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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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英和李明谈论了很久，那个书店老板也没有赶他们，直到中午时候，李明一脸难为情说，自己和同学还有个约会，两人谈话才结束。

　　彼此留下了地址和电话，约好了一个礼拜后这里继续他们谈话。李明就匆匆走了，柳英觉得自己现运气真变好了，一次买书之旅，就遇到了贵人。不但找到了今后为之奋斗方向，也找到了帮手。自己运气真很不错呢！

　　満心⾼兴柳英，辞别了书店老板，离开了城里。

　　只是回到村里柳英总是感觉怪怪，村里人看自己眼光，仿佛和以前不一样了。有可怜，有鄙视，还有担心，这是怎么了？柳英満头雾水，有心找个人问问，可是大家和她打过招呼后，就都急急忙忙走了。嘴里还说着家里有活什么，弄得柳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只剩下怪念头了。

　　她匆匆向家里跑去，还没到家呢，就看到自家门口围了好多人。怎么？自己家又发生了什么事？不应该呀？自己这个惹事人不，还有谁能弄这么大动静？

　　不对，气氛不对。人群中虽说有议论声音，可是没有以前看热闹情绪激昂。虽说也有眉开眼笑，可是总体气氛还是沉重。柳英心里有了不好预感，难道家里人出了什么事？会是谁呢？

　　柳英扒拉开人群，走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停了一张床，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一个被白布蒙上人。柳英只觉得自己‮腿双‬都不是自己了，眼泪哗哗流下来。

　　虽说没有看到脸，可是那⾝⾼还有那体型，都告诉她躺着人是那个她恨死父亲。那个‮磨折‬自己和⺟亲父亲，她以为自己一直都是恨不得他死，可是一旦面对他尸体，她泪就这么流下来了。这是血缘，分不开拨不离血脉。

　　柳⺟已经看到了进院子柳英了，上来抱着她就是嚎啕大哭。这个男人留给她记忆都是苦难，可是没有这个人，这个家就不是家了。自己心也空牢牢，现她只有女儿了。

　　柳英抱着怀里妈妈，強迫自己不要软弱，自己还有个妈妈要照顾呢？“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死？”

　　怀里柳⺟僵了一下“别问了，真是丢人呀！”

　　听到了⺟亲话，柳英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不久之前，自己就知道父亲要不久于人世了。这种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出现？似乎是自己舂节时病了一场之后，自己对一些事仿佛就有了预感。甚至可以说是早就知道事情发展走向，对于父亲死亡，自己也是清楚，他死了一个寡妇床上。一个长得没⺟亲好看，气质没⺟亲出众寡妇床上。柳英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想，或者可以说她弄不懂男人是怎么想。

　　这一刻，她是迷惘。今后她和⺟亲该怎么办？虽说自己想搞种植，可是那也要男人世前提下呀。虽说他不⼲活，可是有他，这个村里人不敢太欺负自己和⺟亲。还记得梦里那个自己就是被这些村民给逼迫没有办法了，带着⺟亲卖了房子，进城边打工边读书。难道一切还要照着梦里方向发展吗？

　　可是自己不是刚刚才下定决心要改变吗？难道这样就放弃了？那自己前不久改变还有什么意义吗？自己‘好名声’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吗？不，自己不可以放弃，不但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亲。她要让⺟亲享福，不再受气，要过一个幸福晚年。

　　“村里怎么说？”她记得梦里柳英父亲是很匆忙就下葬了，那个寡妇没有任何损失，村里没有任何说法。

　　“还能怎么说？说不是什么光彩事，让我们明天就下葬。”柳⺟没有听出女儿明了，只是陈述着村长话。

　　柳英安慰拍拍⺟亲背，她真不喜欢像个泼妇似和人打架，可是这个家，如果不是自己出头，那就只有等着被呑了。她那两个叔叔，根本就不顾什么兄弟感情，也没有为她们出头意思。所以，只有自己去争取。可是怎么争取？想要什么？这些都是柳英面对问题，都是逼迫她前进，奋斗动力。为了争这口气，她也不能任人搓扁搓圆。

