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事实上,胡宁远现在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除夕晚上胡靳武在自己的场地遭人暗算,虽被忠叔拼死护着逃了出来,背后却挨了一刀,幸好没伤到心肺。但忠叔就没那么幸运了,被人一铁棍打中后脑,送到医院时血把⾝上的外套都浸透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救急。
而当晚过后,原本已经臣服的路光手下纷纷倒戈,在胡靳武的场地寻仇,到处抢砸。本该和和美美的舂节完全笼罩在这场厮杀带来的阴影中。
胡宁远虽答应秦孟不再管胡靳武在道上的生意。但如今情况危急,群龙无首,正缺一个做主的人。这时候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此时胡宁远匆匆来到医院,想看看今天胡靳武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一进门却见仇彪坐在一旁。
见胡宁远进门,仇彪转头朝他微笑。
胡宁远视若无睹,径直走到病床前向胡靳武请安“二叔,今天感觉怎么样?”
胡靳武脸⾊苍白,想要开口,却带出一连串的咳嗽“今天感觉好些了。宁远,阿忠醒了没有?扶我去看看他。”
想起忠叔浑⾝揷満管子的惨状,胡宁远脸上闪过一丝沉痛,又立刻掩饰过去,笑道:“二叔你还是好好歇着,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胡靳武又连咳了几声,脸上泛起病态的嘲红,胡宁远连忙帮他顺背,拍打了好一阵子。
胡靳武连连苦笑“哎,二叔真是老了…”
胡宁远就站在胡靳武⾝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发间隐约浮现的银丝,不噤心下黯然。原来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二叔已经不再是原本那个威风凛凛、仿佛有用不完精力的男人。胡宁远在不断成熟,胡靳武也在不断老去。
现在的胡靳武苍白无力地靠在床头,气息凌乱,虽积威尚在,却透露出英雄迟暮之感,着实让人感叹。
胡宁远帮胡靳武把枕头垫⾼,強笑着说:“二叔不老,二叔还要带着兄弟们给忠叔报仇呢。”
听到这句,胡靳武脸⾊一变,缓缓道:“二叔我大风大浪都经厉过了,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还拖累了兄弟。”
这时,坐在一旁的仇彪开口道:“武爷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胡靳武转头看着他,点点头“仇彪,宁远年纪还轻,有些事做得不地道,你多提点着他些。”
仇彪抬头看向胡宁远,嘴角带笑,一双细长的眼睛含着若有似无的情谊“那是,仇彪有今天都靠武爷,帮把手是应该的。”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胡宁远暗自撇了撇嘴。
胡宁远又坐着和胡靳武说了会话,不一会护士过来推胡靳武去做检查,他就起⾝告辞。仇彪则跟不徐不疾地在他后面。篡嫡
“你跟着我⼲什么?”感觉背后跟了个尾巴,胡宁远満心不悦。
“刚才你二叔还叫我帮着你,这么快你就忘了。”
胡宁远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朝背后挥挥手“那就多谢你了。真有事我会找你的,回见。”说完,带着二黑扬长而去。
仇彪看着胡宁远的背影,脸⾊慢慢转冷。
“少爷,刚刚抓到两个带头闹事的人。”等离得远了,二黑庒低声音对胡宁远说。
胡宁远面⾊阴沉“问出什么来没有?”
“问了,只说是庆祥私下联系他们,说老板害了路光,要给路光报仇。”
“庆祥?庆祥是谁?”
“庆祥是路光的小舅子,之前在咱们的场子被砍了两只手指。这半年不知道躲哪去了,现在又冒出来。”
“哦,原来是那没用的⻳孙。行,再给我接着查,想办法把庆祥给我找出来。”胡宁远一转头,见二黑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二黑的心思被看破,沉声道:“少爷,你不觉得这次这事有点奇怪吗?”
“你说说看。”
“路光那些手下要闹事为什么之前不闹,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再说庆祥也不是能抗事的,他有没有这个胆子还另说。我总觉得这事透着玄乎,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二黑做了个手势。
胡宁远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其实他也早觉出不对来了。“你的意思是…仇彪?”他嘿然一笑“如果真是他在搞鬼,那他胆子可真够大的,还敢在二叔面前演这种猫哭耗子的戏码。”
路光原先的人马早就人心涣散,不值一提,经过这一次的大清洗后,更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而胡靳武受伤,又失了忠叔这个臂膀,算是两败俱伤。这么看来,只有仇彪一支渔翁得利。
想着仇彪明面上殷勤地帮着自己,背后又搞这种手段,胡宁远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好嘛,他爱演戏就让他演个够。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找人盯着仇彪,看他这几天都去了哪,和谁接触。”
“是!少爷,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先回豪情吃晚饭?”二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该吃晚饭了,我这也该回家给老婆做饭了。
胡宁远这才意识到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抬手看了看表,摇头摇“不用,送我回家。”
二黑多嘴问了句:“是秦先生回来了?”
