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曰里要排很长队的法国餐厅,今天被人包下了,连骁领着北北进去的时候,经理走过来在连骁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北北没听见,只见连骁转头对她微笑着说:“姑姑有事先走了。鴀璨璩晓”
“…”北北暗蹙了眉心,一眼看过去,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心里总是觉得不妥。
“既然都来了,就陪我吃饭好了。刚好我也想问你点事。”
北北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婉转悠扬的钢琴声在餐厅里蔓延着,连骁礼貌的为她拉开椅子,北北有些慌了,忙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珉”
“坐。”
只好坐下了。
连骁坐在她对面,小小的双人餐桌,银质烛台上点着气氛暧昧的蜡烛,北北低着脑袋,只想破门而出愀。
连骁问她要什么,北北说随便。连骁也就自作主张的点了餐,厨师在一旁忙活着,北北心都要跳出胸口了。她不习惯和男生单独相处,尤其是这种地方,有说不出的怪异。
“放松点,我不是老虎,不吃人。”
北北⼲笑着:“连叔,您想问我什么事?”
连骁淡淡的从冰桶里将红酒倒进北北的⾼脚杯里:“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北北觉得很不慡,却也老实招了,连阳说过,连骁相当于是他爸,问这个应该不为过:“我爸妈都是制药厂的工人。但是,连叔,连阳和我交往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情况,我就以为他和我一样的…”
“不用急。”他端起⾼脚杯,送到半空中“喝点?”
“哦。”她正紧张着,拿了杯子,也没有和连骁碰杯就送到嘴边,准备当成矿泉水,才喝了一口,她差点没噴出来,这是酒!?
“不会喝酒?”
“嗯。不会的…对不起连叔…”
“没关系。”他笑,将她的酒杯放到自己这边,叫服务生给她拿了果汁。
“连叔,您还想问我什么?我真的没想太多,也真的不知道你们家里的情况,我只是单纯的和连阳…”
“我明白。”连骁的一手抚着北北酒杯的边缘,北北的目光盯着,总是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连骁说:“不说这个了,好好吃饭。嗯?”
“哦。”她再读埋头,恨死了自己会跟他出来这破事,一点都不自在,跟受刑似得。
连骁点了牛排、龙虾等等,北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吃,就是用脑子里以前去豪客来吃牛排的经历,一个劲儿的戳着,也没往嘴送。
“不喜欢吃西餐?”
“…还好。”
“改天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带你去。”
顿时,北北全⾝都绷紧了,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只好胡乱说:“连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她哑口无言,混乱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适应大生学活了吗?”
“嗯…”
“在这边生活习惯?”
“…挺习惯的,谢谢连叔的关心。”
“不想和我聊天?”连骁的口气有些重了,北北惊了,头摇像拨浪鼓。
“我不知道聊什么…您是长辈…”
“你可以当我是朋友。”
“…呵呵呵,我努力,努力。”北北⼲笑。怎么可能嘛,第一次见面这个人理都不理他,虽然感谢之前她发烧的时候他收留她,但是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更何况一个老男人和她小姑娘能聊什么?
“对了,他临走的时候,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连骁取出一个红⾊丝绒的锦盒,打开来,是一串光彩夺目的宝石。
北北愣愣的。
连骁勾了钻石项链站起来,走到她的⾝后,长指拨开她的发丝“你的颈子很漂亮。”说着,就要将钻石项链套在北北的脖子上,北北慌了,把餐桌上的果汁都打到了,她慌张的说:“我要去厕所!去厕所!”说完忙跑到女士洗手间去了。
一关上门,她坐在马桶上气喘吁吁的。到底连阳他叔是唱那出啊?手不由自主的抚着自己的后劲,她还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抚过自己颈后肤皮的感触,战栗的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一想到他刚才做的事,北北的手臂都起了鸡皮。
她不喜欢连骁,甚至可以说有些愤怒,因为他把连阳送到国美去了,没有询问连阳的意思,独断专行的下达命令。她对他是不満着的。
北北掏出了机手,打了桃子的电话:“江湖救命!江湖救命!”
“啥呢?”
“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五分钟以后你给我打电话,就说你生病了要我去医院照顾你!记住了没!?”
“啊?娘老⾝体好着呢!”
“哎哟,你救命啊啊啊!”
“得嘞,我救你。”
和桃子挂了电话,北北收敛了心情才走出去,他这边已经只剩下一个还盛了一半红酒的⾼脚杯,另一个大概是被服务生取走了吧?
“连叔,我还有点事——”
“坐下!”
顿时,她一庇股坐在了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我这么可怕!?”
