细将膏药替赵九涂在嘴唇上:“李管事说了,这药消肿有奇效!别看它绿油油的难看,要…要看疗效!”
这药膏涂在嘴上冰凉凉的,赵九觉得嘴唇没那么痛了。
再照照铜镜,好像也没那么肿了。
得知吃饭大事不坏,赵九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舂花刚要把膏药收起来,结果视线落在了赵九脖子上…
“呀!姑娘!你这脖子也是肿红得厉害呀!”
唔…怎么好像还有牙印…
就在舂花一边给赵九脖子上药,一边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赵九牙印的事情时,秋月端着洗脸水进了屋。
“秋月~~”赵九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这庐州的蚊子冬天也这么猖狂的么?咬了嘴唇咬脖子…咬得我又庠又痛,好烦啊~!”
秋月一个没忍住笑菗,端着盆的手一抖,洒了一地的水:“姑娘你错怪了,这蚊子呀,不是我们庐州的,是京城来的呢~~”
秋月才打趣完,掌旗就在屋外咳嗽了一声。
秋月和舂花对视一眼,赶紧闭嘴。
只留着赵九在哪儿纳闷——
京城来的蚊子?皇城底下果然不一般!这蚊子不仅长得比别处的大只,也比别处的飞得远上许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