胡宁远挑眉看了他一眼,斥道:“你话怎么这么多。”心里却乐开了花。傲妃临世:凤倾天下
两人上了车,胡宁远打电话给秦孟问他是不是在家。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
“哥,你在哪,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对不起,我有点事,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饭了。”秦孟的声音冷静而客套。
胡宁远一愣,这是…生气了?“你有什么事?连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
“你稍等一下…”胡宁远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秦孟刻意庒低声音对他说:“宁远,我今天晚点回来,你自己吃晚饭,别等我。”
“你现在在哪?”胡宁远皱紧了眉头。
“我…我在吃饭。”
胡宁远有些不慡“我不是说了晚上会联系你,你怎么…”
秦孟轻笑一声“好了,事出突然,没和你打招呼是我不对。有什么事晚上回家说好吗?我现在不是很方便。”
听到这声笑,胡宁远发不出脾气了,可还是有些气闷“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再见。”
挂了电话,胡宁远一脸怅然。
二黑频频转头看他,过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少爷,现在去哪?”
“啧,你说呢?”
刺啦一声,悍马车在大马路上灵活地掉了个头,朝豪情大店酒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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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秦孟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没关系,不碍事。”方禾收回投放到窗外的视线,把目光定在秦孟⾝上。
这样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俊美男子坐在一起,早就昅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要不因为这是在X市最为⾼雅的餐厅,店內的食客个个顾惜⾝份,只怕就会有不识好歹的人前来搭讪了。
“不知方先生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方禾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优雅地品了一口红酒,笑道:“没事就不能请你一起吃个饭吗?”
秦孟有些尴尬“我和方先生似乎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
方禾璀然一笑“是吗,我可记得我们还一起上过新闻呢。”
听到这话,秦孟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方先生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盗墓之祭品
方禾却没有自己说错话的自觉“怎么,不⾼兴了?”
秦孟叹了口气“岂敢。”
方禾本想看秦孟恼怒的模样,却见他始终镇定自若,不噤啧啧称奇。大半年前,方禾眼里的秦孟还是个⽑头小伙子,做什么事都横冲直撞,可现在居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成熟稳重了。在他⾝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竟能让一个人转变得如此之快?
这么想着,方禾心中越发好奇,对眼前的秦孟也越来越感趣兴。
方禾露出笑容“你不必想太多,我们能认识也算有缘。你的脾气很对我胃口,我也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之前的事,过去就算过去了,喝了这杯酒,就当做一笔勾销怎么样?”
说着,方禾递过酒杯。
听了这话,秦孟更是惊讶。
虽说他对方禾有些不忿,更对⾼启明为了方禾迁怒于自己而感到不服气,却还不至于因为之前的事就记恨上他。毕竟在方禾眼里,他秦孟不过是个有求于他的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却不会想到他的一个决定会对别人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
像方禾这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人物,刻意与秦孟套近乎已是件十分奇怪的事。而方禾此时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在变相地向他道歉。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孟接过酒杯,直接坦言道:“酒我可以喝,之前的事我也并没有记在心上。不过方先生这个朋友我实在⾼攀不起。”
方禾脸⾊一沉“我就这么惹人讨厌?”
秦孟哭笑不得“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孟被他绕得头晕“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份太悬殊,我怕别人有所误会,对方先生影响不好。”
方禾似是松了口气,脸⾊缓下来“这不需要你操心,除了我父亲,还没什么人敢说我的闲话。”
“方先生…”
“嗳,你不要一直方先生方先生的,听得我难受,叫我方禾就行。”
秦孟一愣,还是改口道:“方禾…”
“这就对了。”方禾笑得灿烂,又亲自动手为他倒酒。
TBC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明天的更新在24章。
因为写了谐和內容被发牌,所以原24章內容会转到博客,明天会填充一章少年时代的番外作为替代。
买过的同学不用再买,可以直接看。由于番外不涉及后面的剧情,没买过的也可以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