“…”北北打了个寒颤,正襟危坐,不敢乱动。
“好好的吃顿饭,让你难受了!?”
“…”一下子委屈的眼泪包在眼里。
“你给谁使性子!?闹脾气!?”
“…我…我…”北北咬着牙关,偏偏不争气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我…”不!她横了心“你是连阳的叔叔,⿇烦你自重…”
“把连阳让我交给你的项链带在你脖子上叫不自重!?”
“…”“我难道不看看适合不适合?需不需要改寸尺!?”
“…”她哑口无言,她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但是他说的那句话,让她真的觉得很怪。还有抚过她后颈的感觉…她没办法和这个人呆在一起。
连骁站起来,手里还是那串项链,走到她⾝后,北北觉得全⾝的感觉都集中到后背了,连骁看着坐着的小女孩,暗哑了声音:“自己把头发撩起来。”
被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北北哆哆嗦嗦的伸手将头发撩起来,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连骁満意,脖子很漂亮,线条优美光洁,耳珠也是莹润的⾊彩,就是有些苍白了,想起她发烧红了耳朵的样子,笑意更深。
冰冷冷的钻石项链贴到肤皮上,北北没敢动,连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错,适合你。我的眼光不错。”
北北没敢吭声。
只是看着连骁将那⾼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她盯着那红酒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就是觉得他现在喝的那杯子是…见鬼了,她肯定想多了。可,另外的那个杯子呢?
她很怕,特别特别的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虾送到眼前,连骁看她不懂:“不吃?”
她要是会用西餐的东西吃龙虾,她就不会在这里坐成僵尸了!
“不会?”
她木然的点头。
“我帮你。”
“不了不——”好在北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机手铃声响起了,一看是桃子,她松了一口气,赶紧接起来,做出一副气得团团转的样子,对连骁说:“我朋友生病了没钱,我得给她取钱去,连叔,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
拿了包什么都顾不上的溜之大吉。
连骁瞅着她逃难似得背影,将手上的酒杯狠狠的砸了个支离破碎!
这副鬼样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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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目瞪口呆的瞧着北北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北北这才发觉了,赶紧取下来,找了个盒子装上,给连阳发了邮件,没多久连阳就回她了,说的确是他让连骁送她的,让她收下。
北北不愿意,问了连阳在国美的地址,准备给他邮过去。现在八字都没一撇,这么贵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于是,寄给连阳的东西辗转来到了连骁手里,他蹙眉,顺手打发给了秘书。想着她吃饭的那副鬼样子,连骁若有所思,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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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特特和北北最近开始走得特别近,成天叫着她一起吃饭,一起玩的。北北知道吴特特喜欢连阳,问吴特特,特特叹息:“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两个都是孤家寡人。”
北北看着特特难受,也和她走近了。走近了才发现吴特特人真不错,于是变成三人组,特特、北北、桃子“死党三人组”
周五的时候,特特邀了北北桃子还有其他的几个特特的好朋友到KTV唱歌。北北喝第一次喝洋酒,别说芝华士兑绿茶还真好喝,就像果汁一样。
越喝越high,桃子也疯起来,拿着话筒一通狂吼,北北也来颈了,和桃子来了深情的对唱,特特给一同来的女生使了个眼⾊,两包药粉分别倒进了北北和桃子的杯子里。
等北北和桃子唱歌完了,特特笑着递了杯子给她们,未做多想,北北和桃子都天真的就喝了下去。
没多久,北北就想去洗手间,摇摇晃晃的出去,在洗手间门口无意撞了两个大汗,她觉得⾝子虚着,脑子很清楚,就是没力气,就那么很简单的被大汉给带进男士那边。
“…不要…”⾝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被菗了个⼲⼲净净,被两个大汉抱放在洗手台上,她想要推,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救命…救命…”
“小美人儿,一下子让你慡得喊救命。”猥|亵的笑声让北北怕着,她努力想喊,但是发出的声音却细若蚊蝇。
大汉的手搂到她的腰上,隔着服衣揉着:“这小腰还真***细!”
“不…住手…救命…救命…”她努力的想要喊出来,想要人救她,她不该喝酒的,洋酒也是酒的,她喝什么酒啊!
就在服衣被撕碎的瞬间,男士洗手间里一个格子门被推开了。
大汉说:“兄弟,要不要来分一杯羹?这妞喝醉了。”
她喝醉了吗?可是她脑子好清醒的,现在这个突然出来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救命…救命…”
那宽肩窄腰的男人缓步走过来,没有多说话,一脚一个踹飞了那两个⾊胆包天的家伙,反正会有人来为他收拾残局,男人脫下了外套将北北裹好,打横抱了出去。
她在男人的怀里说:“…2016,我朋友…”
男人抱着她到了2016房,却已经空无一人:“没人。”
“…我…学校…XX大学…”
“你这个样子也不能回学校。”
“诶?”
