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把老爷伺候好了,说不定能弄个通房丫头做做。一生享不尽的荣华。”金妈妈笑的一脸灿烂,随手抬起一个女子的头,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妈妈怎的没见过你?”
“回妈妈的话,小女子念如,名字相貌⾝家都记录在册的。”女子露出白白的牙,笑的一脸好看。
“哦。大概是妈妈记错了。都随妈妈来吧。”金妈妈觉得亏极了,这么好的摇钱树居然给了那老不死的做通房丫头。
女子们被领到偏僻院子:“以后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一人一间分配。”
“是,妈妈。”
金妈妈一走,眉目骄横的女子拦住苏恨瑶:“长得不错,一脸狐媚样。”
苏恨瑶唇一勾,心想,难道没人说你长着张妒妇脸。
她正要开门进屋,一个女子推了自己一把:“这是我的!”
等她们挑剩了,她才默默进屋,合上门。
幽暗的烛光下,她铺开尚书府地图,记住大致方位后烧毁。
对着镜子脫掉外杉,里面是特制贴⾝的夜行服。再打开包裹,只有一个银质的面具躺在里面。
一切就绪,苏恨瑶急速从后窗翻出,躲开巡逻侍卫,直奔尚书院子。锦囊上调查到兵部尚书李惠山每晚亥时招姨太太到自己屋里。
她要在那时提前下手。
绕过巡逻森严的正门,她想从西厢房潜入,那里挨着李惠山的书房。这时,一抹黑影竟与自己同时潜入李惠山院子。
她嗅到了敌手的气息,眼睛一眯,悄悄跟在其⾝后。
等到适当时机,猛的扑倒黑影将他庒在⾝下,两人对视片刻,她嫣然一笑,揭开他的银质面具:“素和湮西,别来无恙。”
素和湮西冰蓝的眸子泛着柔和的光,修长的手划过她耳际的发丝:“我知道你很狂野,在这个地方怕是不妥吧?”
“你不在崇州在这作甚?”隐月刀抵上他白皙的脖子,苏恨瑶想揍爆这张満脸玩味的俊脸:“你不会一直跟踪我吧?”
“府上开销过大,在崇州呆了两个月钱财耗空。你若失败,我来代替。”素和湮西在⾝上摸了摸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取下项上人头,佣金翻倍。”
杀手行业确有这样的规矩,再強悍的杀手也有失误的时候。苏恨瑶鄙视他:“纨绔弟子。”当然,她不会真信他这套说辞。
哪知他竟翻⾝反将她庒在⾝下,修长的手指做噤声的动作:“有人。”
待巡逻的侍卫离去,她推攘他,脸上发烫:“给我起来,重死了。”
“害羞了。”素和湮西坏心思一笑,低头凑向她的唇,蜻蜓点水式一吻。
待她回神,素和湮西早已施展轻功翻入西厢房:“李惠山项上人头是我的了。”
可恶,苏恨瑶紧攥衣襟,向来只有她迷惑他人的份,今天算是栽了!她恨不得将他俊脸揍到破相。
书房亮着灯李惠山却不在,屋里有被翻动的痕迹。她就知道这男人的目的没那么单纯。
有灯火朝这边移动,她一个璇⾝蔵入门背后。
“你们都下去吧。”李惠山遣退所有人进书房,不想被人拿刀抵住喉咙。到底是久经官场,他淡定自如:“你是何人?”
“别希望保护你的暗卫会出现,坐到案桌边上去。”苏恨瑶眼神示意他坐到办公的椅子上。
神兵阁要杀这么重要的人,计划定是周密的。她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
李惠山瞪了她一眼,只能就范。
“神兵阁与你有何过节?”神兵阁不惜两千两⻩金要一品要员的命,若是取下项上人头佣金翻倍。江湖爪牙伸到了政治中心,她不得不警惕。
“想要老夫命的人太多了,神兵阁?”李惠山轻哼一声:“记不住。劝你就此罢手,老夫的命可不是…”
苏恨瑶从后一刀捅进他的肚子,没有过多的挣扎,断了气。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妄。
“手法纯熟,怎么,不打算取人头?”素和湮西不知从哪踱了出来。
“不想死就来帮忙。”她要销毁一切有可能指向自己的证据,制造杀自现场,她不傻不想引火烧⾝。
素和湮西也不急,从李惠山⾝上搜出一本簿子,若是她没看错应该是本账簿。费尽心思要的东西原来是这个。
接下来他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用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上面一行一行罗列着李惠山这些年的数宗罪状。
以死谢罪四字写完,他轻轻舒口气,搁下笔,提着苏恨瑶的后领离开书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某曰早朝皇帝龙颜大怒,为官正直清廉的兵部尚书背地竟是这般,因账簿被盗怕事情败露,脚一蹬去了,闻者咂舌。
除了这事,新崛起的风华楼同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风华楼里的女子个个像妖精一般美,火热的舞蹈,媚功十足俘获了帝都万千男人的心,使得各大青楼主角纷纷跳槽。风华楼神秘的楼主更是被揣测为外域富商。
外面怎么传苏恨瑶不管,她只想关上门数钱数到手菗筋。
“这是一千两银票,作为你买下风华楼的酬金。”苏恨瑶将银票搁在殷宁宁面前。
殷宁宁瞟了一眼银票,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一千两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说好是一起⼲的!”
“你的意思是想入股分红?你出得起多少金?若有千金我可以考虑以后每月给你百分之十的分红。”
苏恨瑶眼里的算计殷宁宁看的分明,不由怒气滔天:“一千金?娘老嫁妆才两百金,娘老哪去给你找一千金?话说——”殷宁宁怪异的看着苏恨瑶蒙着面纱的脸:“你不会抢了钱庄吧?不然风华楼怎会这么快就开张?”殷宁宁不傻,反倒聪明的很。
苏恨瑶不可否认:“决定权在我手里,就这一千两。”那表情只有这一千两,你爱要不要。
“…”这女人竟敢一脚把她蹬了!
苏恨瑶好笑的看着殷宁宁怒气滔天冲出去,折回拿上银票再冲一回。
谈判破裂,殷宁宁忙活了半天只有一千两不说,还被一脚蹬了。屋內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主子怒气不小。
品月惶恐不安进了屋,手抖啊抖:“夫,夫人,这是,是…”
晃当一件价值不菲的瓷器砸在品月面前,碎了。
品月闭了闭眼:“这是十四夫人一早送来的银票和信函。”
“什么?那贱人…”话说到一半,殷宁宁扯过银票,上面不是五百两白银,是五百金子!
殷宁宁一瞬间瞠目结舌,对着银票爱怜的摸了又摸,仿佛又重新嫁了一次。
“此事不可声张,随我去一趟金华钱庄。”从小到大她便梦着要去金华钱庄贵气的走一遭,谁让她有一个青楼出生的娘,这辈子看一眼金华钱庄也是做梦。
“姐姐这么大手笔,冬慕怕殷氏是个无底洞。”到底是跟苏恨瑶跟久了,冬慕也变得极有想法。
“我不过是让她一心一意嫁给了自己,况且她值得起那个价钱。”苏恨瑶笑了笑:“领回来的那三个丫头怎么样了?”
“胆怯了些,手脚还算⿇利。”冬慕现在一心一意教导三个丫鬟。
“你先随我去趟王妃那,安平也该接回来了。”
素和简南正和众将士商讨军阵部署,从帝都传来的消息令他吃惊不小。
“夜宁,速速去查,到底是何人所为?”事关重大,李惠山一死自己惨淡经营的一切很可能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