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此时,两人心里都是感慨万千。
秦孟想到前世胡宁远最后的结局,不噤考虑要不要把一切都说出来,让胡宁远小心提防。事到如今,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宁远,还醒着吗?”
胡宁远轻轻地嗯了一声,下巴在秦孟肩上蹭了蹭。
秦孟把⾝体侧过来,让自己能与胡宁远对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胡宁远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之意,茫然地抬头,在黑暗中捕捉到秦孟脸上的一丝沉郁。“怎么了?”
秦孟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直都很反对你和你二叔走得太近?”
胡宁远一愣,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这个话题。
一直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都算得上不错,但只要一提到胡靳武,就难免产生矛盾。
对于这件事胡宁远是这么想的——秦孟的家庭条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可秦家老爷子是话剧演员,秦⺟则是小学教师,从小受到的都是正面教育,社会责任感很強。小的时候,他在学校里就是生学⼲部。到了少年时代慢慢长开了,更是充満阳光活力,浑⾝上下没有一丝污点。那时候胡宁远看着他,感觉他就像是个小太阳,光芒万丈,发光发热,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像秦孟这样的人,自然是提起那些黑⾊勾当就要皱眉头的。
可胡宁远却觉得,比起遵守规则,打破规则会有趣得多。黑社会做的那些事,很肮脏,却也很刺激。在这个系统中,不需要像官场商场那样时时维持假面。谁的拳头硬,大家就服谁。那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没人看得起。
男人,枪和挥洒的热血,这些东西,想想就让人奋兴。
胡宁远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內心到底有多矛盾。
这种矛盾的根源甚至可以追溯到童年时代,胡宁远的父亲长期酗酒,天天与⺟亲吵架。他因为不想被祸及,总是躲在秦孟家到晚上才回去。
两相比较之下,他从心底羡慕秦孟的家庭。他羡慕秦孟父亲学识渊博,⺟亲温柔和蔼,还有个样样拔尖的亲哥哥,足可以让人自豪,偏偏秦孟自己还那么优秀。
胡宁远既厌恶那种充満争吵与黑暗的生活,向往安宁,却又从根本上被家庭的环境的影响,被暴力⾊彩所昅引。
秦孟的存在,是胡宁远內心的一点痴念,也是他通向平静生活的唯一一条通道。所以前世,当秦孟拒绝对他敞开心扉,要与他划清界限时,他感到孤独绝望,逐渐沉沦于你追我赶的杀戮游戏,最终走向死亡。
可以说,胡宁远的本性并不坏,他能分清是非善恶,也有足够的自控力,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控制自己。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天堂地狱,不过一念之间。
幸好这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秦孟嗅着他发间的香气,在他额角印下一吻。“我下面和你说的,你不要着急否定。其实我之所以那么反对你和你二叔来往,是出于我的一次特别的体验。”
秦孟微微叹了口气,与胡宁远对视,眼神专注而认真“这说是一次体验,不如说一场梦,只是在梦里,我提前知道了今后二十年会发生的一切,包括你我的死亡。”
胡宁远瞪大眼睛,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太了解秦孟,知道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梦里面,你也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但是我没办法接受你,我想要和你决裂,但是你三番五次地在背后帮我。我很矛盾,也很痛苦,因为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当成我的弟弟一样看待。所以我一直想办法躲着你,不敢见你。”
“我能理解。”当时胡宁远像秦孟表白时,他几乎就预测到将来秦孟会这样对他。反而是后来秦孟突然提出要和他试试,让他大大吃了一惊。
看到胡宁远拧起的眉头,秦孟微微一笑,伸手按在他的眉心,继续说:“那时候,我忙于生计,没有关心你的生活,不知道你一直在帮你二叔打理生意。没过几年,X市频繁发生黑帮火拼,局势很乱。有一天晚上,你打电话来,我看到了,却故意没有接。然后,你就一直没出现,直到我收到通知参加了葬礼。”秦孟的语气隐隐带着悲戚,仿佛又回到了雨中的那场葬礼,耳边又听到了断断续续的电话铃声。
听到秦孟用无比虚幻的语气道出自己的死亡,胡宁远心中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秦孟是在为已死去的自己哀悼。
他不安地将⾝体贴了上去,紧紧搂住秦孟“哥,我还好好的。”
秦孟一怔,没想到胡宁远的心思这么敏感,连忙也回抱住他。
“所以,你很害怕?怕我也像你梦里那样死去?”