　　这一刻柳英⾝上仿佛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她怀里⺟亲先感到。柳⺟离开了女儿怀抱，打量着这个成熟女儿。这是她女儿吗？那个早晨刚刚离开女儿吗？为什么会感到那么陌生？

　　柳英没有理会⺟亲打量，对着围观相亲们说：“场父老乡亲们帮帮忙，帮着把灵棚搭上，把丧事操办起来。都是一个村子人，希望大家可以看我们‮儿孤‬寡⺟面上，帮帮我们。柳英这里谢谢大家了。”说着柳英还感谢鞠了个躬。

　　人群中有几个比较可怜她们男人，走了出来。伸手就开始帮助柳⺟搭灵棚，而男人尸体也被搬到了有阴凉地方。柳英看大家都帮忙了，就把妈妈叫道一边。

　　“妈，你去买些⾁和菜，晚上要待帮忙饭。你叫上几个婶子，帮忙做饭吧。”柳英四处看看“爷爷呢？”

　　“你二叔见你爸出了事，把你爷爷接走了。还是一会过来帮忙呢，可是这个一会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柳英对于叔叔们冷血，已经有了预感，所以也没有对他们抱有希望。“爸爸坟茔地哪里？准备好了吗？村长人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看到他吗？”

　　柳⺟欲言又止样子，让柳英很无奈。“有什么就说吧？今后就我们⺟女生活了，你有什么还不能和我说？”

　　“他三寡妇那，说是三寡妇受了惊，和他老婆安慰呢。”柳⺟一个不与人争女人说出这话都气得不行，别提柳英了。

　　她叉着腰，气乐了。“好吗，我们这个苦主还没有得到安慰，他居然去安慰那个寡妇？行，我看行。他这个村长是不想当了。”

　　柳⺟忙捂住了柳英嘴，要知道村长这里就是土皇帝，谁都不能违背他意思。别提背后讲他坏话了，还是说他下台坏话。如果被他知道了，那么今后好多事，都没你份了。

　　柳英把⺟亲手拿了下来“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忙着。”说完柳英也不和⺟亲细说，就走出了自家院子。看卖呆人群都散了，她很走到了村里唯一小卖部，这里也有村里唯一公用电话。

　　“英子，节哀呀！”小卖店老板娘是柳英一个本家婶子，是个会说话人，可也是个视力人。

　　“谢谢婶子。”柳英没有精力应酬她，拿起了一边电话，就拨到了起来。

　　“喂？是‮安公‬局吗？我要报案，对就是报案，人命案。我地址柳家村五组，我叫柳英。我爸爸被人害死了，我要报案。…”旁边旺来媳妇听着柳英话，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有这一出，看来这次三寡妇不出血都不行了。

　　柳英挂上电话就要离开，不过却被旺来媳妇给拦着了。“那个英子呀，你电话费还没给呢？”

　　柳英看了她一眼“我打是11，免费电话。”

　　旺来媳妇讪讪走到了一边，让柳英走了。看着柳英⾝影走远了，她忙锁了门到三寡妇家报信了。

　　前边拐角处走出了柳英⾝影，她嘴角挂着讽刺笑容。这个旺来媳妇，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主，知道自己报案后，是要到三寡妇那里买好，何况这个时候村长还那里。她倒是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处置这件事？哼，既然没有关心自己，安慰自己，那么就自己找点心里平衡，让大家目光都关注自己家。她还就不信了，村长还让匆匆就把男人给安葬了？

　　柳英转⾝这次是真往家里走去，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没有回头机会，没有回头勇气。

　　院子里已经搭好了灵棚，男人灵柩也停到了里面。男人头上位置，放了一个瓦盆，是用来烧纸。不过因为柳英家没有儿子，也没有子侄帮忙，所以那里只有柳⺟开始时点烧纸。这会已经熄灭了，柳英拿起旁边烧纸，点着了烧给了男人。

　　“爸呀，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其所，不会被人就这么安葬。你就安心去吧，我会照顾好我妈。会比你活着时候还好，起码不会再有人打她了。”

　　旁边帮忙人听见了柳英话，都被她惊世骇俗给吓到了。对死去父亲这样说，那可是大不孝呀？她怎么说出口？难道她不怕她老子不走，‮磨折‬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