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掌灯时分华佗才将西西的创口用鱼肠给缝上轻嘘了一口气对管铮说了句:“伤处已经重新上了药应无大碍了注意三曰之后才可吃些稀粥之类的流食此外不可让伤口见风沾染灰尘”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将华佗送出门外管铮弯腰拱手深施了一礼道
“照方抓药吧三碗水煎成一碗早午晚三次连饮上半个月老夫看你这伤也就差不多了”伸手扶起管铮顺势在他脉门上搭了一搭华佗就着屋檐下掌起的火烛为管铮开了一剂药方
“好了不用再送了将军请回吧切记一定要照方抓药煎服如若再拖下去恐怕到最后又要來⿇烦老夫了”华佗背着药箱在庞统的陪伴下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叮嘱着管铮道
送走了华佗管铮转⾝进到宅內鲁肃已经在此等了他一天了管铮知道鲁肃沒有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是不会來找他的
“子敬劳你久候了”管铮进得房內拱手向鲁肃致歉道
“正方啊有件事情吴侯托某來和你商量商量”鲁肃还了一礼道
“何事值得劳动你鲁子敬的大驾”管铮笑着给鲁肃让了让座道
“是这么个情况…”鲁肃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将胡争之事一五一十的对管铮说了个明白他知道瞒是瞒不过去的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与其最后让管铮自己查出來倒不如依孙权所言早些说出來为好
“哦就这么个事胡争的手废了一只全都是因为陆大人噤锢他所致而陆大人则是因为和我的私怨才将他给扣住导致了军情沒有能及时传回导致了襄阳数万将士埋尸沙场你说的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我沒理解错吧”
出乎鲁肃的意料管铮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并沒有之前他和孙权料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可是管铮越是表现得平静鲁肃这心里反而觉得有些七上八下了他是知道管老爷的脾性的这是个极其护短的人怎么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反而不吵不闹的呢其中必有蹊跷
“子敬在寒舍等了一天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管铮转⾝将煮好的茶水奉了一碗给鲁肃嘴角带着让鲁肃颇有些沒底的笑意对他说道
“这个吴侯的意思是陆绩此番是错了大错特错吴侯准备将他⾰职勒令他返乡思过只是正方啊吴侯还说念在陆绩跟随他多年沒有功劳有苦劳沒有苦劳有疲劳的份上你是不是能⾼抬贵手…
话说到这里鲁肃都觉得有些不好继续开口了他相信管铮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索性也懒得往下说只是端起茶碗慢慢的在那里品着茶
“吴侯的意思是要我让他一步放他一马对吧哈哈哈”管铮见鲁肃目光躲闪着在那里埋头喝茶轻笑着就坐到鲁肃对面道
“这个只是商量商量吴侯也知道这次因为陆绩的缘故让你手下的士兵损失惨重你的亲信护卫也为这事落了个伤残你自己也险些命丧襄阳所以吴侯只是想向你讨个人情这不是命令不是命令”
鲁肃捧着茶碗在那里急急说道隐约间似乎鬓角有汗流出
“子敬啊人都有个底线的回去禀报吴侯这…就是我的答复”管铮把话说完抬手将茶碗里的茶水缓缓的泼到了地上
“唉正方这是怪罪孤一碗水沒有端平啊”孙权听完鲁肃的回复背着手长叹一声道
“主公恕子敬直言正方自侍奉主公以來內则帮主公施展政务发展经济外则每战必前逢战争先此番遭遇也难怪他觉得寒心”鲁肃终究还是站在管铮这边的
“唉孤又岂能不知只是子敬啊若是此番处罚陆绩过重孤担心他们陆家上下会从此对孤阳奉阴违离心离德啊在某些事情上孤终究还是要倚重一下他们陆家的”孙权有孙权的难处
“只是扣留信使贻误军机一罪就够得上斩首了主公此番若是不慎只怕曰后陆家会愈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而且也会失了正方和底下那些将士们的心啊孰轻孰重主公好好斟酌斟酌吧子敬告辞了”
鲁肃也深知孙权的难处于是站起⾝來请辞而去只留下孙权一人站在堂內來回度着步犯着难
“我陆家先后数代侍奉江东偶尔犯个小错有什么打紧的难不成他管正方回來了就要我陆绩退避三舍不成”陆家此刻也在开着会商议着对策而陆绩却是満不在乎的在堂上对家族里的几个长辈说道
“你呀此次若是平安无事以后还是和那管铮和平相处吧最不济你也别去招惹人家”有一族老在那里劝着陆绩道
“我堂堂陆家岂会怕了那个寒门出⾝的小子族老此话也太过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吧”陆绩如今隐隐连家中族老也不放在眼里了
“老子不管寒门豪门老子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陆绩话音刚落门外就传來了管铮的声音
“你管铮你來我陆家想⼲什么”别看陆绩在自家人面前说得硬气可是真当管铮找上门來的时候不由得在那里⾊厉內荏起來
“我來做什么你陆大人心里沒数哈哈哈哈老子很记仇的老子信奉的是今朝有仇今朝报你说老子來⼲什么”管铮一脚将斗胆前來阻拦的一个家丁踹翻腰中长剑出鞘直指着陆绩道
“來人來人快将此僚拿下”陆绩一听管铮这话心里暗道一声坏了今曰怕是不得善了一边抄起一把椅子挡在⾝前一边⾼声在那招呼起府中的家丁护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