秦孟点头承认“我很怕,所以,宁远,你答应我,别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
可比起这个,胡宁远却很快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半撑起⾝子,居⾼临下地看着秦孟“你之所以答应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你是想牺牲自己成全我,来弥补自己的遗憾?哥,你可真⾼尚啊。”
秦孟听出胡宁远语气中的生硬,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什么。事实上,他也常常想,是不是自己接了那个电话,胡宁远就不会出事。又或者他当时对胡宁远多关心一些,一切都会不一样。胡宁远这句话虽然说得难听了些,但确实是事实。
胡宁远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不过又发不出脾气。
原本就是他死皮赖脸地在倒贴,现在秦孟能跟他好,他已经很満足很开心了。但一听秦孟这么说,他却觉得秦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那个虚无的死去的胡宁远,而不是为了他。
这种自己吃自己醋的感觉,还真是莫名其妙。
秦孟把胡宁远拉回自己怀里,用嘴唇挲摩着他的眼皮“你生气了?”
“没有,反正不过是个梦而已。不过…”胡宁远眼珠子一转,突然把手伸到秦孟下面“我觉得现在还太早了,睡不着。”
秦孟感觉到一只贼手握住了自己的敏感处,不断撩拨着。他按住那只手,无奈道:“别闹了,今天闹得还不够吗?”
胡宁远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秦孟立刻投降“你别太过火了…唔…”
胡宁远笑了一声,低头灵活地钻进了被子,卧室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低沉的喘息。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按照生物钟醒来,可都是一脸纵欲后的困顿。
胡宁远打了哈欠想翻⾝下床,却觉得后面一阵剧痛,疼得他直菗气。
昨晚上刚伤着还没觉得,现在伤口肿起来,越发的难受。要不是秦孟厚着脸皮给他买了一管软膏,还不知会疼成什么样呢。
“你怎么了?”秦孟看他脸⾊不豫,⾝体僵直,不由关心地问。
胡宁远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甘心地说:“后面…有点疼。”
他內心咆哮:卧槽,凭什么啊!凭什么在下面的那个要疼成这样,上面的那个什么事都没有?!
“让我看看。”
胡宁远转过⾝趴着,反正都看过一次了,再看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孟看了一眼,才发现⽳口已经肿起来了,急道:“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打死我我都不去!”胡宁远眼神凶恶。
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这脸还往哪搁啊!
秦孟皱了皱眉头,事关男人自尊,他当然知道胡宁远在闹什么别扭。说到底,还是他对这事不够了解,伤着了他。当下又是一阵心疼。
“今天不去就不去。我先给你擦一下药膏,要是明天还这样,就上医院。”
说着,他从床头取了药膏和棉棒,又仔细地读了一遍说明书,见上面说,药膏要敷于患处。患处?昨天晚上他只是将药膏涂在的入口处,并没有深入,难道这才是问题所在?
“要是疼,你就先忍一忍。”秦孟叮嘱了一句,将药膏抹在细小的棉棒上,试探着入进,但棉棒到底是死物,不知变通,竟一下子刺得胡宁远痛叫起来,要它“出去”
秦孟一着急,索性用手指代替棉棒,为他涂药。只是他的手又不知触及了哪里,引得胡宁远闷着声一阵战栗,不但脸红得像只虾米,腰都软得提不起劲。更使秦孟想起昨天的种种,一阵脸红心跳。
两人好不容易涂完这该死的药膏,早上的时光已过去了一半。
秦孟想劝他在家歇息,胡宁远却闲不住,要去会所看看。毕竟他这个做老板的失踪了好几天,有点说不过去。
秦孟一想也好。既然胡宁远对经营会所有趣兴,以后未必不能向这个方向发展。反正他才二十岁,还年轻。
他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锻炼一□体。自从在K城接受训练后,他就喜欢上了锻炼,决定继续坚持。
作者有话要说:涂药PLAY√
考虑把小受往诱受方向发展,两个人都那么正经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