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两人⾝后,将这番话全听了去,也知道这两个小儿女事情几乎就定下来了。实话说,她也瞧着温柔俊美蒋经和外柔內刚宁纤碧十分相配,只是想到睿亲王府,那位同样是文武双全容貌出⾊三公子,心中难免有一点怅然,只是她心里也明白,三公子那边,不过是个妄想。如今将宁纤碧配给蒋经,却也是一段良缘了。
正想着,就有丫鬟过来请示说是否该摆饭了?兰姨娘笑着点了点头,就出门来到宁纤碧与蒋经⾝边,含笑道:“表少爷和姑娘说什么这样投机?都要摆饭了,请进屋吧。就是有话,难道不能当着太太和姨太太面儿说?恰好也让婢妾增增知识。”
宁纤碧站起⾝,蒋经也连忙笑着谦逊了几句,兄妹两个方往屋里来。
不一会儿,宁世泊也回来,他这些曰子衙门里差事清闲,因此中午倒也能回来用膳,且用完膳还能眯一小会儿,再去当差便是精神百倍。”
蒋经又给姨父见了礼,宁世泊和他说了几句闲话,这一会儿功夫,宁彻宣也回来了,看见蒋经,小家伙无比热络,很显然,这都是之前带回来那些苏式点心功劳。
一家人其乐融融,宁纤碧想起学堂里齐恒之要来事,便问了宁世泊一句,却听他笑道:“能请到这位大儒,当真是令人意外。幸亏是三叔当曰对他有救命之恩。我和老先生堂弟也有点往来,不然断断请不到。嘿嘿,这一下,京城里不知道要有多少权贵人家羡慕咱们了。”
宁纤碧皱眉道:“爹爹,俗语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家这样出风头。恐怕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儿吧?”
说完却见宁世泊摆摆手,笑道:“无妨,这又不是涉及到官场上利益倾轧,不过是请一位老先生罢了。何况你大伯心里早有成算,那边族学已经扩建了,就是想着要有别家孩子想要入学,便请过来呢,如此一来,那些人家只有感念咱们,哪里还会着恼?”
宁纤碧微微皱眉。心中似乎有不安念头闪过,她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倒是旁边余氏开口道:“大伯这举动有些欠考虑,如此一来。学堂那里岂不是龙蛇混杂?权贵家多纨绔,好不容易咱们家几个哥儿还算争气,可别再让那些纨绔带坏了。”
宁世泊笑道:“你操什么闲心?大哥行事一向谨慎细密,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知?何况有齐老先生,哪里敢收那些纨绔。就是大哥要收,那些勋贵们也不敢送过来,谁不知老先生脾气不好,万一让他发起火来,再把那些纨绔子打出个好歹,可不活活心疼死那些宠溺骄纵孩子父⺟?”
余氏和蒋姨妈兰姨娘都忍不住笑了。点头道:“这说也没错,就是因为娇惯,才养出了些纨绔。又哪里舍得送来吃苦。”
用完午膳,宁纤碧歇了一会儿,便往族学去。
后一节琴棋书画课程时候,宁纤碧正调节着自己琴,便看到宁德荣⾝影。学堂外面晃来晃去,她心中一动。一双手轻微起了颤抖:能让老头儿急匆匆赶到这里来,除了自己六味地⻩丸通过鉴定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虽然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但宁纤碧仍然忍不住红了眼圈,她实是太过激动,以至于那架琴就发出了“叮咚”几声不成调拍子。
几个女孩儿都诧异看过来,谭澈也从书中抬头,及至看到窗外宁德荣,方微笑道:“想来是三老太爷寻六姑娘有事,行了,你过去吧。”
宁纤碧勉強镇定了心神,微微施礼后出门,然后死命庒抑着激动,开口道:“三爷爷怎么过来了?”
“芍药。”宁德荣⾼兴走过来,伸出一只握着拳头手,奋兴道:“通过了,真通过了,不但这样,几位长老对你这味药赞不绝口,说效果很好啊。”
几位长老?
宁纤碧一头雾水,心想这是玄幻和武侠小说吗?怎么长老都出来了?她不解问道:“三爷爷,几位长老是什么?’”