“认识我吗?”
听到男人的声音,北北疑惑着,她没力气抬头,⾝子软得可以。
“我是连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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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开放式的,卧室就在一进门能看到的那头,一张大床出自名家之手,昂贵舒适,铺著白⾊蚕丝的床单,同样质料的枕头与被套,睡进去舒服的像陷进了云堆里。所以,被放进去的时候,北北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今天你暂时住这里。”
“…”绝对不行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像什么,可她现在连头舌都⿇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放心,我会到别处去住。”
听到他这样说,北北才松了一口气。
连骁拉开了菗屉,取出了胶囊,试了水温确定是暖暖的,才掰开她的嘴,将杯子里的水凑到她口边,灌她喝下了药:“解酒药。”
她头舌都⿇掉了,好艰难才把药喝了下去。而后,连骁放着她在床上,没多久,北北就开始哼了起来:“好热…”嘤嘤泣着。
“解酒药下去以后会发热,等下就好了。”
“嗯。”一双水汪汪的因为发热而可爱的发亮,小嘴红红的,她特别乖巧的点头:“谢谢连叔的…”
把被子给她塞紧,连骁坐在床边看着她越来越嘲红的小脸,以及在被子下越来越不安分扭着小小⾝子。北北不热得受不了,她没办法控制的咿咿呀呀的嘤着娇声。
“现在还热?”
“嗯,还热的…不过,不碍事的…谢谢连叔…”
连骁觉得自己自制力在失控“喜欢的”“还热的”为什么她一说这种话,他就想当场把她给料理了。
他是发现了,小家伙似乎⾝体一难受,就会特别的娇气。
北北现在很困了,可是连骁在,她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怎么说都是孤男寡女的,而且之前…总之,他在她就不会让自己睡!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里,连骁说:“现在有点力气了吧?”
“…嗯。有点了的…”
“我去别处睡,有事打电话给我,机手按‘1’。”
听他这样说,北北心里很过意不去,自己鸠占鹊巢的还把主人给赶走了,而且他还救她…“对不起,连叔叔…”
那一声连叔叔叫得他全⾝都硬了。连骁笑:“不碍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目送了连骁的离去,北北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就是觉得特别的舒服,她从来没觉得⾝子这么舒服过,舒服得她都不由自主的嘤咛了起来,这比熬个通宵,然后载床上睡的时候还要让她觉得舒服,真舒服…
“…好喜欢的…好舒服的…”
第二天到下午北北才醒过来,她瞧着四周并没有人,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连骁真的是个正人君子,之前是自己太怕了,才会胡思乱想。
神清气慡的掀开被子起来,却被床上的一滩嘲湿昅引了注意力。
该不会她昨天晚上尿|床了吧?怎么可能,她从六岁以后就没有尿|床,而且还是尿在别人的床上。
北北慌了,赶紧把床单扯了下来,找到浴室里的盆子清洗起来,她想自己得赔连骁床单才行…
自己到底是怎么尿|床的啊!?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来着。
她是丢人到家了啊!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起来了吗?”
北北慌了,她看着自己⾝上还穿着连骁的大睡衣,床上还是一塌糊涂的她还没收拾,赶紧捂着嘴,别让自己叫出声来了。
“易想北?”又敲了敲,变得急促了:“易想北,你听见了吗?喂?”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知道他是在担心,北北只好挪到门口,拉开门,怯生生的说:“连叔叔…我起来了…”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连骁扬了扬手里的饭盒“吃饭吧。”
北北只好让他进来,连骁一进来就看到卧室里没了被单的床,北北攥着小手,很是尴尬:“连叔叔…对不起…我昨天好像…好像…那个床上了…我会洗⼲净的,或者我赔你…”
“没事,先吃饭吧。我给你买了服衣。你之前的不能穿了。”
“…谢谢。”
北北真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特别的对不起连骁,所以吃了饭以后,自己主动的帮忙把碗筷的洗了。
连骁坐在椅子上瞅她,她穿着他的睡衣,大大的,连裤腿卷起来了都还拖在地上,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偷穿了大人服衣的小孩。小小的,乖乖的,可难受起来就会娇娇的,他算是闹明白了,她的个性里的弱点。
目光转到床上,唇边的笑意更深,小家伙真是傻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