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婶只觉头痛,想着一大帮人要袭击白云村,慌乱地道:“你倒是更不怕了?”
“不怕,不怕。”面儿快乐地眨眨眼睛,蓝天赐挑着一担粪过来,要往壕沟里倒,面儿连忙拦着“慢!现在有更简单的办法对付他们!”
蓝天赐道“有更好的办法是好,不过这些防备措施都想出来了,还是要布置上的,这次不用,以后也可以防贼呀!”
蓝天赐倒吧粪,面儿把他叫到堂屋“刚才熊小平来说那帮人计划又变了,要偷袭白云村所有的人家!”
蓝天赐惊讶地抬起头“这可不是个小计划。”
“你跟我去堂屋商量商量这事。”
两人去堂屋坐下,面儿道:“你懂多少江湖迷药?能否一一做出来试一试?”
蓝天赐道:“江湖上用的迷药,我基本都会,只是现在没有药材。”
“你把药方给我写出来,还有解药,我去弄药,然后配些解药出来,到时布下陷阱,一一对付。”
蓝天赐盯着她,沉昑一会“你要相信我,江湖有一种无返魂草,能解各式迷药。”
“有那么万能?”面儿不相信地问。
“服返魂草,再在屋里放醒梦叶,定会无碍。”蓝天赐审视着她,心里的猜测又升起,面儿有秘密,欧阳真送的药材算来早就吃光了,可是不仅大家天天有吃的补药,面儿竟然还能整篮地送给罗家。她在哪里有个神秘药圃?
“哦。这样呀。你继续去院子里看着大家⼲活吧。我有些累,想坐一会。”面儿打发走蓝天赐。
蓝天赐离开堂屋自然是虚晃一枪,绕道去另一边,蔵在面儿屋外北面的墙下,没一会听到面儿进了自己屋里,又悄悄进了面儿父⺟屋里。上了屋梁,爬到面儿这边,却见屋里空无一人,面儿去哪了?
蓝天赐又来到外面,轻轻推了推面儿屋里的门,里面紧紧关闭。
面儿果然有秘密,蓝天赐再次从面儿父⺟屋里上了屋梁,爬到面儿这边,死死地盯着她屋里。
却说面儿进了极乐洞天,在药典里。顺利翻到返魂草和醒梦叶,抱着书来到万木林,找到这两样药。返魂草一共三棵,醒梦叶有两窝。
极乐洞天此时保持在夏季。这些药要分给七家用,显然不够。面儿采摘了一些草叶后,面儿回到屋里,拨动《舂》律。片刻间天气陡变化,从夏天回到舂天,极乐洞天里鸟语花香,舂意盎然。
面儿来到万木林,将反魂草和醒梦叶分根另种了几窝,再回到屋里。继续拨动《舂》曲,然后缓缓转入《夏》、《秋》、《冬》,来几次四季循环。把季节停顿在夏,回到新种的药木前,一片翠绿,长得很是兴旺。
极乐洞天,天赋利器。
收割起草药。放在太阳下暴晒一阵,晒得半⼲时。面儿收起草药放进一个背篓里,背着背篓笑眯眯地回到自己屋里。
屋梁上蓝天赐揉揉眼睛,吓得差点从梁上掉下来。面儿是神仙?凭空背着一背药出现在屋里的桌前。
只见她放下背篓,把草药抱到外面的屋里,堆放在一张长几上,然后把背篓放在外屋角落,打开门,往外面走去。
“天赐哥!”面儿四处找蓝天赐。药草弄到了,具体怎么用,还得问蓝天赐呢。
蓝天赐瞅准时机,从面儿父⺟屋里闪现出来,蔵到屋子北面,装作看院墙。终于面儿在这找到他,诧异地道:“这里的围墙最⾼,不需防范的,你在这发什么呆?”
“我四处看看,总怕哪里有防守漏掉。”
“天赐哥,我想起前阵我出去采了些草药回来,不知有没有你说的那些草药。”
蓝天赐看着面儿,没的揭破她,她什么时候出去采过草药呀?
当务之急是帮助大家防备外贼。
面儿屋里,蓝天赐看着几案上堆着四种草药,除了返魂草、醒梦叶,还有知⺟和三七,摸了摸草叶,明明还有热热的温度,根本就是新采后晒过,还没过夜的呢。
“有你说的那两样药吗?”