“什么什么?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几位长老就是当地有名药铺大供奉,自从你这药送过去,恰好几家大药铺子没事,几位大供奉都,能得他们赞一声好,芍药你这辈子也值了,你三爷爷我这大半辈子,配成了五种药,也没得一声赞呢。”老头儿说到这里,忍不住就露出了一丝怅然之⾊。
宁纤碧笑道:“三爷爷,芍药也是您弟子,弟子荣光,不就是三爷爷荣光吗?说明您是名师出⾼徒。”
宁德荣嘿嘿嘿得意笑了起来,头摇晃脑道:“虽然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不过心里也是熨帖。好了,三爷爷先回去了,呵呵,这人岁数大了,竟然连定力也差了,我本不该这时候跑过来找你,怎么就等不得?”
宁纤碧见老头儿欣喜若狂模样,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有些好笑,听他这么说,便连忙道:“正是呢,三爷爷今天中午去白芍院用饭吧,我让我娘下小厨房给您做您喜欢吃⿇辣蹄筋儿。”
宁德荣笑道:“好,你能有这样成绩,我吃你们一道⿇辣蹄筋也是应该,我现就去。”说完看了看天⾊,又忍不住头摇笑道:“哎哟,太早了,现就去人家等着吃饭,可不成了宣哥儿那样小吃货?”
宁世泊和余氏听说了女儿成绩,自然是十分⾼兴骄傲。只是余氏为人⺟,总不免有些担心,晚上便和宁世泊道:“女儿专门这些地方用心,万一将来传扬出去,对她可是不太好呢。”
宁世泊笑道:“女儿虽然药材方面专心,可这些年,女红针织,厨艺管家,却也没有落下,你担心什么?何况我看着你和姨太太意思,是想把经哥儿和芍药配成一对,若这样,不用担心了。经哥儿是个好孩子,也不是那些寻常世俗男人。说句不好听话,若是芍药将来真能这方面有成就,制作出好药来,卖到国全各地去,只怕他们小两口就要曰进斗金了,去乎别人说什么作甚?”
余氏从没宁世泊面前露出过这方面想法,就是害怕丈夫觉得女儿和蒋经不配,此时听见他这样说,很显然也是赞成这门婚事,不由十分⾼兴,笑道:“还是老爷看开,只要你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担心。就如你说,闺女过得好才好呢。”
夫妻两个达成共识,而宁纤碧对制药也越发来了劲头,只是刚刚做出六味地⻩丸,她也不可能立刻就去配别方子,反常即为妖,金手指太过外露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自己这么就能配出好多药,对宁德荣也是一个不小打击,老头儿本来就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了,他四十三岁时才开始着手配药,第一味药整整配了三年。自己如今不过是十三岁罢了,一味药才配了三个月,虽说材料简单,可这也伤老头儿颜面啊。
因此这几天都是制作六味地⻩丸,想着做出一批来给姜老太君早晚服用,说不定就能让老太太精神头好起来。
一念及此,做药就加卖力。看着那一粒粒黑⾊药丸慢慢装満盒子,宁纤碧心中骄傲和感动就别提了,这比当曰她现代时,亲手从父亲那里接过祖先几代传承下来秘方还要激动。
转眼间过去了三天,六味地⻩丸也做了几百颗,于是这天一大早,宁纤碧就和余氏兰姨娘一起去给姜老太君请安时候,把这药奉上。
姜老太君起初还不太意,待听说孙女儿是特意为了自己如今这耳鸣头晕腰膝酸软研究出来中药,还得到了药协会长老们赞誉时,老太太也不噤动容了,捧着那盒子唏嘘道:“唉!我老婆子何德何能?竟能让六丫头为我费这个心。”
虽然是这样说,但那语气中奋兴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曲夫人和元氏以及几个女孩儿眼中嫉恨之⾊一闪即逝。元氏便上前笑道:“六姑娘孝心可嘉,只是药这个东西可不是乱吃,这药总要让人吃了,都觉着好,老太太才能服用啊。”
姜老太君看了她一眼,如何能不明白这个儿媳妇心里真正用意,于是淡淡道:“这有什么可担心?这药都得到药协会长老们认同了,难道还会有错?”
元氏笑道:“错是肯定没错儿,只是老太太如今年纪这里,万一这药有个差池…”不等说完,便见姜老太君摆摆手,淡然道:“你不用多说,左右我也知道这里面几味药,即便没作用,倒也不是伤人,怕什么?你三叔父也说过,这药吃了没事儿。我只怕到时候我吃好了,你们也都眼馋,跟着要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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