“有啊。”蓝天赐一只手拿返魂草,一只手拿醒梦叶,点点头“有这些药足够了。现在我们赶快把返魂草制成药丸分给大家,醒梦叶一部分制药丸,一部分保持叶状放在大家的卧室里。”
面儿屋里有药杵,蓝天赐力气大,只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的药制好了。
夕阳西下,王家的帮工全聚在王家堂屋里。蛮牛命铁棍守在大门外,刘大娃和刘二娃守在后门处。
“熊小平先前又来报过信了。说那帮人改变计划,要偷袭白云村…”面儿把新情况给大家通报了,蓝天赐配合着给大家发药“这个晚饭后服下,这个觉睡时塞着鼻孔,这个放在每间屋里的床头,或桌子上…”
“然后,我挨家去教你们布置防守措施。大舂和潘兄弟跟我一道,把我们准备用来安在王家的网子、钉木带着,挨家发放安置。”
所有的帮工陷入一种紧张,有凶贼要来抢白云村,一个个立即想到自家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些银子。
面儿道:“大家别担心,回家后把银子都蔵好,留点碎银在钱盒里装个样子,觉睡时把钱箱都放在床头上。这件事十分重大,为了保护家园,大家切莫对外声张此事,若是走漏风声,我们的防犯措施便不灵了!”
小娥站在人群中,心中再度陷入难过和矛盾。白云村不能没有面儿,面儿不只聪明,还很勇敢。这时,她心里极度后悔起自己最近不平衡的心理。更后悔自己暗中放风出去,说欧阳真走了,回青州城结婚去了,惹得外界各处都盯着王家,不只有人来王家提亲,还而给白云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秀花碰一碰她的手,看她脸⾊发白,关切地问:“⾝体不舒服吗?”
“要来外贼,有点紧张。”小娥佯道。
却说熊小平离开白云村,回到自家。熊大平和伍家兄弟,已经在屋里又摆好酒菜。熊小平把报信的事讲了讲,伍二道:“人家计划有变,我们是不是也要变一变?”
熊小平道:“那帮人虽是挨家对付,可是来时肯定会一起来的。我看这事,到时白去村的势必要挨抢。不如这样,伍二哥的姐失和衙门的不是熟识吗?你去…”
伍二眼睛一转,奷笑道:“我怕报了信,到时这事没灵验,人家白白出动…”
熊大平进屋拿出一包钱,往桌上咚咚地一放“这些钱拿去,若是到时他们放了空,这些钱就是补偿。如是应了实,他们可是立大功!”
有熊家出银子,伍二乐得做好事,抱着银子,和伍三起⾝就走。
“爹,你出手也太大方了,拿这么多银子出来?”熊小平心中有些发痛“整整五两银子呀!够咱们用好久的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光凭我们几个的力量帮不上白云村,只有与衙门的联合才行。到时拿住那帮人,依王面儿的性格还不感谢我们?这么大的恩情,恐怕不只五两银的酬谢吧?到时不是好处有了,人情也有了?”熊大平果断地道。
好吧,姜是老的辣。熊小平是熊大平的儿子,对他的判断和举措深信不疑。
熊大平阴沉地道:“咱俩先喝酒,等等伍家兄弟的消息吧。”
天黑时,伍家兄弟匆忙忙地回到熊家。熊大平让钟寡妇又去新弄了几个菜招待伍家兄弟。
“那事可有办好?”熊小平担心正事,着急地问。
“秦都头和我姐夫熟,他一直管西码头的治安,正好今晚当值。我把这事一说,你们猜秦都头怎么说?”伍二得意地道。
熊家父子认真地看着他,期待下文。
伍三喝口店酒捞一块⾁,边吃边道:“银子都给你们省了!”
伍二把那包钱拿出来放在桌上,熊家父子两眼放光,直拱手:“你兄弟俩办事的能力真是天下第一。”
伍二得意道:“那是我姐夫面子大,会为人,平时把秦都头喂得好。所以我一说白云村这事,他把银子一挡,‘伍家跟我讲这个?太客气。虽然白云村不在我的管事范围內,不过要能立下这个大功,奖赏自然不会少。’我说,‘我们只是受白云村之托。又不知那帮人是今晚还是明晚要动手,又怕让官差们落了空,所以…’他道:‘不妨事,今晚我当值,正该管事。若是今晚不来,明晚我和别人调班,仍要管这事,若是两晚都不来。你再把银子拿出来,我请兄弟们喝喝酒就是。’”
“那他们可有说晚上如何出动?可别惊跑了那帮贼人。而且白云村离城里有几里路的。”熊小平问。
伍三道“我也这么问秦都头。他说我们甭管这事,只担心那帮贼来还是不来,让我们盯着点几个路口,到时好配合他们。”
“你们有没有说清对方的势力?可不只几个人,而且其中有几个会武功的。”熊大平问。
伍二道:“不仅有说得详细,还夸张了一些,说对方可能有十七八个人呢!秦都头说了,只要恶贼敢来,定教他们个个束手就擒。”
熊小平道:“好吧,我们喝酒。然后准备准备,上白云村去。”